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危险比林江水预想得更快, 更严重。
送走陈夕后,许家立马借用阮氏集团名义,调查好几个刘泽的公司。
这些公司都和阮幸的抑制剂研究相关, 不出所料, 里面的许多材料都会掉入许家手中, 速度之快连阮奕父母都没能听见一点风声。
只有一种可能:许家蓄谋已久。
并且抑制剂研究中,出了叛徒。
“转移公司财产?”
“许家敢用这个理由调查?”
林江水了解到更详细的信息, 有些不敢相信。
许家这是想彻底把阮奕家搞垮啊!
事情紧急,林江水又联系不上阮奕。
不只是她, 阮奕的父母和徐一典也联系不上。
现在林江水不能和阮奕父母靠得太近,不然她也会被列入许家的调查范围。
到时候会有更多信息被查出来,她们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
“一点, 这是陈夕的位置,你去找她吧!”
许家手段残忍,林江水不得不把徐一典送去。
“为什么?”
徐一典不理解,这么危险的时候, 林江水还要赶自己走?
“你在这里, 徐叔叔不好出手帮我们。”
但林江水很早就想好了借口。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走了,我爸还会帮你们?”
徐一典在这个方面可比陈夕聪明太多。
她一下就戳破了林江水的谎言,那个人就是担心自己!
“你就不担心陈夕吗?”
林江水见谎言被戳穿, 立马换了新的借口。
“当然担心啊!”
徐一典脱口而出,林江水愣了一下。
“担心。”
“担心她的话,你就走吧!”
说话的声音一下低了不少。
强硬的气势一瞬间软了下去。
“你怎么了?”
徐一典感觉到林江水的不对劲, 跟着担心起来。
“车票已经买好了。”
“你走吧。”
林江水不敢看徐一典, 怕她发现自己眼中的泪水。
“那你怎么办?”
徐一典大吃一惊, 林江水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我会没事的。”
徐一典的震惊大过关心,林江水没有丝毫动摇。
“一点, 走吧。”
反反复复重复着相同的意思,整个人显得有点魔怔。
徐一典的追问没有效果,最后只能听她的话。
坐上了离开江城的高铁,一路向北,到达陈夕暂住的城市。
任歌睡了个好觉,这大概是易感期结束的前兆。
阮奕横竖睡不着,总有第六感提醒她江城出事了。
于是偷偷起床,拿出两天没看的手机。
打来的电话倒是不多,应该是联系不上她,身边的保镖就把“不要打扰”的消息传了回去,所以爸爸妈妈和小水没有再打过来。
阮奕根本想不到,在这短短两天内。
许家就快要把她家的所有资产都封掉了!
发送过来的消息多得吓人,阮奕心底大喊“不好”!
赶紧点开林江水的头像,二十多条消息,她快速过了一遍。
林江水已经将陈夕送出江城了,许家发现了爸爸的抑制剂研究项目,在以“转移总公司财产”的名义调查,姥姥卸任了阮氏集团董事长,无法出手帮助。
具体拿出了多少内容,林江水没说。
但最近的消息,是林江水把徐一典也送走了。
阮奕皱紧眉头,担心越来越多。
如果情况还有流转余地,林江水不会让徐一典离开江城的!
除了林江水,还有很多人发来消息。
妈妈和爸爸都在担心阮奕,一句不提家里被调查的事。
许念晨也发来了消息,在阮奕刚刚离开江城的那一晚。
她提醒阮奕,许家要调查她家的公司,让阮奕小心点。
但是阮奕没收到,错过了这次提示。
她很是后悔,但很快振作起来。
看见任歌睡得正香,离开房间,给林江水打去电话。
几乎是一瞬间接通。
“喂!”
“大小姐!”
林江水惊喜沙哑的声音令阮奕心疼。
她掐了下手指,忍下愧疚和恐慌开口。
“小水,情况怎么样了?”
阮奕冷静的语气把林江水带得安稳一些。
“不太好,叔叔那三家有关键信息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
“现在最大的公司还在被查。”
“他们知道我不在江城是吗?”
听了林江水的讲诉,阮奕问。
“嗯。”
“你一走他们就动手了。”
林江水的话让阮奕感受到危险。
消息传得这么快,只能说明身边有奸细。
“那他们应该知道,我现在的位置。”
“还有任歌,她突然出现在海城,许家一定很想查明白。”
阮奕的话让林江水更紧张了。
她慌忙说:“实验基地已经加快转移了,但是不能太明显。”
“我知道的。”
“小水,辛苦你了。”
阮奕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她一时思绪发乱。
只能先把电话挂了,让林江水把更多信息发过来。
回到房间,任歌已经醒了。
她靠在床上,淡淡的月光把她照亮。
平和的神情没有变化,听见阮奕靠近,才把视线从阳台上转过来。
冷清的嗓音说了句:“学姐。”
同易感期的她判若两人。
阮奕愣一下,才记得恢复笑容。
“任歌。”
温柔叫了她名字,上床靠在她身边。
“对不起,我让学姐受伤了。”
原来任歌是在伤心,才会这么高冷的。
“没关系的。”
阮奕转头亲了下任歌的脸。
“已经不痛啦!”
这么说着,牵起她的手,又轻轻吻了一下。
“对不起。”
任歌还是很自责。
道歉结束,就把阮奕抱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总之伤害了阮奕的身体,任歌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这是足够进监狱的违法行为,任歌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错误。
“好啦,乖乖。”
阮奕清楚任歌的性子,知道那人一定很难受。
“我知道,可能是乖乖的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
“不过,总体来说。”
阮奕贴在任歌耳边低语。
“还是很舒服的哦!”
任歌顿时起了热度,她躲开阮奕的声音。
弱弱回了一句:“但是学姐要我停下,我没有停。”
“还——”
苦恼的人只想单纯诉说错误,但阮奕却听不得这些引人遐想的话。
捂住那人嘴巴,娇嗔着哼了一声。
“再说我真的生气啦!”
任歌可怜兮兮望着阮奕。
快快点了下头,应了一句:“好的,学姐。”
今晚还有正事要商量,阮奕不清楚藏在她身边的奸细是哪一位,打算今天测试一下,看能不能测出来,但这需要任歌的帮忙。
只是,任歌的易感期过去了吗?
这点两人都不确定。
阮奕起身处理事情,任歌没有打扰她。
默默坐在沙发上,玩一会手机,又看看视频。
实在忍不下去了,走到阮奕身边,弯腰从身后抱住她。
轻轻念了一声:“疼。”
阮奕立刻关掉电脑,回头看她。
“哪里?是标记口吗?”
任歌轻轻咬着嘴唇,摇了下头。
疼痛不是来自标记口,但来自更不堪的地方。
“怎么啦?”
阮奕担心坏了,急忙起身亲吻任歌。
亲了好一会,两人身体不小心碰到的时候。
任歌没忍住“啊”了一声。
“乖乖,告诉姐姐好不好?”
阮奕心急,还想用老手段让任歌讲出心里话。
结果她一碰,任歌叫得更大声了。
两人沉默了那么一两秒,阮奕满脸忧愁去拉任歌。
“那里疼?”
她不敢相信地问。
“嗯。”
任歌低着头,声音从鼻腔里面哼出来。
“怎么不早说?”
阮奕拉着任歌到沙发上,蹲下身要看。
“之前没有疼。”
对待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任歌没有扭捏。
两人一起细心检查一会后,只是单纯的红肿,没有更严重的问题。
但是只能这样敞开了,不能再被摩擦到。
幸好还有个好消息。
任歌的易感期好像过去了。
于是阮奕立马向她讲诉了自己的计划。
她要今天凌晨,悄悄赶回江城,假装任歌和自己一起,但其实任歌还留在这里,她会留下两三位最信任的保镖在这里保护任歌。
接下里就看,传到许家那里的,是阮奕单独回去,还是两人都回去的消息。
如果许家在阮奕到了江城后才知道,那说明奸细没在保镖里面,如果提早知道了,也能根据内容分辨出奸细在哪些人里面。
“学姐要小心。”
这么晚了还要走,任歌很担心阮奕。
“任歌也要小心。”
阮奕更担心任歌,刚刚回来又要被迫分开。
而且江城发生这么大的事,阮奕陪伴任歌的时间会变少。
一想到那人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口的脾气,她就更心疼了。
“我会的。”
“小奕,过几天我就回去,你要好好等我。”
任歌很难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对阮奕的担忧让她说了很长的话。
阮奕当然能感觉到,摸着那人耳朵,笑着点点头。
“我答应你。”
留下承诺后,离开房间安排一切。
夜间的海边,凉意袭人。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阮奕拉紧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冷。
十几辆车,开始时怎么过来,这会怎么离开。
秘密安排的三名保镖,到达机场后没有跟着上飞机,而是回到远方酒店,他们有礼貌敲门,任歌开门后向她鞠躬。
“小姐已经离开了。”
听到消息的任歌握紧了手,冷冷回了声“好”。
立刻关上门,无力靠在门上。
感受身体再度冒出的热潮,痛苦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