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密封线【完结番外】>第95章 录音

  微博果然因为姜劣的声明而再次热闹起来,网友们不停解析那个视频,好佐证两人已经交往的猜想。

  公司并不打算插手太多,毕竟对方是生念集团的继承人,只要不影响收益,在可接受范围内,他们愿意把这件事的处理权让给他们。

  可是于浊仅却收到了《断舍离》剧组的警告,因为姜劣和他的cp粉快超过他和郑则浸的了。

  以为没有正式恢复开拍,于浊仅把这件事交给策划部的程哥处理,毕竟他对小说改影视的各种骚操作都很熟练,甚至胜过公关部。

  于浊仅安心上了夜班,看着姜劣的照片哭了笑,笑了哭,最后红着眼眶写出了《奉陪》:

  《奉陪》

  作词:圭臬

  劣根穿盆/笑着歪打正着

  伴生花序/半声狠厉

  我找到你了

  漫天飞雪的记忆里

  我接过那盆花

  悄悄成为被守护的一方

  花瓣倒影纸上/落下字句皆是无关

  爱无非自我囚禁

  如何去爱

  拼凑破碎的心脏

  撕扯出倔强

  鼻尖创伤/打着幌子邂逅

  半根香芋/半秒粘腻

  你抓住我了

  雾色朦胧的幻境

  你接过那盆花

  踉跄着不肯留一点香

  花瓣飘落道上/落下脚印皆是无关

  爱无非自我囚禁

  如何去爱

  捧着残存的滚烫

  撕扯出倔强

  我伸出手/你却消失不见

  一伞两人/一人一半融洽

  一花两隅/一隅一次奉陪

  梦里你说 “乖,听话”

  梦外我说 “好,爱你”

  如何去爱

  捧着残存的滚烫

  撕扯出倔强

  我伸出手/你却消失不见

  隔天晚上是早就约定好的聚餐,姜劣也来了,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向暮没有来,自毕业晚会身份揭发后,他就很少出现。不少人私底下叫他“霸凌者向阳的弟弟”。

  他们开始玩游戏,无非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在便签纸上写惩罚,姜劣没有参与,只是在一旁喝闷酒。

  于浊仅参与了,被问了很多关于郑泽浸的事,他说不出什么,大家就起哄他藏着掖着,他很无奈,只好选择被惩罚让他们满意。

  第一轮就被罚喝酒,喝闷酒的姜劣出声,“他脚肿了,不能喝。”

  于浊仅侥幸逃过一局。

  第二局又被惩罚,这次抽便签,抽到了随便亲一个什么人,他杵在原地为难。

  姜劣走过来说他的脚该换药了。

  众人:“……”

  玩不下去了,姜劣这是变相护着于浊仅呢。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于浊仅也不参与了,在一旁看着,余光里却满是姜劣。

  不久夜色凉如水,玩得差不多后几乎都散了,申溯和时瑾喝大了相互搀扶着到卫生间去吐了个彻底,然后就地相拥沉沉睡了过去。

  郝哥从经纪公司赶来,发现于浊仅安安静静坐在餐桌旁,呆呆看着桌上的浅紫色便签纸,不知道有没有喝酒,他隔壁桌趴着姜劣,郝哥皱了皱眉。

  “小仅?”郝哥站到他身后叫他。

  于浊仅回过神嗯了声。

  郝哥声音听不出友好:“凛哥正开车往这边,大概需要五分钟,你要现在一起下去,还是一会儿再?还有姜劣同学……你有他好友或父母的联系方式吗?”

  于浊仅眸色动了一下,“您先下去,我跟申溯说一声就去,他去卫生间了。”

  见他不愿意提及姜劣,郝哥也不再追问,转身下楼了。

  于浊仅握紧便利贴旁的黑色中性笔,埋头在便签上写下一行字,拿过一瓶饮料压着边角,起身。

  “嗯……”在他经过姜劣旁边时,趴在桌上的姜劣轻哼了声,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

  于浊仅视线落在他面前的空酒瓶,面无表情地抬步就要走,右手腕却被握住。

  回身冷冷看着抬头的人,如果不是偶尔瞥见他刚才兴致极高地猛灌自己酒,于浊仅严重怀疑他没有醉。

  于浊仅握住他的手要拿开,姜劣紧紧攥着不放,整个人跟着站了起来。

  于浊仅压低声音:“放手。”

  姜劣没有回话,只是拽着他往阳台走。

  于浊仅甩开他的手吼:“姜劣你别跟我发酒疯!”

  姜劣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拽着人,跨进阳台后把他甩到墙上。

  脊背很疼,于浊仅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劣揽着他的后脑勺,执拗地捏着,于浊仅咬牙:“姜劣!不要再闹了!”

  姜劣推着他抵回墙上,隐进窗帘遮盖的角落,对面楼层的光散过来些许。

  于浊仅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让两人保有距离,姜劣所喝的酒味道并不重,于浊仅还能闻到专属于他的清新味,可肩膀被紧攥的疼让他气恼,“我说不要再闹了!姜劣!”

  姜劣攥紧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紧接着是低下的头,抱歉的话语,“对不起……”

  于浊仅心下一空。

  “浊仅……对不起……”额头抵着于浊仅的胸膛,好像全世界只有于浊仅可以依赖。

  对不起什么?

  曾经的对不起不是都吵过了吗?

  于浊仅觉得不对劲,姜劣从没有这样过。

  他突然想起时瑾的话,他说姜启正曾把姜劣关到地下室,昨晚上接走他的会不会就是姜启正,姜劣有没有被怎么样?

  “怎么了?”不再挣扎,于浊仅攥着他的校服领口,有些慌乱,“姜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劣摇了摇头,像是委屈极了。

  于浊仅更加不安,近乎哄着,“跟我说好不好,嗯?跟浊仅说。”

  姜劣捧着他的脸摩挲,嘴角却噙着笑。

  于浊仅猛地攥紧他的领口,“你耍我?”

  “哪有什么耍呢?”姜劣咧着嘴角,擒住他的乱挣的右手压回墙上,下一秒却又是哀怜,“浊仅……”

  叫得于浊仅鼻尖泛酸,“姜劣,你告诉我!”

  姜劣却只是凑近,让他不要说话。

  于浊仅脸色冷下来,姜劣根本就不会主动说什么,这样耗着只是没事找事,让关系更加混乱。

  姜劣隔开一些,盯着于浊仅避开不看自己的视线,脚步上前,膝盖抵进□□。

  于浊仅仍旧冷峻。

  姜劣轻嗤了声,“没有感觉啊?”

  于浊仅一言不发,眼睛空空地看着晚风带起的飘动窗帘。

  姜劣放开他的右手,将人搂紧贴,嘴角欲吻上侧脸时于浊仅侧开了,于是吻落进颈侧细腻的肌肤。

  于浊仅用手背推他胸膛,“姜劣。别闹了。”

  姜劣看了他一眼,直直吻上他的唇。

  于浊仅双手推拒,却被牢牢禁锢,只好撇开脸,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劣腰间的手上移揽着他的后脑勺,固定住后吻住上唇,趁着嘴角开合闯了进去。

  于浊仅无意识回应了一下,姜劣像被触到了什么开关,强势地扣住他的右手压回墙上,唇好似不安地停留在嘴角,安抚般让对方什么都不要问。

  于浊仅看着他闭上的眼,迷恋的神情,不复以往在一起的时光里那永远的恣肆。

  心猛地揪紧,眼角流下泪。

  姜劣摩挲对方右手手腕处的手绳,闭着眼蹭他的鼻尖、眼睛、额头,流连着,生怕手中的宝物遗落。

  于浊仅松开紧攥校服领口的手,沉浸在他所给予的温柔里。

  「……我的姜劣」

  于浊仅猛地一怔,是自己的声音,循着声源扭头,是手绳上的原板,录了那天姜计铭割伤右手腕后自己晕倒前说的话。

  「……要永远平安顺遂,永远和浊仅在一起。」

  姜劣吻到他的嘴角,贴上他的唇。

  录音还在继续:

  是老太太的声音,「孩子!没事吧?诶,学生,你看一下他,我去巷口看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蹒跚的步子走远,然后是衣料相擦的窸窣声。

  于浊仅脑海一片混乱,手绳是姜劣送给自己的,他居然在里面装了录音器,送给自己之前就随身带着了……

  「我的浊仅。」

  于浊仅眼神怔住,顾不上正被厮磨的双唇,录音里姜劣的磁音似乎融化了那天凛冽的积雪。

  「请离姜劣远远的。」

  于浊仅猛地攥紧他的校服领口,所以说,他早就知道他们会分开,因为他是始作俑者。

  「我的浊仅,请离姜劣远远的。」

  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由他决定!

  于浊仅猛地回吻,姜劣放开他的手,于浊仅得以搂住他的脖子,发泄般吮着吻着。

  姜劣不疾不徐回应他,双手搂紧人带向自己。

  “诶!申溯,浊仅呢!”

  一窗之内,郝哥回到餐厅,却只见趴在桌上的申溯和呆坐的时瑾。

  申溯应声抬了抬眼皮,又睡了过去。

  郝哥绕到餐桌旁,看见了便利贴:

  「郝哥,我先送姜劣回去。」

  郝哥皱了皱眉扶起申溯,叫上时瑾离开。

  服务员进来收拾残羹剩饭,顺便拉上了阳台的门,然后关了室内的灯。

  一窗之外,角落里的两人义无反顾,吻得难舍难分。

  于浊仅扯开姜劣的外衣,他想知道姜启正有没有打他,本就醉了七分的姜劣被他这一举动点燃。

  蓦地往下把两人攥到一起。

  于浊仅应激,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最后出来时恍惚着,但他确定了,姜劣没有被姜启正怎么样。

  至少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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