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完结】>第四十三章 绸缪

  晚上, 管家将订好的西装送了上楼。秦淮川一把将孟庭许拽进卧房,说什么也要他换上给自己看看。

  孟庭许推脱道:“既然是量身而制,不用试也行, 明天穿就是了。”

  秦淮川靠了门,脑袋一偏, 语气不容他拒绝, 道:“不行, 现在就穿给我看。不然我就扒你衣裳, 亲自给你穿。”

  孟庭许一听他这么威胁自己, 无奈地拿着西装说:“那你出去, 我换。”

  秦淮川指了指屏风:“去那儿换。”

  又起身往屏风后头走去,屋内光线亮堂, 孟庭许看着手里的西装感叹,这套料子当真是精细, 外套与西裤垂感十分好, 就连纽扣也是手工缝制的。

  换下白色小褂,穿上白衬衣后才将外套穿上。可现在穿两件实在太热, 于是又脱下,然后走出了屏风。

  孟庭许出来的一瞬间,秦淮川坐在床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那张清秀的脸蛋敷上一层红晕,手也不知往哪里放,羞涩地别过脸不去看秦淮川。

  秦淮川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就是不说话。

  孟庭许以为他又酝酿着要挖苦自己, 忙着说:“我还是去换下来吧, 大晚上的穿得这么正式多奇怪。”

  实在是个妙人,秦淮川这么想着。

  西裤更加衬托出他欣长又笔直的双腿, 后臀饱满,宽肩窄腰,风韵斐然。孟庭许蓬松的头发泛着淡淡的光泽,双睛点漆,睫毛轻轻颤动着,嘴唇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秦淮川望了一会,瞧他眼中泛出点点光芒,傲气孤清却又含羞,叹道:“我原来不知“标致”二字如何写,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你比“标致”更俊俏。”

  孟庭许听见他夸自己,把脸一臊,用着不轻不淡的声音说:“不要谈了,你这样随便讲,跟逗人似的。”

  秦淮川却一步上前,道:“哪里随便了?我千分万分都是真情实意夸你的,早知你穿衬衣西装裤这么好看,还让你天天穿那长布条干什么?”

  说到这,盯着他淡色的唇眼里似乎要冒出火。

  忽地就上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说:“来来来,这套换完,我们再试下一套。”边说,手也不老实。“这里还有六七套要试,你一个人累得慌,不如让我来帮你穿。”

  孟庭许双瞳一颤,着急忙慌地捂着自己的衬衣,道:“明早去开业典礼和园子听戏,又不是去参加晚会的!我穿这一套就好,也不要你换,你先松开手!”

  话落,秦淮川垂头盯着他笑。

  “我看不行,这套肯定不如下一套好,你听我的,换一件试试。”

  孟庭许觉得他又发疯了,奋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气道:“我不换!”

  秦淮川伸展双臂,把脸一抬,快速瞟了眼孟庭许后又往后倒,捂着上次动手术的位置猛地皱起眉,“呀”地喊了声:“好大的力气,差点儿被你摔过气去。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真怕要哭断肠子。”

  见他蜷缩在床上,神情痛苦,孟庭许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下意识抬脚上前去看。刚走到床边,又往后退了两步,隔着段距离,问:“你还好吧?这也不能赖我,要不是你自己非要扯我的衣裳,我也不至于推你。”

  秦淮川神色悲伤,委屈地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不好,从前的伤口总是疼。算了,也没事,你走吧。”

  轻叹一声,又把脸埋进被子里。

  孟庭许纳闷,自己这种力气哪里能推倒他一个一米八丨九的个子。想来是秦淮川讹自己,说什么都不愿意再上前一步。

  从前被欺负怕了,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信。

  便顺水推舟地应道:“那好罢,我叫管家找个医生替你看看,你先别动。”

  说完,等着秦淮川回话。

  结果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秦淮川的声音,一时紧张起来。

  真是旧伤发作了?

  “秦淮川?”

  孟庭许走近一步。

  “秦淮川?”

  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见他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孟庭许急忙走上去拉起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唉,你怎么也不喊一声,快好好躺着,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刚把人抱起,忽地感觉腰肢被人环抱住,一个翻身就被秦淮川压倒在身下。

  被骗了!

  又被骗了!

  他心底怒喊一声——小人!

  秦淮川轻呵:“要什么医生,是先生推的我,就该先生来负责。”

  孟庭许咬着牙,气呼呼地护住自己的脸,大喊:“秦淮川!你骗我!”

  秦淮川坏笑,抓着他的手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谁骗你了,我是真的疼,你亲亲我好不好?”

  孟庭许就知道他会不要脸的说这种话,而如此亲密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又实在危险。秦淮川伏在他脸上,一遍又一遍跟他耳鬓厮磨。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浑身发烫,不省人事,气血充胀,红着脸小声哼了出来。

  秦淮川看他如此反应,更加卖力了。“你看,还不承认,你其实很有感觉对吧?”

  孟庭许挡着眼睛,大口呼气,浑身都要散架似的。

  他又垂下眼,摸着孟庭许的手,亲了下去。就跟从前说的法式热吻一样,舌头在他嘴里搅了个遍,怎么都亲不够。到最后,亲得全身燥热,心窝像是要爆炸了。猛地把孟庭许松开,沉沉喘气。

  孟庭许嘴角都拉丝了,微睁着眼,神情迷乱地仰视着他。

  秦淮川暗道不好,做得太过,把人亲迷糊了,赶紧抱住孟庭许说:“不会换气你往后可如何办?我要是一直亲,你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了?”

  孟庭许胸膛起伏汹涌,感觉又疼又涨,膝盖一顶,秦淮川闷地哼了声。

  “你——”

  本来都已经停了下来,结果被孟庭许一踢,整个人又亢奋起来。

  朝着白花花的脖颈就啃了下去。

  孟庭许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喉结上一热,这人竟然亲到这里去了,一个激灵,一拳砸到秦淮川的肩上:“秦淮川!你先松开!”

  结果那拳头像捶在棉花上一样,也没什么力道。

  跟着,孟庭许便咳嗽起来。

  胸痹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胸膛炸开了似的疼,孟庭许捂着心口,道:“够了!我真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下真的不好了,秦淮川立即抱他起来。

  “怎么咳起来了?我瞧瞧。”

  孟庭许把头一偏,脸上还有方才亲热留下的红晕。

  仔细检查后,把他放进被窝,端来水和药,又喂给他。

  孟庭许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来是药起了作用,没一会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响起。

  秦淮川叹了声,以为他身子好了些,不成想还是这样弱不禁风,稍微有点情绪上的浮动便要咳嗽。

  又想,下一回可不能亲得这么猛了。转身搂着人睡觉,直到天明。

  一早醒来,孟庭许睁开眼就瞅见秦淮川的脸,一时害羞,赶紧下了床往自己卧房跑。以前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死,怎么还在他床上过了一夜,心里又埋怨起自己来。

  赶紧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孟庭许松了一口气,抱着衬衣失魂地坐在床边。

  还在身上。

  昨晚差点就......

  愣了会儿,回想起来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再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距离开业大典还有两个小时,孟庭许赶紧溜进浴室冲了个澡。

  镜面有些水雾,人影看起来模糊不清。孟庭许用手擦了擦,瞥见自己脖颈上的吻痕不由一怔,心里恨死秦淮川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在他身上留了印记,万一被旁人看见了怎么办?

  于是赶紧用毛巾热敷,不曾想反复揉擦后吻痕更红了。

  只得赶紧穿上衣裳从浴室里出来,推开门的一瞬,秦淮川就立在门口笑着看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跟着走进浴室。

  “快下楼吃早

  饭,我一会儿就下来。”

  孟庭许拍开他的手,皱眉道:“别总动手动脚的。”

  秦淮川背对着他,一下子就脱光了,转过身问:“怎么就碰不得了?”

  “你快洗吧。”

  “急什么?晚点去更好。难不成你想早些去和竹马叙旧?”

  “叙什么?没有的事。”

  白延霜和冷青松是同学,待会儿冷青松也会到现场。秦淮川想到这心情就开始郁闷起来,道:“等会儿来的都是些高官,我少不了要去与他们周旋。这种场合最无聊,你跟紧我,离冷青松远些。”

  孟庭许点头:“我知道,放心吧。”说完,转过脸伸手推他进去:“你别光着跟我说话了。”

  “好好好。”秦淮川这才关上门。

  楼下,庄晚已经坐在饭厅里等着他们二人下来。

  见到孟庭许便上前拱手问候:“孟先生,早晨好。”

  孟庭许回道:“早晨好啊。”

  两人落座,因今日他们要出去,各位太太都在自己房中用早饭,这里就留给了他们商议事情。

  孟庭许给自己盛了碗清粥,一边吃一边问:“听说等会你还唱《霸王别姬》是吗?”

  庄晚点头,道:“是,上回正想跟你说来着。”

  只是可惜,今日他不能完整地听完这场戏了。孟庭许说:“要是有机会,我真要好好地坐下来听你的戏。”

  庄晚低头夹了颗虾饺:“那我们就约个时间。今日园子鱼龙混杂,想安安静静地听那是不可能了,远鄞定然也很忙,不如等结束了你来后台找我,怎么样?”

  “也好!”

  盛祥大街,白桦烟草公司。

  白延霜推开窗户,看着楼下正在布置会场的工人叫来了张彪。

  紧接着,他身后跟着进来一个男人。

  白延霜冷冷瞥了眼,手里拿着一张相片,随后递给那男人。

  男人接过相片,看清上面的人后表情明显一怔。

  “很惊讶吧?”白延霜问。

  沉默片刻,他惊呼道:“不可能的呀!他怎么......怎么还活着!我亲眼看见他上的船!”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活下来的,这一次,他必须死!”

  白延霜转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靠近他的耳旁,小声道:“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制造偶遇的机会,你看好时机接近他,然后重新取得他的信任。”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份泛黄的信封。“到时候你只需要把这个东西给他看,他会留下你的。不过,你要小心他身边那个姓秦的。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尽量别惹他,也别引起他的怀疑。”

  男人眉头一蹙,道:“可是,他毕竟是婉心的孩子,我......”

  白延霜不满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死了,杭州的家产都是你的。怎么,你还怕我食言?”

  “......知道了。”男人拿着相片走了出去。

  白延霜朝张彪招招手:“孟幼芝的位置打听出来了没?”

  张彪回道:“还没有,秦家下人都不太好买通关系,嘴里严,问不出个什么话来。”

  一听,白延霜怒了:“废物!这么些天了,连个人的消息都探不出来,养你们有什么用!”转念一想,既然从秦公馆得不到消息,那便把心思放在冷青松身上。“把冷青松看好了,别让他再出什么岔子,以免打草惊蛇。”

  “是!”张彪又赶紧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