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对劲。”杰森在霍普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我熟悉蝙蝠侠的表情，她昨天那副样子显然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她好像很清楚我们要做什么。”
“也许布鲁茜只是比较好客？”霍普对布鲁茜很有好感，虽然他也觉得布鲁茜在隐瞒一些重要消息，但他同时也觉得布鲁茜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我觉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也不错，布鲁茜显然知道更多消息。有她的帮助，我们或许可以更好拯救这个世界——相信蝙蝠侠总是没问题的。”
杰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叛逆的蝙蝠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霍普。蝙蝠侠也是人类，并不是没犯过错误。
彼得其实更赞同杰森的话，不能因为布鲁茜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而对她有滤镜，每个世界都不一样。
但霍普这样说，大概是感觉布鲁茜没有危险。
“我们先待几天，怎么样？”彼得最后提议道，“观察一下，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问题出在哪里。”
其实他们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每个世界的问题似乎都出现在蝙蝠侠身上。
“好吧，那我要去找布鲁茜玩了。”霍普耸耸肩，“……嗯，就近监视？”
杰森：“……你就是想去玩！”霍普真的是被蝙蝠侠养大的吗？这孩子靠谱的时候确实很靠谱，但是没有压力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贪玩又贪吃的小孩子！
霍普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红眼睛真诚地看着彼得说道：“要和我一起去找布鲁茜吗？亲爱的？”
彼得：！！！亲……亲爱的？！
杰森眼睁睁看着原本很靠谱的彼得从脖子到耳根全都变得通红，并且同手同脚地向霍普的方向走了两步。他原本靠谱的队友瞬间就被霍普拉拢过去了，一个单词就让蜘蛛侠失了智。
看穿一切的红头罩翻了个白眼：“你别学夜翼那家伙说话可以吗？还是你想当下一个布鲁西宝贝？每月换一个封面女郎？”他早就看出来了，霍普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压根没察觉到彼得的小心思。
霍普哈哈大笑：“迪克的口头禅很好玩嘛，上次我叫达米安‘可爱的小南瓜’，他还气得要提刀砍我，结果自己脸朝下摔到了阿福准备的蛋糕上，变成了黏糊糊的南瓜饼。哈哈哈哈！”
彼得：……
他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生闷气。
“彼得宝贝，走吧，我们去找布鲁茜玩！”霍普飞起来，一下子趴到彼得后背上，把彼得脸朝下砸进了柔软的床里，“布鲁茜多可爱呀！”
彼得无力地把自己埋在柔软的鸭绒枕头里，任凭霍普宝贝像只猫咪一样在他背上踩来踩去，一边踩一边飞。
飞来飞去的霍普没得到彼得的回应，于是有些郁闷地凑近彼得。
彼得仍旧没有反应。
霍普悬浮在半空中考虑了一番，然后伸手掐着彼得的嘎吱窝把人从床上架了起来——力大无穷的好处就在这里了，他抱着彼得轻松得像抱阿尔弗雷德猫猫。
彼得猫咪被霍普拉成一长条悬浮在空中，手脚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压根没能逃脱霍普糟糕的抱猫手法，最后气得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杰森看着在房间里打闹的两个幼稚鬼，嗤笑一声，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果然，只有红头罩才是最靠谱的。他准备悄悄溜出韦恩庄园，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哥谭。
……
现实宇宙。
哥谭的夜晚依旧繁华又热闹，沉默的蝙蝠侠把自己挂在韦恩塔上，假装自己是个永远不会开口的滴水兽。
霍普和彼得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好几个月，但他们目前仍旧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另一个宇宙里那个更加年长的蝙蝠侠也短暂地出现在这里一趟，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彼得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卷到了未知世界。
是因为霍普吗？毕竟霍普能随意穿梭在任何世界。
但是霍普并不会一声不吭地玩失踪，有更大的可能是霍普也同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并且暂时无法返回。
有一个好消息是，失踪一段时间的小丑尸体已经找到。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已高度腐烂，就像一摊过期猪肉一样粘在犯罪巷肮脏的角落里，然后被路过的流浪汉唾一口吐沫喊一声‘晦气’。
谁都没认出来这摊烂肉就是小丑。
布鲁斯检查过dna，最终确定了小丑的身份。并且他们在附近检测到了蜘蛛侠专用蜘蛛丝的残留物。
这说明彼得先他们一步发现了小丑的踪迹，并且跟踪小丑来到犯罪巷。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里和另一个人打了一架，最后在这里被不知名的力量卷入另一个世界。
布鲁斯认为这里有第三个人存在，现场的痕迹也正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不确定那个人仍旧留在哥谭还是和彼得一起消失不见。
得知这个消息的企鹅人和谜语人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警员们愤怒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了gcpd，态度傲慢得就好像gcpd是个廉价的汽车旅馆。
布鲁斯第一时间去盘问过企鹅人和谜语人，从两人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这件事里确实有另一方势力在威胁他们。但对方到底是谁，布鲁斯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不是企鹅人和谜语人不愿意说，而是他们因为某种力量而根本说不出口。
但是一想到还有在逃的另外三具尸体，布鲁斯也只能选择急匆匆将小丑的尸体扔进焚尸炉，然后脚步不停地继续巡查哥谭。
谜语人和企鹅人已经答应他，下次等那个幕后主使者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偷偷给蝙蝠侠发消息。布鲁斯知道这两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恐怕不过是敷衍他，在珍贵的小命面前，企鹅人可以做任何事，只为让自己活下来。
不过蝙蝠侠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案……
然而还来不及细想，布鲁斯就接到了戈登的电话。
“蝙蝠侠，请马上来GCPD一趟，”戈登的语气里充满疑惑，“我们发现里小丑女的尸体。就和小丑一样，她悄无声息地倒在街角被路人发现。所以这几具尸体只是出来闲逛的吗？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做！”
……
霍普蹦蹦跳跳地溜达进蝙蝠洞找他亲爱的布鲁茜妈妈。
“布鲁茜，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霍普双手背在身后，显然准备了一份小惊喜。
布鲁茜配合地抬起头看着霍普：“什么？”
“当当当当！”霍普开心地给自己配音，同时把手从身后拿出来，“好看吗？我专门跑去GN-z11给你摘的呦！”
他手中拿着一束包扎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花，花束的包装纸上被人用花花绿绿的彩笔画上各种颜色的蝙蝠标记——出自哪位灵魂画师的手不言而喻。
布鲁茜高高挑起一边眉毛，伸手接过这束怪模怪样的花。
GN-z11，目前已知的、距离地球最遥远的星球，大概有143亿光年。
鲜红的花朵看上去和地球上的喇叭花造型一样。不过在接过花朵的一刹那，布鲁茜就感觉到了不同——这束花有温度，它们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就好像在害怕什么。
对面的金发小恶魔伸手弹了花瓣一下，然后布鲁茜就感觉到这几朵花颤抖得更厉害了，活像是被恶霸欺负的小可怜。
如果它们有泪腺，恐怕现在已经在嘤嘤嘤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霍普小恶魔又伸手拧了一下花瓣。
然后布鲁茜就看见这几朵鲜红鲜红的喇叭花从花蕊处张开了血盆大口——每颗牙齿都尖得像鲨鱼的利齿，里面还有好几条舌头，看一眼就能让人san值狂掉。
不过，见多识广的布鲁茜并没有害怕，她只是十分淡定地抄起一枚蝙蝠镖塞进怪花的嘴里。
花花抖得更厉害了。
曾经的布鲁茜早已在深海里见识过太多形貌丑陋到超出人类想象极限的生物。遥远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布鲁茜脑海中，那些巨大的鲨鱼，遮天蔽日的鲸、可怕的死水军团。
还有那孤独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抹光亮，她的蝙蝠灯……
然后这些可怕的回忆就被她手里突然开始扭扭捏捏的花朵打断了。
牙尖嘴利的花花们在霍普的威胁下吐出嘴里的蝙蝠镖，然后在布鲁茜手中扭着腰跳起了舞，一边跳还一边唱：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怪腔怪调的生日歌从喇叭花的血喷大口里吐出来，听上去有一种指甲刮擦黑板的美感。
布鲁茜：……
“这是什么？”她忍了又忍，努力克制着胳膊上出现的鸡皮疙瘩才没把丑花花一把扔出去。
“GN-z11的特产？”霍普跳起来，一屁股坐在蝙蝠洞的桌子上，伸手继续调戏花朵，“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布鲁茜。我昨天教了它们好久，他们才会唱这一句，还把后面的全都忘记了！真是太蠢了！”
生日？
布鲁茜有些恍然，好像她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
手里的尖牙丑花还在翻来覆去唱那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眼前是霍普有些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
布鲁茜神色有些恍然。
霍普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笑嘻嘻地说道：“生日快乐哦，蝙蝠侠！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布鲁茜垂下眼睛，眼底的神色令人无法看清。
最后她有些嫌弃地看了手里的花一眼：“唱得太难听了，恐怕恶魔听了都要头疼。”
“谁说的？我就不头疼！”恶魔崽子霍普争辩道，“我觉得他们唱得不错。”
反正他自己五音不全，唱首歌能逼得蝙蝠侠戴隔音耳塞，并且严令禁止他对着家里的猫猫狗狗开口。因为阿尔弗雷德猫猫和蝙蝠牛曾经被他吵得要撞墙，最后气得动物保护主义者达米安把阿尔弗雷德给他做的小甜饼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虽然后来他把达米安的那份吃掉了，半点儿没吃亏。
布鲁茜心想，他也不用再调查什么了，霍普这家伙自己就能把所有信息透露出来，压根不用他询问。
看样子在另一个世界里，他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霍普宝贝是个拥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并且一直致力于保护世界——已经在另一个宇宙的电影院里看见了无数关于霍普的作品，其实布鲁茜早就猜到了霍普是谁。
当初两个布鲁斯为了能让霍普恢复力量，不遗余力地创作了一系列以霍普为原型的电影和动画——毕竟康斯坦丁说过，某些神的存在其实依赖于人们的‘相信’，不然天堂和地狱的家伙们一天到晚试图蛊惑人类是为了什么。
虽然后来霍普重新回归，但这些小英雄系列已经成为孩子们最爱的ip，而最近，哥谭正好有一场系列电影正在上映。
布鲁茜透过那些幼稚的剧情看到的东西远不止于此，她看到了霍普的力量，看到了属于黑暗多元宇宙的希望。
现在，她还看到了……希望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笨蛋。
“……你说不错就不错吧，”布鲁茜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空花瓶，“所以，它们要怎么养？和地球上的花花草草一样吗？”
霍普眨眨眼，露出无辜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看它们好看还会说话，就摘下来送给你了。”途中还和另外一群牙尖嘴利的花花草草打了一架。
“……所以，GN-z11上还有其他生物吗？动物或者植物？说不定它们就是靠那些生活的。”这一口尖牙可不像是食素的。
霍普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了。”
布鲁茜：……
所以你是把人家星球上唯一的原住民绑架了吗？
霍普宝贝对着他的布鲁茜妈妈露出更加无辜的眼神。
布鲁茜哼了一声，无语地把花塞进花瓶，并且冷酷无情地揪了一片叶子，打算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