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见家长的事就这么着定了下来,原本是定的周末回家,但江岁要准备期末考,再加上想多给时开令一些准备时间,于是就推到了江岁期末考试后。
从两个人把话说开,两人“相敬如宾”过了快半个月。
一是分开太久,难免有些生疏,二是时开令失忆那阵子两人的相处模式有点与众不同,恢复记忆后多少有点尴尬,再一个就是江岁一直在忙期末考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
这天江岁终于考完期末考,晚上不需要熬夜啃书,他突然还有些不习惯起来。
时开令去厨房洗了一盘葡萄出来,江岁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动静,一抬头就和时开令对上视线。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江岁立马转过脸,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样子。
水果盘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时开令拿起一颗递过去,“吃葡萄。”
“哦。”江岁接过将葡萄放进嘴里,葡萄汁水炸开,鲜甜的跟涂了蜜似的。
电视正放着最近很火的综艺,放到有意思处,江岁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开令笑点很高,没看出哪里好笑,但他瞧着江岁的笑脸,心里便是欢喜的。
注意到旁边人的视线,江岁慢慢转过头,和时开令四目相对。
温度好像升高了几度,两人搭在沙发上的手不知不觉碰到了一起,先是勾着小手指,而后是握住了对方的手。
时开令稍稍用了些力,江岁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上次亲热还是半月前呢,那时候也不知道害羞,反倒是话说开了后还不好意思上了。
江岁红着张小脸,将时开令胸前的衣服拽了个皱皱巴巴。
头顶蒙上了层阴影,江岁仰起脸怔怔看着时开令。
时开令俯下身,轻柔的吻在了江岁的唇角。
一开始是试探的伸出舌尖,之后就变成了激烈的拥吻。
也“相敬如宾”了挺长时间,都有些憋不住了。
“你,你慢一点。”江岁像个娇气包,一会儿嚷着让慢一点,一会儿又嫌时开令太慢。
时开令也不恼,耐着心性按江岁的心意来,第一次让江岁舒服了,但他却没“饱”。
他拽着江岁的衣摆往上扯,露出光滑白皙的身体。
刚要咬住那一截如玉似的脖颈,时开令却愣住了,他伸手轻轻拨弄了两下江岁脖子上戴的挂坠。
尽管裂成了两瓣儿,但时开令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吊坠和他的是一模一样的。
失去意识的那段记忆是断断续续的,他能记得一些片段,但也有一些片段记不住,而那些记不住的就要在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才会想起来。
“怎么了?”江岁奇怪地问道,他顺着时开令的视线看向吊坠,问:“这个坠子怎么了吗?从你失忆的时候,你就表现出对这个坠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还有,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啊?你是不是认识我妈啊?”
江岁一口气抛出了很多个问题,但时开令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而是近乎疯狂的吻住江岁将他禁锢于身下。
一夜的疯狂让江岁累的睁不开眼,想要问的问题也随之忘了个一干二净。
*
大清早的,江渺就打来了电话,说江岁也考完期末考了,该带男朋友回家看看了。
江岁还没睡醒呢,迷迷糊糊地听着电话,应着江渺的话。
“今天晚上带小时来家里吧。”
“哦好……”
“小时喜欢吃什么菜?”
“好……”
“……”
“今晚早点来,算了别晚上来了,下午收拾收拾就过来吧,我让你爸早点把肉炖上。”
“嗯……”
等挂了电话江岁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答应了什么,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时开令就在一旁的书桌前坐着,看样子是在看书。
“醒了?”时开令眼里含笑。
江岁张着嘴,着急忙慌地说:“我妈让我们晚上去吃饭。”
“嗯,听见了。”时开令点头道。
“我,我还没准备好呢。”江岁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
时开令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帮江岁捋顺头发,“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么,你怎么还焦虑上了?”
江岁撇撇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爸,我爸那个人嘴巴简直了,路过的蚂蚁都能让他指点两句,我都受不了,你肯定也受不了。”
他给时开令打预防针,“今晚不管我爸说啥,你别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就得了,知道嘛?”
“嗯。”时开令笑着点头。
“还有就是,你也别太担心,这个家我爸说了不算,你只要把我妈搞定就行,我妈搞定了,我爸连带着就一起搞定啦。”
“好。”
“而且,我妈人可好了,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时开令顿了顿,眼中有不明显的泪光,他搂住江岁,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嘛。”江岁撇嘴嘟囔,又开始想晚上该怎么堵住他爸的嘴。
晚上出门前,时开令洗了个澡,他白天的时候还去理发店剪了个头,头发剪短后,人也看上去更加干净清爽。
“哎哟,都说了他们什么都不缺,不用买这么多东西。”江岁看着时开令手里拎的礼盒说道。
“第一次登门拜访,礼数要周到。”时开令说。
江岁不再念叨了,他把手伸过去,“我帮你拎一个。”
谁知时开令却牵住了他的手,“走吧。”
江岁将红扑扑的脸埋进围巾里,小媳妇儿似的跟在时开令身边。
走到家门口两个人都不自觉深吸一口气,交握的手紧了紧,给对方打气。
“按门铃吗?”江岁问。
时开令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多紧张,但实际手心都渗出了很多汗,他说:“按。”
一分钟过去,谁也没抬手按门铃。
“按门铃?”
“按。”
又一分钟过去,他们甚至都没往门前多走两步。
就在要进行第三个循环时,门突然开了,江宥一皱着眉毛边开门边说:“他们到底还来不来了,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啊,我出去看看去。”
一开门,大眼瞪小眼,时开令忍不住后退半步,江岁没撒谎,他传闻中哮天犬一样的老爹的确看上去很不好惹。
“你俩来了怎么不按门铃啊?”江宥一眉头皱的更紧,跟看傻子一样看他们俩。
“伯父……”时开令终于想起来问好。
“岁和小时来了吗?”江渺从玄关冒出个头,好奇地往门口看。
江岁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时开令捏断了,他奇怪地看了眼时开令,发现时开令眼里竟有粼粼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