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小丑病毒的蝙蝠侠被关在蝙蝠洞的医疗室里，只能透过防弹玻璃阴沉地望着门口的一群人。
一群人的狂欢，是他狂笑一个人的孤单。
玻璃墙内，是被锁住了手脚，完全动弹不得的狂笑之蝠。玻璃墙外，来来回回像是动物园看猴子一样的蝙蝠家族成员们。
夜翼和红罗宾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站在那扇能扛得住一发rpg的玻璃墙前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pose，对着身后神色阴沉的蝙蝠侠合影留念。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们对老父亲现在中了小丑病毒的担忧之情。
“天哪！我完全想不到有一天蝙蝠侠的嘴巴能咧到这个程度！”迪克扭了扭头，看着双手抱胸的蝙蝠丑，又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看这里，布鲁斯，笑一下！不要吝啬你的大红唇！”
狂笑之蝠：……
他已经在笑了，他每时每刻都在笑！
“这个颜色真的很不错。”史蒂芬尼和卡珊德拉凑近玻璃墙仔细观察，“这个色号……”
“纪x希红丝绒N37，这个色号比较接近。当然，香x儿的73也不错，前一个偏蓝色调。”杰森说道。
“……你知道的好清楚啊，大红。”迪克马上开始反思自己，所以他一直没能哄好芭芭拉，是不是真的因为他太不懂女孩子了？他连这些口红色号是什么完全分不清楚。
“迪x999呢？我觉得这个颜色更热烈一点。”提姆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杰森说的这两款，然后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孩子们瞬间加入热烈的讨论。
被抛在一边的迪克努力安慰自己，也对，小红之前经常扮女装混酒吧里抓逃犯，对口红色号了如指掌多正常啊。
红头罩每天都在更换不同的头罩，他另一个秘密基地里摆着一柜子红头罩，对红色敏感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这不能怪他。
完全不知道迪克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杰森淡定地靠近玻璃墙。
下一个拍照的人是红头罩杰森。
这位大哥板着脸往玻璃墙前一站，回过身对着蝙蝠侠就是10连拍。
“记住今天，老头子。”杰森笑了一下，嘲讽道，“所以你早就该把披风交给我了，还当自己是个年轻人吗？”
“要交也是交给我！”罗宾站在一旁，脸色比他老父亲还阴沉，“你们居然敢就这样对父亲！等他清醒过来，你们就死定了，我会让父亲把你们所有人的信托都取消。”
拥有自己产业的提姆和杰森根本不带怕的，这句威胁也就只能让可怜的夜翼体会到一丝丝恐惧。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迪克耸了耸肩，“就当是让布鲁斯长个教训，谁让他每次遇到大事的时候都不肯和我们商量，已经是第几次了？我压根数不清楚。我猜这次等他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所以我准备把今天拍的照片放大，放在相框里挂在蝙蝠洞墙壁上。你们觉得放大成三米高的怎么样？”
“同意。”“5米的也不错，进来之后一眼就能看到。”
红罗宾和红头罩投上赞成票。
“可以给我一张吗？上次我遇见被小丑病毒感染的蝙蝠侠时，压根没来得及拍照留念。”几人身后传来霍普的声音，“我要带回去给布鲁斯爸爸看看！给我留一张5米的。”
迪克点了点头，是已经把霍普的需求记录下来了。
于是达米安更生气了：“你也是父亲的儿子！有时间在这里陪他们开无聊的玩笑，不如赶紧把你该死的解药配方找出来！”
是的，这几个家伙能如此悠闲地在蝙蝠洞里玩闹，是因为霍普说他记得小丑病毒的解药配方而已。
霍普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是布鲁斯的孩子，是蝙蝠家族的成员。
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能把自己的战术腰带一起带过来，导致本应该随身携带的小丑病毒解药没有在身边。
但是没关系，布鲁斯爸爸在研究解药的时候他全程都在。
在实验室里睡觉。
霍普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他确实是记得配方没错，但是只记得一个大概。那玩意儿是好几个蝙蝠侠的脑袋合在一起研究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他这个学渣能够完全掌握的？他连元素周期表都还没背下来呢。
只可惜现在他完全没有办法返回另一个宇宙，这个多元宇宙和另一个多元宇宙之间似乎存在一些天然的壁垒，他穿越时空的能力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在想了在想了。”霍普垂头丧气地敷衍道，他当然也想尽快让这里的蝙蝠侠恢复正常，“我想得能量都要耗尽了，现在急需小甜饼的安慰！”
神出鬼没的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淡定地递上一盘新的小甜饼：“请不用客气，霍普少爷。”
霍普欢呼一声，愉快地将盘子抱在怀里。阿尔弗雷德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霍普。
说实话，要不是霍普突然从天而降，把正计划对他们开枪的蝙蝠侠砸晕过去，他们几个早就被狂笑之蝠杀死了。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对蝙蝠侠毫无防备。
而这个已经小丑化的蝙蝠侠在杀死他们之后还会继续做什么简直难以想象，或许整个正义联盟都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还能看见蝙蝠家族的成员在蝙蝠洞里玩闹，这简直是上帝保佑。
所以就该让布鲁斯老爷长点记性，不要遇见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冲在最前面。
不过，阿尔弗雷德也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那就快点把你的成果展示一下！”达米安对着贪吃的霍普翻了个白眼，完全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资格成为蝙蝠小子，“但愿这盘小甜饼能够让知识短暂地停留在你光滑的大脑皮层上。”
霍普摸了摸自己的一头金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达米安这家伙在嘲笑他。
“……嘲笑别人的小孩子晚上会做噩梦哦，当心蝙蝠来咬你的脚趾。”霍普依靠身高优势把达米安夹在胳膊底下，然后把罗宾整齐的头发揉成一团乱。
挣扎不动的达米安：可恶！这家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完全没什么用，怎么还力大无穷？
可怜的罗宾在霍普手下像只任由别人揉搓的布偶猫，没办法，霍普的力气太大了。
“你快放开我！我要和你决斗！”达米安气势汹汹地继续在霍普怀里挣扎，然后一不小心戳到了霍普腰上的痒痒肉。
霍普马上反戳回来，然后把小罗宾挠得笑倒在地上。
完全没想到霍普这一招的达米安：！！
“哦……”夜翼慈爱的眼神落在霍普和达米安身上，“你看他们感情多好。我猜霍普和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关系也相当不错。”
“谁和他关系不错！”被迫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达米安抽空狠狠瞪了迪克一眼。
“我们确实关系不错。”霍普放下手，蹲在达米安面前，又掐了一把小孩子的脸。
哈哈，软乎乎的罗宾小子！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小时候爸爸们总喜欢掐他的脸了，因为看上去就很好掐的样子。
“那也肯定是你骗了另一个我！”达米安一个翻身动作利索地从地上跳起来，坚决不肯承认另一个自己和霍普关系良好。
霍普回忆了一下另一个世界里已经长得比布鲁斯还高的达米安，忍不住飞到达米安头顶上，然后嫉妒地趴在大米按肩膀上——说不定能把这小子的身高压一点回去。
罗宾被压得弯下腰。
“只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而已，小时候我们感情可好啦！我们还一起夜巡呢！”
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欢声笑语的蝙蝠侠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不过随即他又勾起一抹笑容：“你们这群天真的家伙！难不成真的觉得把我恢复原状就是好的吗？说不定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只是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而已，仍旧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在他现在这颗扭曲的脑袋看来，从蝙蝠侠变成小丑与蝙蝠侠结合的狂笑之蝠，布鲁斯·韦恩的一次令人欣喜的进化。从此以后，他拥有了更多的自由，而不是被一些奇怪的条条框框彻底束缚。
原本他计划杀掉所有蝙蝠家的人，然后再将达米安驯化成罗宾犬，他们就可以一起征服这个世界，让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可突然出现的这个长着翅膀的男孩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好像遇到了天敌一样。
“别挣扎了，不仅是我发生了这样令人欣喜的改变，你们去街上看看，那个小女孩已经传染了无数人。”狂笑之蝠继续哈哈大笑，但他的笑声却让蝙蝠洞里所有的人都面色阴沉。
霍普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你等着，我还差半个化学式就能打败你了。”
他已经默写出了小丑病毒解药的半个化学式，至于剩下的半个……
他觉得凭借红罗宾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猜得出来。
不过还没等霍普将剩下半个化学式默写出来，蝙蝠洞就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回的客人同样是从天而降。
彼得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就被霍普小沙包再次砸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