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十四次轮回12
咒术总监部咒物管理部门今天值班的中村犯了难。
御三家的五条少爷，大摇大摆来到他这里，还没坐下就从咒物保管目录中跟点菜似的选了十几件保管物。
你说不给吧，他可是御三家的五条少爷，听说最近才满十八岁的他，已经成为了五条家的家主。所以不听话执行的话，大概率是要倒霉的。
可是你说给吧，明天部门主管上班，瞧见自己管理不当，一怒之下一定是会骂死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上几千字写检讨，最严重的是会被辞退的。
想半天，横竖都没什么好结果。
呜呜，打工人为什么如此难。
“东西的话，我直接带回高专，不用麻烦你这边送去了。”五条悟显然没有在意眼前人欲哭无泪的样子。
照理说，每隔一段时间东咒和京咒都会派人来总监部取走一部分一级或者特地咒物加以封印，现在换做东咒学生五条家少爷来取，流程上是没有问题。只是，下一个取物时间是在来年的三月。
“五条先生，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一部分的物品暂时还不能直接拿出的。即使特批，也是需要部门副主管以上才盖章才行的。”中村看了看五条悟“点菜”的物品单，其中有几个还没有做好完全分析。
“那就麻烦中村先生盖章了。”五条悟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完全油盐不进。
“……”
是啊，中村他自己不就是那个该死的新上任的副主管吗？
呜呜，看来有必要先写好辞呈才行了。
在五条悟的强压之下，中村最终抖着手，挂着海带宽的眼泪，盖完了所有的咒物进出单。
拿到咒物的五条悟，先是带回了高专，毕竟封印的事宜一般都是由夜蛾校长汇总后安排的。
只不过这次五条悟先筛选出了其中一个，揣进口袋。
被拿走的咒物小小的、四四方方，包裹在临时封印的布条中看不出原貌。阿宝给到五条悟的形容也很模糊，只是那一眼，五条悟的六眼告诉他，就是这个东西。
想到阿宝拿到这个东西欣喜的模样，五条悟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坏笑。
是时候想想要什么样子的谢礼了。
*
阿宝今天去打工，原本晚上才来的金田一意外的提早来了甜品店。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阳光的橘色脑袋。
还没有等阿宝说话，橘色脑袋“啊”地大喊一声，扭头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影山快看！”
阿宝顺着橘色脑袋，往落地玻璃窗外望去，除了影山飞雄之外，还有月岛萤和山口忠。剩下的三人因为日向的喊声，齐刷刷地往店里看了过来。
“喂喂，你别大喊大叫。”金田一捂住日向翔阳的嘴，朝着店里其他的顾客连连致歉。
被捂住嘴巴的日向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扯开了金田一的手，“宝生，好久不见！”
一年未见，日向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阿宝忍不住被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日向同学。”
“你们认识？”金田一惊讶。
“宝生一年级的时候跟月岛一个班级。”日向解释了一句，随后又转头去看阿宝，“宝生同学你什么时候回的仙台？”
阿宝疑惑，“回仙台？”
“老师说你跟着家里人转学去了东京。”山口忠回答。“好像是个什么封闭式管理的学校。”
行吧……
咒术高专这个名头，估计没什么正常人会知道的。
“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吗？”阿宝换了话题。
“金田一打赌输了，只能破财请我们吃蛋糕。”日向表情单纯，望着琳琅满目流口水。
“你们四个人一定是合计起来坑我的。”金田一不满。
“怎么会！”日向翔阳惊呼。
“跟你以前有过节的只有影山同学吧。”月岛萤无差别嘲讽。
“啧。”金田一看了看影山飞雄，转身往后厨房钻。“我先去换制服，你们几个可别乱点。”
“宝生宝生，你要不要一起来吃。”日向朝着阿宝招招手。
是完全无视了金田一的话了吧。
阿宝无奈笑了笑，忽然就想起了仙台体育馆那一袋还没有送出的大福，也不知道当时他们的那场比赛有没有赢下来。
印象里当时的那场比赛对战的，就是青叶城西。“你们和金田一同学也很熟捻的样子。”
“金田一同学和影山是国中时期的队友。”山口忠耐心回答。“一年级春高之后，我们和青叶城西经常打友谊便熟悉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阿宝点点头，走向玻璃橱柜，“那我下班前，推荐几款好吃的给你们吧。”
进入十二月，每家甜品店主打的皆是圣诞系列。今天的店长造成就突发奇想，没有用传统的草莓作为装饰，而是选择了许多的巧克力作为主题，黑漆漆的，与其他店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午在店里的老板娘连连吐槽，忧愁着难得都要吃草莓蛋糕的季节整这一出，销量下滑怎么办！
不知如何安慰的阿宝，只能卖力宣传新品，这样晚上老板娘回来收尾之际不至于把老板按在玻璃橱柜上揍。
只是销量上，确实比不过其他白花花的应景。
日向和影山两人几乎跟着阿宝的推荐走，山口忠看了一圈，转头望向已经坐下的月岛萤。
“草莓蛋糕卖完了，阿月你要不要试试其他的。”
“你们要不要试试圣诞新品？是我们店长这次绝赞灵感下的产物。”看着玻璃柜里还剩下来的，阿宝相当敬业，开始推销。
“好！”日向直接替月岛萤回答了。“我还要这个、这个！”
等金田一从后厨穿戴整齐走过来，那四个人的小桌上已经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金田一正要发作，余光瞥见了有客人要走进来，只好话风一转，咬牙切齿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拿到咒物，准备来邀功的五条悟。
在落地玻璃外，五条悟就看见阿宝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她和身旁的橘色头发更是挨得极近，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柜子里的蛋糕。记忆力相当好的五条悟，一下就想起了这个橘色脑袋是原来阿宝在那个普通高中的同学。
同样是一年，同样是老同学相见，在这里的她到是分外热情，五条悟想。
另一边看着眼前脸色不太好的“熟客”推门进来，金田一瞥了一眼还在聊天的阿宝，心里犯嘀咕，这两人怎么老是闹别扭。
见阿宝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他只能出声打断。“宝生同学，你男……你朋友来了。”
阿宝那桌不约而同，一起抬头。
日向翔阳看见高个子的五条悟不由再度“啊”了一下，“这不是宝生的男友吗。”
刚还臭脸的五条悟听完，倒是勾起了嘴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戏一般望着阿宝。
“啊……？”阿宝不解，日向应该是从来没见过五条悟的啊。“日向你见过他？”
日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橘色脑袋歪了歪，含糊不清道。“那次体育馆我看见你跟他在看台上，不是……男朋友吗？”
也就是说，当时自己跟五条悟两人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应该也是被看见了的。
完全无视掉了日向最后的问句，只觉得被看见打架的自己丢脸了的阿宝，闭了闭眼，走去五条悟的桌前。
“我还有半小时下班，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五条悟勾勾手，让阿宝凑近，以旁人瞧上去极其亲密的姿势，在阿宝的耳边说道。“你今天可是要好好犒劳我的。”
如此自信的发言，显然说明了对方已经拿到了那个咒物。
倒是相当的效率，不愧是五条悟。
阿宝直起身，微微一笑，“知道了，五条大少爷。”
按照五条悟的口味，阿宝挑了两块热门蛋糕。
临近下班前，阿宝把早上跟着店长一同学习的点心分装成了六份。日向四人和金田一，还有一份原本是阿宝准备带回去自己吃的，现在就贡献给五条悟了。
收到点心的几人对阿宝的手艺赞叹不已，特别是日向翔阳，毫不掩饰地夸奖让阿宝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下次再来的话，给我先发讯息吧。”
“宝生同学，他们会当真的！”金田一刚付完钱，钱包扁扁地哀嚎。
“还没打赌就认输了啊。”月岛萤吐槽。
“怎么可能！”金田一反驳。
“那就请多关照啦。”月岛萤乖巧回答。
“你……”金田一吃瘪。
阿宝远目，月岛萤除了在阴阳怪气辱骂日向和影山两人学习上毫不费力，就连气旁人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宝生用的还是原来的手机号码吗？”日向拿出手机，找到了阿宝原来的那个号码。
“不是以前的了。”这么说着，阿宝也摸出了手机。
这一次除了日向之外的几人，全都重新添加了一遍联系方式。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各位。”笑着朝几人挥挥手，阿宝走到窗边五条悟的桌前。“走吧，五条君。”
五条悟起身，墨镜下滑，蓝色眼眸扫了一圈他们几个，也笑了笑，“再见了，各位。”
随后自然地伸手牵住阿宝的，带着她走出了店里。
等两人走出店，走远。山口忠收回说再见的手，不太确定地开口。“宝生的男朋友，刚才是在眼神警告我们吗？”
金田一满脸黑线，“是吧……”
日向翔阳不明所以。“可是为什么要警告我们？”
影山飞雄摸了摸下巴，“是不是因为你吃太多了？”
“可恶，吃得更多的是你吧！”日向翔阳反驳。
月岛萤无语，“两个笨蛋……”
*
五条悟跟着阿宝回了住处。
这段时间里，老板娘给阿宝添置了一个单人的小沙发。阿宝自己用不觉得小，现在五条悟坐在沙发里，整个单人沙发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不合尺寸的玩具。
阿宝将点心放在边桌上，问他。“你坐着舒服吗？”
“马马虎虎。”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阿宝的点心上，这次阿宝的点心和以前做的不同，是完全西式的布丁，只有两个，一个巧克力的一个焦糖的。
“两个都给你，不用选了。”阿宝见他左右来回看，很是犹豫的模样。
“我只是在决定先吃哪一个而已。”五条悟嘴硬。
“行吧……”当她没说。
五条悟先拆开了焦糖的，接着想起什么一般，从口袋里摸出总监部拿回来的咒物丢给阿宝。
阿宝抬手去接，原本小小个只有糖果大小的正方形，在触碰到阿宝手指的瞬间体积变大，变得比阿宝的掌心还大了不少。
也不知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因为阿宝接触的关系，咒物最外层裹住的符咒直接断裂开，咒物最原本的黑灰色展现了出来。
这样的情况五条悟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下意识地专注了起来，唯恐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捧着咒物，阿宝只觉得双手灼烧一般地疼，就像穷奇所说的，这个东西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排斥，只不过阿宝自身强大的仙力支撑下，它在逐渐呈现妥协的状态。
不过数秒。
阿宝的掌心开始同接触崩玉时那样，直接破开了口子，血液逐渐在咒物上晕染开，也一点一滴流向阿宝的手肘。
“遥！”五条悟见状，喊了阿宝的名字。
“没事的。”阿宝露出一个笑，安慰道。“只是看上去吓人，一会就能治好。”
随着阿宝的血液完全渗透进入咒物，原本黑灰色的正方体直接染成了暗红色，好似阿宝的眼眸之色。
咒物再也抵抗不住，表面上直接浮现出几只暗红色的眼睛。
紧接着，强大又磅礴的仙力，顺着阿宝的伤口，倒流回阿宝的体内。
连同着阿宝还未得到的记忆一起，令她短暂失去了意识……
先手拿到狱门疆，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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