这药剂她太熟悉了,曾经她差点打到血液都是这种荧光一般的蓝色。

  高强度的战场厮杀确实能让人释放一下内心的压抑,但紧接着带来的就是战场下来的后遗症。在危险的环境还好,安全的环境下她时常会陷入兴奋和狂躁。

  强制镇定剂是多托雷特质的加强版,每隔一段时间药性就要增加一次,但距离她上一次使用已经是八年还是十年前了。

  心里一瞬爆出一连串的脏话,褚师于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托雷托表情冷漠。狂躁的欲望就像潮水一样在急速下落,但大脑依旧留有愤怒的余韵。

  多托雷伸手一副替她整理衣服的样子,手指暧昧的从她的脖颈滑落到了锁骨上——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抬手拔下依旧在注射的镇定剂摔在了一旁的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蓝色的试剂流了一地,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水银一般不似人类可以使用的东西。

  在多托雷跃跃欲试的眼神下,褚师于期抬手放在了自己披风的系带上,过于光滑的布料滑下时发出了刷的一声,她胸口上的那个纹身一样的标志就这样显露在了多托雷面前。

  猩红的眼睛几乎是控制不住兴奋的紧缩了一瞬,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触碰那个标志,下一秒就被褚师于期单手扼住了脖子。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杀意的凶光,但了解她的多托雷知道,那更多的只是被冒犯的不悦。

  呼吸很困难,被死死按着的动脉和血管都岌岌可危,喉咙已经充血受伤,多托雷抓住了褚师于期的手腕,在她的面前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褚师于期也只能放开了手,在她警惕的盯着多托雷时他却抬起了自己的腿弯。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却让褚师于期反射性的想要收回。

  练武的身体体脂率已经很低了,但被多托雷死死抓着的时候还是按出一个个凹痕。比其他地方都要更加敏感,一个个湿漉漉的吻如同骤降的雨水般落下。

  身体紧绷了起来,一只手抵着身后的墙,一只手穿过了多托雷面具的缝隙,将碍事的东西摘下后她的手就放在了水蓝色的头发上,手指略微收紧抓住了几缕发丝,多托雷低沉的笑声仿佛在耳边响起。

  身体在发热,抵着墙壁的手臂有些发抖,空气似乎变得灼热了起来,多托雷的一句句话在落吻的间隙响起。

  [你在发抖?]

  [放松,没关系的……每一个人都会迎来堕落]

  [更何况……我会陪着你的……]

  抓着自己的手掌温度也在升高,腰间传来了兮兮索索的动静,衣服变得有些松垮,于期缺氧的意识回归了一瞬,手按在多托雷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两秒钟的对视中她的表情也从迷茫变得清澈了起来,拉下多托雷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指,褚师于期抬了抬自己的腿示意对方放手。

  由于他本身性格的自大,多托雷并不喜欢被拒绝。除却一开始就冲着强制去的掠夺型交流,其他时候不用说反抗,只是表露出不配合的意愿都会让他丧失兴致。

  在他这里调教都要先于蛊惑,这样的话即使对方想要拒绝也不敢表现出来,对于那些人来说他是[主人],是主宰者。但褚师于期不一样,多托雷对她是从蛊惑开始的。

  他引诱她堕落,让她纯白而孤寂的灵魂染上了欲望的颜色,但她不属于他,她时常会用这样突然抽身清醒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刚刚的沉沦和现在隐忍发红的眼角都是作假的。

  为什么不肯放下最后那一点坚持呢?

  多托雷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她表情清冷的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和腰带,白皙的腿上却正好留下了遮不住的一道道指痕。

  真是要命。

  多托雷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了于期,于期下意识接住都没看清是什么,多托雷意味深长的话就响了起来。

  “要是留着的话,那小子真会半夜爬床的吧……”

  说着多托雷先一步离开了,剩下疑惑的褚师于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元素邪眼。她一边想着一边朝前走,然后在看清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时瞬间停下了脚步。

  会……吗?

  不管会不会,其实穿上披风以后都不太看得出来,而且自从标记出现以后她的身体恢复能力又上了一层,这样的不用两分钟估计就不见了。

  没有利用仙法快速的移动,但路也终有走到头的时候。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看着房子里透露出来的黄色灯光,褚师于期的表情一阵恍惚。

  院子里的向日葵低垂着花盘,二楼的客房里有一个影子时而弹出来时而又消失。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走进院子,房子里的阿琳娜听见声响跑动着推开了门,灯光从屋子里洒出来。

  她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生活,离开许久的房子被她打扫了一番,看起来比她还要把这里当做家一样。

  褚师于期走上二楼,好奇达达利亚刚才是在做什么就敲了敲门,结果里面传来了有些慌乱的声音。

  等达达利亚飞快的走到门前拉开门的时候,褚师于期的目光最先看向了他的背后——什么都没有,但是达达利亚的衣服却有些歪歪扭扭,脸色有些发红全身也都在冒汗。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那样,褚师于期还是下意识说了出来。

  “你在我家里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呢?”

  达达利亚懵逼了一瞬,然后在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的时候瞬间脸色真红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我刚刚只是在锻炼而已!没有马上给你开门也只是因为刚刚没有穿衣服。”

  褚师于期猜了出来也相信事实就是那样,但还是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但是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屋子里有个飞来飞去的东西。”

  达达利亚眉头挑了挑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哈?”

  “你不是说你刚刚在锻炼吗?让我看看你在锻炼什么?”

  不明所以的达达利亚表情带着点解释不通的气愤,一撸袖子就准备示范一下自己刚刚在做什么,褚师于期幽幽的声音从他的后背传了出来。

  “和刚刚一样,不·穿·衣·服。”

  达达利亚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撞在床角上,动作缓慢的回头看向褚师于期,刚刚气愤的样子瞬间不见了。明明是个成年男人了,此刻却露出了一副应对不了别人调戏的模样。

  “你你你……你就是想看我!”

  褚师于期路过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坐在沙发上露出一副等待表演的表情。

  “你应该自信,我的小狐狸。”

  在至冬人们喜欢用动物来做恋人之间的爱称,即使达达利亚知道褚师于期并不是那个意思,甚至他的年龄可能都还没有她和多托雷的绯闻时间长,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的为此欢喜着。

  虽然说是要自信,但是在喜欢的人的注视下达达利亚解开扣子的时候还是有些手抖。白皙的皮肤下是锻炼有素的躯体,线条优美的肌肉在拉伸的时候展现了自己所蕴含的力量。

  达达利亚双手撑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时的动作,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开始了,然后就开始如他所说的那样展示起了他刚刚锻炼的项目。

  从双手到单手再到几根手指,最后是一个四肢同时离地然后在空中转体后又重新落在地上的动作。这大概就是她刚刚在外面看见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影子,现在在屋子里面看起来像是一只起飞的大蜘蛛。

  趁达达利亚不注意褚师于期侧着脸笑了起来,而达达利亚再次做到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直接连带着手肘下的桌子颤抖了起来。达达利亚疑惑的往这边看了一眼,褚师于期侧着头手臂挡着脸笑的不可开支的样子就印入了他的眼帘。

  她很少有笑的这么开怀的时候,有些令人着迷,但几秒后反应过来自己被嘲笑了的达达利亚直接起身走到了褚师于期身前,利落的半跪下,达达利亚抓起褚师于期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肌上。

  “有那么好笑吗,姐姐?”

  上一秒还在运动状态的胸肌梆硬,褚师于期带着还没有收回去的表情收手抓了抓,正好就摸到了纯情少男送到手上的敏感点。

  达达利亚显然在自己做出这个动作之前并没有想到,等褚师于期碰到的时候他才一副有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样子。

  “这是个意外……嘶……轻、轻点!”

  褚师于期乐得眼角有了星星点点的泪水,捏了几下后又意犹未尽的抬手捏了捏达达利亚格外减龄的脸。刚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但渐渐的就一副躺平的样子任由褚师于期到处掐来掐去。

  在她伸出手掌在他眼前转了转,说“摸摸腹肌”的时候,达达利亚也自然的起身抓着她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甚至还有些天赋异禀的带着她的手顺着腹直肌的线条向下摸了过去。

  触碰到腰带的时候他的耳朵还是悄悄红了一些,但似乎是一种不想认输的驱动力在,他还是跟着褚师于期做出了这些出格的事情。

  就像是追着太阳奔跑的小孩子一样,学习能力和勇气让太阳本身都有些咋舌。

  看着达达利亚一副今天豁出去了什么都能干的样子,褚师于期默默收回了自己已经被移动到了锁扣上的手指。

  起身的时候轻轻推着达达利亚后退了一步,褚师于期的手指勾了一下他的下巴走出了房间。

  “今晚,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