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罗宾提莫西·德雷克缓缓靠近杰森。
说实话，他对这位前任罗宾好奇很久了。从他准备开着坦克碾平哥谭开始。
杰森有些冷淡地瞟了提姆一眼，然后尽量自然的地转身，换了个方向。
他还不是很想和罗宾以及蝙蝠侠相处，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两个人交流。他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和蝙蝠侠吵起来，顺带着迁怒这个新任罗宾。
不过他今天不得不来，天使亚列尔的事情需要解决，于是他在重获新生后第一次走进蝙蝠洞。
这让杰森有些尴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应该看向哪个方向。可是展示柜里那件属于他的制服又太过显眼，这导致杰森不确定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比较合适。
跟在他身后走进蝙蝠洞的霍普和彼得及时拯救了尴尬的阿卡姆骑士，半路上已经被彼得背着睡了一觉的霍普现在精神满满。
“布鲁斯爸爸！好久不见！”霍普跑向自己真正的蝙蝠侠爸爸，给了对方一个超大的亲吻。
被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请来做外援的布鲁斯插着霍普的嘎吱窝把小孩举起来掂量了一下。
很好，体重没有增长太多。看样子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扛住了霍普‘再来一块小甜饼·Rap版’的撒娇。
心满意足地和蝙蝠侠爸爸贴贴的霍普绕着蝙蝠洞飞了好几圈，然后好奇地扭头看向关押克劳利的笼子。
“克蠕戾，你怎么被爸爸关进笼子里了？”霍普落到地上，蹦蹦跳跳跑到克劳利面前，结果不小心一脚踢翻了放在笼子门口的圣水，“啊哦，这是什么呀？”
笼子里正想高呼让霍普小心圣水的克劳利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霍普和他脚下的圣水。
撒旦之子霍普的脚在地上四处蔓延的水渍里啪嗒啪嗒踩来踩去，把笼子周围的水踩得到处都是。
霍普抬高一只脚，甩了甩。钢铁侠签名的鞋子可不能沾水。
克劳利满脸惊恐地往笼子的角落里缩去，结果又被笼子上的咒语烫得一哆嗦。他张大嘴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拉菲尔。
恶魔心想，天堂应该不会生产假冒伪劣的圣水吧？精明的蝙蝠侠应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答案当然是没有。
恶魔克劳利和天使拉菲尔都能够感知到圣水里所携带的能量。阔佬蝙蝠侠手里出品的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圣水，最纯洁最顶级的那种。
恶魔和天使盯着还在甩脚的霍普，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该不会这次他们又找错人了吧？！
上次就找错了恶魔之子，这次怎么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克劳利和亚茨拉菲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带上痛苦面具。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蝙蝠侠眯起眼睛，给等候在一旁的康斯坦丁使了个眼色。
康斯坦丁是霍普的蝙蝠侠爸爸叫来的，因为今晚这两个对他儿子意图不轨的家伙终于暴露了真面目。而这个宇宙又不存在康斯坦丁这个人，甚至不存在魔法。
想要解决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这样的事情谁最擅长呢？
当然是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顺便还带上了霍普一直寄养在他这里的章鱼哥。
章鱼哥扒在康斯坦丁脑袋上，假装自己是一个无辜且八只爪的帽子。大长腿上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小主人霍普，露出讨好的神色。
之前康斯坦丁一直隐藏在蝙蝠洞的角落里，没有引起克劳利与拉斐尔的注意。他今晚的任务就是仔细观察天使与恶魔，确认他们的身份后弄清楚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现在看来，这个原因即将浮出水面。
“你们在寻找什么东西？”蝙蝠侠问道，“这东西和霍普又有什么关系？”
拉菲尔有些尴尬地后退一步，避开蝙蝠侠避问的视线。他可是天使，坚决不撒谎——除非是特殊情况。
现在不是特殊情况，所以就交给克劳利来处理吧，他比较擅长。
克劳利在笼子里继续跳脚，一边像踩在滚烫的沙滩上一样蹦来蹦去，一边试图糊弄在场所有生物：“我们能有什么目的？就不允许失业的恶魔再就业吗？看在撒旦的份上，我不过就是出来挣点钱而已。不可以吗！？”
亚列尔顿时对克劳利露出同情的眼神：“天哪！你可是一个恶魔，居然会混成这个样子。愿上帝保佑你！”
“上帝他妈的才不会保佑我！你又是哪里来的家伙？想要做什么？”
比起人类，克劳利还是对天使更加防备一些。这个家伙虽然和拉菲尔一起出现在蝙蝠洞，但并不代表他值得信任，毕竟拉菲尔本来就是个容易轻信他人并且抱有天真幻想的家伙。
但是拉菲尔却突然对克劳利露出高傲又凶狠的眼神，并且阻挡了克劳利原本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
“噢，你居然是个恶魔？！你欺骗了尊敬的韦恩先生，克劳利！你这个邪恶的家伙，赶快闭上你那张恼人的嘴巴！噢，感谢蝙蝠侠，他们居然没有被你诱惑，并且戳破了你恶魔的真面目！愿上帝保佑超级英雄！”
克劳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这样对你6000年的男朋友的？
拉菲尔当然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一边暗示性的看向亚列尔，一边对着男朋友使眼色。
亚列尔并不知道当初背叛天堂和地狱的恶魔与天使究竟是什么人，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所以假装和克劳利是敌人关系是拉斐尔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既不用担心因为自己与恶魔的友好关系而暴露了自己就是曾经那个背叛天堂的天使，也不用担心克劳利的人身安全——他完全可以告诉亚列尔，克劳利这个恶魔由他来接管。
这样的话，认为事情已经解决的亚列尔一定不会向天堂报告他们的行踪。天堂方面不知道他们的行动，他们就能够隐藏在暗处，继续探查关于撒旦之子的阴谋。
如果天堂和地狱得知他和克劳利也参与了这件事，一定会派出更多的天使和恶魔，他们可招架不来那么多敌人。
那不如就在单纯的天使后辈亚列尔面前演一场戏，让亚列尔以为克劳利只是一个被他捉住的普通恶魔，并且继续认为霍普是个普通小孩。
当然，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霍普就是个普通小孩了。但这也不对，这个宇宙是没有魔法的平行宇宙，霍普又是怎么学会飞行和言出法随的呢？
种种谜团缠绕在拉菲尔心头，他下意识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克劳利，然后又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转开脑袋。
不行，他们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克劳利：……
6000多年培养的默契，让克劳利马上就明白了拉菲尔的意思。但他不是很想配合，凭什么他就得和拉菲尔装作敌人？就不能是他们一起把这个笨蛋天使打一顿，打到他不敢向任何人汇报为止吗？
克劳利张开嘴，然后又在他家天使威胁的目光中认命地闭上嘴。
恶魔暴躁得想要锤墙，但他现在不敢碰蝙蝠洞的任何一块瓷砖，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哪里隐藏着属于教堂的魔法阵，哪里有雕刻着能够驱逐邪恶的符文。
这个该死的蝙蝠侠，他到底从哪里整来了这么多能够克制恶魔的方法？
“……噢，该死的天使。没想到你居然识破了我的真面目！”克劳利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刺眼的光芒，是我最讨厌的圣光！我要向撒旦控诉这一切，等着瞧吧，天使，人类终将成为恶魔的奴隶！而我，将会是地狱征服人间的头号悍将！”
拉菲尔：……
这回轮到穿着白衣服的天使感到尴尬了。克劳利这又是在哪里抄来的台词？几千年都没有变过吗？
这台词可真是一瞬间梦回莎士比亚。
在众人面前玩cosplay实在是一种社死，哪怕是对于天使和恶魔来讲。现在发生的这幅场景在几千年前其实经常发生，他和克劳利在人类面前演戏，一方圣光普照，一方邪恶异常。
恶魔诱惑人类，天使散播福音。然后他们两人的工作成果就会互相抵消，人类世界保持平衡，顺其自然地发展。
亚列尔两眼放光的看着满身圣光的拉菲尔，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目光。
感谢上帝保佑，他这次找到的天使前辈可真是靠谱！他居然能让人类囚禁恶魔。这是多么伟大的奇迹！果然他还差得远呢！
于是，头一次直面恶魔，又头一次看见天使揭穿恶魔阴谋而开始感到心潮澎湃的亚列尔从地上捡起一块被圣水浸湿的地毯，动作庄严地凑到克劳利的笼子面前。
“受死吧，恶魔！接下来，吾将用这块神圣之……嗯……经过上帝赐福的毛毯将你浑身上下的污浊擦拭干净！我要将你的灵魂也一起净化，以免你污染这干净的空气！”
霍普激动地鼓掌。
阿尔弗雷德有些怀念地擦擦眼角，多么经典的舞台剧，他曾经也是台上扮演天使的人呢。
排除掉这些令人尬的抠脚的台词，在四周充当观众的蝙蝠侠们以及蝙蝠侠的帮手们已经得到了相当多的信息。
笼子里的恶魔和在韦恩庄园当男仆的天使显然是一伙的，他们各自背叛了阵营，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是所有天使与恶魔的眼中钉。
也许他们正在被迫逃亡，隐藏身份。
而亚列尔应该是刚被天堂派遣到人间的新天使，什么都不清楚，正在被拉菲尔和克劳利联手糊弄。
被蝙蝠侠抓住的另一个恶魔应该和这个新降临的天使起着同样的作用，他们都在为各自的阵营达成某一目的，但却和克劳利与拉斐尔的目的正好相反。
蝙蝠侠猜测这个目的就是霍普。他们应该是误会了霍普的身份，并且想要利用霍普做些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没有误会，因为霍普确实就是撒旦之子。
在圣经中，撒旦与路西法经常被混为一谈。犹太教、基督教与□□教对天使和恶魔的说法也各不相同。
有人认为路西法就是撒旦，是真真切切的地狱之主，有些人又认为只要是与上帝为敌者，就可被称之为撒旦。
这样来看的话，霍普就是货真价实的撒旦之子似乎也没有问题。
“等着瞧吧，愚蠢的恶魔！”亚列尔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点天使的样子了，他继续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克劳利，“我不仅会消灭你，还会消灭那个隐藏在人间的撒旦之子！就算他的父亲是路西法也一样！”
霍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