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二次轮回10
闹市区的涉谷灯红酒绿，直至夜半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特别又遇上情人节前夕，临近凌晨，各种沿街的小店皆是人潮。阿宝和最强两人也是等了两个号才吃上的拉面。
拉面店内不是传统的装修，别致新潮装潢和新奇少见的菜品吸引了不少拍照打卡的小情侣。
今天更是热闹到不行。
阿宝翻了一遍眼花缭乱的菜单，最后依旧点了一碗经典拉面。
“宝生不尝尝其他的吗？”夏油杰问。
“女生吃少。”阿宝回答。
五条悟点了一堆甜品，“说自己是仙人的话，难道不该不食人间烟火吗？”
“辟谷也不是不行。”阿宝倔强。
“怎么还有仙人这个说法。”夏油杰下完单，饶有兴趣地加入话题。
“上次她偷了硝子的小说来看，和我说自己是天上的神女。”
“可是那不爱一人，爱世人的神女大人？”夏油杰回忆了一番家入硝子的小说集，喝了一口店家送上来的柠檬水。
“小仙子才没那么大志向，能安稳度日就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她这样还要苦于生计的废柴。
“看来硝子这本小说讲的是普通人修成仙人的故事啊。”夏油杰笑着看向五条悟。
阿宝也不争辩，经历了五条悟的质疑之后她习惯了。
不一会阿宝的拉面来了，传统的酱油豚骨拉面里竟然不单单只有薄薄两片肉，而是厚切了足足五块。
惊喜到阿宝立刻拿出手机，先拍为敬。
“是又发给你宫城县的前同学们吗？”五条悟的甜品也依次端了过来，卖相精致漂亮的几个蛋糕完全长在了五条悟的点上。
阿宝多角度拍摄的动作一顿，倒是感伤了起来。
来到高专半年左右，期间根本没有时间回乌野看看，甚至于会错过麻衣的电话。渐渐的，似乎就没有再频繁的交流了。而日向翔阳似乎也有着相当繁忙的训练，两人的分享照片也如同传统的邮寄信件一般，相互都不再能及时回复给对方。
“果然在高专又学习又工作的，被七海建人称之为压榨未成年劳动力。”放下手机，阿宝感叹。
隔壁桌的小情侣突然小声欢呼了一下，阿宝偏过头，看见两人自拍完之后，开心拥吻，下一刻拉面店墙上的时钟也走到了二月十四日的凌晨零点。
“看来已经是情人节了呢。”夏油杰的视线从小情侣身上转回自己面前的荞麦面上。
“情侣要好的话，每天都不是在过节吗，非要今天。”五条悟撇嘴。
“这是情侣之间的仪式感，悟。”夏油杰带着嘲笑。“你不懂也是正常的。”
“真是麻烦的仪式感。”
*
吃了涉谷的夜宵拉面，回到高专的阿宝又去了食堂的厨房。开着空调的厨房温度很适宜，阿宝的面团发的相当好。
阿宝连着打了好几个巨大的哈欠，心想着明天上课一定不会有精神。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再做了几个准备工作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
隔天早起上体术课的阿宝，果断精神萎靡，连续都没接住班主任的攻击，被班主任下午罚跑了二十圈操场。
班主任还因为自己要去过节为由，让同班的七海建人监督阿宝跑完并拍照给自己。
阿宝边跑边谴责班主任严苛古板和不负责任，想着是不是要克扣掉他的那一份礼物。
“遥同学的速度没想到挺快的。”跑完十圈，灰原雄从实验室回来，加入了跑步。
“快点跑完才行。”一会还要去做点心。
“要是太累的话，我帮遥同学跑完也可以。”
“你先看看七海的脸再说。”阿宝指了指操场边因为还要计算阿宝跑步而臭脸的七海建人。
“那就一起跑吧，会没有那么无聊。”显然，灰原雄也不想惹脸臭的七海。
两人还没跑完十圈，家入硝子就出现在了操场边，朝着阿宝和灰原雄挥手。
“晚上一起吃火锅。”
“好耶！”也没有问原由，灰原雄直接大呼，迅速拉着阿宝跑完了十圈。
灰原雄是拖着七海建人先去的帮忙布置的，阿宝则是去了食堂厨房做点心。
四种不一样的点心想法很美好，可加在一起的话，耗费的时间也是特别的久的。
小心翼翼将小点心装进盒子，打包，系上小卡片。
一切完美收工，揉着酸疼的脖子和胳膊，阿宝决定，下次灰原雄再办这样的社团活动，她一定不再折腾自己，就直接去商店里买巧克力算了。
整齐的小点心被阿宝暂时留在了食堂的厨房，明早吃完早饭可以取出来去送。
阿宝锁上食堂厨房的门已经是超过了和他们约定的六点，她不得不一路往宿舍的方向小跑。
外头依旧下着小雪，远处的云杉上挂满了白色，像是白色的棉絮，轻飘飘地风一吹就飞了起来。
灰原雄给阿宝发了讯息，阿宝边跑边打开手机。
【不用太着急，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刚回来。】
阿宝回了灰原雄一个“好”的表情包，只是脚步没有放慢。
火锅是在宿舍底楼的公共休息室举办的，待阿宝喘着气到达，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好慢哦你。”五条悟率先吐槽。
“抱歉，做点心耽误了点时间。”
本想坐在家入硝子身边的阿宝，发现她的右边坐着夏油杰，左边坐着七海建人。
阿宝挨着灰原雄落座，桌子上的锅子里已经煮开，灰原雄给阿宝倒了果汁。
“遥同学喜欢寿喜锅吗？”
“没吃过。”
“诶？”
“……我家乡那边，比较喜欢做辣火锅或者高汤的。”通常阿宝吃鸳鸯锅更多，可以把蔬菜和肉类分开涮着吃。
“那下次我们也可以尝一尝。”灰原相当捧场。
头一次吃寿喜锅的阿宝，觉得甜滋滋的味道还不错，特别是五条悟倾情赞助的上等和牛，油脂丰富入口香气十足。
几人酒足饭饱，家入硝子叼着烟提议。“难得人齐，要不要玩点游戏，或者做点什么其他的。”
“打电子游戏吧！”灰原雄提议。
“驳回。”
“驳回。”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非常有默契地拒绝。
“那去打乒乓！”灰原雄锲而不舍。
“才吃完的饭，能不能有个轻松一些的团体活动。”家入硝子懒洋洋地依靠着椅背。
“之前我去其他学校做任务见过学生有玩一种【手指游戏】。”夏油杰又开了一罐可乐。
“手指游戏？”
夏油杰伸出两只手开始演示。“就是每人每根手指代表一次机会，大家轮流说自己拥有的事物、经历等等，其他人没有的话就放下一根手指，直到最后统计剩余手指最多的人赢。”
“有点像真心话大冒险。”灰原雄说。
“要不要玩？”夏油杰问。
“那就这个吧。”家入硝子说。
六个人用剪刀石头布决出第一个开头的人后，都默契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我长得帅。”开头人五条悟，自信发言。
场内无人放下手指。
“你们都这么自信？”五条悟问。
“应该不会有人会说自己丑的。”七海建人默默吐槽。
下一个是夏油杰，夏油杰微微一笑，“我会咒灵操术。”
“杰你耍赖！”五条悟不满，“哪有人会说自己的术式，这样我会无下限、会苍、会赫几个下来，你们不就输定了。”
“那我换成召唤术好了，这下就不止我一个人有了。”夏油杰说。
原本放下手指头的阿宝同学，默默又竖了起来。
“我会反转术式。”家入硝子才不管五条悟的抱怨，接着夏油杰的话继续道。
“我是二级咒术师。”七海建人不情不愿，想了个简单的。
灰原雄看了看在场的人，“我有一个妹妹。”
除了他自己外，所有人都放了一根手指。
接下来轮到了阿宝同学，阿宝看着自己的手指，选择了一个简单的。“我是女生。”
剩下六根手指的五条悟看阿宝才放下两根，急了。
盘算一小会，自信一笑。“通关桃铁九十九年！”
果不其然，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放下了一根手指。
看着自己只剩下一只手的夏油杰，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五条悟，“看来是要出厉害点的题目了。”
他思索片刻，“有过、或者说现在还有着喜欢的人。”
阿宝听完犹豫一下，问。“喜欢的人，包含崇拜或者崇敬的人吗？”
对于村长之类的，阿宝是喜欢的，带着崇敬的喜欢。
“长辈的话不作数哦。”像是看穿了阿宝的犹豫，夏油杰回答。“而且最好是异性。”
那苍云大神、南门神将这样的，应该不算是长辈了吧。
阿宝想到这，摆下的手指还是立了起来。
放下手指的五条悟看了一圈，只有自己放下了手指，他不服，他找了身边软柿子阿宝开腔。“你不会为了赢才说的吧，是在逞强吗？”
“你管我。”阿宝没好气。
“你们怎么可能都有！”
“喜欢过可是过去时哦，悟。”夏油杰说。
“那我喜欢井上和香。”五条悟说着想要立回手指。
“井上和香是明星吧，杰说的是身边人。”
“那我……”
“不要勉强自己，没有就是没有。”
家入硝子吐槽，随后不给五条悟继续发挥的机会，接上夏油杰的那一轮。
“有过交往对象。”
这下，阿宝也放下了手指，和她同样放下的，还有灰原雄和五条悟。
“诶？！七海海竟然也有过交往对象吗？”灰原雄大惊。
“国中的时候，短暂有过。”七海建人简单解释。
“那现在怎么没有了？”家入硝子八卦。
“你觉得现在有这个闲情逸致的时间吗，家入前辈。”
一针见血，众人沉默。
见所有人无话，七海建人直接出题。“现在有交往对象的。”
说完，自己放下了手指。
“你这是通杀啊，七海。”夏油杰笑出了声。
“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游戏。”
“要不就到七海这边为止吧，看看谁最少。”家入硝子提议。
“不行，我们要玩到底！”五条悟炸毛。
众人：那就是他最少了。
于是默契的众人纷纷开始起身收拾餐桌，任由五条悟叽叽咕咕，都没人理他。当然众人也默契地没人提出输掉后有什么惩罚。
整理完公共区域，时间尚早，灰原雄再度提出一起打游戏的邀请，也再次被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驳回。
最后不知道谁提了一句，要不一起看恐怖片吧。
情人节看恐怖片，别有情调。
“你们看吧，我要去休息了。”七海建人拒绝。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微微一笑。
恐怖片依旧看，看恐怖片的地方，直接变成了七海建人的宿舍。
阿宝对恐怖片没什么大兴趣，只是随大流，也就一同去看了。
恐怖片过半，整个房间，一片静谧。并没有人因为恐怖的画面或者惊悚的反转，尖叫出声。
每一个人的脸，在那发出莹莹光线的电视机前，皆是淡如水的平静。
电视里的女鬼，又突然窜出一个特写，灰突突的脸上，没什么色彩，只有那嘴唇透着蓝紫色的。她缓慢匍匐着向前，剧中人被吓得疯狂尖叫着、后退着。女鬼一把抓住对方的裤子，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逐渐靠近，原本蓝紫色的嘴巴两侧一点点裂开，刺眼的鲜血慢慢地流了下来……
“杰，这个跟你上次收的咒灵有点像。”五条悟说。
“是有一点。”
“假象咒灵就是看了这些而来的吧。”灰原雄说。
阿宝塞了一片薯片进嘴里，抬头发现看片前拿来的零食已经被众人消灭的差不多了。
“我做的点心本来是准备明天送给大家的，不如我现在拿来？”阿宝问。
“顺便帮我带两罐可尔必思。”家入硝子朝着阿宝比了个二。
“我要可乐。”五条悟说。
“夏油前辈、七海、灰原你们要带什么吗？”
夏油杰和七海建人都摇了摇头，灰原雄站起身，“我陪你去拿吧。”
想着六人份不太好拿，阿宝点点头，跟灰原雄一同走出了宿舍楼。
没走几步，灰原雄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零钱。”
阿宝站在宿舍门口的路灯下等待。
暖黄色的路灯，投射下来，阿宝脚下的影子被光拉得长长的。
她没忍住，踩着自己的影子玩了一会。
灰原雄下楼，就瞧见了蹦蹦跳跳的阿宝同学，他放慢了步子，直到阿宝不再玩影子才走近她。
“我刚看了下，自动贩卖机没有可尔必思了，我们可能要绕到教学楼。”看见灰原雄下来，阿宝说。
灰原雄带着笑，将手里的小纸袋递给阿宝。“刚才拿零钱的时候，看到了明天的礼物，就提前拿下来送给你。”
阿宝接过，纸袋子里是一个红黑格子的发圈。
“我只是因为大家都在，给点心更方便一点，你的礼物其实明天给我也是一样的，不着急。”阿宝拿出发圈，在路灯下细细看。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放在今天送给你礼物而已。”灰原雄摸了摸脑袋，拿了出另外一个小盒子。“七海海的礼物我也给你带来了，他买了小饼干。”
想来这是阿宝第二次，在轮回世界里收到礼物。
而两次都是灰原雄送的。
只不过上一次是送给的【宝生抚子】手机链。这一次算起来，是真真正正地送给的自己。
阿宝摆弄着发圈，很是喜欢，笑着拍拍灰原的肩膀。“很好看，谢谢你灰原，也谢谢七海。”
“是吗？”灰原雄笑得温和，“你喜欢就好，宝生。”
手指游戏容易上头，容易突然出现奇怪的胜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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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看恐怖片，对全都没有对象的他们来说，竟然也不带感！
下次还是看爱情片吧。
*
20231220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