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珺晔没听到常俞的吩咐,都能猜出来助理买的什么东西。

  是他们今晚要用的东西。

  他犹如一只入了狼窝的绵羊,被常俞这头饿狼牵着走进房门。

  当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的身体瞬间变得紧绷,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弦。

  常俞的双手从他身后伸出,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仿佛是拉在弓上的那只箭,冰冷的箭头锋利又让人胆颤。

  弓和箭全部准备完毕,蓄势待发。

  “现在回家了,我们可以说悄悄话了。”

  明明家里没有人,常俞还偏偏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他,营造暧昧的氛围,好像生怕让别人听见。

  “我、我是愿意的。”颜珺晔眼睫控制不住的在轻颤,像是蝴蝶振翅时的翅膀,“就是老公能不能温柔点儿?”

  常俞本来还算能控制的住,颜珺晔的一声老公让他立马不淡定了。

  尾调压抑着狠问对方,“你到底是想要我控制还是不想要我控制?”

  “你说呢?”颜珺晔不做选择,他有选择纠结症,这种事情交给常俞自己思考。

  “既然颜颜给我这么大的权利,那可就我说了算。”

  拉紧的弓弦终于是彻底放松下来。

  他们从门口一路厮混到卧室,然后他还被抱到了卫生间。

  颜珺晔大脑完全不用思考,一切都有常俞带着他。

  得以缓歇时,目光所及之处没有表,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反正窗外夜深人静,银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他安慰自己,起码是没有大战一夜到红日升起的。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常俞不在身边,应该是兢兢业业去工作了。

  他下床想要上厕所,结果腿一软,就和他刚从植物人醒来时般跌落在地。

  很好,他半个月的康复和没康复一样。

  想要开口喊常俞,结果他发现自己嗓子和破铜锣一样的难听,比之前感染病毒发出的声音都嘶哑。

  很好,这下子连康复前的功能都不如了。

  他在心里不满念叨。

  ——“常俞人呢?之前耳朵不是很灵的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常俞听到心声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既然敢说他不行,那说明下次还可以再久一些。

  抱起地上的人,然后温柔的印一个早安吻,“是想去厕所吗?”

  颜珺晔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他扶着常俞站在马桶前,余光看到卫生间洗漱台前的的镜子。

  昨夜的回忆顷刻间涌上脑海,颜珺晔脸爆红,立马别过了头。

  ——“妈的,以后看见卫生间,脑子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废料。”

  ——“啊啊啊,都怪常俞非要让我看!”

  ——“我真的很怀疑,常俞每天看这些静物,大脑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颜珺晔气的拿拳头砸常俞肩膀。

  可惜他昨夜被摧残过,对于常俞的肌肉来说,他的拳头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毫无威慑力。

  常俞表示自己早就打过预防针了,只是颜珺晔没有听出来。

  骂也骂不出口,打也打不过,颜珺晔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

  ——“肌肉练这么强壮,你是怕一个胳膊提溜不起我来是吧?”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卧床休息。”

  从卫生间出来,颜珺晔重新美美躺到床上,猛然间又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

  ——“常俞总不至于难耐到今天晚上还要再来一次吧?”

  那他可能这半个月都不用下床了。

  “有哪里难受吗?”常俞可没颜珺晔吐槽的那般禽兽,今晚他不会折腾颜珺晔,最多亲一亲。

  颜珺晔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红点点,还有后面和腿都不是很舒服。

  常俞的大手覆上去按摩,“昨天已经有在收敛,没想到还是让颜颜难受了。”

  颜珺晔:“......”总感觉常俞是在变相夸自己厉害。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公司。”他们才新婚,自然是舍不得分开的。

  何况他们一人一狗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分开过。

  颜珺晔选择闭住眼睛不吭声。

  ——“去公司意味着我要工作,不能睡懒觉,那我还是装睡当做没听见的样子吧。”

  ——“而且哪有好人家刚结完婚就去工作的?我需要休息。”

  常俞微微一笑,“放心,不打扰你睡觉,我抱着颜颜上车,当然也可以抱颜颜进办公室。”

  颜珺晔睁开眼瞪他。

  ——“当狗的时候没有狗权就算了,怎么当人依旧没有人权?”

  ——“你抱我进办公室,以后我都没脸在常青公司混!”

  “喝点梨膏水。”常俞都觉得颜珺晔想骂他但骂不出声的样子怪委屈的,“放心,工作很轻松,你有想做的事情可以继续做。”

  “在我这里你永远自由。”

  “这可是你说的。”颜珺晔想做的事情就是摆烂,到时候他就带薪睡觉,醒来还能去祸害常俞,想想就美。

  “当然。”常俞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安排。

  颜珺晔又吃了一天清淡的食物,晚上常俞揽着他的肩膀,他整个身躯都在常俞怀里,这样的姿势两个人抱着亲了一会儿。

  颜珺晔本来享受其中,结果他发现常俞不对劲儿。

  常俞真没想做什么,但他发现颜珺晔的心声现在简直是撩起他的利器。

  他刚刚听到颜珺晔的心声,那完全是在怂恿他犯罪。

  ——“常俞抱着我的姿势占有欲可真强,吻技好,唇也软,还想要亲亲。”

  常俞只好及时分开颜珺晔的唇,意犹未尽道:“睡吧,晚安。”

  第二天颜珺晔是常俞抱上的车。

  但到公司楼下,颜珺晔强撑着眼皮起来,不肯让常俞抱着他进常青公司。

  他可不想被围观。

  走进公司,之前当金毛的时候来过很多回,这还是第一次被全公司的人打量。

  还好他机智的提前戴了口罩。

  往电梯方向走的时候,余光看到休息室里趴着一条狗。

  颜珺晔脚步一顿。

  看见自己曾经待过的金毛身体,难免思绪万千,感慨颇多。

  但休息室人多眼杂,颜珺晔让助理帮忙把金毛带到常俞办公室。

  助理总感觉常总夫人指挥他格外的顺口自然,就好像他之前是对方的助理一样。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人没有见过才对。

  这难道就是天生的领导力和自来熟?

  但办公室毕竟是常总的办公室,加上常总最近对小土的关心少了许多,他不敢贸然答应。

  眼睛时刻观察着常总的神情变化,常总哪里有施舍给曾经的爱犬一眼,满眼都只有颜珺晔笑的灿烂的脸。

  等两个人牵手上了电梯,助理充满同情的眼神看向了金毛,“小土啊,你彻底失宠了。”

  压根没有常俞相关记忆的金毛表示这名字这么难听,绝对不会是我的名字,你们一定抱错了狗,才导致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快把我送回去。

  至于助理的哭喊,它只觉得吵闹。

  抚慰犬听了太多的哭喊声,现在听见就心烦,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又不是它的主人。

  到现在,它只见过一次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当时他都不知道常俞的名字,然后就被无情送走了。

  还是来公司,听公司里的人经常提起常俞,它才知道主人的名字原来叫常俞。

  不过它还是跟着助理的步伐到了二楼的办公室,它觉得其中一定有所误会,需要和常俞好好交谈。

  办公室门打开,金色的蹄子踏进去。

  里面的两个人看见它,神色飘忽不定,好像不敢看向它。

  它又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且它只是一只狗哎,这两个人反应真的很怪异。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它一只狗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单纯看一只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