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完成，许衍行也恢复了清醒。
看着还待在床上的傅砚折，许衍行将衣服扔给他。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周末已经过去。
许衍行觉得有些烦闷，跑到阳台上去抽烟，今天的帝都入冬的有点早，刚刚过了冬至，窗户外边的树枝上全都打了霜。
这是一个冰冷的季节。
傅砚折从身后抱住他，他的嘴里也叼了一支事后烟，“怎么唉声叹气的，刚刚没有尽兴吗。”
许衍行沉默，脑子里反转迂回中总是李秉文对他说的话，他说，李贞贤是不会放过傅砚折的，就算他再爱他，可是得不到的人，李贞贤最后都会想办法逼死，知道老王那个案子死掉的孩子吧，那就是个例子。
烟灰被弹进底下的垃圾桶，许衍行垂着脑袋，将身上全部的重心靠在了傅砚折的身上，他抬头，望着他那一双潋滟般的眸子，扶着他的后脑勺，将唇贴了上去，问道，“昨天，喜欢吗？”
一问，一吻，一回答。
这是他们的约定。
傅砚折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喜欢指的是什么，他拉着他的手，把他抱在了身后的阳台上，俯下了身子，凑近他的唇瓣，却没有贴上去，“喜欢……喜欢的不行，许衍行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衍行松开了他，任凭他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慢慢的摩挲，手臂绕过傅砚折的头，他仰着头，继续抽着没抽完的烟。
他说，“傅砚折，以后要是被我发现你还喜欢和别人做这种事情你就完了。”
傅砚折笑笑，指腹放在了他有些红肿的唇瓣上，“就不能换成疑问句吗？”
许衍行没有回复，他总是觉得现在的温存太假，让他觉得假的有些不真实，他抚摸他漂亮的面孔，他像是得到安慰一般，像个听话的小狗，在他的手心间蹭了又蹭，他问，“傅砚折，我们这样还能持续多久？”
他抬头，吻了上去，说道，“许衍行，等这一切结束，我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很期待您能毁了我，我亲爱的小律师。”
“……”
……
律师事务所今天来了一个新人，是个看起来有点老的老男人。
老男人大概三十一二，当年也是从帝都大学毕业的，只不过当年学的是金融专业，这两年才开始做的律师。
入职的第一天，男人就给大家买了星巴克，并且当着一众公司的面说自己名叫岁近巍。
介绍时许衍行无意间和这个名叫岁近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很奇怪，他冲他眨了下眼睛，好像是邀请，也像是一种很奇怪的问候。
因为是周一，公司里的老王又开始讲他周末里发生的奇怪事。
大多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什么邻居家的狗走丢了，找了半天居然发现在楼上情人的家里。
律师本就是个带点八卦的职业，同事们围在一起倒也乐呵。
许衍行依旧是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整理着上个星期没有整理完的文件。
“卧槽！你们知道吗，咱们事务所的老板——李秉文，竟然是个gay！！！他喜欢男人！！！诶，你说咱们事务所里还会有gay吗？”老王的一声惊吼，成功的把许衍行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星巴克全部喷了出去，最后落在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上。
许衍行诧异，同事们不是都去听老王讲故事了吗，怎么还有人……
“没事，我来擦吧。”
许衍行抬头，发现原来是刚刚来的同事岁近巍，忙不迭地为岁近巍递去手纸，许衍行的眼底露出愧色，“不好意思，多少钱，一会给我发链接，我赔你一件。”
“没有关系，就是一件衬衫，刚好我也想换了。”岁近巍似乎对那件脏掉的衬衫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许衍行的座位他，他打量了他许久，良久，他开口问道，“一会午休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许衍行沉默，他总是有种错觉。
岁近巍是奔着他来的。
……
午休的时候，许衍行赴约来到了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厅。
岁近巍在那里等候多时，许衍行去的时候，岁近巍的面前已经摆了三杯咖啡。
他看起来很喜欢喝咖啡。
许衍行看了眼咖啡厅墙上挂着的表，十一点十分，和约定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连秒数，许衍行都是掐着点来的。
“不是说好的十分到吗，岁律师怎么来的这么早。”
岁近巍又点了一杯咖啡抿在了嘴里，见许衍行坐下，他连忙吞了下去，说道，“我习惯性早到。许律师不要介意。”
许衍行倒是对岁近巍早不早到的习惯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了文贞，而且一来文贞就如此针对性的找到了自己，“岁律师找我来是有目的的吧，说吧，什么事情。”
“看来，许大律师早就知道我的意图。”岁近巍将自己身前的文件推给了许衍行，然后手托着脸，对许衍行微微一笑道，“你也注意到我的名字了吧，许衍行，你知道岁笑这个名字吗？”
这个名字对于许衍行来说稍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这个名字，毕竟，他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过，有那么一个男孩，戴了眼镜的模样和他很像，犹豫着，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知道。”
“他是我弟，我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