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十四次轮回26
二十分钟前。
五条悟随着仆人来到和室，和室中已经落座了加茂家家主和禅院家家主，站在禅院家家主身边的，还有禅院家的嫡子。
五条悟淡淡扫了一眼，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说吧，这会究竟是还要开些什么？”
前些天才刚在咒术总监会里头见过面，今天又再相见，五条悟显然不太有耐心。剩下的两家家主其实也并不喜欢和刚上任行事乖张的五条悟交流，只是遵从了长久以来的规则。
“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用不着这么严肃。”禅院直毘人揣着手，打量着硕大的和室。
“差不多到了御三家之间交流会的时间了，可以商量一下这次的流程。”加茂家现在的当家人，性格古板又严肃，说话之间带着长辈对于晚辈的指导口气。
“东咒和京咒不是也会举办姐妹交流会，差不多的东西，也不用三番四次来进行吧。”五条悟说。
“御三家中，不是所有人会去东咒或者京咒上学的。”禅院直毘人接过话，说得含蓄，其实到目前为止，御三家只有五条悟这一个特例去了学校。
“那还不如合并一下，还能训练到两所学校的学生们。身为御三家的家主，适当地改变一下思想也是很重要的。”五条悟说。
“听说五条家主申请了进入东咒成为一名教师？”加茂家家主继续道。
话锋转到了五条悟的身上。
“所以这才是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啊。”五条悟长腿一抬，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沙发上。
“这只是顺便一提的事情，比起御三家的其中一位家主执意要成为咒术老师，现在面临的应该是颁布许久却了无音讯的诅咒师的事情吧。”加茂家主说完，目光直接落在了五条悟的身上。
“是东咒曾经的疏忽，现在已经派出绝大部分的咒术师在弥补这个失误了。”五条悟说。
“从总监会的档案来看，她之前还用过假身份。”加茂家主说。
“四年前她是真的死掉了吗？”禅院直毘人问。
“是的。”五条悟回答。
“当时可只有你一个人在场。”禅院直毘人说。
“到是还有夏油杰在。”
“也是个叛逃没抓住的诅咒师啊。”
“谁说不是呢。”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笑。
和室的气氛骤然诡异，禅院直毘人挥了挥手，让身后自己的儿子先出去。
禅院直哉点点头立刻就走出了和室，说实话，五条悟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御三家逢年举办过的交流会活动，五条悟曾经一时兴起也参加过。他对自己挨五条悟暴揍这件事情，记忆犹新，很难从自己内心的耻辱柱上抹去。
不甘心，又打不过，还控制不住的慕强。
禅院直哉烦躁的很，七转八弯，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修葺的围墙上凿开了一个圆形的窗洞，往里望去，就瞧见了立在那迷路的阿宝。
*
甩开禅院直哉手的阿宝暴躁说完，也不在乎回答，再度往回廊走。却没有料到对方不依不饶，再次朝自己伸手。
阿宝怒了，躲过对方手的瞬间借力推了对方一把。
点到为止的推搡，没有让禅院直哉摔倒，只是踉跄两步。禅院直哉一怔，宛如恶作剧的挑衅一般，他抬手趁着阿宝不注意，相当迅速地抽掉了阿宝盘发上固定的簪子。
一时间黑色长发散落开，阿宝的脚步停滞住。
转身看见对方拿着簪子晃了晃，嘴角还扬起了极其恶劣的笑意。
吸了口气，阿宝尽量平静地说。“你是五条家今天来的客人吧。”
“怎么，才想起来啊，现在是准备要下跪道歉了吗？”禅院直哉说。“不如先说说你是谁，我看情况是不是值得放过你。”
“我吗？”阿宝陷入了短暂的迟疑。
属于五条家的客人？五条悟的后辈？还是开玩笑里的金丝雀？
都好像有点奇怪。
“这都需要想，你不会是个间谍吧，或者是用来诱惑家主的？”禅院直哉觉得更有趣了。
对方说话的调调，不是阿宝喜欢的。算了，揍他应该也不需要捋清楚关系网。
直接放弃了思考。
“我只是在想，打你的时候用什么身份比较不会给五条家造成困惑。”
阿宝的话让禅院直哉愣住一秒，也只是这一秒的时间，阿宝突进，夺回簪子的同时给了对方的脸正面一拳。
感到这一拳的威胁，禅院直哉迅速后撤，两人距离直接拉开。
阿宝拍了拍沾到雪的衣袖，将簪子收回口袋。“下次记得对待任何人，要有起码的尊重。”
话音刚落下，禅院直哉一个闪身，朝着阿宝直攻而来。
拳拳致命，毫不留情。
格挡防御数次，阿宝逐渐适应，在下一次攻击来袭刹那间双手接住一拳，又趁禅院直哉诧异之时迅速绕到他身后，一掌劈向对方的脖颈之处。
禅院直哉反应过来后，丝毫没有慌张地转身躲过，借着长一寸的手臂距离，拳风直接刮到了阿宝的脸颊。
阿宝后跳，脸颊上出现了一个细长的伤口，晕染出血渍。
是用了什么暗器吧，拳风不至于造成这样的伤口。阿宝心想。
所以是没有顾及，要上真格的了吗？
没有给阿宝再思考的时间，禅院直哉速度极快，突袭过来一把捉住阿宝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扯过，另一只手已经紧握出拳。
只是这样的蓄力一击并没有砸在阿宝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阿宝轻巧地向前一送，借力一跃，一脚踢在对方的下巴。
阿宝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在踢飞的禅院直哉身体迅速回旋，再次用手抓住禅院直哉的衣襟将他拉了回来，下一秒，连续数拳精准落在他的腹部。随后握拳的手张开，掌心紧贴住对方的脸庞，向下用力。
眨眼之间，禅院直哉的脸已经重重砸在了庭院的石砖上。
按在禅院直哉脸上的手还没有移开，阿宝自上而下，暗红色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来自强者的审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拳脚切磋，用暗器太没品了。”
禅院直哉恍惚间想起了五条悟，那个比自己更是张扬的白发少年，与自己对练也用得这幅神态，这样的体术。
“你——这个臭婊——！”自尊心受到极大屈辱的禅院直哉一头血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双手摆出使用术式的动作。
阿宝无奈，后撤的同时起手准备结印。
就在两人再次剑拔弩张那刻，禅院直哉的身后响起了五条悟低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啊？”说完，闪到阿宝的身边。
见到五条悟，阿宝松弛了下来。抬眼扫了一下对方，不想惹出后续的麻烦，避重就轻道。
“切磋一下。”
自行治好了脸颊上的伤口，低头才发现，白色羽织的衣摆早已在刚才打架的时候，沾上雪水和尘土脏掉了。
伤口是治好了，脸颊上的血痕还在，五条悟伸手抹掉血痕，蓝色眼睛盯着阿宝，在讨要解释。
“打上头了。”阿宝又补了一句。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上头？”五条悟没信。
“嗯……”脑袋回想一圈，发现刚才他也没自报家门。
阿宝转头，望向似乎是被五条悟气势镇住的黑发少年。“你是姓禅院，还是姓加茂？”
直白的提问，让五条悟笑出了声，他抬手捏了捏阿宝的鼻尖，“打他还受伤，看来是运动的太少了。”
禅院直哉被五条悟的话激到，破口朝着阿宝大声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想回禅院家的话，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五条悟打断他，苍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她对你放水我可不会。”
禅院直哉还真的噤声了。
五条悟扬了扬嘴角，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宝。
冬季已进入了尾声，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正午的阳光落在阿宝的脑袋，如墨的发丝折射出淡淡的金色。
“至于你的好奇，我觉得告诉你也无妨。”
这么说着，五条悟揽过阿宝的腰。阿宝微微抬起头，红色与蓝色的眼眸相撞，视线立即交缠在一起，五条悟的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缱绻。
“她啊，是我的未婚妻。”
五条家家仆A：少爷这么突然是不是太过莽撞了？
五条家家仆B：知足吧，少爷成年礼前后收到的那么多的联姻全拒掉的时候差点给我吓岔气了。
五条家家仆C：呜呜，果然还是要先成家后立业。
五条家家仆A和B：他到底在哭什么鬼啊。
*
禅院直哉：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被前后混合双打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请允许我放声大笑）
*
话说成为家主之后五条猫猫也开始要频繁面对话里有话，词不达意，自扫门前雪的局面，是会变得收敛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