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喊他的好几声“老公”都是出于一种练习, 所以听在耳里会有那么一种扭捏和刻意,但此时此时从她唇缝中溢出的这一声却极为自然。
软软的一声“老公”,让坐在沙发里的人胸腔一震。
靳洲抬眼看过去的时候, 安枝予正双手捏着睡裙的一点布料站在门口, 湿漉漉的头发蜿蜒着盘覆在锁骨处,每一缕都透着无辜, 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双眼,此时也水润润雾蒙蒙的,衬得她如同春雨里摇曳的一仃桃花。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被他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看, 安枝予不由地错开目光, 视线从他脸下移。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身上的睡袍也湿了。
目光从他松垮开的领口一点点放大, 清晰漂亮的锁骨直直摊在她眼底, 再往下,依稀还能看见线条感极为利落的胸口肌理。
嗓子里莫名吞咽了一下, 安枝予慌忙别开眼, 可定在原地的双脚却不听话地往对面走。
因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靳洲压着的腰也一点点直起,却没想, 还没走到他跟前,她又突然一个转身。
靳洲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可双脚只迈出一步又陡然停住。
心里乱糟糟地在想, 她是不是因为他唐突给她擦身而生气,又或者怪他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她从温泉池里抱出来......
目光定格在半敞的门缝里, 随着人影再次涌入视线, 他眼睛又陡然一亮。
安枝予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后, 微顿的双脚这才再次往前迈。
目光从她脸落到她手里的睡袍,短暂的怔愣后,悬于半空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垂眸的时候,嘴角上隐出很淡很淡的笑意。
可还是被安枝予捕捉到了。
走到他面前后,安枝予把手里的衣服递到他面前:“快换上吧,别感冒了。”
声音一如刚刚那声“老公”一样,温温软软的。
靳洲伸手接过,想说一声谢谢,又觉得太过生疏客气,他改口说了声好。
就在那时,门铃声响。
“你快去换衣服吧!”说完,她小跑着去开门。
等她再回来时,靳洲刚好换好睡袍从卧室里走出来。
“是美疗师吗?”
安枝予点头:“时间太晚了,我就让她回去了。”
的确,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可是今晚......
靳洲不算刻意的眼神观察在她脸上:“困不困?”
按理说应该是困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泡了温泉的原因,下飞机后一身的困乏都没有了,可总不能说不困,万一他困了呢。
安枝予违心地点了点头。
其实靳洲这么问她,完全是在试探她还愿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见她点头也没有说其他的,靳洲又试探地去拉她的手腕。
指腹与掌心将她细细手腕握住的时候,安枝予抬头看了他一眼,但那时靳洲没有回望她,拉住她手腕后,他只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就领她进了卧室。
被安枝予躺过的那块地方还是湿的,好在这个别墅里有两个卧室。
“等一下,我去把被子和床单换一下。”
说完,他手松开安枝予手腕,但胳膊却在下一秒被她拉住。
“直接去另一个房间睡不就好了。”
靳洲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她说的也有道理,他轻笑一声:“也是。”
隔壁房间也是一张双人床,里面的家具和摆设和刚刚房间里一样。
“那个,你先睡,”安枝予往外指了指:“我还没刷牙。”准确来说,她就只泡了温泉。
靳洲点头:“那你去,”顿了两秒,他又说:“我等你。”
等人,本身是一件非常消耗耐心的事情。
但这却是靳洲的‘强项’,当然,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让他有如此耐心。
所以,在安枝予刷完牙、洗完澡,又把内衣洗完再回卧室,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靳洲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过去:“好了吗?”
“你怎么还没睡啊?”她掩掉眼里的意外,故作随口地边说着,边掀开被角。
“说了会等你。”
安枝予侧身坐上床的动作停了一下。
其实她完全可以把内衣放到明天洗,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等他睡着后她再上床的话心里会轻松一点。
靳洲把自己那边的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快进来。”
虽说不是第一天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可安枝予心里却没了之前的‘坦荡’,脑海里总出现自己穿着那身泳装半袒半露在他眼前的画面。
甚至还会想,自己胸前有没有走光,他有没有看见什么......
当然,她想这些的时候不是觉得他不够正人君子,而是觉得他太过正人君子了。
就好像他把她抱进房里把她放在床上后,他还能心无杂念地给她擦身子......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中午楚菲菲还说,不会有男人能把持住她穿泳装的样子。
所以,他是多么不一般的男人?
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着,出神间,自己被靳洲搂到怀里都没觉察到。
“不是说困吗?”
吐字间,温热的呼吸轻洒在她额头,安枝予这才恍然回神。
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安枝予脸一红,上一秒还轻松放于身前的两手突然紧张到无处安放。
只可惜,没等她给出身体上的反应,又听他说:“眼睛闭上。”
也不知自己怎么那么听话,他话音一落,她眼睫一秒合上。
额头那儿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声笑音。
感觉自己又被他搂紧了几分,安枝予悄悄睁开眼,入目是他凸起的喉结,看着那处,安枝予自己都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不知谁说过,喉结是男人最性感的一处。
以前安枝予无感,但几次观察下来,安枝予潜意识有点认同了。
有点想用手摸一摸。
但是这个荒唐的念头被她很快地压制了下去。
这要是被他发现,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额头那里传来的均匀气息让她了无困意。
抵于他和她之间的手,也不知在床单上抠了多少下,随着搂在她肩膀和腰上的力道渐渐松了,安枝予手指的动作才停住,她悄悄一抬头,他的脸近在咫尺。
这是安枝予第一次在他睡着的时候观察他。
薄唇微红,鼻梁高挺,长眸乌睫,眉星熠熠。
即便是现在睡着的模样,也不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浓墨重彩。
放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轻擦过他身前的睡衣布料,抬至他唇角,像是一碰即碎的宝贵物件,指尖只敢在离他唇瓣微毫之处停下。
她出奇的在想,她好像做了一场梦。
一场日不敢思,夜不曾想的梦。
指尖不知怎的,突然抖了一下,蜻蜓点水般,轻碰在他唇上,她慌忙收起偷偷摸摸的指尖缩回被子里,可却像找不到来时的路,悬于被子里的手,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落下去的地方。
最后没辙了似的,轻放在了他腰上。
看着挺瘦一人,侧立的腰却让她手抬出了高度。
突然就有一种体型差的安全感由心而生。
原本收了几分力的胳膊渐渐放松下来,安枝予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刚刚碰到他唇的动作没有弄醒他。
不然她真不知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唐突了。
带着那份未曾被察觉的窃喜,安枝予偷弯了好几分嘴角,微仰的脸轻低回来,默了两秒,往他颈子里埋近了几分。
也正是那一点轻微的动作,让未曾深眠的人眼睫轻颤了两下。
鼻腔里溢出很轻却又有几分沉的气息后,靳洲低下脸。
感觉到他动作,安枝予一秒掀开了刚阖上的眼睫。
他该不会被她弄醒了吧?
忐忑不安地静等一会儿,没再觉察到动静,安枝予这才微微往后退开一丁点,随着视线里涌进来的下巴...唇峰.....
还未看见他所有的五官,侧躺着将她半抱在怀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没等安枝予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住。
她一半的身子都被他囚于他的身躯与臂弯之间。
独属于他的气息,熟悉地灌入她呼吸。
心脏在那一瞬,猛烈加速起来,甚至能听见轰鸣般,让她一动不敢动地承受着。
只怕将他吵醒。
不久前在额头处感受到的轻匀呼吸,如今重重地斥于她颈子里。
每一下都烫得她心脏颤悠不停。
指尖随着心脏的搏动攥紧了他肩膀上的睡衣布料,拧出了让人浮想联翩的褶皱。
被不属于自己的重量压着,呼吸开始渐渐沉闷。
“靳洲......”她很小声地喊了喊他,静等几秒后,不见他有反应,安枝予用手轻轻推了推他。
不知是不是吵到他让他不耐烦,埋在她颈子里的脸蹭了蹭。
安枝予很怕痒,微沉的呼吸伴着他唇瓣摩擦于她皮肤带出的痒意,安枝予下意识把脸往旁边偏。
可却好似给了他机会似的,原本蹭在她颈子里的唇突然沿着她下颚线游离到她下巴。
不过眼睫掀出惊讶的瞬间,他唇就寻到了她唇,并随之压下。
安枝予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睫陡然一僵,几秒后,才开始疯狂乱颤。
他这是睡着无意识的举动吗?
还是说做了什么梦?
如果是梦,那是有关她的吗?
虚虚实实的各种想象杂乱无章地往她脑子里钻,她理不清,只觉得他的唇在自己唇上厮磨,然后在她毫无拒绝下,蹭进她唇缝。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相比初吻的蜻蜓点水,第二次接吻时的唇瓣厮磨,这一次,她双齿直接被顶开。
不似他滚烫的体温,是温凉的触感,碰到了她舌尖,那股温凉绕着她舌尖轻转了一圈后,被含.住。
身体随着他唇舌的动作,丝丝电流直抵她脊椎。
无措、惊愕、却又心动。
直到紧张感褪去,安枝予被他带入一种意乱情迷之中,开始一点点回应他。
原本推不开的人,突然抱着她翻了一个身。
理智拉回,安枝予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乱七八糟地窜上了腰肢。
而又被他一条胳膊横亘着圈住。
而他另只手的手掌正扣在她后颈,很轻很轻地覆着,好像只为了能更好地带领她辗转。
被夜色吞没的房间,他压沉的呼吸和她的微弱软音混入窗外一眼望不尽的竹海,在皎白弦月一圈渡了层克制与放纵的朦胧。
......
新的一天,在叮咚的山泉声里开始。
但在落地窗和窗帘的隔绝下,整个房间还消寂在一片昏暗里,耳边均匀的呼吸让靳洲睁开眼的同时循声望过去。
她还像之前每一个他醒来的清晨一样,半趴在他肩膀处,鼻间温热的呼吸一进一出,轻洒于他锁骨,而在那只能感受,却无法一眼看尽的被子里,她一手抱着他胳膊,另只虚虚搭在他腰上,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她一腿蜷压在他膝盖。
这种将他当成抱枕的睡姿,让靳洲嘴角翘出深深的满足。
在此之前,靳洲一直都
是趁她醒之前悄悄起床,但今天他没有,敛眸看了会儿她秀挺的鼻子和微噘的唇峰后,他又闭上了眼。
吵醒两人的是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声。
被扰了清梦,安枝予皱眉咕哝了句什么,然后整个人往被子里蠕,直到整颗脑袋埋进被子里,她又嫌不舒服似的,松开原本抱在怀里的胳膊,试图用脸给拱开。
靳洲几乎是和她一起醒的,感觉到她的烦躁,他自发地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另只手也同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见来电,他短暂停顿几秒后,挂断。
再一低头,见旁边的人拱进了被子里,他嘴角上掀,短短两秒,笑意又僵住。
他身上穿的是睡袍,不知是不是带子松了的缘故,能感觉到丝滑的布料从他身上滑到一边,与此同时,一双小手寻着他婹復往下。
最后停在了最岌岌危险的地方。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放肆,某一天夜里,靳洲就被她那只无意作乱的小手弄醒过。但当时他正困着,条件反射按住她手后又睡着,只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再度想起这事。
哪怕她现在远不到那天夜里作乱的程度,可现在他如此清醒,哪里经得住她如此考验,哪怕她是无意,哪怕那只小手又辗转回到他侧腰,可他血液里上涌下窜却真真实实地驻足许久未能消停。
胸腔深长地起伏了一下后,靳洲把盖过她头顶的被子往下拉,那颗漂亮的脑袋露出来的时候,也露出了她一侧莹白的肩膀,吊带睡裙的肩带已经滑落到手臂,细细的一根,透着凌乱的美。
不知是不是凉意突袭,安枝予瑟缩了一下肩膀,大概是睡够了,她眼睛也慢悠悠地睁开,放大在眼前的肤色让她大脑空白了一下。
一抬眼,冷不防撞进那双熟悉的黑眸。
光线昏沉,他低眸看她的眼睛,像深海,像是要把她拉进去。
安枝予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的胳膊正环在他腰上,她这才反应慢半拍地感觉到羞耻。手迅速收回后,她人也往后退开。
靳洲只静静地看着她,却没说话。
也正是因为他定睛的视线和沉默,才愈加让安枝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多大的错事被发现了似的。
她一连吞咽了两下,眼神飘忽间,委屈咕哝出声:“我那是睡着了......”
这话好像在说:睡着后做的事不受自己控制,更不能怪她。
见他还不说话,安枝予突然想到昨晚,瞬间就把锅甩到了他身上:“你昨晚不也睡着了?”
结果话音一落地,她脸就红了个透。
以前若是说到这些会让她尴尬的话题,靳洲都会不着痕迹地错开,但今天......
他微微往上坐了几分,颇有几分和她掰扯的架势:“后来我不是醒了吗?”
是啊,后来他醒了,在昏沉的光线里,与她对视很久,久到安枝予趴在他身上,两只胳膊都撑麻了,然后,所有的旖旎都在她麻掉的神经里结束了......
但那之前的唇齿交缠,现在回想,依然会让人脸红心跳。
安枝予瞥了眼他上身,因他靠着床背,被子只盖到他不及胸口的位置,V型睡袍领口敞着,露出常年自律的线条痕迹,明明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依旧透着股难以亵渎的的风雅。
安枝予眼神飘忽开,低着声地咕哝着:“你把衣服穿好。”
靳洲低头看了眼自己,不过不是看刚刚安枝予偷瞄的那处,而是自己的肩膀。
“麻了。”他说。
“麻了?”安枝予扬着语调重复,能听出明显的不解。
靳洲“嗯”了声,解释:“被你枕的。”
安枝予:“......”
可她刚刚明明是睡在他身旁的,哪有枕他的肩膀?
结果心里想的像是被他一眼看穿。
“在那之前,你是枕在我肩膀睡的。”
安枝予嗓子里一噎,莫名觉得他还有下文。
果然等来一句——
“帮我理一下。”
安枝予不知他这句话的真假,可他表情和语气都透着股认真。
再次看向他袒露在外的胸口,喉咙吞咽出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一阵纠结后,她慢慢挪过去,最后双膝跪坐在他身旁,将他敞在两边的布料往中间拢。
也不知是丝质的布料滑,还是他皮肤滑,拢到中间不过两秒,布料又落了回去。
目光从他胸口移到他脸上,刚好看见他隐笑的嘴角,安枝予这才感觉自己被骗了。
“自己的衣服自己穿!”气呼呼地说完,她转身下床。
别的女孩子好不好哄,靳洲不知道,他也没哄过,但之前岑颂把老婆惹生气的时候向他请教过,可到底是别人的老婆,他就算给意见也都是随口一说,如今自己老婆生气,他自然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哄,所以一顿早餐的功夫,他一字未说,但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有行动力。
早餐有鱼头汤,靳洲把上面的鱼肉单独挑到碗里,然后放到她面前。
安枝予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抬头看他。
被她那样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盯着看,靳洲如坐针毡,想问她怎么了,又怕自己因为不知道怎么了而让她更生气,最后无声无息垂下脸。
虽说安枝予早饭没吃几口,但粢饭糕很有饱腹感,但对靳洲来说,也不过小小一团。
这趟出来本是带她来开心的,结果才过一夜就把人惹生气,靳洲坐在餐桌前,眉心都快拧成麻了。
所以,趁着安枝予去换衣服的间隙,靳洲给岑颂打了电话,一听他把老婆惹生气了,岑颂直接送了他一记嘲笑,然后说:你也有今天。
那语气听在耳里,靳洲都想直接把电话挂断,可是不行,他现在急需一点他不曾有过的经验。
“你以前把闫嗔惹生气的时候,我有像你现在这样?”
岑颂当即咳了声,止住对他隔岸观火的取笑,然后他开始询问过程:“因为什么生气的?”
总不能把床上那点事说给他听吧!
靳洲便胡诌了一个:“被我逗生气的。”
“你还会逗人?”岑颂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逗的?”
靳洲:“......”
见他不说话,岑颂笑出一声无奈:“你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了。”
靳洲已经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了,闻言直接撂下一句:“那挂了——”
“等等!”
岑颂叫住他。
没办法,他也不想八卦,但好奇真的会害死猫。
他说:“咱俩都是大男人,这事你得从女人的角度去分析。”
靳洲没明白他意思:“所以呢?”
“你等着,我把我老婆喊来!”
闫嗔能给的建议也不多,毕竟她太好哄,每次自己被岑颂弄生气,她都气不过几分钟就能被她那缠人的老公逗笑。
可是她这个叔叔哪能和她老公比,一本正经的,感觉是个情话都不会说的。
闫嗔仔细想了想:“女孩子嘛,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不然你说几句我爱你之类的?”
靳洲:“......”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嫌弃:“你就别为难他了,别回头把我爱你说的好像我恨你似的。”
靳洲舔了舔牙,气笑一声:“岑颂,你够了。”
闫嗔也觉得他过分,“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天天的,把我爱你当口头禅似的!”
岑颂笑出一声无赖:“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自己来请教点经验,结果成就了别人的大型炫爱现场,靳洲叹出长长一口气:“就这样吧,我挂了。”
手机就要从耳边拿下来,又传来一句:“你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把人抵墙上亲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