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繁!都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他是我上一部剧里的男主角,跟我捆绑CP营业的男人,公司安排的, 我没有办法拒绝。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能看上你的眼光,就他那种小白脸,你是在侮辱我吗?”
喻栀韫实在气不过,一脚踩在她的脚背上, “你少淋点雨吧。”
脑子都进水了。
“就算没有在一起, 你们那天…”司繁闷哼一声,被喻栀韫的高跟鞋踩得生疼, 整张脸都紫了。
黑着脸看喻栀韫, 司繁声音明显冷了, “喻栀韫!”
“你就这样想我是吧?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喻栀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实际上已经气得头疼了。
司繁眼里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对她才那么冷淡。
疼弯了腰, 司繁咬着牙忍着疼,还从没受过这么憋屈的委屈。
倒也不是没挨过打,只是都是在执行任务, 犯罪嫌疑人反抗, 她挨了打也不会如此忍气吞声不敢说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忍着脾气, 司繁捏紧拳头。
不敢动手,只能瞪着喻栀韫, 一边还要默默忍着疼。
她只是一时赌气说出来的话,但是司繁却没有反驳, 让喻栀韫顿感被冤枉的委屈,红了眼眶, 不用酝酿,没有三秒眼泪就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刻意落得让司繁看见。
司繁心一惊,也顾不上自己疼了,有些无措的抽了两张纸巾“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挨了打的不是她吗?怎么她一个动手的还哭了?
也顾不上喻栀韫是不是演的,司繁头疼不已的又是给她递纸巾,又是解释,“我没有那样认为,只是觉得你有男朋友,既然说了不是那就不是,你哭什么。”
“他私底下榜上了大腿,我嫌脏,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之前和你签协议是因为我和他还在营业期,要是他私生活混乱被曝光的话我会受到影响。我都说了单身,你能不能听了?”喻栀韫不接纸巾,而是越来越多的泪挤出来。
让司繁不得不给她擦眼泪,动作生涩,没两下就把喻栀韫娇嫩的皮肤擦红了“我听,我误会了,抱歉,”
“给我道歉。”
“对不起。”
“今晚陪我喝酒,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别哭了,我陪你就是。”
司繁被赶鸭子上架,三两句就被套路进陪喻栀韫喝酒的套路里。
反应过来的时候,喻栀韫已经收了眼泪,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哪里还有刚才受了滔天委屈的样子。
受了委屈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司繁,挨了打还要道歉。
喻栀韫自己拿了纸巾,“我自己来,一点都不会哄人,疼死了。”
司繁一愣,刚才她不是说什么都应了吗?
喻栀韫自顾自的盘腿在地板上坐下,朝司繁招招手,“过来,陪我喝酒。我问过了,你们明天休息,可以喝酒。”
她没有贸然的过来一味的为难司繁,所有的都准备好了,甚至她还自己拿出了杯子。
举起高脚杯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变形的司繁。
喻栀韫眼眶依旧红着,手撑在腰后,姿态优雅,妖娆性感。
司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转身回了卧室,拿出一件自己的毛衣叠成方块,“地上凉,坐地上容易寒气入体。”
喻栀韫大病初愈,现在这个天气乍暖还寒,地板上很凉,喻栀韫身体又娇弱。
白色毛衣叠成整整齐齐的一块,喻栀韫没有拒绝,朝司繁抛了个媚眼,“还说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应该感觉还不错,我想试试。”
司繁其实是一个很细心体贴的人,她不会刻意去讨好,也不会解释太多,习惯性用行动表达一切。
这种务实之人,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上细腻柔软,只对一个人好。
“和我在一起只会很累,喻小姐不会喜欢的。”司繁随意的在一边坐下,端起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她好久不喝酒了,似乎已经过了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神经入睡的阶段了。
想来也还是很痛,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将她包裹,无法挣脱的无力感,万丈深渊,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根本爬不出来。
堕落其实是一种解脱。
喻栀韫举杯,和司繁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
她勾着红唇朝司繁轻轻笑着,“我向来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或者说你认为我现在的生活很顺遂?”
“司警官,你低估我了。”裹夹着尾音,液体滑入喉间,一点点升高她的体温。
喻栀韫说司繁低估她了。
司繁在喻栀韫的注视下,象征性的轻抿了一口。
“喝完,算是你误会我给我道歉的诚意。”
“我没有误会你是那样的女人,只是觉得你跟他关系不一般。”
“你喝。”
喻栀韫刻意压着声音,司繁反驳不了,只能仰头一饮而尽。
略带苦涩的味道一点点回甘,司繁习惯性皱眉。
她酒量不太好,自然是喝不过喻栀韫这种经常在酒局中轻易脱身的人。
喻栀韫的酒量一看就很好。
“你想把我灌醉?”司繁放下酒杯。
喻栀韫笑而不语,而是给她又倒了一杯酒,问她,“你住在这样空无一物的房子里开心吗?每天这样压抑自己你就没想过从这里走出去?”
司繁环顾四周,表情没什么变化,“没有,我这里挺好的,我很喜欢。”
“你不觉得缺点东西吗?”喻栀韫望着说话声音大点都快有回音的房子。
司繁勾唇轻笑,“缺的东西多了,但是我不想买,我自己住的喜欢就好了,我对生活品质没有很高的要求,和喻小姐不一样。”
不一样,司繁和喻栀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喻栀韫自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哦,你又对我有偏见了,我那是工作需要,不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宅一天。还有,我说的不是家具。”
司繁,如果我偏要跟你求一份感情呢。
我甘愿承担一切试错的后果,你会不会满足我。
“什么?”
“你没发现吗?”喻栀韫循序渐进。
司繁没有多想,摇摇头,“我刚说了啊,除了家具缺的东西也多了去,你想说什么?”
喻栀韫一把握住司繁的手,就着她的酒杯喂自己,喉间上上下下,一口气喝了一半。
突然停下,又把酒杯递到司繁唇边,“缺个我啊。”
酒杯边还有喻栀韫的口红,她似乎是故意印下来的,所以上面能轻易看清上面的唇瓣纹路。
像狐狸一般,狡猾的不遗余力勾起她的情.欲,拉着她一起沉沦。
喻栀韫伸长了脖颈,一点点咽下红酒,性感的锁骨上下耸动着,那勾人的眼神,撩人极了。
司繁不自觉的唇瓣张开,喻栀韫顺势将她喝完的半杯红酒尽数喂进司繁的嘴里,司繁下巴被迫仰头,来不及张口说一句话,喻栀韫就推着酒杯让她一口气咽了下去。
双眸泛红,司繁差点被呛到,推开喻栀韫的手,轻咳两声。“别乱说,我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人。”
她仿佛一阵没有归途的清风,也似一缕孤烟,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归宿,便是司繁的归宿。
喻栀韫轻笑,指腹擦过她嘴角的液体,柔情似水,“你缺,司繁,我是认真的,想和我试试吗?或许我们就是对方命中注定的人呢,你别低估我,也别为自己感到自卑,我喜欢你。”
司繁抬眼,身体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和喻栀韫目光交错了一瞬间,脸颊开始微微发热。
她摇摇头,生硬的移开视线,掩下一切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已经是斟酌再三之后的结果,“不想,喻栀韫,你就算把我灌醉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也很认真的拒绝你,你这么好,轻易就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为什么要在一个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说完,喻栀韫身上散发的寒气让司繁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只能低着头才能缓过劲儿来呼吸。
言不由衷,司繁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早就应该习惯这样不是吗?
喻栀韫抬手一把按住司繁的膝盖,不让她继续往后缩,声音极清,“我只想要你。”
“可我只想要你啊,司繁。”重复了一遍,喻栀韫换了一瓶洋酒,轻抿了一口,秀眉一皱。
塞到司繁手里,似乎不欲再进行这个话题,“这个不好喝,你喝了吧。”
司繁被迫拿着那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酒,刚要放下,喻栀韫立马拦住,“你不喝的话我明晚还会来,司小繁,你给我喝掉。”
要把她灌醉的目的都已经摆上了明面。
司小繁,这个昵称让人心头一跳,司繁张了张嘴想要纠正,但是到最后就随她去了。
只是低头看着手里莫名又被塞了一瓶酒,还又是喻栀韫喝过的,刚反应过来,她们这不就是在间歇性接吻吗?
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喜欢被喻栀韫带着节奏走,有种已经成为她囊中的猎物一样。
“你快喝吧,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怎么磨磨叽叽的?我想听你酒后吐真言,你别让我失望。”一只温热的手下一秒托住瓶底,一个扬手,司繁又被迫喝了几大口洋酒。
火辣的感觉一路从喉咙烧到了胃,难受的感觉让司繁大口大口呼吸好一会儿才能缓过劲儿来。
捏紧酒瓶,手背青色血管隐隐有暴起的趋势,司繁冷着脸,“喻栀韫,适可而止,这就是我的真话。我根本就没有爱一个人的资格,我没有,你听不懂吗?”
司繁生气了,终于说出真话。
不是因为对她没有感觉,而是因为她不能去爱。
“你终于承认你不是不喜欢了是吗?”喻栀韫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在意料之中。
等她说完,喻栀韫单手撑在腰后,端庄优雅,“为什么没有?不过就是你认为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又怎样呢?现在有我了,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我不介意你的家庭,你只要爱我就行了,我的要求很高吗?司小繁,姐姐能教给你别人教不了的,爱我,你不吃亏。”
司繁摇摇头,只觉得她可能疯了。
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要选择她。
“你疯了吗?我是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我对未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只想要做好手上的事情,所以每一次执行任务我都冲在最前面,我根本就不想活。你真的是因为想要找刺激才来找我吗?”司繁捏着酒瓶,突然仰头一饮而尽。
她喝得差不多了,双眸之间的清明逐渐褪去。
一切都朝着喻栀韫希望的方向发展,司繁明知道喻栀韫想把她灌醉,她还是甘愿喝醉。
因为喝醉了说违心的话就没有那么痛了。
喻栀韫任由她喝,半眯着狐狸眼,静静感受此刻自己内心的怦然心动。“你看不出来我是认真的吗?需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拿你寻开心的意思。”
真是可恶,就连拒绝她都那么喜欢。
可能就栽在司繁身上了吧。
半晌,喻栀韫才轻轻开口,“司繁,你不想活是因为你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你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是英雄,你不想活也要选择和他们同样的方式离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你不想和任何人产生羁绊就不会有人在乎你吗?”
“你错了,爱你的人翻山越岭,跨越千山万水也会来爱你,这是命运,上天都在帮助你我之间的缘分,你真的以为你拒绝我就不会开始吗?不是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是刚开始看上了你的脸,但是我现在更加确信,我对你更多的是心疼,是由爱心生心疼,你家人她们在天之灵也想要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一心求死。”
喻栀韫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
但是从知道司繁家庭背景之后,她的见色起意就开始变了,她更爱的是司繁带给她的安定感。
逐浪航行的船只,终究会停在港湾。
无论外面世界有多美好,她爱上的只会是那份安定。
提到爸爸妈妈和妹妹,司繁眼眶湿润,但是又强忍着泪水。不用喻栀韫,司繁自己就开始不停的喝。“她们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可是我怎么能好好活下去,我连家都没有。”陷诸傅
借着酒劲儿,满脸通红的司繁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