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辉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地下矿区的入口。

  不过考虑到或许下面会有未知的危险,几人还是婉拒了他再送下去的提议。

  “那好吧,不过几位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要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千万千万不要冒险!”

  在玥辉的叮嘱中,一行人来到了地下矿区。

  毕竟地下矿区的重新开放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空对这片区域已经十分熟悉,按照玥辉给出的线索轻松地找到了他们频繁撞见奇怪的丘丘人的地点。

  “奇怪,为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到有这样的地方。”看着眼前颠倒的城市,空神色凝重。

  派蒙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打量着这幅景象:“真的是看起来就有种不祥的感觉呢……”

  “此处魔物气息浓厚,想必那些丘丘人都藏在了其中的某个地方。”魈想了想,对着身边的人提醒道,“小心些,不要离我太远。”

  鹿野院无月亮出两人紧牵的双手:“放心,绝对不会松开的!”

  一路上已经见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面了,空已经能够做到视若无睹了。

  他淡定地移开了视线:“说起来这座城市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讨厌的东西。”

  “你是说「污秽逆位神像」吗?”派蒙显然也想起来了,“这么看来这里确实像是深渊的手笔呢。”

  空简单地向两人解释了一遍污秽逆位神像的事,而后提议道:“这地方很大,或许分头行动会更好。”

  鹿野院无月不是很赞成,现在情况不明,或许还是一起行动更保险一点。

  只是太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打算,突然出现的声响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在众人的注视下,阴影中的一处空间变得扭曲起来,撕开一道裂口,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空和派蒙似乎认识他,后者惊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戴因!你怎么在这儿?”

  见到他们,戴因斯雷布也是一愣。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又被愚弄了,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去思索这个时候,他解释道:“我在调查的时候又遇上了一位深渊使徒,跟着他穿进了这个传送门,不过现在看来我恐怕又跟丢了。这是什么地方?”

  “层岩巨渊的地下。”

  难怪。戴因斯雷布暗自感慨。

  层岩巨渊的地下矿区是他之前未曾踏足过的地方,难怪他从未见过这里。

  戴因斯雷布正准备询问几人来此的目的,视线却在扫过鹿野院无月时突然停住了。

  “戴因?”空奇怪地出声。

  只是戴因斯雷布并没有回他的意思,而是走近一步仔细打量着鹿野院无月的脸。

  在魈因为他这样无礼的举动差点出手警告时,他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困惑,但因为空和派蒙的态度并不担心他是个坏人的鹿野院无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鹿野院……无月?”戴因斯雷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好像见过你,在——”

  他后面的话被四周突然响起的孩童笑声给遮掩住了,鹿野院无月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派蒙被这诡异的笑声吓得一个激灵。

  “是鬼魂的气息,只是为何出现的如此突兀?”魈曾经处理过很多起闹鬼事件,甚至还将一位小女孩的鬼魂寄养在望舒客栈中。

  他对他们很熟悉,因此他也是众人中最先知道这笑声的来由的人,也是最先发现这个鬼魂身在何处的人。

  在意识到他究竟是何处的时候,魈立刻抱起鹿野院无月去追。

  风轮两立瞬间发动,本就以迅捷出名的夜叉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出现在了那个不知名的鬼魂身边。

  鹿野院无月在他怀里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那个鬼魂的样子。

  明明不过是五六岁的模样,眼里的恶意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动作更是矫健得不可思议,即使是魈也没能成功抓住他。

  直到空和戴因斯雷布也从后面赶来,几人才成功将他堵进了死角。

  就在鹿野院无月因为他成了瓮中之鳖而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却注意到鬼魂低下的脸上越咧越大的嘴。

  “小心!他好像还有后手!”

  这是这句提醒到底已经晚了,鬼魂突然炸开,化作一团黑雾将众人笼罩了进去。

  等到再散去时,站着的人影却只剩下了戴因斯雷布一个人。

  他立刻意识到这个鬼魂或许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把他们引过来一网打尽,只是为什么他还安全无恙?

  感觉不妙的戴因斯雷布蹲下身试图将几人喊醒,只是无论他是喊是拍,倒下的人都没有半点回应。

  很快,他也顾不上叫醒他们,因为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华丽裙装的女人。

  娇艳如鲜花般的面容却让戴因斯雷布的瞳孔骤缩。

  凝滞的气氛持续了几秒,最终由他率先打破。

  戴因斯雷布起身,谦卑地将右手抵于胸前,屈膝躬身行礼——一个千年前,坎瑞亚人在迎接外宾时才会用到的礼仪。

  女人笑了笑:“我记得,你好像是坎瑞亚的宫廷护卫队队长?”

  戴因斯雷布的头低得更低了:“是,殿下。我是坎瑞亚的宫廷护卫队队长,「末光之剑」戴因斯雷布。”

  “真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女人露出了怀念的表情,“不过你我的国度都逝去很久了,没必要再如此称呼我。”

  她说得轻巧,戴因斯雷布却不敢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做,毕竟早在千年前他就领略过了,这女人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因此他并未搭话,任由女人自顾自地说着:“戴因斯雷布,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鹿野院无月,伸手将她推得离魈更近了些。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恶趣味,但戴因斯雷布知道她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做完了这一切,女人抬起头朝他道:“既然你已经认出她了,想必也猜出了我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你要知道,母亲总是要保护孩子脆弱的心灵的。不妨卖我一个面子,在不该说的事情上保持缄默。”

  “你会答应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