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射透过云层，几只鸟结群飞往不远处的小树林，落在枝干上。
风很凉，带着晨露，穿身而过的时候，寒意侵入骨髓，冻得每个赶往学校上要自习的学生一啰嗦。
林奕走在通往教室的小道上，手里拿着英语单词本，背着他这几天遇到却不认识的单词。
上一次月考他没考好，所以明天的期中考他一定要考好些，最好能超过班一兼年级第一——虽然可能性很小。
也是因为要期中考的原因，一向很吵闹的教室这时候很安静，几乎每个同学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
林奕所读的高中是省重点，所在的班也是全年级最好的班，这也意味着同学们之间的竞争力非常大。也是因为这样，每次临近考试，学习氛围就变得很紧张。
林奕进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桌人不在，有些疑惑，问：“他人呢？”
后桌的同桌正在看笔记，听到林奕的问题，应了一句：“顾哥被隔壁班请去当特教了。”
林奕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没有再打扰对方复习，坐会位置上继续背单词，并在心里盘算着计划。
他上次月考总分比顾晋琛少了四十七分，其中英语少了二十七分。所以，只要他英语提上去，就算最后总分比顾晋琛低，也不会低得太难看。
学生时代最大的竞争就是分数，所有人都因为分数而努力着，这其中也难免会有一些明争暗斗。
早自习铃声响了顾晋琛才走进教室，他校服外套敞开着，不知道是热还是不怕冷，路过林奕的时候停顿了一步：“这个单词不用背，超纲了。”
林奕闻言一顿，看了眼自己在纸上默了两遍的英语单词。这是他在一篇应用文看到的，想用在写作上：“我就想背。”
顾晋琛笑了，但也没说什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早读很容易困，很多同学读着读着就开始倦了，但没人趴下来。监督早读的老师坐在讲台桌上，拿着书看着，没有对同学进行多余的干扰。
早读结束后，很多同学坚持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会。
林奕背了一早读的单词也有点困，但想到明天的考试就被迫打起精神，拿出数学练习卷开始看错题。
这时候，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子转过身，动作有些别扭，语气很轻，看上去做了很多心里斗争才转头问林奕的：“林奕，你可以教我大题最后一题吗？”
林奕抬眸看了一眼，见是物理卷子答应了：“嗯，等会。”
林奕接过女同学递给他的卷子，看起了题目等心里大概有了思路后，才拿起轻触了一下女同学的肩，教了起来。
林奕教人做题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脸上惯有的不耐烦也减弱了几分。
讲完之后，林奕问道：“会了吗？”
“啊……嗯，会了。”
林奕也在这时候才发现他讲题的时候女同学在盯着他的脸看，虽然不知道盯了多久，但能盯到发呆时间绝对不短。
“我脸上没写答案，你自己再翻翻书。”林奕将试卷还给女同学，脸上的不耐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偷看被抓包，女同学也很尴尬，急忙拿着卷子转回身，匆匆就下一句：“谢谢同学。”
林奕按了按眉心，继续看数学错题。
临近考试，特别是期中考、期末考这种联考，学校都会安排几天时间让学生自行查缺补漏，也就是自习。
林奕看数学错题看得脖子有点酸，发现身边位置空了几个，才发现下课了。
他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晋琛拿了套数学习题出来。
于是，林奕手指扣了两下顾晋琛的桌子。
顾晋琛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站在他身前的林奕，有些意外：“怎么了？”
“卷子给我一份。”林奕道。
顾晋琛拿的是一整套的练习卷。他听到林奕的话，撕了一份下来：“行啊。”
林奕拿到练习卷，并没有转身：“你也要写一份？”
“嗯。”对顾晋琛来说，期中考并没有重要到需要投入全部精力去考的地步，接下来的时间打算做一整份的模拟练习卷。
“我们比比？”林奕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顾晋琛更意外了，挑了一下眉：“行，要赌点什么吗？”
“你赢了我帮你做件事，我赢了你帮我做件事。”林奕说出了赌注。
“可以。”顾晋琛答应得很干脆。
数学成绩两人平时差不多，差距也只有两三分，虽然顾晋琛分数高的次数比较多，但林奕并不认为他会永远输给顾晋琛。
前六题选择题林奕直接在卷子上算，在题目旁写了几个字符就算出了答案，一直到第七题他才拿出草稿纸演算。
他算的很快，步骤甚至是跳着算的，所以仅半个小时，林奕写完了选择和填空。
一直算到最后一题第二小问的时候，第三节课已经过了大半。林奕拿着笔，在想着从哪下手。
这时候，他感觉后背被人碰了一下，有些烦：“别吵。”
顾晋琛料到如此，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写完了，我先对一下答案？”
林奕愤愤地拿笔点了一下草稿纸，转身夺走顾晋琛的卷子：“我还没好，等会。”
顾晋琛注视着身前五官凌厉好看的林奕，点了点头：“好。还有半个多小时，慢慢算。”
“……”对方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一整份数学模拟卷，林奕表情有点木，但还是在下课前算出了最后两个小问。
两人互换试卷对着标准答案改。
顾晋琛大题概率题上跳了步骤，扣了两分踩分点，而林奕多选漏了一个选项，扣了三分。
最后，顾晋琛148分，高出林奕一分。
林奕手把玩着笔，在心里验算多选漏选的那个选项，愿赌服输：“要我做什么？”
顾晋琛想了想，笑着道：“做顿饭吧？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林奕目光从卷子上抬起来，开口道：“好。”
第四节课，两人各自复习各自的内容。
熬到放学，安静了一上午的教室热腾了起来，其中大多是哀嚎。
“为什么会有考试存在！”
“不想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