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希望拷问>第5章

  段宁在下楼时走在了最后,一行人里高矮相差不大,但他是最突兀的那个。

  傅轻决和汤越则又客套了几句,玩笑着问刚刚段宁有没有得罪到汤主任。恰好走到铺着红地毯的平地上,汤越则脚步一顿,竟然回过头来看了段宁一眼。

  电光火石间,氛围陡然变得怪异紧张起来。

  “傅先生身边应该没有几个简单人,希望是我没有得罪才好。”汤越则说道。

  段宁绷紧的下颚渐渐放松了,被傅轻决跟着回头睨了一眼。

  傅轻决抬了抬手,他愣住片刻,又很服从地往前。

  那只手落到脖颈处,像有感应,红肿的伤口碰到衣料,被迫承受了信息素侵入的身体就被摁住了,先一步敏感地做出了反应,疼痛犹如针扎。

  段宁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傅轻决让他代替助理出来单独见汤越则,也许就是个陷阱,是一次试探,段宁正中圈套。

  傅轻决的眼睛生得动人,看人像看猎物,顺了心,犹如说了句真听话。

  没有什么能逃过狩猎者的眼睛,尤其在这万湖庄园,傅氏的地盘上。

  傅轻决眯了眯眼,让段宁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最好没有背着我勾引别人。”

  “……”

  段宁最后一根勒紧得快要断掉的弦终于缓和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傅轻决。

  “他这个级别,还救不了你。”傅轻决只是把臂弯里的外套扔给了他,让他从侧门出去,在廊厅等着。

  今晚还有些在一楼等着见他的人没见,傅轻决得过去一趟。

  跟着傅轻决来的助理便过来盯着段宁了。

  他在段宁要推开最后一扇大门走出去时拦了下来,只说:“其他地方不太安全,傅先生让您在这儿等,外面风也太大,今晚再要去医院的话,就是给大家添麻烦不是吗。”

  他们似乎都能看出他脸色不好,在那些不正常的潮红退去后,傍晚吹过冷风的段宁此刻更显得单薄,一副苍白疲惫的模样。

  虽然远没到去医院的地步,但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谁都得提心吊胆。

  段宁对傅轻决的这些下属十分理解,没有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但如果代价需要摊给其他无辜的人,他在这里当做透透气也足够了。

  一侧拱形挑高的窗户外投进了浅白的月光,地上拉着长长的菱形格影,段宁走到窗前,朝外看去,人影被道道方格笼罩着,犹在笼中。

  窗外狂风大作,湖面镶嵌在张牙舞爪的树林中,像一张吞噬游魂的深渊巨口。

  不需要应付傅轻决的时候可以发呆,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向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冷淡。

  半晌,似乎有人过来了,助理先动了一步,他才转身往回看去。

  今晚订婚宴的独角戏主角程舟推开了内门。

  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面色酡红,神情低落,忍不住跑出来透口气,却意外看见了段宁和他身边的助理。

  程舟咬紧了牙关,装作不认识一般径直绕过他们,打算出去吹风。

  只听“哐当”一声,他踉踉跄跄脚下不稳,身体不小心撞在大门上,整个人要往旁边摔倒,段宁见此下意识搭了把手,一下扶住了他。

  “你放开我!”程舟却反应激烈,猛然推开段宁,“我不认识你,你来扶我干什么?!”

  段宁强忍着头晕和身体上的不适捏紧了程舟的手腕,让他不会再继续摔倒,然后才松开手。

  “怎么喝得这么多。”段宁说道。

  不算大的走道里满是急促的呼吸声,程舟忽然笑起来,扶着门说:“段宁?段宁是吗?我哥说你去做了别人的情人,我还不信,原来这两年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是在给傅轻决提鞋暖床,自甘堕落,连Alpha都可以不做了——”

  段宁默默不语,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程舟比他小了几岁,如今也会在声色场中与人喝酒赔笑了,看着不似从前天真单纯,但终究没有多少改变。

  面对程舟的质问,他终于不用再妄想遮掩什么,也无从解释,反而只剩下死一般的平静。

  “你回答我啊,”程舟又说,“再说喝酒怎么了?喝酒是因为高兴,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连你也会来。”

  “跟谁订婚?”段宁拧眉问道。

  “跟Alpha,”程舟近距离看向段宁,一字一句地说,“跟身上没有污点,不会背叛誓言,永远能挺直腰杆的人,而不是你,”他眼眶通红,颤抖的指尖指在段宁心口,“我宁愿当年的那张讣告是真的,你明白吗?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段宁微微抿唇,看着程舟失神片刻。

  再听见响动的时候,眼前晃过了一道影子,他好似全不在意,仍然去扶以为站不稳的程舟。

  然而那只拽走程舟的手使了大力,粗暴异常,差点将段宁跟着拉过去绊倒。

  程舟霎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口中的惊呼被手捂住:“你——”

  “旧情人躲在这里私会,真是感人。”

  傅轻决快步走来时近乎无声,高大的黑影和突降的声音一同笼罩下来,让人不禁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他抱臂看着眼前好不精彩的场面。

  程舟被助理双手反扣着拉开到了一边,而段宁终于反应过来,转头来看他。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傅轻决扫了一眼段宁,接着对程舟说道,“程路安就是这么教育弟弟的,不如明天我就让你去安全局大门口给你哥发发讣告,好不好?”

  程舟挣扎呜咽、不清不楚的骂声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段宁猛地一握傅轻决的手臂。

  绝对的压制力就是如此。心里叫嚣着凭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傅轻决能这么说,是因为他做得到。

  傅轻决却笑吟吟的,像在讲什么笑话,他看着惊恐万分的程舟,嗤了一声,说:“这你也信?三岁小孩啊,下次记得闭上嘴,也就不会被吓死。”

  傅轻决顺势去摸段宁握着他的那只手,指节一寸寸收紧,像要把段宁那几根骨头都揉坏碾碎。

  段宁低声对他说:“回去吧。”

  “急什么,”他凝视着段宁的表情,“抓我抓得这么紧,找回做Alpha的感觉了?”

  除了额角渗出薄薄一层汗,段宁眼睫微抖,长出一口气,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段宁被握着肩膀靠在了傅轻决身上,一双手狎昵地从后腰摸了上来。

  程舟被助理扣在一旁的角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傅轻决冷笑着说:“他希望你去死,你还要为他着想,跟你做哪怕一夜的夫妻都不亏啊。”

  段宁知道他在气头上,半垂下眼,开口说:“我这不是没死成吗,有你在,我大概是想死也死不了的。”

  侧门一下被推了开来,冷风从四面八方涌入,灌进所有的缝隙里,将段宁的衣角吹得翻飞。

  连额头上的汗也很快被风吹散了。

  傅轻决不置可否,阴沉着脸将人拖出门,上了车。

  回别墅的路上,车厢内死气沉沉。

  除了前面的司机,就傅轻决和段宁两个人,段宁这一天精力耗尽,上车后就跌在一旁,他支撑不住地伏在了车座上,终于找到片封闭安稳的地方,逐渐闭上眼。

  每一次闭眼,还会残存着是要死了的错觉。

  不如就再也不要醒来了。

  段宁呼吸有些困难,为了汲取氧气,不自觉牵动胸腔深呼吸。旁边就是他之前换下的湿溻溻了的衣服,车内有着不容忽视的极具侵略性的熟悉气息。

  他循着记忆,从来也分不清那是什么花的香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那种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却不得不全盘承受的感觉,如今也不深了。他只是一贯头晕,神经仍然被强行勾连着,错乱不堪。

  闭眼也永远无法闭个痛快。

  傅轻决早就告诉过段宁,他还不配死。

  一个满身污点,背叛誓言,不能再挺直腰杆的人,只有任人践踏尊严,被千夫所指,连死也是不配痛快死去的。

  傅轻决就坐在旁边的单人座椅上,途中接了两通电话,沉默的时候多,基本只应了几声作答,平静的声音里透着股忍耐的意味。

  挂了电话,他目光落在前方,看段宁自上车后就要死不活地跪坐在那边地上,他伸手过去,一把将那堆脏衣服扯了过来。段宁手臂被拉得一动,缓缓睁开眼。

  “不喜欢坐下,那就爬过来。” 傅轻决发了话。

  段宁待在原处愣了愣,像迎头泼来一盆冷水,他被强硬地拉回了这个现实世界,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比半梦半醒居然要好上许多。

  段宁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并非死亡的解脱。

  然而待在傅轻决身边,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做了逃兵。

  他们之间隔得很近,只有两步路距离,傅轻决看着段宁极其缓慢地膝行过来,就在自己脚边。

  其实没什么旖旎的色彩,段宁碰到傅轻决的裤腿,冰冷的手沿着西裤布料往上。

  拉开拉链的时候,傅轻决根本没硬。

  傅轻决睨眼瞧着他,忽然动腿让段宁落了个空:“你倒是自觉,这算是为了谁来舔的?”

  段宁喃喃道:“不是……”

  傅轻决咬紧牙关,掐住段宁的下颌说道:“不觉得下贱么。”

  可他没打算让段宁再吐出什么话来,手指先撬开了那张嘴,抵进湿润的口腔搅弄。

  段宁微皱的眉头,苍白的脸色,以及逐渐湿淋淋的嘴角,却让傅轻决越来越心烦气躁。

  他不会反抗傅轻决,无论傅轻决对他做什么。段宁所有的逆来顺受和言听计从,不过是一具冰冷的躯壳在失神应付,如同行尸走肉。

  傅轻决抽出手指便扣紧段宁的后脑勺,说“张嘴”。

  肩膀上也骤然压下重量。傅轻决搭了条腿上来扣着他后背,动作粗鲁。

  段宁呛了两下,承受着毫无停顿的冲撞和发泄。

  也没有过去太久,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前院停下,却迟迟没人下车。

  隔着挡板,司机给管家去了个信号,已经识趣地离开驾驶座去外面等着了。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而沉滞,段宁垂头喘着气,傅轻决拉上西裤拉链,正擦了两下手,起身去拉车门,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弯腰往段宁身下探去。

  段宁被迫绷紧上身,却直不起腰来,随傅轻决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半敞的衣领下露出青筋乍现的颈脖线条和一路泛红的胸口。

  傅轻决扯了扯嘴角,嘲弄地笑一声,在他耳边说道:“真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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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小变态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