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朝亚裔少女冲过去的几个食死徒未及反应,就瞬间被那妖异的蓝色火焰吞噬得一干二净。

  “都告诉你们了,不要过来,怎么不听人劝呢……”

  那亚裔少女惋惜地感概了一句,那遗憾却从未深达眼底。她脸上绽开纯真的笑意,仿佛是在欣赏猴子钻火圈的马戏,不是目睹一条条生命的逝去。

  虽然没有受到攻击,但凤凰社的成员们也警惕起来。这个少女看起来天真无邪,软弱可欺,实则捉摸不定,亦正亦邪。

  一个胆小的食死徒开始悄咪咪朝非战斗区域躲闪,西里斯瞥了他一眼,能怂成这样的,除了卡卡洛夫也没谁了。

  没等西里斯有什么动作,这个胆小鬼就被他同伴的一道钻心剜骨误伤,抽搐着倒向蓝色的火焰里灰飞烟灭了。

  凤凰的清鸣声响彻云霄,邓布利多教授的身影显现。食死徒们作鸟兽散去,而邓布利多教授则对着那道蓝色的火焰,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亚裔少女遥遥朝邓布利多教授点了点头,魔杖在左手里灵活地转了个圈,一声低吟熄灭了那跃动的火焰,笑吟吟地朝邓布利多教授伸出右手。

  “邓布利多先生,久仰大名,如今可终于能得一见。”

  这回大家听清楚了,这女孩的英语的确不是很标准,带着浓重的德语口音。

  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示意,又表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领着凤凰社众人收拾战场后带着那女孩一起回了凤凰社。

  门外一阵幻影显形的噼啪声陆续炸响,雷古勒斯竖起了耳朵,果不其然听到了自己兄长那独树一帜的大嗓门。

  很好,还有力气嚷嚷,看来伤的不重,至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雷古勒斯放下心来,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珍藏品上。他拿起那枚雪里含翠的玉钗细心地擦拭着,玉钗已经被他摩挲得光洁透亮。

  门外的声音嘈杂起来,雷古勒斯烦躁地站起身,本想在房间里加一层隔音咒,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反复出现。

  凤凰社又有新成员了,听口音还是个外国佬?他推开门想看看情况,却和楼下的西里斯对上了眼神。

  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谈起凤凰社总部的构型。它位于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旧居,为凤凰社成员的食宿方便用无痕伸缩咒拓展了空间。

  一层为厨房和客餐厅,二层是会议室,三层的各成员卧室呈回廊式环状分布,可以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看到二层会议室的中厅。(私设勿深究!)

  现在让我们回到事件本身,一回到凤凰社,亚裔少女和邓布利多教授就开始用一种其他人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交流了一阵。

  作为欧洲使用广泛的第二语言,德语和法语一样使用广泛,大多数的欧洲人都或多或少掌握一点德语。

  奈何那少女说的并不是官方德语,众人只能从少女的口音里依稀推测出,她说的大概是流行于阿尔卑斯山脉和临近德国南部山区的高地德语中的一支。

  大家听得两眼发直,好奇却又不知所云。西里斯百无聊赖地开着小差,上瞟的视线却无意间看到弟弟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房门,安静地倚在门边观察着那位亚裔少女。

  唉!他一直担心雷古勒斯整日闷在屋里把自己憋出问题来,弟弟愿意出来看看热闹也好。

  西里斯欣慰地笑了笑,而雷古勒斯咬着唇,目光一如既往地阴鸷,双手紧紧扣在走廊的栏杆上。

  邓布利多教授重新切回英语,抖着白花花的大胡子,向大家简要地介绍着那位亚裔少女。

  “沈小姐是我请来的翻译,也是我们凤凰社的新成员,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将迎来一位不远万里而来的国际友人的协助……”

  翻译?还有外国人要来?

  邓布利多都是从什么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帮手,这位翻译小姐可不像是什么善茬儿,那一手诡异的火焰玩的那真是吓人……

  而且吧,德语使用者,未知黑魔法,这组合在一起总会让人联想到上一位世界上最危险的黑巫师……

  西里斯正在心里嘀咕着,有人已经把他的疑问直率地问了出来。

  “刚刚这位小姐使用的那个魔咒是一种黑魔法吗?听您的口音像是德国人,不知道您对于巫粹党是什么看法?”

  “我并不认为用黑魔法反击黑巫师有什么问题,至于巫粹党……”亚裔少女轻笑一声,“我不否认格林德沃先生某些理念的先进性,但我个人认为他的部分思想过于偏激,手段也过分激进,并不是巫粹党的其中一员。”

  “我的确来自德国,但德国人也不一定都是巫粹党啊……”她歪着脑袋,颇有些俏皮地眨眨眼,左手灵巧地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信仰的话,我信仰马克思主义。”

  其他人还在云里雾里,莉莉则莞尔一笑:“东德(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人?”

  那亚裔面孔的少女点点头,朝她友好地伸出手来,用蹩脚地英语自我介绍道。

  “德籍华裔、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羲和•沈。我的名字比较拗口,你们可以称呼我沈小姐,或者我的德语名字颂南夏因(sonnenschein),简称颂南(sonne)。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

  两人举起的手没能顺利交握,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