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十四次轮回17
四月开学，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两人，在背后有人——夏油杰的协助下，姐弟两人和菜菜子、美美子进了同一所学校。
夏油杰起先是嫌弃的，总是找各种理由搁置此事。
最后架不住菜菜子、美美子对于津美纪这个元气少女、温柔大姐大的喜爱，才松了口。
当然阿宝也怀疑过，夏油杰和五条悟是不是为此达成了什么不法交易，才让入学的事情变得顺利。
春天的开学，随之而来的，是怨气、煞气喷涌而出。
阿宝有点心疼她的007男友了，毕竟肉眼可见没了休息的时间，全国各地到处跑的概率越来越大了。
小鬼们白天都去上学，阿宝除了打工之外，倒是格外的清闲。这天阿宝上午去甜品店，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板娘。
老板娘肚子微微隆起，面色红润，聊天之下阿宝这才知道前一段时间老板是为了老板娘的身体状况才选择歇业的。
“所以现在是好一点了吗？”阿宝望着老板娘的肚子问。
“已经进入了稳定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老板娘笑盈盈地打量了一圈阿宝。“听说宝生也交往了男朋友了啊。”
“诶？”
“瞧上去就不太一样。”老板娘鉴定完毕，开始将老板做好的慕斯摆进玻璃柜。
阿宝见状赶紧接过盘子，“我来吧。”
放完蛋糕，阿宝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发出疑问。“这能看出来？”
“那当然，这种校园中的青春爱恋，我可是深有体会的。”老板娘笑着顿了顿，“宝生是第一次交男朋友吗？”
“……是。”
老板娘像是在回忆，最后语重心长说道。“其实有时候主动一点，会有不同的体验哦。”
主动一点？
看剧经验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阿宝，陷入了沉思。
*
想了一整个下午，阿宝觉得自己顿悟了，她身体力行，主动给五条悟发了讯息。
【在忙吗，五条君？】
五条悟没有秒回，说明确实在忙。
阿宝收起手机，下班回家，接娃做饭。
成为“单亲妈妈”带四娃的第N天，阿宝竟然出奇的，习惯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每天会跟着津美纪做作业，幼儿时期落下的学前教育，在津美纪的辅导下，直接突飞猛进，这也是直接导致了美美子和菜菜子有家不回，几乎等同于住到了阿宝这里。
一开始阿宝还会打给夏油杰报备一下双胞胎的今晚不回去的情况，之后也就渐渐不发了。
夏油杰还因此多次表达见不到养大的“女儿”好寂寞这样的废话文学。
而公寓里身为唯一的男生、且沉默寡言伏黑惠，每次做完作业就关在房间里练习。
不是说他有多刻苦，而是五条悟的训练多少有点不顾他人死活的感觉。
时常在抛出一个不一定大家都能听懂的教育方针之后，让伏黑小朋友自我领悟。偶尔半夜出差回归，扛起睡眼惺忪的伏黑小朋友，就去杀咒灵。
美其名曰，看他人实战是可以学会不少有用的东西的。
这不禁让阿宝想起，曾经被五条悟提来提去做任务的往事。
虽然万事皆在最强的控制中，也是真的会被磨炼进步，但光光是惊悚程度而言，只多不少，况且伏黑惠还是一个小学生……
几次之后，阿宝开始抗议，阿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明了小孩子在长身体的阶段，是要睡觉的。
身为最强的五条悟同学，听完竟然包子脸了许久，大概率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斯巴达教育方式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是女朋友的建议，他后续也开始尽量选择了白天，带伏黑小朋友围观自己帅气祓除的工作。
只能说两个最强，养娃方式，天差地别吧……
安排完几个崽崽早睡，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就是“单亲妈妈”带娃的日常啊！
阿宝忍不住感叹。
躺倒在客厅沙发上，摸出手机，这才看见五条悟回复的讯息。
【怎么？想我了？】回复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自信的发言，阿宝仿佛都能看到对方张扬的笑脸。
阿宝抬起嘴角，手指在键盘上按出个微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把“是啊”发出去，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伸出脑袋，看见摸黑进来的五条悟。
消息是七点半回的，人是十点来的。
“你在附近做任务？”阿宝问。
瞧见阿宝坐在沙发上，直接挤过来的五条悟摇摇头。“不，在秋田。”
秋田满打满算，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阿宝愣了一下。
五条悟看见阿宝手里还在编辑的讯息，刚还一脸的疲态瞬间满血。两只手环住阿宝的腰，脸也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你果然想我想到不行。”
“……”被五条悟这么直白说出来，阿宝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
“算起来是好久没见了，你的男朋友最近真是忙翻了。”五条悟整个脑袋滑了下去，躺倒在阿宝的腿上。
“才毕业就直接变成高专打工社畜了吗？”阿宝调侃。
“岂止是打工，简直就是比我通宵几晚打通游戏都肝。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要去收集那些咒物了，简直就是老橘子一张嘴，其他人跑断腿。”
“那就捏爆老橘子吧。”阿宝提议。
“还没到时间。”
合着还真在考虑啊……
暖黄色的落地灯，照在五条悟的脸上，即便是对着自己展现出活力满满的一面，依旧可以从他的眉宇之间瞧出淡淡的疲倦。
阿宝伸手摸了摸五条悟的眉心。
“多久没睡了？”
“也就几天吧。”五条悟嘟嘟囔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在这睡会感冒哦。”
“一会要回高专。”五条悟轻声回答。
阿宝扯过沙发边毛毯的动作一滞，随后轻轻给他盖上。“那睡一会吧。”
“嗯。”
均匀的呼吸声，随之而来。
阿宝靠在沙发上，从旁边抽出一本白天买的书来看。并不热爱学习的阿宝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老板娘的影响，下午去书店给四小只买书之际，鬼使神差也给自己买了本。
书的名字很直白，叫做《初恋这点小事》。包装精美，腰封上绚烂的艺术字，写着“你一定要知道的初恋二三事”、“史上最全初恋指南”、“一定不要错过的小美好”。
买完回家，阿宝就开始后悔了。
首先是帮忙整理的津美纪笑而不语，接下来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大声地交头接耳。
美美子：“遥姐姐不会是想用书来增加经验吧。”
菜菜子：“你遇到一个总是不见踪影的男朋友，应该也没办法增加经验吧。”
津美纪加入话题：“大概率对方也是不太会的吧。”
很少加入女孩之间话题的伏黑惠，“遥姐还是要慎重考虑才行。”
美美子和菜菜子不约而同点头，“还是夏油大人赛高。”
阿宝：“……”
现在小学生也这么成熟稳重了吗？
这书，到底，自己还能看嘛？
毕竟它还挺贵的……
*
五条悟的身体仿佛放置了一个定时闹钟，短暂一小时，准刻准点，自己醒了过来。
合上手中的书，“你醒啦，五条君。”
“脑袋都不够用了。”猫猫抱怨。
阿宝好笑地从边几上拿过四小只的糖果，“补充糖分？”
五条悟拿走一颗，剥开入嘴，随后皱了皱眉。“啊，是薄荷，超辣……”
看了看糖纸包装，难怪四小只剩下的几乎都是这个颜色。
“算你走运吧。”
腻歪在阿宝腿上不愿意起来，五条悟抽走阿宝手里的书，翻了几下顿住。停顿两秒之后，发出巨大的爆笑。
阿宝一慌，赶紧用手堵住对方的嘴。
“你这是要吵醒他们的！”小声警告。
五条悟压低了声音，浑身闷笑乱颤。起身抬手摇了摇手里的书，阿宝红着脸想抢回来，扑了个空。
恶作剧一般，五条悟站直举高。以身高优势，让阿宝连跳几下都够不到一点边角。
阿宝放弃了，阿宝气鼓鼓。
“你快走吧。”
说着就开始推着五条悟往玄关走。
惹得女朋友不高兴的少年，还在笑。
“你看了这么久的书，有没有学到点什么？”
“学了可多呢！”已经把五条悟赶到了玄关，阿宝夺回书，一脸“我超厉害好不好”的表情。
“哦~那你也教教我？”五条悟停下脚步，不走了。
阿宝哽住。
玄关的小灯，亮了又灭。
黑暗之中，阿宝鼓足勇气，抬手一把撑住五条悟身后的墙壁，给了他一个壁咚。
只是在身高差异的关系下，壁咚者阿宝平视只能看到对方的胸口。
气势上弱了……
阿宝抬头，五条悟的墨镜下滑，眼睛亮亮的。
“然后呢？”五条悟轻声问。
然后……？
这还能有然后？
没等阿宝思考完，五条悟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与自己平视。
又问了一遍，“然后呢？”
墨镜早已不知去向，蓝色眼眸步步紧逼，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极尽诱惑。
阿宝咬了咬唇，一不做二不休，在玄关灯再次暗下的时候，身体前倾，在五条悟漂亮的眼睛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迅速撤离，“然后！”
托住阿宝的手猛地收紧，五条悟转身，直接将阿宝放置在玄关的鞋柜上，一手撑住墙壁，另一只手撑在鞋柜上，还给阿宝一个结实的壁咚。
“书里说，交往要先从称呼开始改变。”五条悟贴着阿宝的耳垂，声音轻柔。
阿宝思绪一顿，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一段。
“喊我的名字。”循循善诱。
“五……”
阿宝习惯性地蹦出第一个音，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想要听的，不是这个。
“……sa……”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原本喊其他人都可以顺畅到毫无阻碍的名字。
可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就令阿宝烧红了脸。
克制住自己的颤抖的声音，她停顿片刻，缓慢开口。
“……悟。”
终于喊了出来。
少年的蓝色眼眸变得深邃，带着温度的声音，在阿宝的耳畔响起。
“我在。”
下一个瞬间，五条悟的脸就近在咫尺，阿宝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视线进入黑暗的同时，唇被炙热的温软覆盖。
柔软又温暖的触感，还带着薄荷冷冽的香气……
是阿宝从未体验过的，一个薄荷糖味的亲吻……
*
一路回到高专的五条悟，心情极佳。
回收到的咒具交到仓库，完成任务的最后一环。长腿疾步，来到家入硝子值守的医学楼。欢快用力推开家入硝子的办公室门。
“硝子~”带着波浪线的调调。
值班中心情奇差的家入硝子抬眼扫了一下五条悟，不给面子的继续玩着手机。
“好冷漠。”五条悟凑近，心情并没有被影响。
家入硝子叹气，放下手机。“五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
“开屏的孔雀。如果你想在我这倒狗粮，就闭嘴，大半夜值班本来就烦。”
“硝子怎么越来越像七海海了，一上班就暴躁。”
“大概我们都不谈恋爱吧。”家入硝子嘲讽了一句，起身走到门口。
说到谈恋爱这个话题，五条悟的嘴角又扬了起来。“那是了，不愧是我。硝子我跟你说……”
“等等！”家入硝子打断五条悟，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七海应该在宿舍里，你可以找他诉说你现在激动不已的恋爱体验。”
五条同学，听劝。
大半夜还真的跑去七海建人的房间，把刚睡下的七海建人吵醒。
七海建人黑着脸，压抑住内心一拳揍飞对方的冲动，冷静开口。“有何贵干，五条前辈？”
“夜蛾说你要和我组队，去回收咒物。”五条悟嘴角压根压不住地上扬。
“……”就这？七海建人眼神也快压不住刀人的心情了。
看出七海在忍耐，五条悟毫无在意。“当然还有其他的好事，可以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七海海。”
“回收咒物的事情，夜蛾校长在白天已经和我说过了。”七海建人打断。
“是吗？那我们说好事吧。”毫不在意正经任务的问题。
“我不要听。”
“诶~七海海也冷酷无情！”
“你和宝生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五条前辈。”
七海建人声音冷静，像是事先就思考过许久。
“当时咒术高层重启档案，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发现了五条前辈你的执着。在这之后，按照夏油前辈说的宝生遇到诅咒师、又上了黑市的悬赏榜，可都在反向追查中线索全断，只能说明，对方比我们知道的更多、反应速度更快。”
七海建人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也许只是短暂的风平浪静，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也许都是宝生。”
突如其来的严肃话题，让五条悟稍微收敛住了荡漾的心神。
“关于幕后的那个人，我和杰暂时查到操作傀儡的诅咒师之前一直在京都活动，可惜动静不能太大，只是抓了几个与其有过交集的人盘问，接下来就是咒术总监会那边了。”
五条悟的正经回答，让七海建人今晚第一次正眼去看他。
“事情也许比想象的更复杂，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和我说，五条前辈还请注意安全。”
补上啦亲亲，好耶。
五条同学在“知识”的海洋中学会了举一反三，不愧是什么都很在行的他。
比起作为诅咒师的夏油杰，五条悟对于高层更容易侵入。还是双强合作出奇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