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十六次轮回8
夏油杰和乙骨忧太两人打了飞的又转乘了夏油杰的飞行咒灵，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来到涉谷的时候，时间刚好来到了十一月一日。
面对巨大又多层的结界、残破的街道和偶尔出没的残留改造人或者是咒灵，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越是安静、越是显得事态严重。
沿途乙骨忧太解决咒灵和改造人的时候，顺便还救下了一个迷路的小孩，没等到夏油杰对他行为开口，乙骨忧太就接到了咒术界高层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是咒术总监会传话人的单方面输出。
第一，对于涉谷事件造成的大规模混乱以及还未统计完成的伤亡程度，全数归责于再逃一级诅咒师宝生遥。
第二，咒术调查组通过长时间调查发现被封印的五条悟与宝生遥存在包庇和被包庇关系，认定其对于这次涉谷事件须负主要责任，将向其一并问责。
第三，关于五条悟封印之前一己之力担保下的虎杖悠仁，经过多方评估后确认威胁系数过大，撤销死缓即刻执行死刑。
第四，由于五条悟为东咒教师、宝生遥为曾东咒学生，高层对东咒连续出现问题表示东咒负责人，也就是夜蛾正道校长表情强烈不满，并追究责任。
将大致的内容毫无感情的通告完毕后，咒术高层让乙骨忧太立刻去一次总监会，需要他亲自听完剩下的决策和分配任务，等商量完成将会直接对整个咒术界发起正式公布。
挂了电话，从没有直接接触过强硬的咒术高层的乙骨忧太咽了咽口水，额角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夏油杰穿着方便行动的休闲服，此刻双手插着口袋，眼角瞥过愣了半晌的乙骨忧太。
“怎么，老橘子是说了多吓人的话，把你给唬住了。”
乙骨忧太按掉屏幕，抬头，缓缓地说出了刚才的几项通告，越说眼眸越是下垂，“……之前五条老师特地飞到国外找到我，说预感会出问题，没想到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脸上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可眼里的凌厉毫无暖意。
“悟才封印没几个小时而已，就出了这么多条条框框，看来琢磨了不少时间了。”
“……那个、那个宝生小姐，真的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吗？”
乙骨忧太没有见过宝生遥这个人，除了已知的一级诅咒师身份外，零碎的了解皆是从五条悟、夏油杰的嘴里听到的那一丢丢。而大部分的描述里，除了很强、有趣、可爱之外，最令他意外的是，一次和五条老师还有夏油先生共同出差，在两人毫无顾忌的互损里听到的那个震撼他十七年的八卦。
在他眼里素来强大正义的五条老师的未婚妻，竟然就是这个挂上榜已久毫无进展的宝生遥！
知道归知道，乙骨忧太的嘴巴闭得相当牢，以至于二年级的其他人至今也都不知道五条老师被诟病的“幻想未婚妻”究竟是个啥。
记得真希每每说到这个，都会翻个白眼吐槽一遍五条老师这家伙不孤独终老，熊猫都能挖光棉花填充空气，狗卷都能随便开口创人。
虽然知道熊猫不可能被挖光棉花。狗卷也不会开口创人。可每次真希说得兴致大起摆出“我发誓”架势之际，知道内情的乙骨忧太都会弱弱打断说一些其他的。
乙骨忧太突然就有一种，深藏功与名既视感。
“套皮把戏而已。”夏油杰走进到第一层结界前方，回头露出的笑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不过我也很期待再见到阿遥的。”
“……”
“那么，你是先去烂橘子那汇报，还是先跟我进结界？”
乙骨忧太紧了紧手中武器袋的背带，“我和夏油先生先进结界。”
夏油杰扬了下嘴角转身往结界里走。
两人行了一段路，依旧是寂静无声，似乎是连咒灵和改造人都看不见了。
夏油杰放出摸地图的咒灵反馈回来了部分咒力集中的地区，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达到了信号全断的地区。
“优太和高专的其他人最后联系时候说在什么地方集合吗？”
“真希没有说，可我知道夜蛾校长的临时医疗点在涉谷线收费站附近。”
夏油杰思索了一下，“你先去夜蛾校长那边吧，我往咒力集中的地方去看一下。”
“好的，夏油先生。”乙骨忧太点点头。
刚商量完，距离两人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强大的咒力涌出，紧接着是红色的火光。
两人的对视一眼，默契地放弃掉了刚才分头行动的计划，迅速往那个方向急速前去。
*
赶到现场的两人，先看到的是扛着虎杖悠仁的五条悟的背影。
“悟？！”
“五条老师！”
封印消息才刚收到，现在就看见已经出来的五条悟，两人既好奇又震惊，远远就没忍住喊出了口。
五条悟闻声转过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的人，逐渐暴露在了他们的眼前。
黑色头发的少女微微皱着眉，在看清这边的时候，眉头舒展开，暗红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竟然是阿遥！
是她救出了悟的吧。夏油杰想。
夏油杰的脚步突然放缓，他眯起眼睛，目光在五条悟和几年未见的遥身上流转。
“杰你好慢哦~我和遥都解决了。”五条悟抬了抬下巴，摘掉眼罩的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个邀功的小孩。
“……阿遥？”走近才发现五条悟身边的遥和离开前没有任何变化，夏油杰依旧不确定。
“好久不见啊，杰。”见到熟人，又从宿傩手指中缓过来的遥，用力挥了挥手，“我刚给你准备了一个见面礼，不过我现在有点犹豫送给你是不是有点残忍。”
毕竟真人从变形变态程度上来说，一看就比宿傩难吃一点。
“？”夏油杰疑惑。
“！”一旁的乙骨忧太在三人对话里二度震惊，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一脸震惊地看着遥。
所以现在他看见的，是活的、是咒术界通缉的一级诅咒师、高专传说中的“五条悟的幻想恋人”、五条老师未婚妻的真面目！！
大概是因为站在高大的五条老师身边的关系，的确显得纤细太多了。可对方身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咒力流动，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是看上去就不可能是五条老师所说的柔弱的存在……
眼神放射出来太过热烈，遥的视线落在了乙骨忧太的脸上。
“这是你的小天才学生？”遥问。
“优太，乙骨优太。顺带一提，优太和我属于久远血脉中的远远远房亲戚哦~”
五条悟说着把刚扛上肩头的虎杖悠仁塞给乙骨忧太，转头又挂在了遥的身上。硕大的身形整个压在对方身上，两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五条老师，刚才咒术总监会的高层联系到了我……”乙骨忧太想起了正事。
“是吗，是不是说这次事情的责任推给我和遥还有夜蛾校长？”
乙骨忧太微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毕竟对于五条老师与高层接触那么多年的经验来说，一下子就可以捋清的。
“是的，虎杖悠仁的死缓也改为了即刻执行死刑。”
“诶，我吗？”乙骨忧太扛着的虎杖悠仁粉色脑袋猛地抬了起来。
“啊，欢迎回来，悠仁。”五条悟慢悠悠地带上了眼罩。“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虎杖悠仁落地，左右舒展了一遍，竖起纯真大拇指。“完全没有！”
五条悟看向身侧的遥。
遥回望一下，耸耸肩。“可能这孩子耐造吧。”
经过遥的锁魂和被狱门疆直接植入身体内，普通人类是否能承受的下来都是未知数。更不用提像虎杖悠仁这样活蹦乱跳了。
“所以两面宿傩还在悠仁的体内？”从两人的反应来看，夏油杰很快就分析出宿傩应该还没有被处理掉。
“还在，暂时没办法单独弄死。”五条悟回答。
“我之后会找一下方法。”遥补充。
“絹索呢？”夏油又问。
“我杀了……”遥停了停，眉头微微蹙起，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又道。“应该算没完全杀死，他的术式在脑袋里，我觉得你们会想要探究一下，所以我留下了他的头。”
留下了他的头。
他的头。
头。
夏油杰表情顿住，眼睛从虎杖悠仁的身上再度回到几年不见的“前学妹”身上。
不像是在开玩笑，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经。
是啊，阿遥和悟不同，不是满嘴跑火车的性格。
夏油杰习惯性地用手指顶了顶太阳穴。
“我能理解为你说的头，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头吗？”夏油杰问。
“嗯，我让穷奇先一步带去夜蛾校长那里了。”
多少有点大事不妙的样子……
*
收到穷奇“快递”的医疗点此刻除了未醒伤员外，剩下的依旧是夜蛾校长、家入硝子以及最终被强制留下来的七海建人。
三人看着沾着血迹还没死透的絹索脑袋被穷奇丢在地上，还滚了一圈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絹索脑袋和真人残躯似乎都被遥使用了什么封嘴的咒术，暂时应该也没有办法为他们解惑了。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尘土飘过絹索脑袋带起他黑色的发丝。
黑色发丝迎风飘扬，最后黏在带血的脑壳上。
另一边角落里残躯真人看见絹索脑袋，扭动身躯同时带动了一旁的铁网，发出了“哐哐”声。
在寂静的半夜里，格外响亮。
场面更诡异了是怎么回事啊！
家入硝子叹了一口大气，重新点上了一支烟。“疯了，果然都不正常。”
七海建人走了几步，平静地把穷奇随便抛下的絹索的脑袋放到一边去。抬眼再度看见还在扭动的残躯真人，他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回家。
闭了闭眼睛，他说，“不知道伏黑同学和东堂同学最后解除结界还顺利吗？”
夜蛾校长指挥着咒骸把残躯真人拖动到铁网碰不到的地方，转头看向远处已经被解除掉一层的结界。“应该快了吧。”
虽然小会上商量下来对付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方法极为惊险，但是眼下这个乱七八糟的场景……
所以，那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三人内心再os：好家伙，送回来的两个玩意放一起都拼不出一副正常的身体。所以，能不能提前回去啊，怪奇怪的。
*
1，乙骨忧太因为是和夏油杰一同出差所以回来的速度比原来快，也因为夏油杰在的关系，乙骨没有先去总监会。
2，没有会做结界的人，惠惠和东堂现在只能做扫尾工作，将所有结界点破坏掉，恢复涉谷自由，普通人就能离开了。
3，话说总监会这么不老实，妹应该要动手了吧（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