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的相处,让慕予希对风宁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滤镜,分明应当是皎洁如同天上月,不可触及的存在,可偏偏一颦一笑都能引得她移不开眼。

  当月光不在高悬,向她奔赴而来的时候,她便能轻而易举地握住这份月光,将其掌握在手心,揉捏成碎,握紧不放。

  她缓而慢的凑近风宁,唇齿微张,将抵在唇瓣上的指尖虚虚咬住,半蹲在面前的风宁身前,望着她缱.绻温柔的眸光,慕予希心重重地撞击着胸腔,一次次地起伏。

  水雾弥漫的眸子闪烁着星点,慕予希无法自控地轻喃一声,双手支撑在风宁的膝盖上,移动而上。

  风宁眉眼如画,一瞬不瞬地不断贴近,直至坐到她腿上的人,弯唇浅笑:“怎么了。”

  “师尊。”慕予希水汪汪地看着风宁,断不成完整的句子,“我……”

  风宁了然,她笑了笑,揉了揉慕予希的发顶,水流凭空而出,围绕着她细长有力的几根手指,清洗干净:“是师尊不对,没教导你这些。”

  手帕擦拭干净残留的水渍,风宁眼神柔软地粘连在面前的人身上,她低声浅语,浅色的瞳孔中布满愉悦的神情。

  “师尊。”慕予希感知到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而上,向下,在腰身处停留片刻后,压着腰线上的束带,手指绕了两圈,骨节带了些力,将其拉动。

  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凉意更甚,慕予希忍不住埋入面前人的怀中,某处的溪流被刺激地泛起淡淡的水花,不紧不慢地涌现着汁液。

  脖颈被风宁逼迫地抬起,慕予希被动地抬起头,冷白色的肤色,使得眼尾的那点红润越加明显,像是被欺负的小兽般,湿漉漉的。

  风宁呼吸僵滞,指尖绕着柔软的团捏动,采摘最上方的嫣红。

  “予希。”风宁平静地唤着慕予希的名字。

  语调和那抹嫣红被一同拉长。

  风宁喉咙动了动,她垂下眸子,继续唤着面前人的名字:“予希。”

  微微上扬的语调,似乎在不解为什么对方会不理会她。

  慕予希懵懵懂懂的,反应不及之际,某处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温热,被肆无忌惮地吸取。

  “怎么不理我?”风宁含笑地声音似乎响在耳边。

  慕予希迷茫地摇着头,手指抠在风宁的肩膀,她哽咽地唤着:“师尊,风宁……”

  风宁眼神暗了几分,握住那处流水之地,绕着泉眼打转。热流一波波涌出,又被重新抵住泉眼中。

  芳草鲜美,埋藏在泉心内不过几厘米的位置,一处褶皱被找到。

  风宁漫无目的地探索着,时不时掠过褶皱。

  触电的感觉顺着尾椎骨,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大脑,慕予希眉心轻蹙,褶皱被擦过一次,便会蹙得更紧,过了几秒后,才堪堪松开。而后又被擦过,蹙起,松开,循环往复。

  “风宁……”某个时间点,慕予希随着风宁而起伏,她一遍遍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渴求得到回答。

  “予希。”风宁嗓音温润如流水,只是现在,被染上了一层别的液体,长腿向上抬起,抵住。

  “叫师尊。”风宁含着音节,轻点在褶皱之上,悠悠地按动。

  慕予希因风宁的一句话“砰”地炸开,头脑一片空白,身子被高高抛起,再被重重落下,源源不断的热.源覆着其上。

  “叫师尊。”风宁在耳边呢喃,不间断地伸缩,每一次都清晰而深刻地点在那处。

  淳淳流水不断,与启宁殿前的溪流交织在一起,绘制成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师、尊。”风宁不厌其烦地教着仿若不会说话的人,指腹捏过被慕予希紧咬的唇,她轻笑,“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咬东西。”

  “别把自己咬疼了。”风宁不动声色地将慕予希的下唇从她的牙齿下解救下来。

  “不要……”慕予希难以启齿。

  风宁眉梢上扬,她空闲的手温柔地抚上慕予希的眼睛,拨开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喜欢吗?”风宁问。

  “喜欢……”慕予希。

  “打算什么时候去选果苗?”风宁转移了话题,手指浅浅地搅动波涛。

  被热气蒸红了面容,慕予希老实回答:“过几日。”

  “有想种几棵吗?”风宁又问。

  “一颗就够了。”慕予希意识稍稍回拢,她将注意力从别处转到风宁的问题上,想要以此减少窜上大脑,不断涌现的“快乐”。

  可面前的人怎么会如她的意,趁着她心思被转移,不在这的间隙,原本缓慢地动作猝然加快,毫不留情地碾过略显波折的地方。

  “嗯……”慕予希闷哼一声,眼尾沾染了泪痕,湿湿地黏住几根睫毛,含着哭腔的声音弱弱地响起:“师……尊,师尊,慢点……”

  慕予希忽视了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东西。不仅刺激着她,更刺激着面前的人。

  瞬间的腾空感,她和风宁位置调转,跌入一片柔软中,身前被阴影笼罩,压住。

  视线模糊中,她看见风宁快速地抽动腰身的束带,按着她的肩膀,贴了上来,滚烫与柔软交织。

  慕予希脆弱的神经线崩断,朦胧中,那里先是被轻柔轻缓地磨动,而后,加快了速率。

  流水潺潺之际,慕予希回抱住风宁,配合着上下。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似乎静止了,紧闭的门窗昏暗一片。

  躺着的两人相拥着缓解疲惫,风宁捏了捏慕予希侧脸的软肉,怜惜地碰了喷对方的唇,询问:“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慕予希紧蹙的眉头松开,她细细体会过后,翻了个身,钻入风宁怀中:“有点涨。”

  “嗯?”风宁。

  “进去的时候有点涨。”慕予希耳廓通红,脸部的热量还没降下去,她不好意思却又好奇地,“你……太多了。”

  风宁顿了顿,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歉意地:“抱歉。”

  “没关系。”慕予希连忙抬头,她舔了下唇,弱弱地回答,“我很喜欢,师尊很温柔。”

  风宁弯唇,灵力晃动,施展了个净身术,将两人身上黏黏的液体拭去。

  细长手指将慕予希半垂的衣衫穿好,束带系好,而后收拾自己。

  “师尊。”慕予希勾住风宁的衣摆。

  “怎么了?”风宁越发浅声,“休息会,我去给你做点汤补补。”

  “我不要。”慕予希拒绝,她红着脸,“我不喝。”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风宁牵住慕予希拉着她衣摆的手,暖声道,“补补水分。”

  “腾”的一下,慕予希的脸更红了,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出,她低低地:“好。”

  风宁眼神软了又软,她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小方桌,一开始的茶水被喝完了,她借着灵力快速将水煮沸,而后又使其变凉。

  捏着水杯,风宁坐回床边,唇碰了下水杯中的液体,确定温度合适后,单手搂住慕予希的后背,握着水杯抵在慕予希唇边,哄着:“喝点。”

  被喂着喝下一些,干哑的嗓子好了许多,慕予希懒懒地靠在风宁怀中,养神。

  刚才的运动太剧烈了,她分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可风宁却像是一点都不知道累为何物,不耐其烦地蹭着她。

  回忆让本就跳动飞快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明日我和你一同摘灵苗,好不好?”风宁轻声询问。

  “好。”慕予希点头。

  “那我明日让时亦送一棵灵苗过来。”风宁声音淡淡的,她补充,“宗门山脚下的那种,你喜欢的。”

  “好。”慕予希应声。

  缓解了好长时间,慕予希的体力才慢慢恢复,她从风宁怀中挣脱出来。

  风宁望着她。

  盯着女人好看的五官,慕予希勾了勾唇,学着风宁之前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垫在对方的下巴处,手指勾动了几下。

  风宁怔愣了下,好笑地纵容对方的行为。

  “风宁。”慕予希。

  风宁眼尾挑动,无声询问。

  “没事就是叫叫你。”慕予希笑。

  “好。”风宁。

  夜色渐沉,新一轮的流水声响起,慕予希平躺在床上,握着女人的肩头,一次次地被顶撞而出,又被风宁拉着回来。

  手上的水渍长久未能干涸。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份调转。

  “师尊教你的,可都学会了。”风宁眼角含笑。

  “师尊教导的,弟子自当认真学习。”慕予希跟着笑了,“师尊检查一番便知。”

  不可否认,慕予希的学习天赋真的好极了,无论是阵法,还是剑法上的修为,亦或是,现在正在检验的,都学的极好。

  体内的灵力转运,温热包裹,慕予希支撑身子,在风宁身上,展示着刚才所学……

  夜晚总是漫长而缠.绵的,露水滴落在花叶上,顺着蜿蜒的路线,滴下……

  *

  启宁殿开启的结界在第二次清晨解开,紧闭的殿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

  慕予希满是得意的跟在风宁身后,老实的模样让风宁气消,昨夜将她翻来覆去折腾的人,怎么反倒像是被她欺负了的。

  坐于凉亭,风宁一早就给时亦传音,让她将灵苗送来,眼下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慕予希乖巧地坐在风宁身边:“师尊,我去给你拿点糕点吃。”

  “不用。”风宁扫了她一眼,昨晚这人亦是累坏了,她不愿过多折腾,“坐着吧。”

  “好。”慕予希应了声。

  不多时,从殿门外走进一人。

  是时亦。

  慕予希无端紧张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看向风宁。

  风宁面容平静,不带丝毫波动,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轻点了几下:“时亦。”

  时亦瞧见坐在凉亭处的两人,越过白玉石桥,穿梭而过,颇为无奈地耸了下肩:“一株灵苗,你让我亲自送来。”

  “有何不可。”风宁掀起眼皮。

  时亦:“……”

  “你要这个做什么?”时亦看了眼灵田处,好奇,“不打算种灵药了?改种果苗了?”

  “另外开垦,与灵药不冲突。”风宁顿了下,继续道,“况且,灵田内如今也没有种植灵药,就算种灵苗,也无可厚非。”

  “……”时亦,“暴殄天物。”

  慕予希抿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灵田内所蕴含的灵力,无疑是最适合各种灵药的,如今被风宁说的仿若不值一文,倒真有几分暴殄天物的样子。

  “喏。”时亦没有过多争辩这些,她将准备的果苗从炼化的空间中取出,放于风宁面前的石桌上,疑惑,“昨日我见启宁殿结界开启,发生了什么事吗?”

  “咳咳。”慕予希没忍住,干咳两声。

  回过神时,只见风宁和时亦的视线皆是落在她身上。

  正要解释的时候,风宁已然开口:“昨日教导了予希点别的,恐人打扰,误了效果,便打开了。”

  “哦。”时亦了然。

  慕予希嘴角抽了抽,但转念一想,风宁说得也没错,昨晚的确教了她一些不宜多说的内容。

  将灵苗送到后,时亦没有过多停留,她知晓留给风宁和慕予希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不想过多打扰。

  时亦走后,风宁偏过头,好以整暇地看向慕予希,像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小事般:“昨晚师尊教你的,学的很好。”

  “……多谢师尊夸赞。”慕予希。

  风宁垂下眼睑,站起身,拿过石桌上的树苗,视线在启宁殿前的空地处扫过,选择合适的位置。

  启宁殿前本就有棵大树,枝繁叶茂,灵苗种在那肯定不合适,灵田附近也不行,会过多吸收灵田内的养分,筛筛选选,美观而又不影响其余植被的地方,只剩下白玉石桥边两米,溪流前侧的位置。

  “就在这吧。”风宁指了下。

  慕予希自然不会有意见,她从灵田边上拿过小铲子,在风宁选择的位置挖动,松土。

  但铲子过小,一次只能挖出一点土。

  慕予希若有所思地想了下,干脆直接用灵力挖出一个合适的坑洞。

  身边,风宁注视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不舍与心疼。

  “师尊,挖好坑了。”慕予希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打起精神和风宁汇报。

  “嗯。”风宁收敛神色,将灵苗递了过去。

  慕予希单手接过,在风宁想要松手的时候,她握住对方的手,语气坚定:“师尊,一起种。”

  风宁指骨绷得紧紧的,停顿片刻,她应了声:“好。”

  四只白皙的手同时握住灵苗,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坑洞中。慕予希估摸着深度差不多后,她蹲下身,扬起头:“师尊,我埋土。”

  风宁点头。

  灵苗根部被掩埋,加固。

  “可以了。”慕予希起身拍了拍手,欣慰地望着这株由两人共同摘种而成的果树,“待到结果之日,我便将第一枚果实送到师尊手中。”

  慕予希暗含深意。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风宁柔声提醒,“不可用你的血液加速灵树的成长。”

  “我知道的。”慕予希应答。

  风宁端正的五官浮现笑容,她抬起手,调动边上溪流中的水,浇灌在灵树的根部。

  灵田内的灵药也被重新摘种上,慕予希又拾起了中断数年的给灵田松土浇灌的责任。

  “师尊,这些灵药会长的很好。”慕予希保证。

  风宁自然相信:“一定会的。”

  时间悄然流逝,日头再次落下,距离三日之期更近了一步。

  两人似乎都没有被这个时间影响,继续着平常的小事,又似乎都被逐渐逼近的时间影响,更加寸步不愿分离。

  书房内,一张张宣纸上写满了文字,大多。是风宁的名字。

  慕予希手拿毛笔,落下“宁”字的最后一个笔画,随后,她放下毛笔,看向在一旁磨墨的人,寻求夸奖地:“师尊,你看我的书房比之以前如何?”

  “很好。”风宁认真看了眼,给出评价,“但应该是多年不练,有点生疏了。”

  慕予希“嘿嘿”一笑,在外的几年间,她很少接触到这些,练习也少,自然会有些退步了。

  “为师日后教你。”风宁意有所指。

  她还有很多笔账,没来得及和慕予希清算,如今时日不多,她暂且先放下,等到日后,再一并讨回。

  风宁食指和中指并拢,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好。”慕予希重重点头。

  是夜,风宁克制地从慕予希身体中抽出,将人搂在怀中,摸着湿润的发丝:“睡吧。”

  这两日太多次了,慕予希也累狠了,没过多久便沉沉地入睡了。

  风宁凝视着慕予希,一遍遍地描摹着对方睡梦中的容颜,不断加深记忆中的印象,她轻缓地拉起慕予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晚安,好梦。”

  睡梦中的人,呢喃了声,含糊的调子,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轻柔地拉开搭在腰身的手,风宁宠溺而又不舍地落下一吻。

  她起身,趁着浓重的夜色,出了启宁殿,直奔朝神殿而去。

  在那里,时亦等候多时。

  “阿宁。”时亦忧愁地望着款款走来的人,嘴唇蠕动,没了白日送灵苗的轻松,她沉闷地望着一脸平淡的风宁,“要不,算了吧。”

  “那群弟子……”时亦止住话头,舌尖抵住上颚。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无论是她,还是风宁,都被身份束缚着。

  “他们已经受了百年的苦。”风宁陈述事实,“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此次前往异界,不仅能让那群弟子回归,也能探查到异族的动向以及若霜的真实目的。”风宁淡淡道,“而且,还能修补护界屏障,一举三得,对于上界来说,并不亏。”

  “那你呢?”时亦忍不住出声。

  “我可以回来的。”风宁道。

  既然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但至少,还可以回到上界,还可以见到慕予希,这就够了,不是吗?

  届时,她便不问世事,陪着慕予希。

  “越神宗会在屏障处接应你。”时亦道,“确保你能从异界脱身。”

  “时亦。”风宁道,“谢了。”

  “是我应该感谢你。”时亦苦涩道。

  风宁为越神宗付出了太多,太多。

  风宁摇摇头。

  “还有一日。”时亦揉动额头,“当年,便不该对若霜产生怜悯之心。”

  “当年异族和上界的关系也不像如今这般。”风宁补充,“已经发生的事,再后悔也无用了。”

  “时候不早了。”风宁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我先回启宁殿了……”

  她还能再陪慕予希一日。

  “好。”时亦。

  乘着夜色,风宁重新折返启宁殿。

  殿内,慕予希坐在床面上,双手环抱着并拢的双腿,眼神空洞地望着身边不知何时空了的位置。

  偌大的启宁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不是还有一日吗?慕予希心头绞痛,风宁怎么不见了。

  床榻上似乎还残留着两人交缠时的气息,在此刻更加令人心酸不已。

  风宁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幕。

  慕予希毫无生机地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先前睡着的地方,清泪悬挂在眼眶中,生生刺在风宁的心上。

  “予希。”风宁哑着嗓子,快步走过去,将人圈在怀中。

  被熟悉的声调和气息包裹,慕予希迷茫地抬起头,泪花闪烁,鼻头更加酸涩,扑进风宁的怀中:“师尊,师尊。”

  “别哭。”风宁安抚,“师尊不该偷偷离开的。”

  “师尊,抱紧我。”慕予希。

  风宁将她圈在怀中。

  “乖,你太累了,好好休息。”风宁道。

  “我醒了,师尊就走了。”慕予希小声。

  “不会的。”风宁指腹擦过溢出的泪水,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敲在慕予希的耳中,“予希不知道,我怎么能走呢?”

  眼眶酸涨的厉害,有那么瞬间,风宁想要彻底放弃所有的责任,找一处安静地,无人打扰的地界,和慕予希好好地生活。

  可是她不能,她做不到,亦无法过心中的那道坎。

  “我会回来的,等等我,予希。”风宁在心中一遍遍的重复,额头轻碰慕予希的脸颊,又怕打扰她的休息,很快便又退了回来。

  风宁就这般抱着慕予希,整整一夜。而她,亦是看了慕予希一夜。

  清晨,慕予希从睡梦中清醒,甫一睁开眼,便与一双满是情意,又含着隐隐眷恋的眸子相对。

  似是没想到慕予希会在这个时候醒来,风宁慢了半拍才弯下眉眼,打招呼:“早安,睡得好吗?”

  慕予希瞳孔在眼眶中转动几圈,意识慢慢清醒,她跟着弯下眉眼:“早安,睡得很好。”

  从风宁怀中出来,简单的洗漱过后,慕予希带着风宁来到启宁殿前的灵田,给刚种上不久的灵药松土,浇水。

  然后再去白玉石桥边,给那株幼苗浇水。

  最后一日,反倒平淡了许多,两人重复着过往的一切,在凉亭处喝茶赏景,在空地前练剑起舞,再去书房,风宁握着慕予希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两人的名字。

  偏殿内,慕予希指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思索良久后,落在棋盘上。

  风宁看了她一眼,白色棋子紧随其后,形成包裹趋势,将黑子围在其中。

  指间的黑子久久落不下,慕予希食指弯曲,点在唇上:“我刚刚那颗棋子下错了。”

  “嗯,然后呢?”风宁反问。

  “……”慕予希,“我要重下。”

  “落子无悔。”风宁笑道。

  慕予希上齿刮了下唇,无奈地放下黑子:“不下了,我又输了。”

  “会赢的。”风宁道,“灵树结果之后。”

  慕予希身子僵硬,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最后一日过去了。

  “师尊。”慕予希急忙站起。

  风宁慢条斯理地看向她,忍住流露的不舍:“你答应师尊,会等师尊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