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萱说的老师并不是一两个人,跟着她们的这三十人里一大半都可以按沐羽的标准被归类为弱势异能者。

  听从余晗玥的安排随机使用了伪装喷雾后,一群中西混杂的人进入了沐羽。

  埃莉诺棕绿色的眸中划过一丝困惑:“刚才就想问了,清城为什么愿意把任务交给这么多非本国人?”

  “他们说是传统美德,兼容并包嘛。”

  “那安小姐你对这句话的解读是?”

  “有实力就行了,不在乎人种。”

  “……很有道理。”

  在安竹萱的要求下,埃莉诺召集了所有人来到基地广场前。

  “各位亲爱的居民们,大家最近过得好吗?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所以我请了一些特殊的客人来进行一场表演秀。话不多说,请大家向她们展现出我们沐羽的热情吧!”

  居民:埃莉诺小姐你那句话的因果关系真的成立吗?算了不管了,鼓掌就完事儿了。

  全场掌声欢呼声四起,安竹萱和余晗玥再次暗自确定了埃莉诺的领导力。

  所谓的表演秀,确实是秀给大家看的,但是不含一丁点儿表演成分。

  不管是两两对决还是团体混战,都是真刀真枪的实战,跟她们在基地的训练别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分组方式并不完全随机,单人比试一定是弱势异能对战强势异能,混战人员也要保证一方的弱势者更多。

  看着场中蓄势待发的队员们,余晗玥笑问:“埃莉诺小姐,有兴趣打个赌吗?”

  “老实说,即使是两分钟之前的我可能也会选择一方的压倒性胜利。”埃莉诺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看着她们斗志昂扬的精神面貌,突然就不怎么自信了。”

  “你很有眼光嘛,说不定还真有当赌神的潜质。”余晗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埃莉诺哈哈大笑:“还是饶了我吧。”

  随着安竹萱的一声哨响,场中队员几乎同时开始攻向自己的对手。

  一时间广场上五光十色,地动山摇。

  居民们本来以为只是架势比较吓人,实际都收着力。直到看见被击飞的一根土刺拦腰斩断了旁边两人合抱那么粗的石柱,大家才猛然反应过来,她们不是在玩虚假的过家家。

  “啊,那些柔弱的藤蔓和水流又怎么能敌得过火焰和金属呢?”

  “她们不会缺胳膊断腿吧?耶稣保佑!”

  “身体强化对上元素异能,不是找死吗?天哪!难道她们从没考虑过这场秀的后果吗?拿生命博眼球,简直太不人道了!”

  ……

  任场边窸窸窣窣,窃窃私语,都影响不到场中酣战的队员们。

  一组靠近场边的水系和金系的对决中,金系异能者太过投入地沉浸在训练状态里,以至于忘记旁边还有观众,旋转身体以提高加速度,向四周射出了无数金属刺。

  看到数根势不可挡的金属刺向自己这边袭来,居民们失了方寸,连异能都忘了运起。

  在雨滴般的攻势中闪转腾挪的水系异能者见状点地加速,冲向场边,举起水盾挡在众人前面。

  看似普通的水盾内部充满了高速旋转的水流,在卸力方面难逢敌手。

  随着那些金属刺被弹飞插入在地,水系异能者腾跃而起,回到场中,甩出一条水柱直冲对手的面门:“小刘,小心点!现在可不是在我们的训练场!”

  “好好好,知道了!”金系异能者闪到一旁,不好意思地朝着观众鞠了一躬,又重新投入了战斗。

  “哇哇哇,乔伊斯,看见了吗?水盾居然也能这么硬哎。”

  “她们是有什么魔力吗?还是说,异能也能变异了?”

  “……傻子,还以为这是表演秀吗?这是实战教学!都认真看啊!”

  观众们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人员的动作,尤其是跟自己同系的,甚至忍不住在场边为她们加油喝彩。

  最终结果不相上下,就算强势方多赢了那么一两组,也无法打击居民们高涨的求知欲和胜负欲。

  “埃莉诺小姐,我们也能变成这样吗?”众人向埃莉诺高声呼喊着。

  他们的埃莉诺小姐早已被自己五味杂陈的强烈心情染红了眼眶。

  自视甚高的自己为什么带领大家钻进了死胡同呢?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既然她们能做到,那我们一定也能做到!

  她站在人群前,高举着拳头,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可以!”

  听着众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口哨声,余晗玥不禁感叹:“哇,她们好热血哦。”

  “我们基地不热血吗?”

  “嗯……怎么说呢……急着打通关然后安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应该也算热血吧?”

  “……”一只安竹萱停止了思考。

  埃莉诺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恳求着:“安小姐,你们会训练我们吗?”

  一只安竹萱恢复了思考:“不会教太久哦。E国的后续会全都交给你们,我们还要去别的国家呢。”

  “好的好的。”能教几天是几天,埃莉诺没有要求太多,总比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好。

  教学活动就这样热火朝天地开展了起来,并不参与的安竹萱和余晗玥在房间里编辑着最新的地图。

  余晗玥忙碌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标记着备注,头也没抬地跟安竹萱说着:“其他队伍进展都很顺利,估计再有两天就能把E国全都探索完了。继续保持分散状态向其他国家进发吗?”

  “嗯,这样效率比较高。”

  “确实,说不定回去还能赶上雁回姐的生日。”

  安竹萱愣了一下:“9月8号?不可能吧,还有那么多地方呢。”

  “只是我的预感而已啦,别当真。”余晗玥做完了工作,躺倒在沙发上,慵懒地伸展着四肢。

  别人这么说可能真的听一听就过去了,但是余晗玥的预感不是一向很准吗?安竹萱又逐渐拧起眉毛,陷入了复杂的脑内推演中。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余晗玥拉着她坐下,像八爪鱼似的缠在她身上,“陪我休息会儿再说。”

  感受到彼此亲密无间的接触,安竹萱脸上一热,眉眼低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