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希望拷问>第36章

  酒店大堂经理一边表示抱歉,一边悻悻离开,去往下一个客房。

  傅轻决看着门前空了,而一旦有外人在,段宁就变得不知道多温顺起来,跟怕被人看见似的,果然一动不动。

  他抬脚把门一踢,手掌还扣着段宁的侧脸,只感觉从手心到胸前都热得厉害。

  “你也不嫌闷得慌,”傅轻决顺势把门反锁,抬手去看段宁,“没人看得见你的脸,但有什么用,不管你是苏决还是段宁,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段宁一下撇开了傅轻决的胳膊,深呼吸几口气,靠在门板上闭了闭眼,他几经平复才开了口,觉得不可理喻地却还是克制着地低声说:“刚刚那么说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现在是费恩斯,你在这间屋子里想干什么我都不会拒绝你,因为我拒绝不了!但我们现在不是在新联邦,你明天是不去行动了,然后直接做回傅轻决去呼风唤雨吗?那名单还要不要?”

  傅轻决简直无语凝噎。

  他作为最终受益人和段宁的大老板,不知道该不该称赞段宁太分得清轻重缓急,也太敬业,在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依然首要想着的还是明天的行动。

  “告诉别人我是你的Alpha怎么了,”傅轻决不悦道,“难道不是事实吗?跟明天行动有什么关系?”

  段宁看着堵在他面前的傅轻决,知道刚刚那还没完,只能勉力维持住平静:“我是怕节外生枝,恰好楼下就出了意外,恰好就有人来查房……”

  傅轻决见他是真的担心,立即说:“你放心,我会让人去查今晚这破酒店的情况,耽误不了明天。”

  傅轻决看段宁下巴上有个红印,心想刚刚他也没怎么使劲,只感觉做这个费恩斯是真憋屈又离谱,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也耽误不了现在,”他哼了一声,接着问道,“我就问你,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沉默几秒,段宁问傅轻决:“我还要脱衣服吗。”

  他这么问,紧接着却毫不犹豫地开始扯开裤口,抽出衣摆,对如何在傅轻决面前快速的,让人赏心悦目的脱衣服非常熟练,表情也锻炼得没有破绽,一如既往。

  至于为什么之前还在言之凿凿,而现在就这么能脱了——真像欲拒还迎、深谙勾引的好手段。

  因为是段宁太天真了。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变得简单,傅轻决无论是有心仪的结婚人选,还是在别墅里养了别人,从此也再跟他没有关系了,他不用再欺骗傅轻决,在傅轻决带别的家主人回来时,像条狗一样做那个可耻的第三者。

  他以为他终于摆脱了信息素的控制,不用再在傅轻决半夜回来会不会和他做之间,被头顶悬着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继续折磨。

  他以为傅轻决终于玩腻他了,或者终究有些怜惜怜悯之心,对他的要求只有为他所用、好好办事、保持忠诚。

  但他现在明白了,对傅轻决忠诚包括要很会脱衣服。

  傅轻决拧起眉头,看着段宁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一下刺痛得难受。

  他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但他已经知道段宁可以不是这样的,重回安全局的段宁让傅轻决想起了那个已经“死”了的段斯。他最初认识的,就是那个威风凛凛一派风流的段长官。

  傅轻决一把制住了段宁的手臂,手指卡在下滑的裤拉链中间,冷冷嗤笑一声说:“要脱来床上脱。”

  段宁没脱得成衣服,被傅轻决抓着手腕就按去了床上。

  动作中他只能侧躺,感觉到傅轻决那双手在游走着。傅轻决离他还有点距离,沉默不语,抚摸的动作很慢,但力道之大,衣服下一秒就会被撕碎都说不定。

  可傅轻决什么也没做。

  想象中粗暴强势的侵犯和冷嘲热讽的羞辱竟然都没了。

  段宁刚刚破罐子破摔的所有勇气被一点点耗尽,他忽然拿不准傅轻决了,从傅轻决突然让他去安全局任职、让他住进宿舍开始,他就看不懂傅轻决的意思。可这样的傅轻决才真正让他感到害怕。

  未知才会让人恐惧。

  “你是不是只有这招,”傅轻决在他耳边沉声说道,“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不想待在别墅了可以走,是你求着要留下来的,是你自己给我送来的三明治,是你说过不再骗我的。”

  段宁半边脸陷在床里,紧接着腰被傅轻决搂紧,傅轻决跨了条腿上来,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段宁的身上。

  他们变成前胸贴着后背的姿势,傅轻决只是牢牢抱着他。

  “我没想过要走,”段宁无力挣脱,开口说,“你需要我去跟汤越则接触,我确实去了,现在你让我跟你来欧洲,我也来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骗也骗不到你,不是吗。”

  傅轻决听得懂他的拆穿,冷幽幽说:“每次上床也都是我逼你的?在办公室,在车上,在夜灯,整个别墅里里外外,还有花园里,都是我逼你的?许医生说什么你都听,你发热期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也对,许医生不知道,只有我知道,”他心里有气,手往前伸一把掐着,人也压过来,“说要去给我当私人秘书的也是你,你就这么健忘啊。”

  随之飘来的是那一缕淡淡的花香。

  段宁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有种无助的羞恼感涌上来。

  段宁和傅轻决有过太多次了,身体的任何弱点都被摸得一清二楚。无论是为了出门去上班,为了几根香烟,还是为了度过发热期,他都同意了和傅轻决做的,甚至是在勾引傅轻决。

  他更无法否认和傅轻决同住两年多,有些习惯和感觉存在得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怎么不说话了,”傅轻决终于有了笑意,看段宁还要硬撑到几时,“刚刚不是还很能言善辩,苏决,你现在是苏决,有什么都能说,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等会儿你跑出去喊救命,人家以为我在家暴,还会帮你报警呢。”

  “那你先松开我。”段宁弓了弓下身,声音带颤。

  “累了啊?”做费恩斯其实还挺不错,傅轻决的气恼终于一扫而空了,他说,“你总往后蹭,今晚还想不想睡。”

  段宁鼻间深深嗅着酒店床品上漂洗剂的味道,眼前望着昏暗的房间,说:“你不是早上才跟宋闻做过?”

  他问得太稀松平常,也太像真的问一个问题,让傅轻决突然愣住了,一下松开了手。

  傅轻决甚至从中听见了一丝嫌恶。

  “等回了新联邦,高管家肯定已经在别墅给你准备好了,”段宁侧了侧身,声音被堵在被子里,闷哼也咽在了话音里,十分平静,“现在做的话,这么脏的床你做得下去吗?”

  屋子里死寂一般持续了几秒。

  傅轻决掐着段宁的腰,手臂勒在段宁胸前,笑着凑了上去,嘴唇摩挲在段宁的颈侧,牙齿咬上来时,那股刺痛也没传来,傅轻决只不容抗拒地厮磨着,在段宁后颈上留下几个浅浅的齿痕。

  段宁觉得痒,有些难以忍受,浑身比之前还要僵硬,还要觉得折磨。

  他是真的很累了,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你……”

  傅轻决轻轻抚摸着段宁的腰腹,仿佛无休无止,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段宁一直蹙着眉,猝不及防对上傅轻决的眼神时,眼底几不可察的慌乱正在好投入了那双狭长漆黑的瞳仁里。

  傅轻决像中了邪一样,忽然低下头,在段宁的嘴角亲了一口。

  非常短暂的触碰,犹如蜻蜓点水,也像羽毛一样扫过。

  段宁骤然闭上了眼,眼睫在黑暗里细细抖着。

  见他没反应,傅轻决暗自摸了摸鼻子,轻哼了一声,瞧着段宁巍然不动的身影,当他就是睡着了,只管把人翻过来折腾。因为嫌弃枕头,他埋在段宁的颈窝里,低声说:“说床脏就说床脏。不弄你就是了,赶紧睡。”

  段宁良久之后睁开了疲倦的眼,神色有些难言,却不得不就这么睡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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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轻决:他指桑骂槐,好冤

  上帝:让你叫人去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