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光洁的大堂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虚实。窗外,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高墙之内笼罩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藤纹紫衣人于一方小亭与明月共酌。
“大人,他来了。”念柳站在亭下禀告。
“让他进来。”城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决意了却一段过往。
不一会儿,身着云纹白衣的药神出现在亭下。
“你就站在那里,别污了我这儒雅亭。”城主俯瞰着药王,忽而笑出了声,“果然,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从魅珠现世,到白狐身死,再到殿下入魔,甚至他的死也是你蓄谋已久的。如今,你最大的仇人都死了,这才把算盘打到我身上,不觉得晚了吗?”
药神狐疑地看着城主,“孩子,我怎么会……”
“呵,可笑!”城主看向天际,讽刺道:“我长得和父亲很像吧,你到底是想见他还是见我,你我都清楚。”
药神的神情有些微妙,他道:“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是啊,可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至亲之人走向毁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城主瞪着猩红的眸子看着亭下人,“永寒山十三岁少年身死,你敢说你没有参与断骨剜心,你敢说其中没有你的手笔异世现,执灯灭,他二人之死,你敢说你没有推波助澜”
一件件真相摆在眼前,一个个事实浮出水面,药神慌了神,他宁可天下人知道真相也不希望城主知道。
“可怜了,那个孩子,他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城主抬头观月,以此调整情绪。
“那你呢你就不可怜吗?生来就被困于牢笼,不被世间认可,连月光都不曾留痕,你就不委屈吗?”药王质问。
城主再次看向药神,道:“是谁的懦弱将我囚困,是谁的无能毁了我父亲,父亲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当年你的无所作为,我无法原谅,现在你的恶毒狠辣,我厌恶至极。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药神久久不肯离去,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在这场斗争中,他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骗过城主,等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讨苦吃。
“……照顾好自己……”
药神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城主喃喃:“找我聊天,结果说了那么多,就这么一句关于我,真是讽刺啊!”
等人彻底离开,城主问:“念柳,不,该叫你萧瑞。萧瑞,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坏”
“嗯。”萧瑞不假思索地重重点头。
城主忍着怒气保持微笑:“你就不能骗骗我?”
“不能。”萧瑞直白地回答。
城主叹了口气,问:“我那里坏了?”
“大人觊觎异世已久,不惜与执灯者联手拿隐城为代价设计清泠仙尊,甚至赌上世间生灵。”萧瑞直言不讳。
城主恍然一笑,“原来我这么坏啊!那你还愿意跟着我”
这次,萧瑞没有那么快回复,“我无处可去。”
“隐城各处皆可去,为何留在这里”城主逼问。
“以前是为了旧事,但自从知道他们二人过得很好后,我也就放下了。现在,只是为了保护你……”说完,萧瑞的脸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过来。”城主下令,萧瑞不得不从,“喝下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我当大哥,你就是我小弟,怎么样?”
面对城主“盛情”,萧瑞哪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喝下。
“好!”城主毫不客气地趴在萧瑞肩上,“做了我的小弟,就要听话,我比较喜欢听话的。”
萧瑞身子一僵,道:“是。”
“为什么我这么坏啊?我是不是应该去死……”城主突然哭了起来,身体不断地颤抖,“隐城真的好冷,父亲为什么还没有带我回家”
萧瑞看着城主泛红的脸颊,意识到他喝醉了,便打算将他抱回屋。
结果城主耍起酒疯,用食指挑起萧瑞的下郃,挑逗道:“啧,长得还可以……”
萧瑞别过头,脸上的绯红堪比夏日红霞。
城主在萧瑞耳边喷出湿热的气息,道:“嗝,你是不是还没有成家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你喜欢男的女的?”
“萧瑞,你怎么不说话了。”城主晃动萧瑞的肩膀询问。
“你醉了,我抱你进屋。”萧瑞尽力压制,平淡道。
城主摇摇头,指着“明月”,撒娇道:“看月亮……”突然,城主呕地一声吐了。
萧瑞尝试去抱城主,城主死活不让他抱,嚷道:“我要看月亮!看月亮!”
萧瑞没辙,只好顺着他,“好,都听你的……”
“好多月亮……”城主说完,一头往下栽,栽入萧瑞怀中。
最终,萧瑞抱着城主顺利回屋,然而,脱衣服时,城主总是乱动,导致萧瑞不是碰到这里就是碰到那里,属实吓到了萧瑞。
最重要的是,萧瑞总感觉画风不太对劲。因为城主的不配合,导致城主的内衣滑过肩膀,露出大半肌肤,引得萧瑞春心荡漾。
本以为万事大吉的萧瑞正欲转身离开,结果被城主从后方抱住,“别走……难受……”
萧瑞叹了口气,城主不喜欢喝酒,酒量也不行,如今灌了这么多,怎么能不难受
“哪里难受”萧瑞转过身,不敢看他。
城主带着鼻音道:“脑袋嗡嗡的……”
“我帮你揉揉吧。”萧瑞坐在床边,城主乖巧地躺在萧瑞怀中,萧瑞拉来被子将城主盖好,城主一脚踹飞,“热……”
就这样,萧瑞守了城主一夜……
次日,城主醒来时,萧瑞已经走了。
一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城主满脸通红,这该怎么解释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城主红着脸道:“进来吧。”
萧瑞面无表情地将衣服和醒酒汤放下,正要离开,城主道:“昨晚就是个意外,你别介。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醒酒汤,趁热喝。”萧瑞丢下这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城主喝下醒酒汤,这一事就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