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靳洲是个绅士, 他自己以前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个认知,在遇到安枝予之后, 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他才不是一个绅士, 从第一次碰到她手以后,他对她的渴望就与日俱增, 比如牵到了手以后,他会想抱抱她,抱到她以后,他又想亲亲她, 如今这些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一实现后, 他心底的贪欲开始得寸进尺。
所以, 在安枝予还在犹豫着没有回答他的时候, 靳洲把手环到了她腰,只一个轻微的使力, 就将她娇软的腰肢, 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勾到了怀里。
安枝予倒吸的一口气还没来及吐出,肩膀处便沉了几分重量过来。
独属于男人滚烫的热息,穿透薄薄一层丝质面料, 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声声清晰的心跳声传进她耳里,是她自己的。
因为紧张, 她眼睛睁大了几分, 深咖色的瞳孔映出天花板的柔光,眼睫不停地颤, 眸光不休的飘。
不算厚的被子遮不住胸口的起伏, 感受到自己体温的失控,安枝予平躺着的身子想往旁边挪远, 只可惜还未等她有动作,抵在她肩膀的脸突然抬起来看她。
安枝予慌忙收回视线,抵在双齿间的唇肉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脸上的红更是将自己的难为情展露得一览无遗。
好在光线昏暗。
安枝予在心里暗暗庆幸着。
结果侧躺在她身边的人却支起手臂。
安枝予心脏漏跳一瞬,目光上抬,却只看到他略有绷紧的下颚线,原本搂在她腰上的手也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手臂连带着他的上半身,都笼罩在了自己身上,丝滑布料滑过她鼻尖,安枝予紧张到抓紧了手下的被单。
“你手机要充电吗?”
温和的声音响起,击碎了安枝予脑海里的各种凌乱思绪。
靳洲撑在枕头上的那只手,掌心刚好护在她头顶,询问中,他低头看向被他罩于身下的人。
见她眼睛里水光透亮,还带出几分茫然的无辜,靳洲失笑一声:“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安枝予心里生出几分气恼,她用手去推他,原本只是想把他推远一点,结果推到的地方刚好是他的腹部。
壁垒般的腹肌与她掌心的力量‘抗衡’一瞬,安枝予就红着脸主动收回了手。
“你不能躺好吗?”她声音带着几分怪嗔,眼神也存了几分幽怨。
靳洲轻笑一声,“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我怕你手机没电。”
说完,他将她手机拿到他那边,拔掉自己手机上的充电接口,连接到她的手机上。
两米宽的大床,安枝予躺着的地方靠近床沿,刚刚被靳洲捞过去一点,如今离床沿依旧不过半个手臂长。
靳洲躺回去后,脸就偏向了她那边,因为是男人,他总不好睡在床中央,所以两人之间隔了近乎半米多远的距离。
不过靳洲在看她,而他看着的人在看天花板。
靳洲抿了抿嘴角的笑意,“不睡过来一点吗?”
安枝予盯着天花板上的星光点点,视线没有一点的偏转:“没事,我习惯睡床边了。”
还挺会找理由。
虽说靳洲只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两次,除去她醉酒的那晚很老实,第二次在她母亲家,她可谓是一夜追着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才是睡在床边的那一个。
靳洲侧过身来看她。
虽然安枝予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可被人盯着看的直觉还是有的。
两分钟前他抱着自己的余温还没有消散干净似的,心里多少还有点紧张。
本来想让他别看了,话到嗓子眼又被她咽了回去。
见她闭上了眼,靳洲无声弯了弯唇:“真不过来?”
放在身侧的手莫名蜷了蜷尾指。
“所以是想我过去——”
没等他话说完,安枝予抖着眼睫主动往他那便挪近了几分。
可依旧还是隔着半臂的距离。
空气安静了几秒,就在安枝予轻松一口气的时候,旁边又传来颇为清幽的一句。
“再过来一点。”
安枝予:“......”
难不成他是想像刚刚那样,紧贴着他?
安枝予在心里哼了声。
“不过来的话,那我过去了。”
虚闭着的眼睫一掀,安枝予扭头看他,声音带着几分嗔恼:“那你过来呀!”
靳洲弯唇“哦”了声,听话地挪到了她身侧。
安枝予:“......”
被子底下,靳洲寻到了她的手,没有用掌心轻覆上去,而是用一根食指勾住了她尾指。
“明早想吃什么?”
静谧的房间里,他略为低沉的声音仿佛一块磁石,入耳极为性感。
本该能再添几丝旖旎,却莫名消散了盘旋于她心头的惶然无措。
安枝予再度扭头看他。
光线昏暗,他漆黑的瞳孔有斑驳倒映轻摇慢晃。
原本勾缠着她一根尾指的手缓缓移到她掌心,继而,伸直的手臂因他手的力道从被子下露出来。
她看见他握着她手,放在了他唇边。
温热的呼吸徐徐洒在她手背。
痒痒的......
很奇怪,不觉紧张,反倒有一种被细心呵护的暖意涌上心头。
安枝予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却不小心刮到了他唇。
软软的触感,和下午他吻她时......
脑海里闪现的画面,让回忆瞬间蒙上了一层不敢再回想的缠绵。
安枝予别开脸,不想自己再去细品那些让她每次想起都要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开口分散注意力:“我不挑食的。”
以前靳洲也不知道她到底挑不挑食,但经过中午那顿火锅,一向细心的他发现,她不爱吃豆制品。
之前住在榭亭阁,早餐店就一家,但是溪侨附近就不一样的,各式各样的早餐店汇集。
“明早带你出去吃吧。”
安枝予点了点头:“都行。”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伯父伯母今晚是不回来住了吗?”
“应该会回来吧,可能会晚一点吧,”他问:“困了吗?”
下午四点多才起来,这会儿也不过九点多,安枝予一点困意都没有,可大晚上的,不睡,难道又像昨晚那样,和他再看一场电影吗?
见她不说话,眼睫也快到铺到眼睑,靳洲握着她手轻抵在他怀里。
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震在她手背,每一下都像是一块圆润的鹅卵石,敲击在她本就不平稳的心上。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不觉有困意,可天花板的星空灯像是有一种催眠的魔力,让安枝予不觉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但是靳洲没有睡,过了片刻,听到她呼吸愈渐平稳,靳洲松开了她手,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离近,胳膊隔着被子,轻搂住她。
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漂浮着安静舒缓的气息。
安枝予睡眠很沉,中途还喜欢翻身,快十二点的时候,她从平躺变成了侧睡。
那个时候,靳洲还没有睡得很沉,其实他以前入睡很快,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她。
看似从容不迫地与她躺在一张床上,可心理和身体远不及他表面那般平静。
所以安枝予一动,他就醒了。
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乖乖巧巧地面对着自己,靳洲抿了抿唇角,短暂迟疑后,他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丝滑布料沾了暖意,他搂住她侧躺的腰肢,主动往她那边挨近了几分。
只是没想到,身前的人后他一秒抓住他胸口的睡衣布料,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丝丝缕缕的温热往他V型的睡衣领口里钻。
无意识下的侵入最致命。
靳洲微微仰起脸,很轻很轻地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喉结滚动好几个来回后,靳洲逼自己闭上眼。
可抵在他下巴处的脑袋毛茸茸的,偶头动一下,短暂的痒意便能在他心底停留很久很久......
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在后来怀里的人睡得安稳,没怎么再“闹”他。
翌日,晨曦初露,凉风轻拂,池中锦鲤在水下尾摆轻扫尾,搅了睡莲的清净。
一楼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门开,靳洲顶着一头未擦干的头发,从里面出来。
二楼房间的窗帘在靳洲起床后才拉得严实,天花板的星空灯关了,只亮了床一圈的昏黄。
虚掩的门从外推开,十几分钟前睡在床中央的人已经占领了他早起时的那块领地。
靳洲垂眸无声笑了笑,走近,将她褪至腰间的被子盖到了肩膀。
点开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显示电亮已满,靳洲轻拔下充电线,再插.进自己的手机接口。
安枝予是个没有闹钟就会睡到自然醒的人。
不过溪侨公馆离两人上班的地方近,七点十分,两人出门,靳洲带她在门口的一家早餐店吃饭,吃完饭到公司楼下刚好七点五十。
靳洲把她送到楼下,“中午我过来找你。”
安枝予点了点头:“你开车慢点。”
“好。”
转身进了大厅,走了几步后,安枝予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安枝予朝他挥了挥手。
靳洲依旧没有着急走,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电梯才回车里。
落后安枝予跑进电梯的还有她一个同事。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她的结婚证在上周就被坐她对面万俪俪看见过了,这会儿再说是男朋友的话,安枝予觉得不合适。
“不是,他是我老公。”
上周五下班发生的事,消息还没能传的这样快。
对方眼睛都睁圆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也没多久。”
“你们没办酒席吗?”
是啊,按常理的话,结婚总是要摆婚宴的,安枝予不想自己成为特殊,所以她笑着摇头:“我们先领了证,酒席还在筹备。”
“那我可就等着你的结婚请柬了啊!”说到这儿,对方用手肘顶了顶她:“不过说真的,你老公真帅!”
还没到中午,安枝予已经领证的消息就传得公司上上下下全知道了。
万俪俪脑袋伸过电脑:“枝予,她们说你老公长的巨帅,是不是?”
这是事实,安枝予没法反驳,但也不好直接点头:“还行吧......”
谁知,万俪俪把手机屏幕举给她看:“你告诉我,这叫还行?”
屏幕里,是靳洲的侧面照,尽管是侧脸,也依旧不输他的正颜。
安枝予愣了一下:“你这照片哪儿来的?”
“工程部的刘沁发给梦梦,刚刚梦梦喊我过去问我是不是真的。”
刘沁就是早上在电梯里的那个女同事。
最不想这事引起议论,结果还是成了谈资。
“枝予,”万俪俪直接越过自己的工位,溜到她那边:“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呀?”
若是把靳洲的身份说出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如今脸都被拍到了,以后更是避无可避地会与公司同事撞上面。
左右为难了一会儿,在万俪俪一脸好奇等她答案的时候,安枝予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
是靳洲。
“中午在楼上等我,不要下来。”
他几乎没给安枝予反应的时间:“好了,我还有个会,中午见。”
电话挂断,安枝予看向依旧满脸求知欲的万俪俪,她深吐一口气:“他是靳氏集团董事长,靳洲。”
*
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靳洲从电梯里走出来,穿过走廊,他在一扇需要指纹识别的玻璃门前站住脚。
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他没有给安枝予打电话,耐心在门口等。
十二点一过,带有门禁的玻璃门从里面推开。
靳洲是一个连背影都会惹人侧目的存在,更别说他的正脸了。
两个女人一从门里走出来,目光就定在了他脸上。
脚步声让靳洲抬头,接到对方的目光,波澜不惊的眼底偏开,看向玻璃门里。
两个女人互对一个眼神后,其中一个很大胆,走过来询问:“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目光轻扫面前的女人,靳洲淡淡回应:“我在等人。”
女人回头看了眼:“我们公司有门禁,你要找谁,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说完,靳洲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也就是那时,安枝予出现在了玻璃门里。
无波无澜的眼底突然凝了几许光,靳洲偏开脚,绕过女人身侧,迎上前。
看见他,安枝予先是一愣,转而朝他笑了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极为自然地将安枝予还没来及挂到肩膀上的包接到手里,“饿了吗?”
“还好。”
电梯刚好停留在十六楼,靳洲摁了摁钮,门开,两人进去。
被当做空气的两个女人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间,其中一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那个男人...该不会早上刘沁说的那个男人?”
另一个女人瞠目:“安枝予的老公?”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呢!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说靳洲眼熟的女人突然拉住身边的人:“不对,那个男人我之前绝对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行了吧,你看见哪个帅的都觉得在哪见过!”
“......”
今天天气好,车厢里暖的能闻见太阳的味道。
安枝予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他:“我们是去哪吃饭?”
“去我办公室,”靳洲扭头问她:“行吗?”
其实安枝予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他们公司的西图澜娅餐厅,她点头:“都行。”
‘都行’这个词让靳洲听出了她其他的想法:“其实公司西图澜娅餐厅的员工餐,味道也不错,要尝尝吗?”
安枝予抿了抿唇,不该问的,但是又没忍住:“是不是会遇到很多人?”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靳洲略作思考状:“应该会。”
安枝予不知道自己和靳洲领证的消息有没有传到徐淮正耳朵里,虽说当初自己的目的靳洲都知道,可又不知为何,当初可以完全摊在他面前的目的,如今成了她心底不想再碰及的一块屏障。
车子在靳氏集团楼下停稳后,靳洲没有把车熄火,门口有工作人员小跑过来:“靳总。”
“把车停到对面。”
平时他车都是停在地下车库的,但是等会儿吃完饭,他还要送安枝予回去。
不是为了方便,而是因为这样的天气,车里的温度很适宜。
等安枝予从车里下来,靳洲很自然地牵住她手,“西图澜娅餐厅和办公室,选一个。”
被私下议论了一个上午,安枝予不想再成为焦点就选了办公室。
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只属于靳氏的办公大楼,若说以前心里还有些不适与不安,现在她心里倒觉得很是坦然。
正是午休的时间,一楼大厅的人进进出出。
迎面而来的人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里,一声接着一声——
“靳总。”
“靳总。”
......
看来他们还多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了楼上,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从秘书办里走出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靳总。”
不似楼下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对方看向安枝予的眼神很有礼貌,嘴角的笑更称得上是职业化。
“靳太太。”
安枝予面色微怔,反应两秒后,她朝对方回以淡笑。
靳洲牵着她往前走的时候,安枝予扭头看了眼。
“怎么了?”
安枝予回眸:“刚刚那个人也是秘书吗?”因为‘靳太太’这个称呼只有方宇这么喊过她。
靳洲说不是:“她是人事部总监。”
人事部总监都知道她的身份......
安枝予一时好奇,“那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已婚了吗?”
她的问法让靳洲失笑,嘴角的弧度敛回后,他语气颇为认真:“你希望他们都知道吗?”
他的不答反问让安枝予一时哑口,落后他一步进了办公室,安枝予才回答说:“我就随口问问。”
靳洲这才给了她答案:“领导层都知道。”
办公室里的茶几上放了五个保温桶。
靳洲将西装外套脱下后随手搭在了沙发扶手上,“别站着了,坐。”
安枝予盯着那些个保温桶:“这些都是午饭?”
“对。”
就他们两个人,哪里吃得完,但是转念想到他的身份。
也许她来不来,下面的人都会给他准备这么丰富的午饭。
靳洲把饭盒一一拧开,再一一将里面的隔层取出。
“看得出来是谁家的菜色吗?”
几样小炒,安枝予没看出来,但是当她看见其中一个保温桶里的参鸡汤后,她知道了。
“石板印象?”
靳洲笑了:“看来你对他们家的汤水真的情有独钟。”
那是安枝予和他第一次去吃的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她说她很喜欢他们家的参鸡汤,所以靳洲上午不到十点就去了,买了几份他们店的特色,顺便还和老板交流了一会儿,要得了这家参鸡汤的一点药材配方。
靳洲把筷子递给她:“快吃吧。”
不知心里怎就生了一点猜测,安枝予抿了抿唇,试探着问:“是方秘书去买的吗?”
“不是,”靳洲撕开一次性手套的包装:“我自己去买的。”
这种可以博她欢心又或者得她一些感动的事,靳洲并不想藏着掖着。
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剩靳洲剥虾的声音。
靳洲抬头看她:“怎么不吃?”
安枝予这才恍然收回视线,挑了一小团米饭到嘴里。
靳洲把剥好的虾蘸了点汤汁放到她碗里。
见他又拿了一个虾准备剥,安枝予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腿:“你也快吃吧。”
“再给你剥两个。”
安枝予不是没见过给女朋友又或者爱人剥虾的男性,但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每次见,心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却没想到,真的有一个男人为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心里竟会生出万千情愫。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略显匆忙,吃完饭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一点了。
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后,靳洲像早上一样,下车给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你回去吧。”
虽说现在和她住在了一起,可靳洲还是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太少,哪怕是像现在和她多走几步路的时间,他也不想错过。
“把你送到电梯那儿我就走。”
结果到了电梯门口,遇见了刘绍辉。
“刘经理。”
听见声音,刘绍辉转身,目光还未来及落到安枝予脸上,就被她身侧高出安枝予一个头的男人先夺了眼球。
“靳、靳总?”他下意识的礼貌称呼一声。
靳洲对待自己不认识却又主动与他打招呼的人,向来都会回以淡笑。
但因为安枝予在他面前几次提及“刘经理”三个字,所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想象。
靳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手臂轻搂过安枝予的腰:“下班我来接你。”
安枝予点头:“回去开车慢点。”
靳洲轻“嗯”一声,搂在她腰上的手抬至她发顶的同时,他脸随之低下。
在刘绍辉的瞠目结舌里,靳洲在她额鬓落了很轻的一个吻。
电梯门刚好开了。
“去吧。”
虽说安枝予也被他突然亲昵的举动意外到了,但因刘绍辉在,她没有将情绪外露。
进了电梯,安枝予朝靳洲挥了挥手,目光再落到刘绍辉的脸上,见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安枝予便没再问他。
随着电梯门合上,靳洲收回眼神看向额头已经冒出冷汗的刘绍辉。
“刘经理认识我?”
刘绍辉含着腰,连忙应道:“久仰您的大名,今日第一次有幸见到。”
溜须拍马的漂亮话说完,刘绍辉小心翼翼地抬头,声音带着试探:“靳总和枝予认识?”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象,但是又实在难以置信。
说话间,靳洲的目光一直沉在他脸上,那双比一般人都要黑的眼瞳,这会儿,因为刘绍辉的那一声“枝予”,直接让他目光折出冰片般的棱感。
“枝予...”他眼皮一抬,眼神冷了:“刘经理平时在公司就是这么称呼我太太的?”
刘绍辉被他的眼神镇住,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声音尽显慌张,“抱歉靳、靳总,我之前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久经商场,他眼神和气场都很强,只不过他从不将自己的锋芒外露。
靳洲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刘绍辉,温和的声音响起,但出口的话却极具压迫性。
他说:“我太太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