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若晴走了之后,卓霈宁还愣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叶时璋拉到卧室里。叶时璋给他脱掉家居袜,要将那条闪闪发光的链子戴在脚踝上——如此小巧精致,本以为是手链,没想居然是脚链。

  卓霈宁身高突出,但脚却生得很秀气,脚背线条突出,脚掌光滑细腻,脚趾修长玲珑。叶时璋半跪在跟前,握住他纤细的脚踝,从缎盒里摘掉脚链给他戴上。

  如太阳光芒放射的脚链,独具神秘气息的蓝宝石与璀璨发光的白钻交相辉映,衬得本就好看的脚更添几分性感和魅力。

  “本来想在婚礼后送给你的,可惜始终没机会没送出去,那时候我怕你会拒绝我,”叶时璋慢声道,“我一直总想着也许有天我能亲手为你戴上。”

  冰凉的宝石触及皮肤,而叶时璋炽热的指腹似有若无地划过,以及叶时璋这番话轻轻砸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些触感微妙地交织在一块,竟让卓霈宁一时受不了,忍不住往后躲了躲,脚踝被往回拽了一下。

  “宁宁,不要再拒绝我。”

  他抬起头,一双星眸波光粼粼,竟透出几分无辜和委屈。

  卓霈宁就坐在床尾,双手撑在身后俯视,从这个角度看叶时璋竟有一种很微妙的角色互换的感觉,仿佛此刻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国王,而叶时璋是伏在他脚边的猫咪——卓霈宁油然生出一股强烈想要亲吻叶时璋的冲动。

  “不是拒绝,”他很没出息地解释说,“我只是有点痒……”

  叶时璋仰脸注视着他,美人轻皱眉,问他:“哪里痒了?”

  “脚背。”他小声回了两个字。

  下一秒,他便眼睁睁看着叶时璋低下头,亲吻他的脚背,卧室很安静,衬得那一声啵格外响亮,响亮得令人害羞。

  “你怎么又亲我的脚,”卓霈宁脸上烧红,羞得口不择言,“你是变态吗?”

  叶时璋再次抬眸看向他,眼睛眨了眨,还是一副特别无辜的样子:“不是说脚背痒吗?现在还痒吗?”

  现在不是脚背痒,是心痒,如同万只蚂蚁爬过一样的痒。

  唯吻能治。

  卓霈宁直勾勾地盯着叶时璋看,咽了咽口水,然后抬起手在自己的心房处画了个圈,很不怕死地来一句:“……这里痒。”

  叶时璋唇边笑意加深,站起身来,慢慢向卓霈宁迫近,卓霈宁下意识往后床头那边挪了挪,直至最后被叶时璋挟来的阴影完全覆盖。

  他低头堵上了他的唇。

  防线瞬间瓦解,卓霈宁很快便融化在叶时璋这一吻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世界变成一块黄油,在火热的烙铁上滋滋作响,又被搅拌得晕头转向,最后又一点点渗入在叶时璋身体的每一寸肌理。

  “告诉我,喜欢这份礼物吗?”

  叶时璋一边单手捧着他的脸,咬住他的耳朵温柔低诉,另一边却行着禽兽之事。他腾出一只手如研墨一般,在卓霈宁的敏感处慢慢探索。卓霈宁生理性猛地收缩,鸡皮疙瘩登时起了一身,下意识扒住他的肩膀,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宁宁怎么不说话,我真伤心啊。”

  他悠悠感叹,卓霈宁好不容易从喉间憋出一个“喜”字,就又被叶时璋更为深入激烈的吻堵回去,这一下,温柔中杂糅了某种粗暴,猝不及防地劈开了他。

  卓霈宁全身肌肉几乎在一瞬间不受控制地绷直了,他更加紧地环抱住叶时璋的肩膀,感受到他肩膀和后背上蕴含粗粝力量的肌肉一收一放,越是遒劲有力,越是大开大合,那种上天入地下海的感觉快把人折磨疯了。

  叶时璋床下彬彬有礼人模人样,但一到床上就跟野兽差不多,时而克制徐缓,时而粗暴急促,总之干的都不是人事。卓霈宁没一会儿就犯迷糊了,目光涣散望着叶时璋撑在他身上,漂亮健美的肌肉上布满细碎的汗珠,在他的原野上驰骋。

  他的身体彻底向叶时璋臣服了。

  卧室里渐渐起了气味,两股花香越缠越深,人也终于在秘密花园中迷失方向,不知终点,不想归处。

  一波又一波猛烈攻势将卓霈宁推至顶峰,欲望要泄未泄之际,叶时璋却骤然停止攻势,互换位置,将卓霈宁抱坐起来。卓霈宁被迫骑在叶时璋身上,整个身子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软绵绵没力气,不到一秒就重新黏回到他怀里,讨好一般亲亲叶时璋的侧脸,示意他快动一动。

  “不是说平日都是我按着你弄吗,”叶时璋近乎冷酷无情地拒绝了Omega的亲热,掐住他的细腰,将他重新摆正,“今天我们换个方式,宁宁自己动。”

  说罢,还拍了拍卓霈宁的屁股,示意他赶紧继续。

  见过记仇的,没见过像叶时璋这样“记仇”的。

  “你、你……”

  卓霈宁泫然欲泣,憋得整个身子都红扑扑的,不得不用手按着叶时璋的腹肌借点力气,缓缓地摆起腰动起来。

  “叶时璋你混蛋……你变态……”

  他动一下就哭着骂一下泄愤,本就将他灌得满满的那粗壮滚烫的物事似乎还因此变得更加狰狞膨大了,一次比一次来得艰难,最后一下体力不支没撑住,一不小心太猛太深,头皮瞬间传来一阵炸烟花的感觉,整个人就猝然释放了,就着粘稠的液体倒在叶时璋怀中。

  叶时璋坏笑一声,坐起身来,将只剩半条命的Omega团在怀里,皮肉相连相贴,继续用他那尚未疏解的、热得发胀的玩意儿自下而上地深进,还一边亲着Omega的嘴角和脖子,一边似魔鬼低语柔声哄他,来,再多吃一点,我们一起去一次好不好?我的宁宁乖,好不好?

  卓霈宁耳根子软,根本顶不住叶时璋的诱惑,一遍又一遍纵容他的禽兽所为,不同角度,不同姿势,不同节奏,反复在他的秘密花园里任意索取、肆意掠夺,直至完全掏空。

  简直不要命了。

  那只佩戴了蓝宝石脚链的右脚白皙修长,忽而剧烈一起一伏,抖得宝石和钻石清脆作响、光彩缭乱人眼,忽而绷直青筋突出、脚趾蜷缩抓紧床单,忽而在肌肉虬结的后背乱蹭,宛若羽毛来回撩得人身酥心麻,最后都复归一片平静,终于松弛下来,然后被缠在另一双脚之间,那响了多时的宝石也终于消停,安静地贴在脚背上,散发着隽永的光芒。

  等这一场狂风骤雨终于静止,卓霈宁被抽走所有力气,沉沉睡去,再次睁眼的时候早就过了晚饭点。他后知后觉感觉肚子饿,紧接着一阵酸痛袭来。他摸了摸自己,一身干燥爽利,应该是叶时璋抱着他去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的。

  叶时璋可真是个混蛋,他在心里暗骂,可是一眼看到绑在右脚那串颇有重量的脚链,就瞬间又骂不下去了。他盘起腿来,伸出手指拨弄发亮的蓝宝石,没两下就忍不住傻笑出声来。

  这竟是叶时璋一早就为他特意准备好的新婚礼物,只因他最初的冷淡抗拒而没送出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从一开始叶时璋对他便是真心实意的,而非仅仅与霍连山交易而已。

  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卓霈宁却胆怯得不敢相信。

  叶时璋在这时候进卧室,手里还端着喷香冒气儿的晚餐,叶家几只小猫都跟在他脚边,优雅踱着猫步进来。

  房间一下又热闹起来。

  卓霈宁敛起傻乎乎的笑容,靠在床头,故意没看叶时璋一眼。直至对方将晚餐搁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摸摸他的脸,稍稍拨正与他对视。

  “饿不饿?”

  叶时璋看小孩儿一样,笑容和语气里充满着纵容的意味。

  卓霈宁与他对上视线,两人仿佛有磁力吸引一般贴近,然后交换了一个黏湿的吻。

  “我饿了,被你害的,”他在叶时璋下唇轻咬一口,嗔道,“坏人。”

  叶时璋低声笑了,仿佛在卓霈宁这里讨到了什么好话,他贴着他耳边说话:“现在坏人给你端来晚饭,赏脸吃点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几只小猫都跳到床上来,最为受宠的Ryan更是直接窝到卓霈宁两腿间,摇着尾巴撒娇,看起来惬意得不行。卓霈宁一边吃着海鲜焗饭,一边动了动盘着的双腿,与撒娇鬼Ryan互动。

  叶时璋始终坐在一旁,揉着Adam柔软的肚皮,目光始终不离卓霈宁。

  卓霈宁低头看了看几只小猫,忽地笑了。

  “笑什么?”叶时璋也轻轻一勾嘴角。

  卓霈宁忍住笑,摇了摇头:“我想起小时候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可多规矩呢,比如不许在床上吃饭,吃饭不许三心二意,不许坐没坐姿站没站相,又比如不许养宠物。对了,他的珠宝牌子虽然和娱乐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本人特别不喜欢演员明星,觉得都是一群无情无义的戏子。而我现在都占齐了,他要是知道估计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叶时璋眨了眨眼:“啊,叶家是不是其实也有这种规矩啊?”

  “都没关系,”叶时璋无所谓一笑,“现在我说了算。”

  他目光落在卓霈宁脸上,似诱似哄:“而我听你的。”

  叶时璋眉骨高,眸子深,任何时候看人都是款款深情的样子,令人很难招架得住。卓霈宁也是如此,光是听他这么一说,被他瞧上一眼,人就犯迷糊了。

  他突然觉得这海鲜焗饭不香了,什么都没叶时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