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栀韫, 吃药了。”司繁拍了拍喻栀韫,想把她叫起来。
但是喻栀韫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偶尔传出来浅淡的□□声。
她是真的忍了很久, 身体上的煎熬让她没办法保持理智,司繁却又把她裹成一个粽子似的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崩溃之际,喻栀韫甚至想过自渎。
只是残存的那一丝理智不断的在提醒她,不行,司繁还在这里, 虽然她可恶的不愿意满足她, 但是她不能在她面前做出那么羞耻的事情。
归根结底,喻栀韫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她心里还是在想着不能在司繁面前失了态。
司繁,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处处都在想着你。
喻栀韫缩在被子里没有了动作, 司繁蹲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试探着掀开被子, 白里透红的喻栀韫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一样,整个人温度烫得吓人。
“你还好吗?特别难受的话我送你去医院吧?”司繁将喻栀韫从被子里剥出来。
四肢一得到释放,喻栀韫像是本能一样水蛇一样的腰扭了扭, 身体一翻就缠上了司繁。
蹲着的司繁为了避免喻栀韫扑上来的时候自己站不稳摔到她, 所以司繁顺势就站了起来, 抬手勾住喻栀韫的腿弯,另一只手还端着药。
“不去医院, 我一会儿就熬过去了。”喻栀韫趴在司繁肩膀上,死死搂住她的脖子, 因为受了伤的舌头让她说话声音都变得低哑。
她不是不喝药,是水太烫了她喝进去难受。
又没有力气跟司繁解释, 只能自己咬牙忍着。
明明现在感觉疼到没有力气,一点点疼都觉得十分难熬,之前却有那么强的毅力咬着受伤的地方。
都是因为有司繁在她身边,就不用努力保持清醒了,她愿意交付于司繁,也相信司繁。
司繁身体僵硬的站在愿意,感受着衣冠不整挂在她身上的柔软,咽了咽口水,“那你先喝药,喝了才会好。”
不知是不是司繁声音太轻,喻栀韫只是扭了扭身体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但是只有司繁才会知道,趴在她肩上的喻栀韫每呼吸一下带着的热气对于她来说像是强效催情剂一样,平时淡漠如水的司繁第一次感觉到浑身沸腾无法控制的感觉。
司繁开始喘着粗气,不知是抱着喻栀韫累的还是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内心把三项纪律五大禁令什么的都背了一个遍,只求内心平静下来。
和喻栀韫僵持了几分钟,眼看着喻栀韫快要把自己烧坏了,她又不愿意自己喝药。
司繁心急如焚,看着杯子里的水,一咬牙,“冒犯了,我会负责。”
仰头含了一口药,把喻栀韫放到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覆上喻栀韫的双唇,缓缓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
她的唇又热又软,司繁大脑仿佛过电一般,升起一种讶异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舌尖敲开喻栀韫唇齿,一点点将液体送过去,清晰感觉到她吞咽动作,亦是听到了那一声压抑的低吟,以及喻栀韫无意识的回应。
做贼心虚一般,司繁快速退出喻栀韫的唇,不自然的舔了舔唇,留有余香。
却感觉到有一些异样。尤其是喻栀韫压抑的表情,似乎很难受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
意识到了什么,司繁轻轻掰开喻栀韫的嘴,看到了她咬破的唇。
脸上的温润褪去,司繁眼神变得锐利。
把剩下的药用同样的方式喂进去,到最后喻栀韫甚至还在回应她,柔软的舌尖主动探出来,扫过司繁的唇,似要邀请她的舌尖共舞。
司繁因着她受伤的事情心情复杂,连带着那些羞怯都没有了,冷着脸手上却依旧柔和的给她的脸和身上都上了药,确定药效起了作用之后,折腾那么久喻栀韫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司繁才起身。
独自一人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浑身的燥热才算降了下来。
就连司繁这种性格冷淡的人都抵抗不住的诱惑,估计一般人是无法忍受喻栀韫的魅力,如果今晚她求助的不是她,那她今晚就会…
这么想着,司繁觉得愈发的烦躁。
自己一个人冲着冷水,同时内心也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感情上迟钝简单的司繁终于认清了一件事,很多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和喻栀韫的相遇本身就应该算是天赐良缘,是上天看她过得太苦了给她的很小的一份甜蜜。
她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司繁看着镜子中自己肩膀上细碎的一些小伤口,大多集中在手臂上侧,是她撞玻璃的时候有些锋利的玻璃穿透了衣服划伤了她的手臂。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只一下就把玻璃撞碎了。
一直忍到现在,司繁用镊子夹出皮肤里一些残存的玻璃碎渣,细细麻麻的痛意仿佛现在才袭来,司繁皱着眉动作迅速的清理好伤口。
习以为常了似的,司繁消毒,然后包扎好。
穿好衣服,司繁小声打开门,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喻栀韫,给她测了一下温度,降下去了。
但是估计身体还是难受,所以喻栀韫哪怕睡着了还是皱着眉头,表情也很痛苦。
司繁心里憋着一口气,觉得比她还难受一样。
站在床边给她喂了一点水,因为第一次照顾人,所以司繁的动作显得很笨拙,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僵硬。
或许是自欺欺人吧,司繁蹲在床边用拇指指腹抚平喻栀韫皱起的眉头,她知道没有什么用,但是总是幻想着用这种方式喻栀韫的痛苦就能减少几分。
不知道在她旁边守了多久,司繁又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间。
许久之后,又一个浑身寒气的黑影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间。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很暖和,黑影脱下衣服,从兜里拿出一些东西放在茶几上,重新确定了喻栀韫没事儿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眠,司繁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栀韫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房间里昏暗无比,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看墙上的时间才会发现。
现在已经早上八点钟了,是第二天的早上。
昨晚的记忆不断袭来,喻栀韫稍微动了动身体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身体到处都疼的,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哪块地方更疼。
又跌进床上,喻栀韫缓了缓神,舌尖的痛让她说不出话。
只是被沙发上那个一言不发的黑影吓了一跳,没两秒,黑影起身打开灯,又拉开了一些窗帘,喻栀韫这才对时间有了确切的结论。
原来那个她认为是深渊的晚上已经过去了。
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的事情喻栀韫零星都记得,抬眸望向床尾站着的人,四目相对,没有一人说话。
或许这世间是没有奇迹的,但是司繁永远都是她的天降救星,就她于水火之中。
抬手无意识的擦过自己的唇瓣,喻栀韫记得,司繁为了给她喂药,用的是嘴对嘴的方式。
唇齿交缠,那种感觉格外的清晰。
良久之后,喻栀韫才用她哑得快要听不清的声音说,“昨晚,谢谢你。”
她是要谢谢司繁的,用一种她连想都没想过的方式救了她,又一直照顾她。
喻栀韫看她憔悴的样子,估计她也没睡好,或许根本就没有睡才对。
昨晚她没有求错人,司繁真的来了。
“喻栀韫。”似乎是组织了很久的措辞,司繁慎重地开口。
很是认真的对她说,“昨晚我…我会对你负责,我发现我是喜欢你的。”
“什么?”喻栀韫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她听到了什么?
是不是她的药效还没过还在做梦啊?
能从司繁口中说出“我会负责”这句话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能从她口中听到喜欢二字,这就好像中彩票一样难得。
喻栀韫万万没有想过司繁在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一点预料都没有,直接就说,没有任何虚假掺杂其中。
“我喜欢你,昨晚我什么都看到了,我也吻过你了,我说我会负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的关系或许可以升级成恋人关系。”司繁又重复了一遍,很是坚定。
喻栀韫被下药之后醒过来她们两人之间谈论的第一个问题是有关喜欢的,司繁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是很多事情她没有办法解释。
比如她不顾一切的来了,比如她主动亲她。
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直接挑明了说。
喻栀韫愣了好几秒,要不是身上的痛感依然在,她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半晌,喻栀韫突然笑了,动作太大扯到唇角然后她秀眉一皱,捂着自己的脸,依旧笑着,“司警官,你真是纯情得可爱,接个吻看光了就要负责,那我演戏的那些接吻岂不是负责都负责不过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就没有必要,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如果是因为这样,喻栀韫是必然不会同意的。
司繁原则性强,认为亲了就要负责,但是她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所以必然不会借机为难她。
甚至会回味司繁那个吻,生疏的没有任何技巧,却能让没有意识的她过了一晚上还记得清清楚楚。
喻栀韫始终是分得清轻重的,不会要求司繁什么,哪怕是司繁主动提出来,她也不会趁机占她便宜。
司繁摇摇头,庄重的说“也不是单纯的因为那样才提出想和你在一起的,我想过了,你都不怕,我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我想珍惜这份缘分,我们试一试吧,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喻栀韫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眯了眯眼,“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是因为喜欢,不然我也不会来。我很担心你,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直拒绝靠近的司繁主动提出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喻栀韫沉默片刻,没有从司繁的表情中看出半分开玩笑的迹象,有的只是坚定得像是看着什么正能量的东西一样。
司繁是认真的。
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突然间发生了,让喻栀韫来不及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觉得难过,缓缓地甜蜜将她包裹。
“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喻栀韫面孔之中艳色流转,抬眸间散发出的娇韵让人心神摇曳。
被她这样看着要求再说一遍,司繁突然间仿佛泄气的皮球一样,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弯腰把茶几上的药递给喻栀韫,生硬的转移话题,“你的脸已经上了药不用管了,但是你的舌头我又重新买了药,我不太好弄,就没有给你上药,你自己弄一下吧。”
喻栀韫扫了一眼药,视线落在那双性感的手上。
昨天晚上就是这双手抱着她,给她洗澡,喂她吃药。
她没有接过药,而是在眉眼流动之间增了几分深意,刻意咬着唇瓣,“我让你再说一遍,嗯?”
看着她的动作,司繁也不自然的想起昨晚的唇瓣的触感,不太敢直视喻栀韫的眼睛,司繁默默又把药收回来。
“这都不敢说,我又该如何去相信你呢?其实昨晚的事情我都记得,所以我知道事情的原委,你没必要这样。没有人要求你怎样,我只会感谢你救了我。”喻栀韫这样说着,声音嘶哑着更惹人心疼。
尤其是外面光线透进来,显得她的脸色依更加苍白。
司繁暗自蜷紧指尖,沉沉的闭上眼,然后又睁开,“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希望你能批准……同意。”
习惯性脱口而出的是批准,司繁咬了咬自己的牙。
闻言,喻栀韫满意的勾唇,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好啊,我允许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司警官,别再抵抗了。”喻栀韫笑了笑,掀开被子,自己身上那个已经不是昨天那身衣服,而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浴袍。
“所以我有多少个前辈?”司繁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