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天鹅湖>第14章 窃吻

  他现在就是个刽子手,晏鹄想。

  黎湫哭得那么厉害,他却还是举起了抑制剂,要扎进黎湫的腺体里去。

  明明黎湫说过有点疼。

  可好几年的心理治疗没有让他变好,他无法坦然地接受和黎湫有亲密行为。只要他离黎湫的腺体近一分,黎湫曾奄奄一息的画面就更清晰一分。

  这让他连亲吻的勇气都没有。

  更何况,黎湫已经不再喜欢他。他只是很自私地,不希望黎湫因为标记而更恨自己。

  “忍一忍。”

  晏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抵住黎湫滚烫的腺体,心脏像是要爆炸一样狂跳,另一只手拿着针一点点压过去。

  黎湫望着他,眨眨眼,忽然仰头,吻住他颤抖的嘴唇。

  刹那间一切都静止了,空气里流动的百合花香封锁了晏鹄的一切感知,热的脸,湿的泪,和柔软的,黎湫的唇。

  晏鹄终于失去还能得到黎湫原谅的机会。

  他只好接受。接受黎湫可能会更恨自己的结果。

  晏鹄缓慢地合拢了手指,掌心贴住黎湫的后颈,很轻地去吻黎湫。黎湫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更深地和他交吻。

  舌头碰到一起时晏鹄感受到黎湫在发抖,他尽力收着尖锐的犬齿,怕是自己伤到了黎湫。

  “舌头是自己咬的吗?”

  晏鹄停止和黎湫接吻,看黎湫伸出红肿异常的舌头。

  黎湫像是被抓包,舌头一下就缩回去,撇开了脸。

  晏鹄也不打算继续和他接吻,掌心去扶他侧过去的脸颊,在他耳朵上吻了一下,说:“抑制剂可以让管家去买。”

  黎湫不理他。

  他又去看黎湫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一圈青淤,黎湫有凝血障碍,也会很轻易就被弄出这种淤痕。

  晏鹄的呼吸有种诡异的平静,脑子里一下下闪过那个人的脸。

  “但是……他会告诉你。”

  黎湫突然出声。

  晏鹄受惊般迅速眨了下眼睛。

  他抬头去看黎湫的脸。黎湫继续小声重复:“他告诉你了……怎么办?”

  “我不想……”

  原来是不想看见自己。

  晏鹄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迅速冷却下去,但他还得维持着平和。他看起来很好商量地和黎湫说:“你让管家别和我说,我不回来。”

  但这话落在黎湫耳里又是另一个意味了,发情期的Omega敏感脆弱,他想晏鹄果然不会帮他度过发情期,这真让他难堪。

  他这样想着,仿佛已经忘了刚刚那个吻。身体里的热潮还未散去,他从晏鹄的怀抱里离开,双手蜷缩在胸前,很难受地趴进被子里,弓着瘦弱的背,突出的脊柱从衣服里透出轮廓。

  晏鹄决定把家里的营养师换掉,要不是黎湫对管家有感情,管家也会被他换掉。

  他的血液里有他那位冷血残酷的父亲闻徽的基因,他对所有人都只有有用或无用的评判,有用就留下,无用就换掉。

  除了黎湫。

  他甚至不允许别人来评判黎湫,他恨一切有关于黎湫不好的言论,不管那些是玩笑话还是真心。

  晏鹄俯身亲吻黎湫的头发,捏着黎湫的后颈将针管扎进黎湫的腺体,一点点推入抑制剂。

  黎湫疼得哭叫,他小声说着对不起。

  黎湫曾很多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但从未这样哭过。

  药剂在发挥作用,身体里沸腾的欲望终于冷却下去。发情期要持续三天,每天都要注射一次抑制剂,在这期间,抑制剂也只能消褪黎湫的欲望,大部分时间里,他仍然不会清醒,也仍然保持着想要接触Alpha的需求。

  黎湫思绪混乱地想着晏鹄的脸,不知道晏鹄就在他身边,他以为自己还在M国,被子被他哭湿一片。晏鹄意识到他需要安慰,于是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晃了晃。

  黎湫把头靠在他胸口,开始喃喃着要交房租了,要去工作,说要再打一支抑制剂,就可以去工作了。

  可抑制剂一天只能注射一次。

  原来在国外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晏鹄沉默不语,只是不断轻轻晃着黎湫。黎湫哭累了就睡着了,睡醒了又继续哭,好像这发情期,他就要这样哭着度过了。

  晏鹄让管家送来营养剂,喂给黎湫喝了,黎湫哭闹说要去工作,晏鹄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塞进他手里,说卡里有很多钱。

  黎湫就把那张卡攥得紧紧的。

  晏鹄用毛巾擦着黎湫的脸,不敢去想黎湫在M国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第二天,晏鹄给黎湫注射第二支抑制剂,黎湫还是哭得很厉害。他的腺体肿起来,晏鹄看见上面的伤疤,问他怎么弄的,他说用指甲抠的。

  又用指甲抠腺体,又咬伤自己的舌头。

  以前那么怕疼,现在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黎湫哭着哭着又咳嗽,咳完了又去亲晏鹄,他似乎还记得昨天晏鹄问他舌头的事,亲完了就主动伸出舌头给晏鹄看,虽然还是有点肿,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晏鹄点点头:“嗯,好。”

  他又拿出一袋营养剂,要喂黎湫,黎湫摇头说不要,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味道。晏鹄问:“喝山药汤可以吗?”

  黎湫点头。

  新的营养师端着汤送到房间,晏鹄从里面打开门,她能听见黎湫的声音,哭着在喊晏鹄的名字。

  晏鹄很快地关了门。

  Omega发情期是很黏人的,黎湫也一样,其实以前黎湫不在发情期也很黏人。晏鹄低头用勺子捣碎汤里的山药,黎湫就盯着他捣。

  捣好了,晏鹄一勺一勺喂着黎湫喝完。

  上次没喂到,这次还是喂到了。虽然这是他偷来的片刻,这三天是他偷来的三天。

  第三天注射抑制剂的时候黎湫不哭了,只是和晏鹄接了很久的吻,晏鹄用力掐着手心,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要做更多。

  只有黎湫想做什么,他才能做什么。

  漫长的吻结束了,黎湫又把舌头伸出来给晏鹄看。虽然不肿了,但因为亲得太久,有些红。

  晏鹄还是点头:“嗯,好。喝山药汤吗?”

  黎湫舌头缩回去嗯了声。

  他喝完了汤就睡了,下午醒来一次晏鹄又喂他吃了点面,他吃完和晏鹄亲了一会,再次睡着后,晏鹄离开了。

  晏鹄偷来的三天结束了。

  但好像可以满足很久很久。

  ----

  我们燕子真的光会做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