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原本以为能够见到安东尼爸爸和杰森叔叔就已经很令人开心了,结果他发现居然还有另外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小朋友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顺利通过时空通道,来到了地球616。

  红头罩和AI钢铁侠的组合顺利救出霍华德·斯塔克以及两只幼崽之后,几人旋即动身前往斯塔克大厦。幸好红头罩今天没有出动他最心爱的火箭炮,绑匪们的货车得以保留,他们今天至少不用步行去斯塔克大厦了。

  原本用来绑架霍华德的货车里,AI钢铁侠缩在战甲里被放在霍华德身边——这当然是天才科学家霍华德要求的,他对这副超越时代的机械战甲爱不释手,眼珠子就像粘在上面一样始终撕不下来。

  “所以你们来自未来?还是平行宇宙?”霍华德一边摆弄着战甲的机械手,一边扭过头去询问正在开车的杰森。

  平行宇宙的理论尚未得到证实,从未来返回现在会造成祖父悖论。霍华德.斯塔克实在想不出来这几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唔……大概算是平行宇宙吧。”这事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杰森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含糊地说道,“我们是来找霍普的,他老爸还在等他回家呢。解救你只是顺便——我们有个敌人盯上你了。”

  红头罩知道,蝙蝠侠虽然面上看上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每天都在担心霍普小朋友。

  更关键的是,蝙蝠侠发现墨菲斯和路西法都在暗中寻找霍普,看样子当初康斯坦丁做的手脚已经被发现了。

  杰森大概猜得到蝙蝠侠的担心,黑暗骑士显然不希望霍普小朋友重新回到墨菲斯的城堡中。

  无尽家族里的欲望不可能灭亡,而霍普如果再次回到他们的世界,没人能够保证欲望不会又因为一时兴起而准备伤害或者利用霍普。

  就算他们能够制止欲望一次两次,但随心所欲的欲望却永远不会当回事,除非霍普宝贝能够强大到让欲望忌惮他。

  杰森看了一眼正坐在霍华德怀里和彼得玩你拍一我拍一的小朋友,然后默默叹了口气。

  蝙蝠侠应该是有针对霍普的计划,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杰森也不知道蝙蝠侠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愿意负责霍普宝贝的安全,直到他平安长大。

  霍普放下握着彼得的手。他坐在霍华德怀里有些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安东尼爸爸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霍普有些担心。

  “安东尼爸爸,你的数据库不舒服吗?”霍普伸手摸了摸战甲胸口的反应堆,“是不是电池没电了呀?”

  霍华德挑了挑眉。他的眼神跟着停留在战甲胸口的反应堆上。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这副战甲是有人在控制的,只是对方似乎有些回避他。

  AI钢铁侠被两人或担忧或火热的眼神盯得坐立不安。

  不得已,他只能开口回答马上就准备拆掉他胸口能源的小朋友:“我很好,霍普。能源运行正常,数据库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刻意改变了声线,让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你没事cos什么蝙蝠侠?”杰森扭过头,表情一言难尽,“拜托,我不想听这个声音。可以换个其他的声音吗?”

  AI钢铁侠沉默了一下,扭过头对着杰森说道:“……当然,很高兴为您服务呢,红头罩先生。”

  “……超人的声音也不行!!”杰森炸毛,“你是故意的吗?”

  他真的对超人喜欢不起来,这大概是蝙蝠家的传统——每只蝙蝠崽都可以拥有一只氪星人,但每只蝙蝠崽都会对他们有所防备。因为氪星人强大又容易被人控制。

  这个声音听得他条件反射想掏出氪石。

  因为上周超人又被毒藤女控制着在大都会胡闹了一通,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挡下来。

  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韦恩老爷显然又赔出去一笔战损。

  以及一条骨折的胳膊。

  虽然说这事儿不能怨超人,但杰森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对着超人的脸狠狠来一拳。

  “要求真多啊,红头罩。”AI钢铁侠重新切换成蝙蝠侠的声音,然后对着杰森比划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只是不敢和霍华德说话,于是找点借口和红头罩吵架。

  杰森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回赠同样的手势,他只是突然大力打了一下方向盘。

  钢铁战甲在惯性的作用下倒在了霍普小朋友身上——也就是霍华德怀里。

  AI钢铁侠:!!!

  “斯塔克先生,容我向您隆重介绍一下。”杰森又是一个漂移,然后面无表情地猛踩油门,“那个好大一坨人形战甲里面藏着的其实是你未来的儿子,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对着媒体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坐在你怀里的是钢铁侠的儿子你的孙子,霍普·斯塔克。”

  霍华德:???

  AI钢铁侠:!!!

  是的,杰森已经看出来了,AI钢铁侠根本就不是在等着他为他们父子做隆重的介绍,也不是想要和老爸抱头痛哭一场。

  AI钢铁侠面对霍华德·斯塔克的反应像极了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准备去见蝙蝠侠时的反应。

  期待又恐慌,像一个努力想要得到父亲承认却以为自己始终得不到的小男孩。

  红头罩冷静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有些曾经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可以尝试一下。不然会变成永远的遗憾——我想战甲的发声系统应该没有生锈。”

  也不知道这句话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钢铁侠。不过他希望已经成为AI的钢铁侠能够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他知道这种感觉,有人帮他开个头,后面的一切才会顺理成章。

  这种感觉他体会过很多次。

  但愿等会儿钢铁侠不会揍他一顿,虽然钢铁战甲没有表情,但他那种想说却又无法开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要帮他一把。

  霍华德认真消化了这段话好一会儿。

  “……所以,未来的我和你关系不好对吗?”霍华德将手放在战甲的肩膀上。

  AI钢铁侠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小时候他多次幻想和父亲亲近地坐在一起,他们可以随意聊些生活中的琐事,也许无聊,但却轻松又自在。

  也许父亲会教他如何管理好斯塔克工业,又或者他们会聊一聊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说不定他还会邀请霍华德去参加他的橄榄球比赛。

  “也不能说不好。”AI钢铁侠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只是……你平时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参加我的家长会和毕业日。只不过我并不是托尼本人,我只是他的一段意识副本。这个宇宙真正的钢铁侠还未出生,但未来的我已经死亡。”

  AI钢铁侠和地球19999的复仇者联盟早已将地球616所经历过的末日全部推敲了一遍,他们已经确定真正的钢铁侠早就在末日来临之前死亡,后来那个身穿白色战甲,致力于利用绝境病毒赚钱的钢铁侠,其实早就已经被征服者康洗脑过的斯克鲁人替代。

  康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地球616在‘托尼’的推波助澜下逐渐步入灭亡,在人们决定拯救宇宙的时候,这个假冒伪劣的钢铁侠就会负责破坏这些计划——显然,他做得很成功。

  虽然那个伪装成钢铁侠的斯克鲁人至今仍旧停留在地球19999尚未被找到,但他却迟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也并没有继续以钢铁侠的身份行事,这些已经充分说明他们猜测的正确性。

  霍华德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可能在骗他,但他确实对这个奇怪的战甲有种亲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里面基于斯塔克工业又超越斯塔克工业的科技,更多的原因大概是这个战甲在刚刚战斗的过程中一直在试图保护他。

  霍华德拧着眉头,有些心酸也有些遗憾。他的儿子真的很爱他,但也许另一个他做的不够好。

  “抱歉,我……”霍华德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而AI钢铁侠则马上打断了他。

  “你不要多想。现在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更重要的事情是你被人盯上了。”AI钢铁侠的语速快到不正常,连他平时那种略带调侃的上扬尾音都消失不见,“总之,如果你不希望改变历史——比如未来不再生下一个叫做安东尼·斯塔克的孩子之类的,我劝你保护好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尽量待在我们身边。”

  “当然。”霍华德又伸手摸了摸战甲的脑袋,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咳嗽了一声,“我会听你的安排。也许你不介意再和我讨论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比如,你已经组建自己的家庭了吗?就像我和玛丽亚。”他很好奇霍普究竟是托尼和谁的孩子,如果他儿子能够拥有一个像他和玛利亚一样温馨而幸福的家庭,那该是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AI钢铁侠回忆起自己曾经乱七八糟的恋爱经历以及被骗经历。

  还有小辣椒最后决定嫁给哈皮的经历。

  AI钢铁侠:……

  “……方便的话,继续换个话题吧。”

  霍华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斯塔克父子俩双双坐在大货车车厢里,绞尽脑汁思考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谈论。

  霍普宝贝已经横在AI钢铁侠和霍华德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等几人开着车来到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天边已接近微明。

  这时候的斯塔克大厦还远没有后来看上去那么宏伟,但是已经接近托尼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

  AI钢铁侠将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大楼反复对比,然后将照片放入数据库深处。

  小孩子们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就连彼得都已经靠在杰森怀里睡了过去。

  大人们默不作声地走进斯塔克大厦。

  早已从军方那里得到霍华德失踪消息,紧接着又收到霍华德电话的玛利亚正焦急地等候在大厦顶层。

  发型凌乱,长裙上还有皱褶的斯塔克夫人扑进霍华德怀里。

  霍华德赶紧将怀里的霍普放在沙发上,然后搂着妻子低声安慰。

  玛利亚担忧地抱着丈夫,心里全是庆幸和后怕。

  她擦干眼泪,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杰森,随后又将慈爱的视线转移到霍普和彼得身上。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儿,但这些人显然是他丈夫的救命恩人。

  杰森颇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

  “亲爱的,今天其实还有别人来找你。”玛利亚总算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

  不仅她丈夫遇到了危险,其实她自己也差点被人绑架。

  但是有人救了她。

  角落里走出来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带着怪模怪样的尖耳朵头盔,这个造型杰森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AI钢铁侠待在不足1米5的儿童战甲里,气势超过5米1。

  “怎么,嘴巴生锈了吗?该说出口的话就要大胆说出口。需不需要我给你们父子留下抱头痛哭的时间?”

  杰森:……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