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衍听了他的话心一激灵，感觉背后都出汗了。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涂闻野没说什么，“你先吃完饭。”
他刚想说自己吃饱了，涂闻野就说：“你吃完我们再聊，你这才吃了几口。”
“那，那要挂电话吗？”
涂闻野颔首，“我先去洗个澡，你慢慢吃。”
说完视频就挂了，时乐衍一边忐忑不安一边吃饭，吃着吃着就想哭，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吸了吸鼻子，桌子上堆了一团纸巾。
他忽然想到了地铁上那位女孩子说的话，心想这还不如不提供情绪价值呢，怎么到他俩这里提供的都是坏情绪。
时乐衍勉强吃了个半饱，实在是吃不下了。把没吃完的封好放冰箱里，洗了洗手，又乖乖回到了茶几前，等着涂闻野的视频。
等到涂闻野洗完澡把视频拨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盘腿坐在茶几前，眼睛红红的时乐衍。
他头上顶着一条毛巾，没擦干的头发还在滴水，他一手捂着头，一手调整手机支架的位置。
“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
时乐衍摇摇头，倔强说自己没有。
涂闻野说好吧，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你要不要先去把头发吹干？”时乐衍问他。
“没事，一会就干了。”
时乐衍又没话讲了，他想说对不起，但又不知道涂闻野是不是想听这个。于是他又问，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明天要去干什么。
涂闻野也回答了，说自己吃了很普通的一餐，自己煮的意大利面和煎牛仔骨，牛仔骨没处理好还是有点味道；又说自己明天没什么事，估计会在家里呆着，看看文件，准备下推荐信之类的。
时乐衍和他说，我明天估计也要在家里休息，然后准备准备出国的行李，做做攻略之类的。
涂闻野耐心地听他讲完，时乐衍讲完舔了舔嘴唇，他皱眉，让人去喝水。
时乐衍乖得不得了，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大半杯下去了。
“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喝水？”
“也不是，就是忙起来就忘了。”
其实是今天一直困在情绪里，根本没时间想起来喝水。
“现在可以问了吗？”涂闻野突然问了一句，他看着时乐衍，眼神温和。
时乐衍抠抠自己手指，问他：“你不生气了吗？”
“还生气。”涂闻野坦然，“但是宝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生气，而是怎么解决这个事。”
时乐衍感觉此刻涂闻野的情绪好稳定，就觉得他其实并没有生气，但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不在乎的一种情况。
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发散了。
“囡囡。”涂闻野的语调有点重，听起来是有点生气了，“你在走神。”
“抱歉。”时乐衍下意识地说，他今天对涂闻野说了好多这样的话，“我...”
涂闻野揉了揉山根，他其实真的很生气，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感觉对乳腺不是很好，但是不行，时乐衍此刻也是有事闷在心里的，如果两个人都闷着，都互相生气，根本不是沟通的有效方法。
时乐衍揉了揉眼睛，低头：“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有些事情在别人看来可能很简单的一件事，说就完了，但当身处那个环境的时候，就会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怕涂闻野听了之后觉得矫情，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很奇怪对吧，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什么事，涂闻野看着他抱着他，他就会给他说出来。
“那我问你答好不好？”
涂闻野不能让时乐衍逃避，吵架、矛盾不能过夜，不然只会越来越难开口。
他见时乐衍点头，便问：“今天不开心了吗？”
时乐衍点头，他继续问：“因为工作的事？”
点头点头，“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很不开心？”
点头，但有点迟疑，时乐衍犹豫开口：“也没有一直都不开心，就是偶尔会。”
“是不想和我说吗？”
摇头摇头，涂闻野落锤：“那就是不敢和我说。”
时乐衍虽然被他猜到，但也有点不忿，怎么这个人这么容易就断定呢，“说不定是我懒得和你说呢？”
涂闻野接他的话，“那就是不想和我说？”
时乐衍不皮了，说不是，就是不敢。
涂闻野又回到前面的问题，“我们一个个来解决，首先，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不开心了？”
时乐衍说一半瞒一半：“就是工作接到投诉了，所以有点不开心。”
涂闻野知道他没说实话，他大可以问为什么会被投诉，但想了想还是不追问了，让他慢慢来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有其它的事。
“那这个投诉是因为你工作出错了，还是客户的无理取闹？”
时乐衍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那你想和我详细聊聊这件事吗？”
时乐衍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涂闻野：“我不是很想听对不起这几个字了。”
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几分烦躁，时乐衍被他吓住，涂闻野将自己移出镜头外，深呼吸几下，再转了回来，“那这段时间不开心是为什么？”
“有点焦虑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想了什么？”涂闻野问他，时乐衍看了看他，说：“想了很多有的没的，总体来说都是比较悲观的。”
涂闻野问他是不是有在担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时乐衍点了点头，他点完头就小心翼翼地去看涂闻野，生怕他露出负面的情绪。
涂闻野叹了口气，“囡囡，我们快要见面了，这样你可以有更多的安全感吗？”
时乐衍不确定，他不知道短暂的相聚是好事还是坏事，相聚的时候他肯定会很开心，可当离别再次到来，他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个情况。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天晚上涂闻野没再问他什么，但也没挂电话，他们转了语音，就算不聊天，能够听见彼此之间的呼吸，也算是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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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回家了！！！！
大家晚上好！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