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灿然地笑着,从手包中取出一把微小型号的袖珍左轮,毫无征兆地快速按下击锤,抬手对着望着她发愣的织田作开了一枪。

  显然,即使是正常状态的纱织击中织田作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再加上虚弱的身体状态,她根本没有瞄准,子弹便被对方轻松地躲了过去。

  或者说,被占据织田作身体的男人躲了过去。

  “即使说着是爱人,还不是毫不犹豫的开枪了吗?”

  狐直烟勾起嘴角,熟悉的身体下却是陌生的声音: “为什么不晚点发现呢?我还想让你体验死在深爱的人手里的绝望呢。”

  这个女人不是面对任何事物都无惧吗?那么亲眼看着自己被最爱的人背叛杀死,一定比失败更令她痛苦绝望吧。

  “想被你骗住还挺难的,”握着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纱织按住手臂再次将枪口对准对方,喃喃道: “因为你…实在是太拙劣了啊。”

  即使身体是属于作之助的,可那些细微的语调,神态,凝望她时候的眼神,是无论对方如何模仿都学不来的,刻进她身体骨髓的珍贵记忆。

  更别提露出的那些明显破绽。

  她的作之助…可是从来不会拿着危险的武器出现在她面前的啊。

  纱织深吸了口气: “别小看一位全身心都只有家庭和丈夫的主妇啊。”

  她颤抖着手连续开了几枪,毫无准头可言的攻击只是让对方稍微躲了躲,袖珍左轮很快也用光子弹。

  “只有这种程度吗?不用上你的能力是在瞧不起我?”

  对方的脚步朝她逼近,到现在还伪装成织田作的神态,让纱织十分厌恶地低下头,她一边退后一边用手提包挡在身前。

  “还是说,你舍不得对他开枪?”

  “…”纱织咬着嘴唇一阵沉默。

  猜测中的喜悦并没有到来,狐直烟反而被她的默认刺激到,无法理解的愤怒情绪令狐魂几乎要忍不住冲出这具身体。

  “就因为这种无所谓的的坚持??盲目的相信对方,你和你的丈夫一样愚蠢到了极点!!”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王权者,只需要我就足够了。”

  狐直烟笑着举起枪对准纱织,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被自己操。控的爱人射。杀时,会在人生最后几秒流露出怎样精彩的绝望。

  而下一秒,他将要扣下扳机前的一刻,却发现自己的手无论如何都无法扣下扳机。

  “开什么。。玩笑!”狐直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与意识违背的手,脑袋深处传来强烈的撕裂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居然在这种时候恢复意识?

  纱织愣愣地看着对方面色复杂,迟迟不开枪,就是在和自己不听话的身体做斗争一般。

  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丢下包,刚才颤抖无力身体瞬间充满力量和勇气。

  纱织努力地朝着用枪指着她的男人奔去,手指揪住他的衣袖用力到指尖发白。

  她的声音里是连自己没察觉的颤抖和急切。

  “作之助!”

  …

  …纱织?

  红棕发的男人顺着她的力道低下头,面前一双有些熟悉的琥珀色眸子正倒映出他的身影。

  ——以及用枪指着她的自己的模样。

  …要对我的家人,做什么?

  像是由她这句话开启了某个开关,巨大的排斥力从体内将一团白色的狐魂从身后弹。

  那一瞬间,纱织看见那双蔚蓝色眸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和熟悉。在瞥了她一眼后才放心闭上双眼,身体朝前倾倒,手中手枪滑落。

  纱织跨步上前,下意识伸出手想接住织田作。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连带着自己和织田作一起向后倒下。

  摔倒的疼痛加上身上还有一个人的压下重量令纱织眼角溢出泪水,她顾不上自己隐隐刺痛的后脑,撑着地面坐起看向旁边失去意识的织田作: “作之助!”

  男人安静地闭着眼,她伸手轻抚过他的脸颊,确定只是暂时昏迷了才放下心来。

  “可恶的溅人,这种时候醒来,居然又让我失败!!”

  身后传来尖锐难听的声音,纱织唇角抿起,朝狐魂看去。

  涌动的雾状魂体一片混浊,狐狸的面孔狰狞着,尖锐的牙狠狠撕咬空气发泄怒气。

  “我才是唯一的王!!被石板选中的伟大存在!”

  纱织护着昏迷的织田作,冷冷地看着渐渐癫狂的孤魂。

  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赤红狰狞的兽瞳猛地缩紧,声音凄厉诡异: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是在…瞧不起我吗?”

  凭什么要瞧不起他?追求强大的力量有什么错!

  要错也是错在这群拥有力量就轻视其他人的王权者们!!

  “你应该恐惧我,畏惧我,然后臣服我!在屈辱的被我折磨死去!!”

  狐魂猛地拉长身躯靠近纱织,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恐怖的杀意毫不掩饰。

  “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反击?又在看不起我吗?!”

  明明之前织田作的那把枪就在不远处。

  狐魂面容狰狞再度朝她逼近,纱织在原地轻搂着织田作,没有躲避,只是瞥了眼不远处手提包中甩出的终端机。

  之前被纱织悄悄开启的终端机屏幕闪烁, gps的定位悄然开启多时。

  纱织淡淡道: “因为,不需要了。”

  狐魂一怔,终于满腔的怒意褪去,心中警铃大作,却来不及了。

  “特殊能力巡警!”

  伴随着一道女声的厉声呵斥,特制的钢针瞬间扎入狐魂的身体,暴发出刺耳尖叫。

  穿着警服的茶粉色女人凭空出现在天台上方,手指间夹着数根长针。

  是黑子到了。

  纱织眨了眨眼。

  可恶,这么快就叫来了帮手吗?那么从一开始,这个女人目的就只是为了拖延时。

  ……就应该杀了她的。

  狐魂狠毒地盯着纱织,一分神数根长针便猛地刺进身体,无论他躲到那里都如影随形。

  白井黑子撩起耳侧的长发,微微抬起下颌,斜眼看着在她攻击下狼狈闪躲的狐魂: “真是的,当着我的面还想伤害纱织…你的敌人可是我啊!别小看我的计算能力。”

  远方呼啸的警笛鸣声被夜风送来,那是随后赶来的警卫员部队。

  “…我一定会杀死你们!”

  意识到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狐魂不再犹豫,离开前无比阴鸷地看了纱织一眼,留下充满杀意的狠话,径直从天台下跃下。

  望着快速远去消失在视野中的狐魂,黑子犹豫了一会儿,通过战术耳机将追击敌人的任务交给其他警卫员。

  她将指间夹着的长针收进战术绑腿中,用「空间移动」轻轻落在纱织身边。

  黑子无奈地看着狼狈的两人: “我说啊,才半天不见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就没想过如果哪一环出错了呢?或者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终端信号恢复,没能及时赶到…”

  “不会的。”

  有着焦糖色长发的姑娘温柔地抱着怀里晕过去的男人,等到黑子靠近她终于卸下紧绷神经,朝她浅浅地笑了下: “因为我相信黑子是一定会来的。”

  “谢谢,还有…拜托你了。”

  说完,不待白井黑子反应过来,她闭上眼身体向一侧倒去。

  “纱织!”

  黑子愣了一瞬,紧接着慌乱查看倒下的纱织,不一会儿便无奈地笑了起来。

  即使是昏迷之中,焦糖色长发的女人也不忘紧紧握着爱人的手。

  *

  今夜的学园都市依旧不算宁静,虽有不时响起的警车鸣笛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从避难所中出来的居民甚至不清楚停电时发生了什么,习以为常地投入了正常生活之中。

  一团雾状白烟安静蛰伏在一条偏僻的深巷中,等到四周无人之时,在借着昏暗街灯藏进一旁的大厦楼道中。

  在没开灯的黑暗卧室里,狐魂悄悄靠近床上睡着男人,再次用能力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使用时。

  “…都是废物,溅人!溅人!!”

  如果不是那个警卫员到的那么快,要是比水流那家伙能在稍微派上用场一点!他就能杀掉那个该死的织田纱织!!

  狐魂愤愤地用双手挠着新身体的脸颊,鲜血低落在床铺上。

  许久后,直到指缝中血液凝结成黑褐色。他打开了一旁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很快屏幕中随着他的操作出现了一个视屏框。

  …没关系,他还有更重要的…

  视屏刚一接通,狐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石板,得到了吧?”

  “当然,如你所说,非时院的力量被学园都市那边分走,所以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

  视屏画面中一个穿着白色实验外套的年轻男人笑了下,看出他的急切,走到一旁,露出身后港口上空被直升机吊着的巨大石块。

  刻着神秘花纹的石板安静的被吊起,等待被装运进轮船货仓之中。

  “嘻嘻~这就是…德雷斯顿石板,一切王权者的起源,拥有它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狐魂隔着屏幕着迷地望着那块巨型石块,即将拥有一切的喜悦将他淹没。

  “是的,得到它后您会成为最强大的王权者,并且让我回到学园都市中,恢复我的地位和身份。”穿着白实验服的男人炽热地凝视着石板,与屏幕里的狐魂一起笑了起来。

  屏幕之中,镜像的画面将他胸口挂着实验员的名牌倒印过来,原本的野原木赫然化作了木原野这三个字。

  距离他们不远的东京港区的另一侧。

  几十名身穿黑金色长袍,面戴黄色兔子面具的亲卫静静待在幽暗的货车车厢中。

  领头的是一位两鬓有些灰白的中年男性,他看了眼手中震动的联络器显示的信息,便放回怀里,重新安静等待轮船工人将货车整车驶入渡轮上。

  *

  “纱织为什么还没醒来?马上烟火表演就开始了,她还能赶上吗?”

  “嘘——!织田作不是说了让她好好休息吗,一定是被吓坏啦。”

  “咲乐不想看烟花了,能让我今天和纱织睡一起吗?”

  纱织是被耳边吵闹的窃窃私语吵醒的。

  一睁眼还没来及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便被四个圆脑袋齐齐围着,熟悉的景象再现,恍惚间纱织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横滨的家中。

  她撑着脑袋想要坐起,刚一动后脑就一股刺痛感传来。

  “唔。”

  忍不住呻。吟一声,这时纱织才发现她额头上多了一圈白纱布。

  是在天台的时候受伤的吗?作之助呢?黑子是怎么处理的,是她把他们送回酒店吗?

  思考还没得出答案,床边围观的萝卜头从‘沉睡的睡美人’忽然醒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克巳第一反应便是撒腿朝着门口跑去,并且用无法克制的高分贝大声喊着: “织田作织田作!!她醒了,她醒了!!”

  走廊上交谈的几人也是一愣,随即涌进酒店卧室。

  大床上,据说是镇定剂残留导致昏睡的女人此时正耐心地抱着不断啜泣的小姑娘,一旁真嗣趴在床边贴心地给她们递纸安慰。

  大一些的优一边给纱织身后塞枕头帮助她更好的靠在床头,一边拉着弟弟妹妹劝说对方不要抱着纱织的手臂不撒开,自己却老实的坐在床边不肯离开。

  一直努力坚强不哭出声的咲乐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呜呜呜,对不起纱织,下次,下次我一定会看好你的…!”

  纱织靠着床头,轻轻拍着窝在她颈窝掉眼泪的女孩,听到这话好笑又无奈,忍她着后脑的疼痛俯身轻轻吻在咲乐额头。

  “不是咲乐的错哦,不过下次我一定会乖乖让咲乐陪在身边的。”

  一直跟在织田作身边的幸介走了过来抱起咲乐,对着身边的弟弟们说道: “好啦,都别一直赖在纱织身边,她可是病人哦,是需要休息空间的病人!”

  得到安慰的咲乐乖巧地从床上下来,幸介拉着四个弟妹离开床边,还不忘认真叮嘱一旁安静看着他们的织田作: “要好好照顾纱织!我们先去客厅阳台看烟花了。”

  孩子们的离开让卧室里只剩下几个大人。

  纱织歪了歪头看着面前熟悉的‘御坂小组’四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沉默只是看着她的织田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看出气氛不对的白井黑子轻哼了一声,率先说到: “醒来就行,不然又要让我浪费陪在姐姐大人身边的时间送你去医院。”

  初春捂着嘴笑了会儿,然后呆呆地说道: “可是每次黑子都是嘴上这么说,到时候纱织出什么事还不是第一个就瞬移…”

  “住口!”

  泪子拍了拍天然黑挚友的肩膀,对着床上的纱织打了个招呼: “哟,小纱织好久不见,你的孩子们都很听话懂事哦。”

  在织田作和纱织离开的时间里,五个孩子并没有给她添太多麻烦,相反成熟懂事的惊人。

  “谢谢。”纱织勾起唇对着她们笑了下。

  最后是身上还留着些许战斗痕迹的御坂美琴朝她床侧丢了本黑色的圣经,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多了些笑意。

  “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交给黑子吧。”

  “哼。”

  茶发短发的女人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带走其余三人。

  等到黑子她们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纱织和织田作彼此沉默。

  准确的来说,是一贯话不多的织田作在收拾被孩子们弄乱的房间,而纱织正安分地靠着床头,不时悄咪咪地撇他几眼。

  恩,身上干净了应该是先她一步醒来后去洗过澡,衣服也换了新的白衬衫和休闲裤,只是不知道那件风衣被丢到哪里去了。

  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之后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

  好想问问作之助在她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他什么是怎么找到她的呀…

  但是因为拿不准织田作是否记得被抢占身体时的记忆,纱织酝酿了半天,明明有很多情绪和话语却一句都说不出。

  她可是对着作之助开了好几枪呢…虽然是打着拖延时间为目的随意瞄准的,但如果不幸打中了,她一定会心疼后悔死…

  还有当时那么狼狈的样子,她一定一点都不淑女…要是被讨厌了怎么办呀,呜呜呜。

  “纱织。”

  眼神放空乱想间,织田作不知何时坐到她的床边,正在帮她调整腰后枕头的位置。

  他垂眸静静地望着她: “要垫高一些吗?”

  纱织紧张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揪住织田作的袖子。

  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靠在了织田作的怀里,身后的靠枕换成了更舒服的人。肉靠枕。

  大概是因为药剂以及后脑的疼痛,纱织有些厌厌的话语并不多。

  被她靠着的男人似乎看出这一点,一向少言稳重的织田作开始对她说起今天一整天她不在时候的事情。

  “幸介今天帮了我很多。”

  “咲乐觉得那只玩具熊没能保护你,决定要把玩具丢了,以后自己来保护你。”

  “优和真嗣一整天都没提打游戏,看书的事情,克巳偷偷哭了好几次。”

  “…今天的比赛没能录完,不过学校说是明天会重赛,不用担心错过了幸介的比赛成绩。”

  “…。。”

  纱织靠在织田作怀里,在熟悉的气味包裹下她有些想睡,但又不愿意就这么睡去。

  她握住织田作放在她腰间的手,手指嵌入五指指间,微微扣住又松开,对方沉默的配合她玩这幼稚的游戏。

  忽然,他叙说的声音顿住,反攻为主扣住她的手指。

  诶?纱织愣了一下回头对上一双如蓝海般深邃无垠的眼。

  织田作看着她声音平静说道: “这次运动会结束之后,我们去大阪旅游吧,回来之后我想写一本小说。”

  是期待已久的旅游!

  纱织想起之前说过的蜜月旅游,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甜蜜的笑容,刚想点头就扯到后脑伤口,只好用力回扣交握的右手。

  纱织: “恩!”

  “时间很多的话,还可以顺道去奈良和名古屋。”

  “好呀!”

  “北海道要等到冬天,说起来关西地区很少下大雪,放假后可以带着幸介他们一起去看。”

  “还有九州和冲绳,明年夏天去正好。”

  他慢慢地说着,纱织安心地被她的世界包裹在怀里。

  最终她看着彼此交握的右手,微微侧眸问道: “作之助,什么都不问吗?如果是你问我的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回答哦。”

  他一定有很多疑问吧,从被隐瞒的身份到失踪,以及今天为止一切的怀疑。

  毫无谎言的爱情不一定幸福,但坦诚相对却不会让她不再爱他。

  她不想再对织田作有所隐瞒。

  被纱织注视着的织田作沉吟了半晌,即使平静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纱织能感受到他似乎思考了很多,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总有一天我们全都会知道的。”

  纱织看着织田作,冒着头疼的风险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胡渣,轻声应道: “嗯。”

  隔壁房间传来孩子们惊喜的叫声,似乎是晚间的烟花表演开始了。

  纱织想起什么晃了晃织田作的手,努力挣扎着想要自己坐起身站起来: “说好了要和大家一起看烟花呢,虽然不能去现场,至少也要和幸介他们在一起。”

  “纱织。”

  毫无预兆的,织田作拉住纱织的手。

  “我今天带着一定要杀死某个人的决心,对着一个人开枪了。”

  纱织一愣,回过头怔怔地望着那沉静广阔的蔚蓝色双眼。

  “很巧是的,在我开枪的那一刻,一直十分顺手灵活的枪,不知道为什么扳机被零件卡住了。”

  “那一刻我不禁想着,也许扳机卡住是被注定了。”

  他坐在床边,神色平静地说着仿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握住纱织的手却一点点收紧,直到把人再次带进怀里,轻轻用下巴抵着她额头。

  他说道: “能活下来真好。”

  “是啊,”纱织抬手环住织田作,轻靠在他的肩头。

  她微微笑: “能卡住真是太好了,能活下来太好了。”

  房间的门被悄悄开启,探出幸介的脑袋: “织田作纱织!烟花开始啦,快过来看烟花咯!”

  在他身后,其余四个挤在门口用期待的双眼望着他们。

  织田作点了点头,刚要搀扶着纱织去隔壁房间的阳台,咲乐盯着他们紧握的手。双眼一亮提议道: “可以公主抱哒!纱织不重哦!”

  等等,公主抱什么的,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

  纱织还没来得及脸红拒绝,一股凌空感袭来,她晕乎乎的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抱着到了隔壁房间。

  烟花的表演似乎才刚刚开始,一家人团聚后孩子们欢呼了一声便挤过到阳台上观看,毛茸茸的脑袋齐齐抬头望着黑暗的天空。

  下一秒,微小的花火一路上升,在达到最顶端时瞬间炸开成金色的盛大烟火,点亮整片漆黑夜空。

  “哇!!”

  “发射的好高呀。”

  “金色的好漂亮哦。”

  “超超超帅的!我以后要当发。射烟花的人!那大家每一年就都能看到我发。射的烟花了!”

  “…我看你是想当被塞进烟花里发。射出去的人吧。”

  “那不然比比每年谁发。射的烟花最厉害吧!幸介你肯定会输给我的!”

  “幼稚!”

  “好像。。挺有意思的?”

  “那我也参加好了,不过我觉得重点不该是烟花好不好看嘛?”

  “我我我要当评委!”

  五个萝卜头依旧吵吵闹闹,话语中定下属于未来的约定。

  “…真的很好看。”

  纱织喃喃着,抬起头望着此刻无比耀眼的夜空,沉浸在烟火的盛大和美丽之中。

  她琥珀色的瞳孔映照着烟花,也如点亮了一般,璀璨夺目。

  织田作看着她忽然喊道: “纱织。”

  “恩?”

  “你可以再重一点也没关系。”

  纱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面色微红地翘起嘴角答应: “好。”

  烟花的照耀下,阳台上五个年幼的孩子一如既往的闹腾吵闹。

  织田作坐在椅子上看着身侧不知何时靠着他肩膀陷入安睡的纱织,平静地眼中泛起笑意。

  如果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寻找救赎。

  那他这一生一定是耗费了极大的幸运,才能拥有这一切。

  “以后…也要一起看烟花。”

  身侧传来喃喃的梦呓,织田作顿了下,望着夜空缓缓嘴角勾起。

  “恩。”

  ————————

  没想到吧我一声不坑的一口气更新完结了。

  dei这里是完结!!之后还有番外+其余甜饼番外。

  织田作是一个非常值得去爱的宝藏(巨刀的)男人,我尽力去描绘却感觉不到他十分之一的魅力,如果没能写出大家心目中的odasaku,真的抱歉,但是织田作是值得喜爱!

  最后,本章评论的前100个老板掉落红包,嘻嘻嘻(土包子还没学会抽奖)

  顺便安利下一本要写的二言《她靠开火车统治横滨[综]》,是一个关于少女在擂钵街与小野犬之间的故事。(吸取教训这次存稿够十章我再发文QAQ预计八月上旬,可以先收藏一下嘤嘤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