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付书想起了血海中的尸体，两者何其相似。
那么，这是不是能吃的呢？
吃了之后，又会带来什么。
想到就做，付书递出长剑，朝着果实刺去。
而就在长剑即将插入果实之中，付书发现，数根藤蔓自缝隙处射来。
拥有上帝视角，付书并不惧怕偷袭，更何况这种软绵绵的偷袭。
付书膝盖一弯，低身躲过头顶的两根藤蔓，随后一个挪步，抬起一剑斩断另一根藤蔓，再一仰躲过最后的藤蔓，随即一个转体带动长剑划出一个大圆。
面对长剑的锋锐，藤蔓断了数截，无力的砸落在地。
袭击失败，藤蔓迅速回缩，似乎是惧怕了付书，已经出现在上帝视角下的藤蔓，竟也选择了回缩。
付书也不搭理它，只是看向果实的眼神变了变，这东西怕是比较珍贵。
仔细端详了一下，付书抓住果实就往上拽，但果实与藤蔓的连接很牢固，付书一下居然没有拽掉。
付书随即加大力度，却没想到手指因为玄力加持的缘故，居然轻松刺破了果实外皮。
瞬间，鲜血溅射而出。
果实内，充满鲜血，还有数条血管一般的细小脉络。
当然，还有充沛的玄力。
但奇怪的是，这些玄力似乎是死的，不具备活性，付书甚至无法将之吸收。
哪怕现在果实已经破碎，付书的上帝视角还是无法穿透这股玄力。
自身的这种上帝视角，付书觉得，无外乎是精神力的一种体现，一种使用方式。
而以精神力为基础的上帝视角，又怎么可能是绝对的，有些事物能够阻隔它，也就并不奇怪。
随着付书快速穿梭在小区内，他又发现了数具尸体，但却并没有精神力无法渗透的地方。
抱着尝试的心态，付书翻出一具尸体，果然没有见到果实，但却发现藤蔓居然自尸体内扎根。
果实，是汲取人的血液玄力成长起来的，那么死去的人实力不够，无法生长出果实也就不奇怪了。
不能生长出来果实，就作为新株的孕育体吗？
“看来，这种藤蔓的生长速度，对外在是有依赖的，”付书自语到。
摸了摸下巴，付书看向了一处楼道，“看来得去里面，才能再找到那种果实。”
已经停留很久了，付书不可能继续深究下去，但他还是想带走一颗果实。
他觉得，这东西可能会很重要。
穿过楼道，尸体倒是发现了不少，可是却依旧没有上帝视角无法穿透的地方。
这一路，是付书生生用剑砍出来的，甚至刻意做出了破坏。
但顺着藤蔓走的付书，却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外面的藤蔓只蔓延到了四层楼的高度，但楼内却远不止如此。
有些楼层的门，已经被破坏，藤蔓看起来不咋滴，但破坏力还是很强的。
来到另一栋楼，付书继续搜索起来，而越搜索，付书的情绪越低落。
死去的人，太多了特别是楼道内。
这些人，恐怕也曾尝试过离开，可结果却很凄惨。
以之前袭击他的藤蔓，所能延伸的距离来看，楼上怕是已经没有活人了。
又搜索了两栋楼，付书逐渐变得狂躁起来，挥舞的长剑越发凌乱。
他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片狼藉。
而随着又一道门被踢开，付书被眼前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随之是散不尽的怒意。
屋内有四具干枯的尸体，他们围在一起，藤蔓自他们身体洞穿，而在他们中间，还有一具已经干枯的婴儿尸体。
付书踉跄的走了进去，抬起长剑就要斩断藤蔓。
可抬起的手，却久久不曾落下。
突然，付书笑出了声。
“真是的，为什么要看到这些。”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
“又为什么是这时候。”
付书的目光，此刻停留在了远处，远处桥上拥挤的人群上。
他们的头顶，是密集的鸟群，他们的脸上，是散不尽的惊恐。
这么多人聚集在桥上，又处于围攻中，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付书两步来到窗前，还未触碰，玻璃就破碎成渣，包括金属框架。
地面的瓷砖，也尽数破碎。
付书的玄力，随着心情而变得狂暴，长剑上的鲜血，变得璀璨异常。
深深看了眼这五具干瘪的尸体，付书纵身一跃，直接横跨两栋楼之间的距离。
他们，只是想守护罢了。
可他们，什么都守护不了。
在建筑上飞跃的付书，心中充满了负面情绪，随着他又一个飞跃，朝着桥头坠去。
也就在这时，空中的鸟群陡然散开，慌不择路之下，撞成一片，一只来不及散开的鸟，则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解释了为什么。
鸟在触碰付书的瞬间，直接被外溢的玄力爆碎成血雾。
连渣都没有剩下。
血雾弥漫，覆盖到了付书身上，也进入到了付书身体之中。
陡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杀！”
“杀！”
“杀！”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一声一声的响起，也不是转瞬即逝，而是不断在付书心中回响，在耳边响起，在脑海深处响起。
“杀！”
付书一声厉喝，声浪经久不息，付书也在这经久不息的杀声中，化作勾魂使者，牵引亡魂归去。
付书纵横飞掠，剑下必然见血，在他的肆意杀戮下，鸟群发只能出凄厉的悲鸣，不敢再有丝毫停留。
随着空中的飞禽四散而逃，外围的动物异变者也不敢再有侥幸，哪怕是那些血色眼眸者，也在悄然退去。
可他们并没有远去，而是躲在某处，静待时机。
在这些目光中，还有一个个憧憬的眼神。
人这么多，多我一个应该也不多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桥上的队伍居然不见少。
可付书已经被愤怒充斥内心，理智也只是让他能分清楚敌我。
血色长剑在他的挥舞下，闪烁着浓浓的血光，斩落一具具鸟尸，直到大桥为之一空，直到四野为之一静。
桥头，付书矗立着，望着远处。
那里，有一个小区，有遍布的食人藤蔓，有一家五口。
“付书。”
妈妈的轻声呼喊，让付书回过了神。
眼中血色渐渐消退，可脑海中的声音，却是经久不息。
从头至尾，只有一个杀字，可这个杀字，却让付书体会到了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