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那时,究竟是你相信我呢——”
“还是你本就知道……”
“这一切,就是你自己造成的呢?”
利修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他惶然张口,但却卡住了,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拉维尔原本还抱着的、最后一点“消息可能有误”的可笑幻想,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他在最开始与对方分手的时候没有提这件事,就是因为只要自己不提,或许事实就有可能改变——或许他们两个人分手真的就只是因为“利修斯竟然在为布伦特尔家族做事”,而不是出于其它的、让自己更加无法接受的原因。
——如果是前者,那这场分手就只不过是自己自尊心受损后的任性之举,虽然听起来不可理喻,但总好过承认这一切本就是一场可笑的欺骗。
虽然听起来很愚蠢——但人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却总是忍不住要自欺欺人,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少受伤一些。
……然而不可能的。
在第二只靴子落地的瞬间,伤害只会成倍上涨。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彻底绝望来的好过。
拉维尔缓缓垂下眼,有些自嘲地笑了。
“……我知道了。”群②③!0
“你不用解释了。”
此时此刻,银发向导反而平静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学校里每年为了获得更好的综合评价的,高价非法修改自己档案的人并不少。”
拉维尔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垂丝花蕾:“……或许你只是想获得一个更好的前程。”
“我……不是不能理解。”
“但——”拉维尔说着,用手捂住了眼睛,声音像一片羽毛般,轻飘地落下——
“我们之间,也就这样了。”
利修斯的瞳孔一颤。
他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猛地越过桌子,抓住了拉维尔的手:“不——”
“虽然这些是……”他话说的艰涩,但还是应了下来:“这些都是事实,但——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他脸上满是绝望,但眼睛里却满是不容错认的爱意:“我是真的——早就注意到你了。”
“我一直都很在意你,对你的喜欢也不是假的。”
“我说过想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论如何,也许一切都是虚妄的,但——”
他的眼中流动着热烈的情谊:“但唯有这一点,是永恒不灭的。”
出院的路上,一路无话。
西弗斯和艾伦都看出拉维尔面色不好,情绪不佳,因此都没多问什么。
因为住院本就落下了一些功课,艾伦出了院就打算直接去学校,不打算再回家了。
这倒也免得悬浮车多来回一趟了。
抵达学校后,西弗斯因为还有一节哨兵专业课要上,于是便先走了。走之前看着拉维尔苍白的面色,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拉维尔没注意那么多。与利修斯这一场对话让他很累,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住所,躺下来,好好缓一缓。
作话:
利修斯没有完全凉凉,之后还会有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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