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真的是你啊？” 方浪瞪成斗鸡眼，几乎和他姐脸对脸。
陆今安被吓一大跳，反应过来后，一把掀开方浪的头，
“ 滚！”
“ 你怎么在这里？” 陆今安拍开他后，朝他来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桌上还有两个女孩。
陆今安一副你可以的眼神，“ 又恋爱了？”
方浪大剌剌一笑，“ 不是，今天纯粹是因为工作。本来远哥也在的，但临时回公司开会去了。”
陆今安淡淡哦一声。
唐欣听见远哥，本想问一句他待会儿过来吗，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 欣姐！”
三人集体转过去，才发现这不是宁小鹿吗？
合着方浪约出来的还是熟人。
唐欣冲宁小鹿挥挥手，“ 小鹿啊，一起过来坐呗。”
她是喜欢热闹的，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宁小鹿和一个女孩子，很快也过来落座，这一下桌上一共六人，热闹了不少。
陆今安心里默默叹气，好容易出个门，遇见的还都是宁奈的熟人
运气也怪好的。
唐欣笑嘻嘻问：“ 小鹿不错啊，现在都出来谈业务了，你们合作什么呢？”
宁小鹿说：“ 白鲸需要我们的业务，正在了解。 ”
陆今安知道方浪去了白鲸，那接下来可能会采购许多供应商，随口问：“ 小鹿你们公司做数据的吗？”
宁小鹿笑着说：“ 数据嘛，也做一些的。”
方浪哈哈一笑，“ 太谦虚了，小鹿他们公司是做侦探的。”
夏无眠好奇问：“ 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侦探吗？”
宁小鹿点点头。
三人称赞现在的业态更新之快，这么小众的业务，如今也已经可以成为一家公司的主营项目了，并且还能和白鲸这样的庞然大物合作。
前后辈们，推杯换盏，互诉衷肠起来。
方浪一问，才知道几人关系这么好，赶紧说：“ 早知道小鹿是我姐的朋友，那我就直接安排招标pk了。 ”
宁小鹿摇头说，“ 也不能为难你，该走的流程我们都愿意配合。”
方浪想了想，说：“ 如果你们有高质量案例，我可以帮你们走一个快速内推流程。 ”
“ 最好是近期案例，影响力越大越好。”
宁小鹿略略沉吟，和身边女孩交换一个眼神：“ 露露，你还记得去年有什么大瓜事件吗？”
江露点点头，说：“ 有是有，但能说吗？”
侦探业务相对特殊，一般公司都会保密，但眼下为了争取白鲸这个金主，必须要抛砖引玉。
宁小鹿压低了声音说道，“ 张均那件事大家还有印象吗？是我们公司负责的。 ”
众人目光都亮的像想吃瓜的猹。
张均那件事，和在座一半人都有牵扯，尤其是陆今安，所以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宁小鹿自信地说：“ 张均那件事，就是我负责的。”
方浪当然知道张均一事，那是闹的满网风云，沸沸扬扬。
背后的侦探公司，将张均的祖坟都差点挖了出来，从出生到最近情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那个掘地三尺的精神和技术，令人咋舌。
“ 有这个案子做背景，八九稳了。” 方浪流露出敬佩之意来。
“ 那宁小姐明天把资料发给我，我就能去走流程了。”
又是一轮推杯换盏，
各自聊着各自的开心和目标时，陆今安变得沉默起来。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趁着去洗手间时，陆今安问宁小鹿：“ 张均那件事，是宁总委托的吗？”
宁小鹿嘻嘻一笑，却闭口不答。
答案显而易见。
陆今安心跳怦怦，久久难平。
这个消息，仿佛一颗灼热的星火，开始在她荒凉的心间飘荡。
她还没忘记那天晚上宁奈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当时看着宁奈开车绝尘而去时，那种天旋地转的失落感至今都很清晰。
既然帮了她，又拒绝她，究竟什么意思。
……
宁奈从二月初外驻，转眼就六月了。
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周都穿梭在千米高空，往返于几个重要城市间，
作息时间，堪比空姐。
小助理妮可，自然跟随了一路。一开始她还不是太明白，宁总为什么忽然放弃内地的竞争，选择了南亚区域。
但一打开后台数据，细细思索，终于恍然大悟：
“ 高啊，宁总。”
更少的投入，更显著的品牌影响力。
如果当初宁总和yol在内地死磕，一样的预算，却不一定出效果。
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老板还在办公室看邮件，
妮可心疼地为老板热了一杯牛奶送进去，“ 宁总，你是不是忘记点餐了？”
以前在海城至少还有个陆老师，能拉着宁总下班，
到了新加坡，宁总似乎忘记有下班这回事了。
妮可叹口气看着日渐消瘦的老板，有些心疼，老板可太爱工作了。
宁奈说：“ 不用了，牛奶就很好，很快结束了。”
她接过温热的杯子，发现邮箱闪烁，
“ 咦？”
宁奈有些意外，抬手便打开了内容。
远在f国总部的丽萨，破天荒发来信息，
先是热情洋溢问候一番，随后切入主题，大意是：她已经和f国国宝级手工大师，建立了合作意向，希望宁奈能参与到这次合作中来，还强调，
“ 这位大师炙手可热，若能成功合作，一定为能du提升价值感。”
宁奈眼前一亮。
du品牌的困局，一直让她苦于找不到适合的突破点，这问题刚刚冒头，就有人递枕头过来了，
还真是巧。
紧接着，丽萨的电话来了，还专门用了不太熟练的中文，“ 宁总，这次机会难得，如果我们能签下和维亚拉的合作，du可以完爆对手。”
手工编织一直是yol引以为傲的元素，宁奈自然懂得这个合作的重要性，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 合作自然没问题，那什么能见面谈？”
丽萨笑着说：“ 说起来，维亚拉还是你粉丝呢。”
宁奈都有点儿意外，啊了一声。
丽萨解释：“ 是你们的cp粉，老太太一直想找到适合的东方美人，演绎她的手工品，结果那天在我的社交账号，翻到了你倆的。 ”
你倆自然是指宁奈和陆今安了。
宁奈都快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和陆今安还有合照了，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就双眼发黑，浑身难受，心虚地说：
“ cp粉？”
安奈不住cp早就解约了，早就崩盘了。
丽萨声音激昂，“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种大师，根本看不上任何商业机构，人家就是看中了你们俩。”
“ 宁总，lnvm今年的业绩，全看你们了。”
宁奈被她这一嗓子吼得有点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崩盘也只是内地崩盘，海外可没几个人知道，丽萨远在万里之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 可是……安奈cp已经解约了。” 宁奈声音略带没落。
“ 什么？” 丽萨明显也是一惊，急忙追问原由，
在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后，丽萨又乐呵呵一笑，“ 既然陆今安已经洗白了，那重新签约，重新营业也好啊，”
“ 去和她谈，价格都是可以协商的嘛！”
最后还一个劲儿强调：
“ 放心，在海外，你们俩组合可是大有市场！”
“ 而且，这个决定已经通过了总部高层决议，宁总一定要速速办妥。”
这么个事情压下来，宁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究竟是哪门子的孽缘啊，都逃到新加坡了，还离不开要和陆今安营业的命。
上辈子一定欠她许多钱了。
这一晃半年多过去了，陆今安现在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已经快要结婚了？
宁奈自嘲笑笑，手机一震，收到一张丽萨发来的照片。
那是去年陆今安在lnvm总部，和宁奈第一次试妆时拍的，丽萨在她们身侧，随手抓拍了几张，却意外出挑。
二人交错而立，一正一侧，影影绰绰。
因为都穿着盛装，一身珠光宝气，颇有几分结婚照的风范。
宁奈赶紧掐掉这个念头。
丽萨发来微信：“ 维亚拉就看中了这几组，还都是随便拍的。”
当时摄影师还在准备，两个主角也十分放松，在交流什么，切切耳语时，透着一种超越朋友的亲密，
曲线曼妙的身姿，和无懈可击的神颜，在镜头下展露无疑。
宁奈看着照片，目光一动不动，
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吗，手指飞快点击屏幕，一通保存。
说起来，她还真没有和陆今安的合照，这些就当作纪念吧。
丽萨微信：【 老太太觉得你们俩在一起时，和她年轻时很像。】
宁奈目光停留在 “ 你们俩在一起时” ，有点儿挪不开，
呵呵，曾经还真有点儿像那么回事。
可惜啊。
看见陆今安的面孔，她心底还是ren不住悸动着、犹豫着。花了半年时间，才下渐渐抚平心中痛楚，
为了这次营业，又要去面对那些令人窒息的时刻了吗？
宁奈觉得没有必要。
手指在微信上翻来翻去，点开唐欣发来的近期照片，
欣欣啊：【 小奈最近好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无眠和好了，解释清楚了误会。 】
欣欣啊：【 出来庆祝，居然遇到了小鹿，哈哈哈好热闹。】
她发来的合照里，一共六个人，除了宁小鹿身边有个不认识的人外，其余都是熟脸孔。
尤其是那个长卷发随风微扬，身形绰约的女人，
陆今安还是那么漂亮。
欣欣啊：【 还遇到陆老师了，据说她还单着。】
唐欣这一句补充得很碍眼，让宁奈自嘲一笑，回过去，
n：【 不是吧，又分了吗？】
欣欣啊：【 听眠眠说，他们没和好，就是一般普通交情。 】
看见这个结果宁奈也是意外的，当初陆今安邀请她去见证甜蜜时刻，难道不是准备官宣吗，这个节奏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陆今安做了选择之后，又后悔了？
欣欣啊：【 艺术圈的人，都很放得开，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想的明白的。哎。】
宁奈心里却已经有其他想法了，
不适合的人，就算复合也不适合。
宁奈脸红心跳地想，既然陆今安还是单身，那是不是可以邀约她重新营业cp了？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