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十三次轮回8
乌鲁奇奥拉说完，直接越过阿宝离开了大厅，连眼皮都没有在阿宝这抬过一下。
在她来的这一个多月里，乌鲁奇奥拉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话，甚至正眼也没看过。阿宝很肯定的感觉到对方对于自己，谈不上厌恶，但也不太喜欢。
“大概是因为你还穿着死神的衣服吧。”市丸银曾经这么回答过阿宝。“说不定他最讨厌的，是死神哦。”
早已习惯穿死霸装的阿宝，对于虚圈白花花的衣服还没有习惯，也是因为蓝染不在意阿宝日常穿着，所以阿宝顺理成章就没想过换掉。
况且，黑色的衣服，即便是染上血迹也不会显眼。
阿宝的房间前面是一片矮房，视野算得上开阔。硕大的窗口将月色投射进来，她抱着自己刚做好的的点心望着月亮发呆。永远都是夜晚的虚圈，总给阿宝一种时间不曾流失的错觉。
余光瞥见窗下一抹熟悉的声音，跌跌撞撞进了阿宝所住的楼宇。
放下手里的点心盒子，阿宝还未走到门口，对方已经闯了进来。
“喂。”声音沙哑，样子狼狈。
葛力姆乔浑身浴血，气息不稳地走到阿宝面前。
血腥气立刻将阿宝包围住，她这才看清葛力姆乔失去了一条左臂。
阿宝愣了好一会，直到葛力姆乔往沙发上一坐这才回过神，抬起手凝神为他止血。
“你不会是去现世被打成这样了吧。”
血被止住，阿宝开始为葛力姆乔愈合伤口，忍不住调侃。
市丸银觉得有趣的、会按耐不住的家伙，原来是葛力姆乔啊。
“怎么可能，在现世我强的很。”葛力姆乔坐直反驳，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又躺了回去。
“那你……”
“是东仙要，那个满嘴大义、公报私仇的统括官。”说到东仙要这个人，葛力姆乔情绪又起伏了起来。
阿宝压住对方不让他起身，胸口的伤残存着黑崎一护的灵压，而手臂上的确实是东仙的。两处地方伤口愈合好，阿宝开始处理他其他不算严重的。一通操作下来，阿宝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你自己的行宫也有治疗的副官，怎么，怕治不好啊。”就葛力姆乔到处挑事的性格，估计他的副官在治疗上也是一把好手了。
葛力姆乔没接话，窝在沙发里，像一只倔强的大猫。
“看来还是怕丢脸。”阿宝替他说。
“放屁。”葛力姆乔立刻反驳。
“全当对你打架的情谊，这次免费，下次可要收费了。”阿宝说。
“收费？现世货币？你去的了？”
阿宝当然去不了。
咒回世界需要操心自己的生计问题，导致她来到了死神世界，也习惯性地张口就提钱。
来了死神世界之后，竟然至今都没有烦恼过这些，难怪自己在死神世界里待了那么那么久，也没有不适应的。
“你今天去摸崩玉了？”葛力姆乔问。
“对。”阿宝回答，靠近葛力姆乔，开始愈合他额头上的伤口。
两人面对面凑得很近，葛力姆乔蓝色眸子在阿宝的脸上打量了一番。
“怎么没见你长个面具出来。”
同样是觉得阿宝为了成为假面才想要得到崩玉之力。
“丑拒。”
“我看你是想挨打。”
“你现在打不过我的。”相当笃定。
“啧。”
“手臂我没法给你恢复如初，但是其他伤口已经治愈了，我不能清除掉伤口上残留的灵压，它可能会给你造成一定影响。不过不用太担心，过些日子就散去。”
葛力姆乔没搭话，直接躺倒在了沙发上，闭眼假寐。
想来是治疗的同时也消耗了他自身的力气，现在应该是困了。阿宝不再说话，躺回了自己的小床上。
加上上一次轮回中和葛力姆乔虚圈徒步的经历，对于现在阿宝来说，对方在虚圈算是最有亲切感的人了。这也是为什么，只有葛力姆乔每次找她打架，结束之后会得到阿宝的治疗。
下半夜葛力姆乔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直接惊醒了本就浅眠的阿宝。
揉着眼睛，阿宝赤脚下床去看葛力姆乔。
才刚靠近沙发，就被一股热浪袭击，葛力姆乔浑身红扑扑的，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伸手摸了摸，除了烫还灵压乱放，看来是应激反应。
阿宝在沙发边上坐下，直接握住葛力姆乔的手腕，开始往他的体内缓慢地输送仙力。
大概因为一天花费了太多了力气，最后太累阿宝没躺回自己的小床就睡着了。
早上是葛力姆乔先醒过来的，微微侧目就瞧见了倚在沙发边的阿宝。
阿宝黑色的长头发披散着，发丝滑落在脸庞，遮住了精致又白皙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不少。
葛力姆乔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阿宝。
还是不说话，看上去好看些，葛力姆乔心想。下意识伸出手，想将阿宝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醒了啊。”阿宝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葛力姆乔的手停滞在了半空，回过神，猛地收回。
“你，你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阿宝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你下半夜状态不行，我勉为其难又帮了你一把。”
“啧。”果然还是不能让她说话，葛力姆乔想。
“这两天你要不要躲在自己的行宫里。”阿宝建议。
“为什么？”
阿宝思索了一下，“就我的经验来看，趁你病要你命的人还挺多的。”
“老子才不怕他们，有本事就来。”葛力姆乔没好气地说完，直接起身往门外走了。
可葛力姆乔又怎么会知道，有本事就来的人，太多了。
自信满满的他，到了晚上又带着浑身的伤来到了阿宝的这里。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如此反复，天天如此。
直到第七天，葛力姆乔除了带伤，就连背后他引以为傲的数字不见了。
阿宝治好对方的皮外伤，葛力姆乔陷在她的沙发里，身上盖着阿宝给的小毯子，一声不吭。
“你要不要吃点心？”阿宝不会安慰人，并且她觉得葛力姆乔也不需要怜悯的安慰。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话说，今天我又去摸崩玉了。”阿宝尝试开启话题，让气氛变得松弛。
隔了许久阿宝没有继续说下去，毯子里蓝毛大猫动了动。“然后呢？”
阿宝嘴角不由翘了起来。“然后就是蓝染说，他想到了一个绝赞的计策。”
“……”葛力姆乔从毯子里露出脑袋，表情不太自然。
“干什么？”阿宝不解。
“你这么叙述，显得蓝染大人特别的……”想不出形容词的葛力姆乔抿了抿嘴。
“这是一种通俗的演绎说法。”阿宝挥挥手，“就蓝染发现了可以利用崩玉的力量制造更强或者更特殊破面的方法。”
听到更强这样的形容词，葛力姆乔眼里的光芒明显暗了暗。
“你上次说，你也在崩玉中得到了力量。”
“是啊，只是两次都无法得到全部。”阿宝伸出手，握拳又松开。“也许真的要等到崩玉完全醒来才行。”
阿宝也在等，今天再次接触崩玉，除了和上次一样相互之间吸取着对方的力量之外，崩玉给到阿宝的记忆碎片，来到了一个新突破。上次不连贯的碎片在这次串联起来。
她看到了自己一身玄甲，带兵攻打了魔族。
她仿佛化身成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将所有挡在眼前的障碍丝毫不费力气的清扫。
是她穿过刀山火海，用她那把折扇幻化出的长剑，一剑刺穿了魔君的胸口。
火焰霎时之间包围了魔君，也隔开了两人。火焰之中的魔君没有露出被刺杀的震惊或者愤怒，反倒是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
魔君张了张口，似乎是在喊阿宝的名字，可是她听不清晰。
就像是被刻意抹去或者说是封印掉一般，在得到那么多的记忆片段，依旧想不起来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翅膀少女让她想起的名字。
“你得到全部，是为了……离开吗？”葛力姆乔打断了阿宝的思考。
回过神，阿宝抬头发现葛力姆乔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这个问题，五条悟也问过类似的。
又想起五条悟这个人，阿宝也恍惚了一下。
心想着，那家伙是做了多少迫害她的事情啊，导致在死神世界常驻了那么那么多年，还是会突然忆起五条悟那张嚣张的脸。
“嗯，终归是不能永远留在这里的。”阿宝叹息。
*
阿宝的话，不知道触动了葛力姆乔哪根神经。
这个家伙，失去了十刃之六的编号，似乎也不妨碍她找阿宝干架。
美其名曰，复健。
突然成为康复师兼治疗员以及陪练的阿宝，失去了长时间站屋顶发呆的权利，开始没日没夜的跟葛力姆乔绑定。
日常里打架、治疗。
夜里还要看着对方与自己行宫的沙发绑定。
回忆起来，葛力姆乔似乎从断手之后，就没回过自己的行宫，成天都在阿宝眼前晃悠。
大概一会他又要来了吧。
阿宝提着面粉和鸡蛋，往自己的行宫走。
行宫距离领取这些东西的储物地方特别远，阿宝的行宫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每次她都需要亲力亲为。
而走捷径的话，会穿过一条又长又窄的通道。阿宝走到半道，看见了有人挡在那。
黑色短发，斜刘海，身着露腰白衣。
总得来说，是阿宝不认识的破面。
瞧着对方即便是看到自己，也没有要让路的样子，阿宝决定往一旁的楼梯上走，换个路。
谁知那个破面用了响转，再次闪身在了阿宝面前。
“瞧见我就逃，是害怕了吗？”破面凑近，阿宝这才从他暴露在外的腰部隐约看见了数字六。
对方发现了阿宝的视线，仰头大笑起来。“只会整天躲在行宫里的死神消息果然闭塞。”
“你是新的六刃。”阿宝接下话。
“没错，露比安特诺尔，十刃之六。”骄傲地自我介绍。
“宝生遥。”阿宝微微点头，礼貌交出自己的名字，随后侧身想从露比的右边通过。
新六刃当然没有给阿宝这个机会，直接出手攻击了阿宝。
没有料到自我介绍变成斗殴，阿宝手中一篮子鸡蛋在她闪避退后时全数翻出，一个个掉在了地上，碎成一团。
望着地上的狼藉，阿宝有一点生气。
拿鸡蛋的时候，补给人员说这一篮是最后一份，也就是说，今天阿宝做不了早就想好西式蛋糕了。
露比没有给阿宝多一点时间，再度攻击了过来。
阿宝闪过攻击，轻轻放下手里的鸡蛋篮子和面粉袋子。
“你是来挑衅，还是来单纯约架的？”阿宝问。
听到阿宝的提问，露比又嚣张地笑了起来。“躲在那个没用的前六刃身后，现在也该受到点教训了。”
“所以你是来挑衅的。”阿宝虽然不理解对方的脑回路，可她觉得，该受到点教训的，应该是这个破面。
掌中火焰，在阿宝手中燃起，下一秒就直冲向露比。
紧接着结印，召唤出穷奇。
露比没料到阿宝一上来就没给留空隙，接连没有躲过两次攻击，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归刃。
他的背后，瞬间长出八条白色的触手，其中一条迅速窜出，紧紧缠住阿宝，仿佛一条捕获到猎物的毒蛇。
“开，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六刃！”露比怒吼出声。“你这个没用的死神！”
被缠住的阿宝倒也不慌，只是定定地望着露比发疯。心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葛力姆乔代替他的这个人，是有多无理取闹。
“怎么，不敢说话了？”见阿宝没有说话，露比又张狂了起来。
“你们破面里，脑袋不太好使的人，还挺多。”之前见过一次另一个十刃，身材魁梧，体型硕大，说出来的话也很少经过大脑。
“你说什么？！”被阿宝的言语刺激到，露比直接扬起另一只触手急攻阿宝而来。
与此同时，阿宝周身燃起火焰，烧掉缠绕着自己的触手、穷奇一跃而起一口咬住攻击过来的触手，阿宝趁此瞬移到露比面前，一击重拳砸向露比的脸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被揍飞数米的露比，在地上挣扎起身，狂怒之下，想再次冲过来。
“那只小动物是神兽吗，还是第一次见。”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露比的动作。
两人之间的建筑物上出现了市丸银的身影，他负手而站，像是观看了许久的戏码，表情看上去相当愉悦。
阿宝抬手，穷奇化作白雾消散开。
“我要杀了你！”露比不依不饶，剩下的几个触手全都朝着阿宝急速而去。
眨眼之间，就被瞬步过来的市丸银一把撂倒在地。
快得露比完全都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整张脸被压进了地面。
市丸银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低头看见了碎了一地的鸡蛋。“真是糟糕呢。”
阿宝撇撇嘴，“蓝染的破面都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在虚圈，实力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市丸银跟着阿宝走。
回头瞥了一眼被市丸银打晕的露比。“难怪没人挑衅你。”
“最开始也是有的，只不过……”
“只不过？”
“都打服了。”市丸银眯眯笑。“就像你今天这样，我想宝生你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再被骚扰了。”
“……”
市丸银跟着阿宝回到行宫的时候，葛力姆乔早已经当自己家一般窝在沙发里休息了。
显然，市丸银没有惊讶，只是自然而然的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阿宝无语，阿宝内心OS波涛汹涌：就是说，你们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干吗？而且，她的沙发那么小，又不是蓝染房间那个超长的三米沙发啊！
*
到底wu er 奇奥拉为啥会成为敏感词啊！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