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在包间内的正中间，虽然没有光，但还不算案，男人勉强能通过一些光线看清桌子上的布局，给顾晋琛倒了一杯水，并递到顾晋琛面前。
顾晋琛接过水，刚想喝，余光中督见林奕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于是。顾晋琛改变了主意，放下水杯：“喂我。”
坐在顾晋琛腿上的男人听到顾晋琛的命令，当即伸手想接过水杯：“顾总，让我喂你吧。”
令男人没想到的人，顾晋琛躲过了他的手：“我要站在门口的那位喂。”
林奕被点了，索性不再继续装，声音冰冷，甚至带了几分冷漠：“我对和别人争风吃醋没有兴趣。”
听到林奕么话，顾晋琛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低头看着坐在他腿上的男人：“像他这样，不听从客人的命令，会怎么样？”
男人总觉得顾晋琛和林奕的气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原因，是能顺着顾晋琛的话回答：“抽十个耳光。”
林奕：“……”
顾晋琛在听到“抽耳光”三个字的时候，心莫名痛了一下，让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林奕。同时，他也看到了林奕那身衣服，又想到林奕会来这种地方应聘，面上瞬间布满寒霜。
他收敛神色，语气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那抽吧。”
在会所里，脸比命还值钱。男人在进屋之前，看到了林奕的样貌，原本以为他会和林奕有一场很激烈的竞争，可没想到因为林奕胆大妄为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竞争。
男人心里是按耐不住的喜悦，但面上却很温顺：“听说他是昨天晚上刚过来的，不懂规矩，上面的大人也还没有时间可以教他。顾总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男人这段话说得小心翼翼，毕竟影响上面的人的决策，很容易被厌恶。但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向顾晋琛展示他“善良无害”的一面。
但顾晋琛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以花在男人身上。他朝林奕看了一眼：“他连喂我喝口水都不愿意，还能做什么？”
这次男人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刚刚说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包间再次安静了下来。林奕冷眼听着顾晋琛和别的男人一问一答，下定决心不吭声。
在这份寂静中，顾晋琛忽然开口道：“这样，说几句软话让我听听。如果好听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免罚。”
“不必，最好你亲自罚。”林奕忍无可忍，直接拒绝了顾晋琛的台阶。
在林奕的记忆中，顾晋琛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甚至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重话。
所以，即使顾晋琛现在是整个中南园区地位最高的人，即使顾晋琛想对他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地事，但林奕还是认为顾晋琛不会伤害他。
顾晋琛因为林奕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动了动腿并拍了一下男人，示意男人站起来，抬眸对林奕道：“还记不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和你说过一句话，以后我要是发疯伤了你，你和我提分手，我不会拒绝。”
顾晋琛说到后面的时候，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声音里都带上了无法忽视的柔情：“所以，小奕，你是知道我不会动你，你才会这么说的吗？”
顾晋琛的话让在场两位男人都僵住。刚坐在顾晋琛腿上的男人原本还因为顾晋琛让他站起来而有不满，这时候是什么情绪都不敢走了，一时间待在这里不是，不待在这里也不是。
“我们很早就分手了。”林奕很冷静地沉入陈述着一个事实。
这句话原本应该让顾晋琛很难受的，但可能是因为林奕让他气得厉害，脑子转得很快：“分手的话，前天昨晚你就不会被我压在身下哭。”
顾晋琛此言一出，大获全胜。纵使林奕想回什么，也说不出一个字。于是，他干脆甩了脸色：“我要回去了。”
顾晋琛站起身，走了几步来到靠墙的位置，打开灯。
强烈的灯光让原本已经适应包间昏暗的人有几秒钟睁不开眼睛。顾晋琛站着没动，漫不经心尽数收了起来，换上了一个凛冷表情：“晚了。你们出去。”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两位陌生男人说的。林奕假装不知道，跟着想出去，结果顾晋琛的话在身后传来：“他要是也跟着出去了，我会以“服务不周”的罪名告诉你们上面的人。”
两位男人脸上同时闪出几分恐惧，纷纷站在门边，拦住林奕。
林奕被这一拦，直接恼火，刚想转头看顾晋琛，无意中看点其中一个男人大腿上的淤青——顾晋琛刚刚掐的，脸上冰冷一片，头都不想转了：“让我出去，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并一人给你们一千万，让你们下辈子不愁吃穿。”
能和顾晋琛对着干的人身份显然也不简单，两位男人不敢得罪：“抱歉，我们已经卖身给了会所，没办法服从先生的命令。”
听到“卖身”林奕脸上有几分错愕，但又想到刚刚男人说的规矩，摆了手：“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这正和两位男人的意，很快出门，并关上门。
此时，包间里正剩下顾晋琛和林奕。
其实，林奕多少是有点心虚的。因为昨天中午他刚和顾晋琛告别，这会儿却用这种形式和顾晋琛见面。
最后，林奕抵不住顾晋琛的目光：“没受伤。”
顾晋琛一愣，他没想到林奕沉默了那么久只说了三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愤怒。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顾晋琛语气还算好，之前没有了最开始的冰冷。
林奕有些好奇，打断暂时不和顾晋琛计较他掐了别的男人大腿的事，走了过去：“什么？”
顾晋琛在林奕之距他两步之遥的时候，直接把人拽过来，被迫让对方躺在他怀里，并往后撤了几步，躺在沙发上。
林奕被这一系列动作整得有点烦，他抬头想问顾晋琛做什么，却看见顾晋琛正拿着手机，放着他的面打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内有一个男人，身上穿着堪堪只能遮住隐私部位的衣服，全身上下满是鞭痕。同时，他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布条捂住，可能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发出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