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回到意大利后就投入了科尔家族的产业发展。

  他虽然心里还有沈知雨,但是在时间的消逝下一定会渐渐抚平的。

  因为在贺齐离开华国土地的那一刻起已经决定将沈知雨当做朋友相处了。

  两人的情分还是在的,一起走过的路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但是贺齐不会再把沈知雨当做生活的重心了。

  “威伊,今晚老地方?”好友佐治打来电话。

  最近两人刚成了一笔跨洋大单,为家族利润增了七个百分点,佐治打算给贺齐开开荤庆祝一下。

  贺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连轴转,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下他更想赶紧补觉。但是架不住佐治太过热情。

  贺齐捏了捏鼻梁,只得驱车前往他们常谈生意的会所。

  外面看起来是比较平常的酒吧,前厅也是正常的男女在酒池里热舞。但是贺齐从后面特殊的门进去就变得大不一样。

  周围很安静,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包厢,隔音做的很好,方便他们谈一些事情。

  贺齐推开常年包下的房间,里面佐治已经开了七八瓶香槟,周围或站或跪站了几个青涩的生面孔。

  “来啊威伊。”佐治道。

  他拉着贺齐坐下又踢了踢旁边跪着的男孩,向他使了一个倒酒的眼色。

  男孩有点生疏,他颤抖着手臂给贺齐的空杯倒满,又因为太紧张撒出了几滴。

  佐治面色不虞,他想给这个笨手笨脚的玩物一个教训。

  男孩赶紧舔去桌上的酒渍,舔干净后又趴在桌前跪好,这让佐治不爽的勾了勾唇角。

  包厢里的音乐还在响,但没人敢说话。

  佐治将男孩的头踢开,露出了明显因为干粗活变粗的手指,昂贵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上面,男孩只能红着眼眶忍痛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见男孩吃痛,贺齐抬了抬手,示意佐治适可而止。但佐治又磨了好几下才抬起了脚。

  男孩怯懦的跪爬到贺齐的脚下亲吻他的皮鞋。

  他们这样的人都是这个会所最底层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想要来挣些快钱或者青春钱的人,想要在这里挣到钱就不能在乎什么尊严。

  男孩名叫西蒙,家里有一个常年吃药的母亲和一个正在念书的妹妹。

  他们的父亲在西蒙很小的时候就卷钱跑了,还给他们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要是不还钱他么就会上门打砸,所以母亲的压力很大,又要给还债又要照顾他们兄妹俩没日没夜的工作这才生了病。

  贺齐用皮鞋尖抬起了西蒙的下巴。

  这人竟然和沈知雨一样在眼角下有一颗红痣。

  佐治看到贺齐眼中的微动了然,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明白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他今天特意为贺齐准备的礼物,人刚来会所还是干净的。

  佐治是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贺齐似乎心有所属,是一个名叫沈知雨的华国人。

  所以西蒙是佐治特意为贺齐找的,白月光得不到,找一个代替品还是很轻松的。

  况且西蒙懂事且听话,当佐治找上他的时候他就表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去做。

  而这种人最好操控,喜欢的时候顺顺毛,不喜欢的时候直接拿钱打发走就可以了。

  但是没想到贺齐刚抬起西蒙的下巴看清楚样貌后便一脚踹到他的肩膀上。

  西蒙受不住这一脚,胳膊接触地板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咚。

  这不仅是在警告西蒙也是在警告佐治。

  “你慢慢玩,我先走了,消费记我账上。”贺齐将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后便出了包厢。

  其实看到西蒙脸的那一瞬间贺齐还是慌乱了。

  像,太像。包厢里本就比较昏暗,西蒙至少和沈知雨有五分像,被灯光一打也成了八分。

  包厢里佐治也有些懊恼,他是真的拿贺齐当兄弟,不然也不会费尽心力去找到西蒙,刚刚又用欺负他这一招来吸引贺齐的注意。

  他知道贺齐虽然是科尔家族的掌权人但最是心软。

  “你先下去吧。”佐治摆了摆手从包里抽出一大把钞票塞进西蒙怀里。

  贺齐已经走了,留着他也没用,佐治不喜欢这一款的。

  西蒙接过钞票连连弯腰道谢,只要是能让他拿到钱,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母亲的药不能断,妹妹的书也不能不读。

  如果全家一定需要一个人牺牲付出,西蒙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会所后门口贺齐将衬衫向上挽了挽,有些笨拙的点起一根烟,猩红的颜色在夜幕中很是显眼,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但这些人中不包括西蒙。

  这家酒吧附近的基础设施还是比较完善的,贺齐倚在车门旁,只看见西蒙小心翼翼从会所后门走出来进了隔壁的诊所。

  等西蒙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好像身上多了几分活力。

  贺齐皱了皱眉,看着西蒙怀里,抱着的应该是一大包药。

  隔得有点远,贺齐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西蒙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贺齐有点在意。

  毕竟他顶着和沈知雨一张五分像的脸,贺齐想不去注意他都难。

  西蒙攥紧了剩下的钱,怀里的这些药只够母亲吃两周左右,而剩下的钱还要有一部分给妹妹做学费,再留下些零头做家庭开支。

  其实他也不是一出后门的时候故意忽视了贺齐,是西蒙有点近视,但是没有钱去配眼镜,就这么一直眯着眼睛看人。

  西蒙也没想到贺齐还会在会所后门口。

  “科。,科尔先生。”西蒙将头低下和贺齐打着招呼问好。

  “你怀里是什么?”贺齐掐了烟。

  “是我妈妈要吃的药。”

  西蒙紧紧的把药抱在怀里好像是怕男人来抢一般。

  “嗯,早点回去吧。”

  贺齐并不想多管多问,西蒙在会所里工作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他并不想去揭开他的伤疤。

  西蒙见贺齐不是来问他要回钱的赶紧向贺齐道了声再见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贺齐并不想插手他人命运,这是西蒙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