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粘牙糖>第45章

  赵文轩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舌头咬到。

  江岁注意到了赵文轩表情的变化,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在江岁转过头的一瞬间时开令垂下了眼睛,因而江岁没看出开时开令有什么反常。

  “赵同学,你刚才想说什么?”江岁问。

  赵文轩支支吾吾,眼睛一直朝时开令的方向瞅,江岁莫名其妙,问道:“你一直看他做什么?”

  “没什么。”赵文轩讪讪地转了回去。

  江岁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里面装着他临出门前装的热水,他倒了些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后才把杯子递给时开令。

  “喝点热水。”

  时开令接过杯子听话地喝了一大口下去,江岁看了眼杯子里剩的水说道:“再喝些,你嘴唇都干了。”

  时开令舔了下嘴唇,乌黑的眼珠飞快地扫了下江岁的脸,将剩下的水喝光了。

  江岁:“要不要去个卫生间呢?”

  时开令的嘴角有要向下撇的趋势,但当真的要撇下去的时候又被生硬地勾了回来,他趴在江岁给他准备好睡觉用的抱枕上,用行动表示自己不要去厕所。

  江岁见状也不再问了,只说:“一会儿要上厕所的话你就叫我。”

  以往上课的时候时开令都是睡半堂玩半堂,他睡觉的时候往往都睡得很沉,偶尔课堂上动静大了才会醒一下,今天江岁注意到时开令似乎一直没睡着,身体不停地动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课,江岁趴在时开令耳边小声问:“睡不着吗?”

  时开令身体明显一僵,被江岁贴着的耳朵几乎红透了,但江岁没注意到,以为时开令没听见,又将脸凑近了些,柔软的唇瓣贴着时开令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打在耳蜗,热乎乎麻酥酥,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令,你是睡不着嘛?”

  时开令终于有了反应,原本埋在抱枕里的脸转过来,脸捂的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压的贴在脑门上,他嘴唇动了动,清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岁。

  江岁看时开令脸红的吓人,担心他是不是冻着发烧了,他把手贴在时开令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着急地问:“是哪不舒服了吗?”

  时开令摇了摇头,眼珠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江岁。

  “真没不舒服?”江岁不太放心,连问了好几遍。

  后来许是问的次数多了,时开令忽然把手覆在江岁放在桌上的手上,他轻轻捏了捏江岁的手,像是无声地在说“我没事”。

  江岁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他点了点头,“有事叫我。”

  晚上七点准时下课,冬天天黑的本来就早,此刻外面天已然黑透了。

  这个时间段的教学楼里还有很多学生,走廊里人很多,怕时开令被人流冲散,江岁牢牢牵着他的手。

  两人被人潮裹挟着向前走,有人从江岁的后方挤过来,江岁没有防备被挤了个踉跄,在他要往前扑的时候,一股大力拽着他往回拉,江岁的后背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后背贴着结实的胸膛,有那么一秒钟江岁甚至感受到了对方勃勃的心跳声。

  江岁仰起脸,时开令正垂眼看着他,那眼神太过熟悉,让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时开令就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双眼睛在说:你怎么这么冒失,真是个笨蛋。

  江岁嘴唇抖了下,“阿令?”

  很快那双眼又看向了别处,时开令抬起手把怀里的人往外推了推,“啊啊。”

  江岁脸上难掩落寞,他还以为时开令想起来了。

  时开令看着江岁落寞的表情,眸光流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在快要触及江岁时又收了回去。

  校门口买糖炒板栗的摊子还在,生意很不错,有不少学生围在小摊边等着炒板栗,江岁也买了包糖炒板栗。

  “风好大,路上吃的话会戗风的吧,还是回去吃好了。”江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板栗塞进了书包里。

  时开令虽然不说话,但视线就没离开过江岁。

  江岁牵着时开令的手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时开令,“你怎么这两天都不说话了?”

  之前时开令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起码有时候江岁问些什么他也会回答个一两句,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过,只用“啊啊”来表达情绪。

  如果江岁能用放大镜观察时开令的话,那么他就会发现时开令眼神中的慌张,时开令撇开眼,像是没听见江岁说话一样自顾自往前走。

  江岁追在他后面问:“怎么不说话了呀?你说一句我听听嘛!”

  后来大概是被逼急了,时开令说了句:“你好烦人。”

  江岁笑的很开心,“我才不烦人。”

  “你以后要常常说话知不知道?”

  “……”

  “知不知道嘛?”

  “……”

  笑闹间两人突然一顿,几乎是同时回头看,身后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远处的烧烤店传来阵阵喧闹声。

  江岁微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刚才身后好像有人在偷看他们。

  可后面明明什么也没有,江岁心里直嘀咕,应该是流浪猫什么的吧。

  “我们走吧。”江岁再次牵起时开令的手,时开令被江岁拉着向前走,却不停地回头看,他的眉头拧的很深,最终还是把头转了回去没再往后看。

  到家后江岁先做饭,等他烧好饭菜去喊时开令时发现他正在开板栗。

  他走近了去瞧,发现时开令把剥好皮的板栗都立立正正摆在一块儿,江岁就乐了,他动作浮夸地摸了摸时开令的脑袋,“乖宝,你是特意剥给我吃的吗?”

  时开令剥板栗的动作一滞,嘴角小幅度的抽搐起来,甚至连藏在袖子里的手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谁知江岁“父爱”泛滥,将时开令整个揉进了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谢谢你哦。”

  时开令的耳尖又一次红了,两只手不自觉的扶上了江岁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