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是短暂的。
刚刚萌芽的一点点暧昧，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就如同当时的骆璇，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看着妈妈端上来的一盘盘菜，看着妈妈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付书再也无法将骆璇放在心中。
相比还没得到的，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已经拥有的，无法改变的，才是他最应该接受、最应该守护的。
更别说，这是一直将自己，视为人生最宝贵的妈妈。
“小超说你们不需要忌口，恢复很快，还不用担心化脓，多吃点营养丰富的才更利于恢复，”妈妈边说边给付书夹肉，香肠腊肉也毫不避讳。
付书这时候也才明白，为什么妈妈把这些，都放到了饭桌上。
闻言，付书也不疑有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在一阵吞咽之后，才问道：“他看起来怎么样，再次进化是什么意思，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妈妈仰了仰头，似是在回忆，好一会才回到：“人挺精神的，一身淋得浇湿，看起来都不觉得冷，就是头发搞得不那么好看。”
“至于进化什么的，没问，但大概知道，是需要杀死实力相同的人，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强大。”
“话倒是没特意给你留，只是嘛，你昨天出去是见哪个妹崽去了？”说话的时候，妈妈嘴里正嚼着什么，话说得有些模糊，但熟悉妈妈的付书，还是能听懂的。
妈妈的话，让付书不免有些尴尬。
半响，才支支吾吾的到：“额，没看见，遇到一个神经病，开始看着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病了，追了我一路，可能是一直没拿下我，还被我打得有点惨，暴躁之下，就开始了异变。”
付书略有停顿，似乎是在回想，“开始还好，只是眼睛发红，像是充血了一样，人有点发狂，之后就有些，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不能自已了，身体也是突然就开始异变，我都以为死定了，结果又出现一个人，把他杀了。”
“听他当时的语气，应该早就等待着了，可能就是李志超说的杀死实力相近的人，可以变得强大吧。”
耸耸肩，付书有些无奈的说到：“所以，他才在一旁等待，我们谁变强了，他就杀谁，也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而且根据它仅有的话来看，大概率杀死的人不同，获得的力量可能也不一样，这个就只能是以后去探究了，”说完付书继续埋头干饭，他可不想被妈妈纠缠在骆璇想话题上。
好一会，付书妈妈才开口到：“杀人，你会去做吗？”
付书一愣，他没想到妈妈不纠结骆璇，反而突然问起了这个，皱了皱眉，好一会才回道：“不知道，看什么人吧，对付那些杀人的人，我应该是没什么负罪感的。”
“至于那些不参与战斗，只是因为被眼眸影响而获得力量的人，我应该是下不去手。”
付书没等妈妈说话，又继续到：“足够强大的人，就不无辜，无辜的人，就不会拥有那种力量，或许这是一个分辨的方法。”
“也不一定吧，如果获得力量的方法，只有杀戮，这种分辨方法才是对的，”妈妈难得的反驳了起来。
付书也不纠缠这个话题，反而是顺着妈妈的话说了起来，“是不绝对，可有时候，我们无法及时做辨别的，至于那些异变到失去理智的人，他们恐怕已经不算人了，杀它们，自然是不需要担心这些。”
“就是不知道杀它们，获得的力量会不会附带它们的异变，如果会，那就真的麻烦了，”说到这里，付书的眼神有些深邃，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事情就真的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远去了。
怪物肆虐，人则是在相互杀戮，就算最后灾难结束了，还能剩下什么，一片残破吗？
那个时候，文明已经没了。
妈妈显得有些气馁，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简单，这一场大雨，给人一种是有什么在刻意安排的感觉。
既然是刻意，那又怎么会站在人的角度去行事。
妈妈皱眉思索，付书的声音也似是变得有些飘忽，“只希望杀死这些异变的人，能获得正常的力量，那么至少有了明确的对立。”
“正常的受影响者，就能与正常人相对和谐的生活，至少大方向上有了目标。”
“怕就怕，这种力量有局限性，有影响性。”
思滤半晌，付书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这些力量真的是受自身情绪和欲望影响的话，斩杀他人获得力量的提升，很明显是掠夺了他人的力量，那么这些力量附带一些东西，就很正常。”
“所以，无论怎么看，吸收那些异变者的力量，都应该会有影响，虽然不至于将异变转移，但肯定会加大情绪和欲望的幅度，让人更难保持平静和淡然，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时间过得很快，付书吃完饭躺到了沙发上，开始解开身上的绷带。
没一会，身上的绷带就被全解开了，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肚子上的刀伤还没好，不过已经看不出是刀伤了，被撬棍男用手指撕扯得缺失了一小块。
付书发现，他的皮肤白皙了不少，比起之前更紧致了，虽然还没有变得线条分明，但已经算得上匀称了。
就在他细细打量的时候，突然一阵悸动感传来，付书转头看去，对妈妈比了个手势，随后拿起刀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谁在外面。”
“砰”
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付书的思绪，更让他不敢对着猫眼往外看。
“砰砰”又是两声砸门声，付书紧张的握紧长刀，虽然有些害怕对方砸开门，但他清楚自家门还是比较结实的。
真要是被砸开，也就没必要反抗了，但还是不免有些惧怕，在过了一分钟没有砸门声传来之后，付书才走近一点，看向猫眼。
透过猫眼，付书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当然通过猫眼能看到的范围并不大，让付书不能肯定门口是否有什么。
想了想，付书抬起手拍了拍门，声音传递出去，随后就见一个身影快速下来，砰的一声撞在门上。
付书被吓得一激灵，忙往后退。
付书继续后退，对着妈妈做了个放心的手势，随后回到沙发上，小声说到：“不知道哪来的怪物，只要不发出声音，想来应该没什么，它不够力量把门打开的。”
付书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刚刚看起来速度不是很快，就是不怕疼，直接拿脸撞门，属实有些吓人。”
妈妈脸上的忧色一消，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呵斥到：“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付书耸了耸肩，“那又怎么办，它又打不到我，我怕什么，”说着付书拿起了手机，楼下不是有人在群里面吗，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帮助。
打开群聊，手机一阵抖动，里面此刻正闹得不可开交，很多人都在谩骂、诅咒，更多人则是已经绝望了。
什么丧尸、怪物、世界末日，更烦的是，大多数人都是发的语音，让付书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无奈的付书也只能是翻找了一会过会，选择退出了群聊。
他也不认识楼下那人，本来还想问问，但就这个信息频率，还是别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