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最好的是胥清华,竟然是第一个。
胥清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腹诽:小手手,你可太争气了呢。
季晨川对于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已经很满意了。
“既然顺序已经决定出来了,那就开始吧。”杨舒说道,递给时谚一个同情的眼神。
宫隐倒是老神在在的,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儿表情。
他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
要不是时谚也来试镜,他根本就不会出现。
时谚也不觉得最后一个有什么不好的,一般压轴的都要在最后上场嘛。虽然压轴的应该是倒数第二个,但是谁在意?
胥清华此时已经表演上了。
“沐橙,你说时间是不是真的就不能再倒回去了?”靳尧目光平静的看着沐橙,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点闪烁。
事实上,胥清华此时面对的是空气,但是他的表演,仿若他的对面真的站了一个叫做沐橙的人。
“如果可以倒回去,我已经归于尘土了。
这是宫隐的声音,他没有上场搭戏,只是配合着说了一下台词。
“沐橙,你说,荔城的二月花开了吗?”靳尧又问,脸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也许吧,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沐橙道。
“沐橙,我离开之后,你会想我吗?”靳尧目光期待的看着沐橙,希望从他清冷的脸上看出一点儿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沐橙,我走了。如果有时间,就来看一看我吧。”靳尧转身,迈着依依不舍的脚步离去。
胥清华表演完,很快便抽离了角色,走回到位置上坐好。
蒙华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神色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二个是季晨川上场,他表演的和胥清华是同一个片段。除了长相和胥清华有些差别之外,刚才的表演效果其实和胥清华差不多。
蒙华为我皱了皱眉,如果待会儿时谚的表演没什么突出的点儿,那他还真不好在胥清华和季晨川之中选择。
这两人的演技不相上下,容貌也不分伯仲。
但是,蒙华总感觉两人的表演方式差了一点儿什么,不是很令他满意。
时谚理了理衣袖,起身准备上场。
“加油。”郭鸣氺给时谚打气,一颗心悬了起来。
虽然在杨舒面前他很自信的说这个角色非时谚不可,但实际上,时谚在演技方面是有所欠缺的。有天赋是一方面,但是没有经过学习是不懂得如何运用这些天赋的。
时谚对郭鸣氺自信的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宫隐和杨舒,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蒙华和杨舒坐在一起,自然也看到了时谚的笑容,神情微微一滞,这笑容.....
这笑容像极了他书里的靳尧,就是这样自信肆意的一笑,让沐橙一眼万年,误了终身。
好一个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的少年。
这是沐橙从未有过的样子,也是他心向往之的样子。
蒙华激动的站了起来,就这一个笑容,他就能确定,这是他书中的靳尧,只属于沐橙的靳尧。
时谚:.....
这货站起来干什么?要赶我走?我还没有表演呢?
众人:.....
蒙编这是做什么?尿急了?
时谚见蒙华也没有阻止自己,便进入了角色之中。
“沐橙,你说时间是不是真的就不能再倒回去了?”靳尧满脸笑容的问,身子仿若无骨的靠在树干上,手上还把玩着一株狗尾巴草。
事实上,时谚全靠无实物表演这一出,身子斜立着,仿佛有东西在让他依靠。
手指拨弄着空气,仿佛在拨弄着一株野花野草。
众人:.....
这腰真好!
蒙华:....
这是我的靳尧。
“如果可以倒回去,我已经归位尘土了。”宫隐继续配音。
靳尧听了这话,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走至沐橙的面前,微微倾身,直视沐橙清冷的双眸,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问道:“沐橙,你说荔城的二月花开了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靳尧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和向往。
“也许吧,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宫隐接着配音。
靳尧往后退了两步,忽然伸手打在了沐橙的肩上,笑问道:“沐橙,我离开之后你会想我吗?”
不等沐橙回答,靳尧便转身了,一边走一边说道:“沐橙,如果有时间,就来看一看我吧。”
背影和声音一通消散在了沐橙的眼中,但是沐橙不知道,在靳尧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一滴泪从眼中滑落。
时谚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还没退场等待结果呢,就见蒙华猛地冲了过来。
时谚:.....
我是跑还是不跑?
众人:....
蒙编要干什么?
但其实胥清华和季晨川知道,他们输了。
看着时谚的表演,他们才察觉到自己的表演问题。
如果这一幕放到其他剧本里去演,他们的表演方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放在这里,有些不符合靳尧的性格了。
靳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即便是离别,在他的身上,你也是看不到悲伤的。
他一直都在做沐橙的光,沐橙心中那个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的少年。
他怎么可能会悲悲戚戚的和沐橙道别?
“靳尧,这就是我要的靳尧。”蒙华抓着时谚的手臂,激动的说道。
时谚:.....
我有些懵,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杨舒见状,也不管发疯的蒙华,对季晨川和胥清华说道:“你们也看到蒙编的.....抱歉,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季晨川和胥清华也是体面人,两人笑着点点头。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但是脸上绝对是没有任何抱怨的。
季晨川和胥清华的经纪人也是人精,这可是宫隐的经纪人,好不容易搭上了关系,自然也是不会得罪的。
“舒姐,说什么抱歉,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咯。”季晨川的经纪人笑眯眯的说道。
“对啊,我们清华这段时间都在沉淀自己,没什么工作。舒姐那边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帮忙推荐一下。”胥清华的经纪人说道。
胥清华作为当红小生,哪里能没有工作,这不过是卖一句好,拉近和宫隐之间的关系而已。
“好的,好的。最近有几个导演正好在找宫隐,你也知道宫隐一年只拍一部,我到时候向他们推荐推荐晨川和清华,他们俩的演技不错,长得也好看,最受导演青睐了。”
季晨川经纪人:“那就谢谢舒姐了。”
胥清华经纪人:“我看你们也还有事情要聊,我们就先走了。”
“郭哥,再见。
两人又分别和郭鸣氺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杨舒寒暄完回过头发现蒙华还在围着时谚乱转。
杨舒:.....
“蒙编,怎么样?真香了吧,打脸了吧?”杨舒戏谑的调侃,而后道:“我就说我给你推荐的人没错,你偏不信?”
“信信信,我现在信了。”蒙华忙不是爹的点头,而后激动的说:“你知道吗,他就和我书里的靳尧一模一样。”
一旁的宫隐默默点头,的确一样,都是让人一眼万年的家伙。
试完镜就没有时谚什么事情了。
杨舒和郭鸣氺心知肚明时谚和宫隐肯定要偷溜,便大方慈悲的给两人找好了借口。
“宫隐,时谚以后和你有许多对手戏要演,趁着现在没事,你带他去熟悉熟悉剧本吧。”杨舒道。
“对对对,时谚,你跟着宫老师好好学,不准偷懒哈。”郭鸣氺附和道。
“我觉得他们说的不错,时谚你的演技还有些生疏,开拍之前,一定要好好磨练一下演技。”蒙华跟着点头,说的一脸认真严肃。
杨舒和郭鸣氺憋笑,这蒙华还真是除了写书之外,在其他事情上一窍不通啊。
宫隐将时谚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司,沈林和何磊到其他地方叙旧去了。
玉铭没事儿,只好去找宫启,打探一下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八哥,你在忙啊?”玉铭溜溜达达的去到宫启工作的楼层,笑着打招呼。
“你很闲?”宫启问。
“今天大...谚哥来公司试镜,他现在和大哥聊剧本去了,我没事儿就来找你说说话,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玉铭道。
“他来公司了?”宫启惊讶,他这一直想找机会去会会时谚,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时机,这么久了,都还没又见过时谚呢。
“谚哥来试镜大哥的新电影,而且已经选上了,现在正在大哥办公室呢。”
“大嫂来了,当然要去打一下招呼了。”宫启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玉铭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宫隐办公室门口,宫启却迟疑了起来。
要不要进去?
能不能进去?
“八哥,你干嘛啊?”玉铭不解的看着宫启,“你这是不敢去见他?”
“谁说我不敢了。”宫启哼哼,他倒是想看看这大嫂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宫家家主这般喜欢,竟然娶做了家主夫人。
“咚咚咚。”宫启抬手敲门。
正在屋内温存的两人被这敲门声打扰,时谚快速的从宫隐的身上爬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长发。
宫隐不悦的蹙了蹙眉,沉声道:“进来。”
宫启推门走了进去。
“大哥。”宫启一见到宫隐的黑脸,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宫隐看向进来的两人,挑了挑眉。
“大哥?”时谚看看宫启,又看看宫隐,发现在两人的轮廓有一点点的相似,余光看到玉铭,觉得这人和宫隐也有些相似。
“你好,我是宫启。”宫启落落大方的和时谚打招呼,看着时谚的目光带着一丝打量和一丝不解。
不就是个过分漂亮的男人吗?值得他大哥这般喜欢?
时谚点点头,转头看向宫隐。
“这俩总体上来说,都算是我弟弟。”宫隐的介绍略显敷衍,就这么一句话的简短介绍,除了能知道有一点儿亲缘关系之外,也就没什么可知道的了。
“就这样?”时谚懵逼的眨眨眼,敢不敢再介绍的仔细一点儿?
这是大老攻的弟弟,他这个大哥夫是不是要给点儿见面礼?
玉铭和宫启:.....
草率了,应该叫大哥夫的。
难怪他们总觉得喊大嫂有点儿别扭呢。
“这不重要。”宫隐淡声说道,目光看向宫隐和玉铭,冷声道:“不想被丢到F洲改造,就管好自己的手脚和嘴巴。”
宫启和玉铭浑身一抖,这么不近人情的吗?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就这样维护着了。
时谚听着这话也算是明白了,自家大老攻和这俩弟弟关系不好。
那他也省了一笔见面礼的费用了。
本来还想着在空间里寻摸点儿好东西送人的。
“大哥,我们明白的。”玉铭乖巧的映着,倒是宫隐的脸上带着不忿。
但是在宫隐的眼神之下,宫启不得不点点头,“大哥放心便是。”
然后宫启和玉铭便告辞离开了,不走干嘛?等着被眼神凌虐吗?
两人走了之后,时谚才问道:“你和他俩关系不好?”
“嗯,算不上亲近,只有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宫隐道。
“看这样子,你家庭关系挺复杂的啊?”时谚嘀咕。
“阿谚,你只要知道,偌大的宫家,只有奶奶算是亲人,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陌生人就是了。”宫隐言简意赅的说道。
时谚:.....
“他们看上去挺怕你的,你在家里这么凶?”时谚又问。
宫隐沉默了一瞬,说道:“改天我让青霄把宫家的人物关系图给你,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看看。”
“听你这样说,宫家应该是个大家族。大家族关系复杂,那也是正常的。”时谚对此倒是不在意。
在修真大陆的天辰宫,内部关系也很复杂。
....
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时尚之夜》的这天。
“时谚,我有点儿紧张。”保姆车上,夜黎理了理礼服的裙摆,一向清冷的脸上多了寂寞忐忑。
“有什么好紧张的?”时谚瘪瘪嘴,“那些人又不吃人。”
“嗯。”夜黎深呼吸几次,紧张的心情综合算会平稳了一些。
“时谚,谢谢你,把《时尚之夜》的邀请函送给了我。”夜黎又道谢,总算找些话来打发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