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十三次轮回12
“阿拉拉，你们两个这样躲在战场的边缘好吗？”
市丸银悄无声息地来，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里偷听了一小会了。
阿宝用手撑着脑袋，抬头望着屹立在远处的虚夜宫。“是蓝染找我还是你？”
“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说说日常里的其他事情作为开场白呢。”市丸银表情轻松，负手走到阿宝的旁边。
“那边都打得不可开交了，你的表情这么轻松显得更像是个叛徒了哦。”刚一说完，建筑物炸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市丸银完全不在意阿宝的嘲讽，低头看了看靠在一边闷声不响的葛力姆乔。“我以为阿散井来到虚圈之后，你会立即去他那里。”
“我又不站在任何人一边。”阿宝回答。
“这可以理解为，你只是假意投诚，达成自己目的之后翻脸不认人吗？”市丸银说。
“不要说得刚知道似的，你应该很早就猜到了吧，市丸队长。”
“怎么办呢，蓝染队长可是对于你和崩玉之间的关系相当高兴的。”
崩玉的觉醒进度没有因为阿宝加快，只是内在的力量因为阿宝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与这个世界的东西共生共存，阿宝知道不可能，但崩玉确实可以给自己提供力量用于恢复记忆这个事实是存在的。
就好像，崩玉从很早以前就属于自己一般。
可阿宝身为天神村的小仙子，这里不过三千轮回世界的其中一个，崩玉亦不过是这个死神世界中很小的一块石头。
村长曾经说过，世间万物能够产生共鸣、能够驾驭与被驾驭，属于和被属于，皆是有因果在其中的。
现在单单得到了“果”，还未知晓它的“因”。阿宝深思后笃定，这个“因”，必定藏在自己的记忆里。
她还差三成，只剩下那三成了……
看来要选择脱离这个世界，才能再考虑其他的了。
阿宝站起身，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波澜壮阔的仙力，抬头去看市丸银。
“和崩玉之间可以交换力量，所以蓝染判断我们是共生共存关系，他认为我和崩玉有合体的可能性。但是即便能够合体，也不可能是我被融合。一旦是我将崩玉吸收，蓝染即便是杀掉我，也不能得到两者一起的力量。”
“那真是伤脑筋了呢，我想蓝染队长还是很希望你再去接触一下崩玉的。”
“我今天已经摸过了，还去？”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呢。”
“你是来提醒我有危险的吗？”
“我只是负责，转达而已。”
“上一次让我救阿散井也是转达？”
“那次我可是答应了我亲爱的部下，要为阿散井找四番队的人治疗。”市丸银回答。
市丸银总是这样，言语中全是吃瓜看戏的笃定，热衷于观察和研究他人，却很少会表现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这样的人，心中隐藏的执念往往要比其他人更深。
从来对于称王成神没表现出一丝兴趣的他，应该是为了某一个人吧……
阿宝的脑海里过了一遍，虽然在尸魂界混迹多年，可算下来真正待在番队里的时间甚至都没有外派去现世来的长久。苦思冥想，着实想不到会是哪一个人，只好作罢。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也要谢谢你提醒，市丸队长。”
“那多不好意思。”市丸银笑了笑，“和宝生相处相处这么久以来，很是愉快。”
“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做你的朋友吗？”阿宝跟着笑了一下。“不过，我很喜欢你做的柿饼，市丸队长。”
“嘛~这么出自真心的赞美，你算是，第二个了。”市丸银说着，眼睛望向远处，竟透着一股凄凉。
“是吗？我很荣幸。”
“不好奇第一个是谁吗？”
“你会说出来？”
“不会。”
阿宝一脸那你还让我问的表情，市丸银耸耸肩，“走吧。”
市丸银终归还是要带着阿宝回去的。
远处的建筑物又断裂了几个，肆意蔓延的灵压虚圈中原本弱小的生物们瑟瑟发抖。
阿宝转头，去看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
像是知道阿宝不会立刻动身，市丸银先行了一步。
而和市丸银对话中都没有插嘴的葛力姆乔此刻表情复杂，一心都是战斗的他，是没有料到很少离开行宫的阿宝会有那么多事情。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你不要去”这样的话。天生猫科动物的直觉，令他有一种离阿宝越来越远的感觉。于是半响只憋出来一个“嗯”。
很少看见蓝猫猫憋屈的样子，阿宝一时来了兴趣。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葛力姆乔的头发。
够柔软，可惜混着血污导致手感不佳。
被撸脑袋的葛力姆乔一脸傲娇，可最终也没有挡住阿宝的手。
“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面，但是我一定不会死的，葛力姆乔。”阿宝说。
“谁问你了。”戳到心事，葛力姆乔拍掉阿宝的手，略显暴躁。
阿宝咧开嘴，并不在意被拍掉手，“对这里，我可是相当留恋啊。”
“那你还要离开吗？”葛力姆乔问。
这次轮回在死神世界里，阿宝算是所有轮回世界中最长记录了。决定就此离开的话，很是不舍。
拖住前来支援的四位队长，趁此机会一举拿下空座町，这是蓝染之前就计划好的事情，但阿宝知道，即便是没有拖住四位队长，蓝染依旧充满了信心能够拿下空座町。
只要他能够得到崩玉的力量，这一整个虚圈对他来说，就变得不足为提了。那葛力姆乔以及虚圈剩下的人，都会成为弃子。
蓝染的弃子，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阿宝趁其不备又揉了一把葛力姆乔的头发。
“你可不能死啊，葛力姆乔。”
“废话……”
远处又是一声巨响，阿宝扭头望去，是距离这边比较近的地方传来的建筑物倒塌声音。
不单单只是这一个声音，后续又是接连好声。
接二连三的声音，吞没了葛力姆乔的后半句话。
“……你可是答应我不准死的啊，阿遥。”
*
虚夜宫的外围在交战之间已经是一片残败，阿宝穿过碎裂的峭壁，来到了蓝染面前。
“你来啦，宝生。”
此刻的蓝染站在阶梯上，身旁是东仙要和市丸银。三人的面前，则是连接着现世巨大的洞，可以从这头清清楚楚地看到空座町的蓝色天空。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同去收下空座町。”肯定式的问句。
阿宝还没有回答是与否，一刃带着井上织姬又出现了在她的身边。
蓝染嘴角带着笑，安抚完一脸害怕的井上织姬，显然井上织姬更恐惧了。
看着井上织姬的表情，蓝染很满意，指挥着东仙要，给所有在虚圈的人解释了一番并将虚夜宫暂时交给了乌鲁奇奥拉。
一切事情完成，蓝染垂眸又望向站在一边的阿宝。
“你还没有回答我，宝生。”
阿宝没有说话，缓缓往台阶上走了两步。
“宝生……小姐。”井上织姬没忍住开口喊住了阿宝。
阿宝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去看井上织姬。
只见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阿宝知道，善良的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是被迫跟着蓝染前往空座町的，只是始作俑者还在现场，蓝染的压迫感令她一时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我没事的。”阿宝说。
“可是……宝生小姐……”井上织姬抬眸看了一下高台之上的三个人，随即压低自己的声音。“黑崎君，不会让他守护的空座町落在他人手中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阿宝朝着井上织姬温柔一笑。
“所以你……”
“黑崎会来救你的。”阿宝打断井上织姬的话，“所以你，不要再害怕了。”
*
空座町并不是空座町，阿宝这倒是没有想到。
被山本总队长波及关进火中，也是阿宝没料到的。
蓝染千算万算，最后比浦原喜助算晚了一步。可蓝染毫不在意，已经准备好暴力突破的他，表情自然，笃定地站在原地欣赏着山本总队长划出的火墙。
比起蓝染的笃定，市丸银更是一脸的无所谓，还发出“真是好壮观、好厉害”的感叹。
四人站在炙热的火焰中，阿宝用手摸过火墙，滚烫的灵压，让她立刻收回了手。
“蓝染……队长，你已经融合了崩玉吧。”阿宝问。
蓝染没有说话，只是垂着棕色的眼眸望着阿宝。
阿宝其实从刚才见到蓝染，就发现了的。原来崩玉即使在蓝染的手中，那与阿宝相吸的共鸣感只是单纯的她与崩玉之间。
现在阿宝与崩玉，多了一层媒介，便是蓝染。
“是不是有一点意外，崩玉没有想象中的听话。”阿宝笑了。
“你对蓝染大人做了什么？”一旁的东仙要听出了危险的气息，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要。”蓝染出声阻止。
“可是蓝染大人……”
“我想听她说完。”蓝染说。
东仙要不再说话，手握刀柄的姿势却也没有松懈。
“你让我相信崩玉同我是相融的存在，让我一次次对崩玉进行了‘改造’，可惜现在的崩玉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状态，你是不是也感觉到疑惑。”
阿宝指了指藏在蓝染胸口的崩玉。
“可是蓝染队长，那么聪明、那么睿智的你，一定是猜到了为什么吧，只是骄傲的你不愿意承认罢了。你不想这一颗自己处心积虑百年才得到的石头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