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画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宫城真代亲自给夏梨发了邮件。因为画展计划由东京开始,所以宫城真代直接在东京暂时租用了一间画室,方便东京的学生们与她见面联系。而宫城真代也告诉了夏梨,并希望她在有空的时候可以前往,为即将到来的画展做更进一步的准备。

  画展的具体时间是在暑假期间。

  而现在,因为学校里已经开始期末结课了,所以包括夏梨和白崎名子等依旧身为学生的参加画展的人员在内,基本上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等到夏梨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把自己的论文搞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终于有时间去联系宫城真代,去讨论关于画展的具体事项。

  把自己在学校和本丸中画过的部分她觉得成品不错的画整理好,夏梨想了想,最终决定把自己前两周最新画好的那幅随笔也带上。

  之前去大阪的时候,除了每天要去大阪城寻找毛利藤四郎,夏梨在闲暇时间也会留在迹部家的别墅里看他们打网球,而她则是呆在场边作画,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场和他们切磋一番。

  虽然她还是画画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有时间突然兴起,也会参与到打球的队伍之中来。而运动,有时候则特别能给人以灵感。

  那时候,她就画过一张有史以来她觉得最为满意的作品之一。

  画作的主角就是她的哥哥幸村精市。

  在哥哥国三的时候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而因为这个,她几乎差点就要失去这个哥哥了。而当时的幸村精市,也差点就再也无法打网球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梨第一次对网球产生了兴趣。

  她希望,如果哥哥真的不能再打网球了,她可以将他的梦想延续下去。

  幸好,他康复了。

  看着现在可以重新活跃在球场上、肆意地享受着网球的乐趣的哥哥,夏梨就止不住自己想要记录下这一刻的心情的欲望,也控制不住地想要记录下这一刻的哥哥的样子。

  她希望,哥哥能永远这样快乐地去享受他所喜爱的网球。

  这次的画展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但是宫城真代却给他们定下了一个规则。

  那就是——

  挑选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作为展品,参加这一次的画展。

  而夏梨在看了自己所有的画作之后,最终还是挑选了那张幸村精市的随笔。

  在加以修改和细化之后,她知道,那副画一定会成为她最喜欢、最得意的作品。

  因为提前一天已经请好了咖啡厅兼职的假,所以夏梨在整理好要带过去给宫城真代过目的画作之后,安排好了今天进行内番的付丧神,便踏上了前往宫城真代画室的地铁。

  到画室的路程虽然不近,但也并没有远到哪里去。

  很快就到达了宫城真代的画室,夏梨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是白崎名子。

  对方似乎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在见到夏梨的时候甚至冲她挥了挥手,还对她笑了笑。

  原本和白崎名子接触的时候,夏梨总是觉得对方是个有些奇怪的人,但因为并不是需要深交的存在,所以夏梨也并没有去深究对方具体为什么会心情这么好。

  在礼貌地回了个点头之后,夏梨才进入了宫城画室。

  在画室之中,一个穿着黑色居家和服的女人正坐在画板前面,看到她来到的时候,脸上瞬间绽出了笑纹。

  “幸村同学来啦?”宫城真代对她笑了笑,手里还拿着笔,“天气这么热,辛苦了!快来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谢谢!”夏梨向宫城真代微微鞠躬,坐在了对方安排给她的座位上。

  “名子刚刚才离开,想必幸村同学见到她了?”宫城真代冲她又笑了笑,“你们在学校也碰到过对方的,是吗?听她说你在学校学习很认真啊!”

  夏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差的远,只是最近临近期末,课题和论文需要我花费更多的时间——”

  “不不不,”宫城真代摇了摇头,“对待艺术,我可是很认真很严厉的。”

  夏梨有些不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

  “我知道,幸村同学是个认真学习的人,”宫城真代看着她,也皱起了眉头,“但是,既然幸村同学答应了我要参加我的画展,那也请认真对待这次画展,而不是把它当做一场消遣,或者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活动来对待。”

  “并不是说要求幸村同学为了画展里要展出的作品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作画,但是我认真幸村同学需要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件事。”宫城真代继续说道,“只是希望幸村同学每天都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来为这次画展做一些准备,因为我希望我展出的是当下学生们最最杰出的作品,而不是一个连部活都不参加的人的随手涂鸦。”

  听到对方这么说,夏梨一怔,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看到面前的少女呆愣在了那里,宫城真代倒是叹了口气。

  “抱歉,并没有指责的意图,只是希望能更加认真而已。”这位画家大概是意识到了夏梨的不安,便放柔了声音,“那么,麻烦幸村同学把准备好的作品拿给我看看吧。”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在背后踩了一脚的夏梨急忙回神,把自己准备好的画作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宫城真代地面前。

  然而,当她把那幅看着幸村精市打网球画出来的时候,宫城真代原本似乎还带着些笑意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了起来。

  看到对方的表情突然僵住,夏梨也意识到了不对。

  “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宫城老师?”夏梨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是我前两周的随笔,画中的主人公是我的哥哥——”

  沉吟片刻,宫城真代转过身去,从她后面的一排作品中找出了另外一幅画,推到了夏梨的面前。

  当夏梨看到宫城真代拿出来的那幅画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画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个正在打球的男生——虽然和夏梨画中的人物的神态和某些细节不大一样,但是有些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幅画之中的主角是同一个人,并且大概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是名子交上来的作品。”宫城真代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神锐利地扫过了夏梨,“我希望幸村同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幅画是白崎名子前两天交过来的作品。因为与她平日的画风不大一样,并且在笔触之间似乎饱含了满满的憧憬和爱,而宫城真代也知道白崎的确有一个暗恋对象,便觉得这是自己的这位助理的超常发挥,便好好夸奖了对方一次;可是没想到,她却在自己看好的后辈这里看到了同样风格的作品——

  “不!”夏梨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有些失控地站了起来,“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幅画是我前两周的随笔……因为之前我哥哥他们去了大阪进行集训,我也跟他们去了,这幅画就是集训过程中我看着哥哥他们训练的时候画出来的……”

  因为那时候她看着哥哥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特殊的感情,所以夏梨改变了以往的画法,让这幅画变得更加与众不同了起来。

  所以画风也与以往不大一样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看着面前的两幅相似的画,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没事,就连一开始明显对她产生了怒气的宫城真代都看出了问题。

  在思考了部分细节之后,宫城真代也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简单。

  一开始,当幸村夏梨拿出她的画的时候,宫城真代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认为她是抄袭的那个人,因为她的画交得比白崎名子要晚几天;但如果幸村夏梨的这幅画真的是两周之前的作品,那么白崎名子就成了嫌疑人——

  曾经的曾经,宫城真代在夏梨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在立海大见过了她当时的作品——虽然只是一幅因为被毁掉、所以只是被丢弃在了导师办公室中的画作,但她也依旧能从那其中看出作画者的天赋和水平。

  而她相信,拥有那样天赋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去做抄袭这种事情的。

  但是,白崎名子自从三年前成为了她的助理之后,就一直是个贴心又认真的好孩子——她也不忍心苛责她。要让她在只有这样两幅画,加上幸村夏梨一个人的话的情况下相信白崎名子是个抄袭者,她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思前想后,宫城真代便让夏梨暂时回家,寻找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抄袭的证据之后,再来她的画室,讨论后续画展相关的信息。

  夏梨当然也知道,这次的画展,她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有可能继续参加。

  虽然这次的画展并没有连接别的什么相关的东西,但因为是宫城真代的画展,所以她也是相当重视的。

  但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又出现了纰漏——还要是被抄袭这样的纰漏。

  当身为近侍的一期一振来到画室门口的车站接夏梨回家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垂着头、似乎完全没有了出门前的生气的审神者。

  “……姬君?”高个子的付丧神似乎生怕打扰了审神者的思考,轻声唤道。

  他却没想到,当夏梨抬起头、看到他的时候,竟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并用力地让她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一期君——”埋在一期一振胸前的审神者声音有些模糊,“让我抱一下……拜托了。”

  在夏梨高中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件事。这件事让夏梨伤心了好久,最后是幸村家的父母和兄长安慰她很久,才让她终于走出了这件事带来的不良影响。

  那时候,立海大曾经有过一个绘画比赛,优胜者将会得到前往某世界知名艺术学府游学的机会,并有可能可以前往那所学院进修。

  而夏梨,则是所有人都看好的、最有可能取得这个机会的人。

  然而,当她即将完成她的作品的时候,她作画用的颜料却出了问题——

  彼时还是她的同学的丹羽绘理奈,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把夏梨用来作画的颜料的颜色弄错了。

  这幅画无法完成,自然也就无法参加比赛。

  因为担心夏梨会因此一蹶不振,幸村精市直接把这幅画交给了艺术部的导师,以免触景伤情。

  一只手抚摸着怀中少女柔软的发丝,一期一振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夏梨的声音还是有些模糊,但显然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我一定会证明,抄袭的不是我!”

  “您当然没有。”一期一振低声说道,“为了这幅作品,您的努力、您的坚持和您的认真,我们都看在眼里。不劳而获永远不可能成功——您一定会找到证明的方法的。”

  夏梨又抱了一期一振几分钟,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

  前几天她终于大着胆子开口,想要向他述说自己的心意,可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主控长谷部打断。虽然她当时是因为过分紧张而没发现什么,但当她注意到一期一振略微有些苦笑的表情的时候还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担心她的长谷部一定是发现了她想要做什么才来打断的。

  但其实……她还是相当不好意思的。(捂脸)

  “谢谢一期君。”深色头发的少女双眼泛红、脸颊也有些绯红,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背包,另一只手似是不好意思地用一根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我……今天,反正今天谢谢你来接我,还让我……”

  然而,一期一振却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嘴唇。

  夏梨眨了眨眼,乖巧地闭上了嘴。

  水色头发的付丧神侧过身去,把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害羞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夏梨在回过神来之后,就立刻握紧了自己背包上长期挂着的刀铃——

  “抱歉,主上,”一期一振压低了声音,“失礼了。”

  夏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期一振直接抱了起来。

  一直走到了一个路口,一期一振才把夏梨轻轻放了下来。

  因为一期一振示意她继续噤声,而夏梨暂时也感受不到什么,所以她只能暂时握着一期一振的铃铛给他传递灵力。

  在她的灵力支配下,一期一振身上的便服已经换成了出阵的军服,身侧也出现了他的本体太刀。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们了。”

  握紧了自己的本体刀,一期一振语气平静地说道。

  应声出现的,却仅仅是几个短刀溯行军。

  眼看着一期一振就要以一敌多,夏梨皱着眉头,立刻想要握住其他的刀铃,为一期一振召唤出更多的帮手——

  一个冰冷却矮小的身躯却贴近了她的背后。对方虽然体型娇小,力量却大得出奇,将她的身体完全禁锢,让她无法动弹。

  那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却捏住了她握刀铃的手。

  疼得她差点流出了眼泪。

  “审神者小姐还真是可爱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夏梨惊恐地发现,那分明是乱藤四郎的声音,“真是可惜,这位一期哥,是要消失的存在啊。”

  虽然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但夏梨依然用力握紧了拳头,不想给对方可乘之机。然而,她却依旧被那位不正常的乱藤四郎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握成拳头的手指——

  对方硬生生抢走了她手心里紧握着的一期一振的刀铃。

  “审神者小姐,似乎已经陷入迷乱了呢~”乱藤四郎似乎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出,“可惜,您这么可爱,却是这位一期哥的——唔!”

  猛地用手肘向后一击,听到对方的闷哼,夏梨才终于被这个不正常的乱藤四郎放开了。

  然而在她面前出现的,却是更加可怕的场景。

  原来,出现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短刀溯行军。

  而是——苦无。

  一期一振已经接近重伤,然而现在,却因为寡不敌众,就连真剑似乎都无法抵抗来自对手们的攻击。

  并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场除了时间溯行军,还有着其他的、穿着黑色斗篷的极化短刀们。

  看他们的样子,却并不是那种暗堕了的刀剑男士,当然更不是溯行军——

  眼下天色已晚,并且只有一期一振一位太刀在场。

  他们急需援助。

  好不容易挣脱了那个不正常的极化乱藤四郎的控制,审神者一把扯过了自己的背包。随意看了一眼自己抓住的刀铃,夏梨就准备开始召唤,却感受到了一阵锐利而阴冷的气息似乎从后方逼近了她——

  “姬君!”

  夏梨抬起头,看向了把自己护入怀中的太刀。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瞬间。

  一期一振的呼喊仿佛还停留在耳边,但是,当夏梨感受到额头上似乎有一抹轻柔的温热拂过的时候,却只是见到——

  一阵风吹过,刚刚还揽着她、轻吻了她的水发男子,瞬间化成了片片粉樱,随着风,飘散在了她的眼前。

  只留下了躺在地面上的太刀,一期一振。

  隐形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0-0310:47:13

  膝丸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0-0400:12:57

  久等了qwq谢谢宝贝们的投喂!爱你们!

  过节真的是个技术活……太累了orz没时间码字系列orz

  嗯……开始搞事。不过相信我,说甜文就是甜文,说HE就是HE!!!

  真的没碎刀,信我。你们看本体刀还好好的呢!

  真的,信我!!!

  这一章改了无数次真是orz我去磨下一章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