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形容被蓝延记在心里了了。
一有空就拿这个去调侃方修新, 伸手圈在他脖颈,轻飘飘的气流直往他耳朵钻。
“亲爱的,我哪白?哪漂亮?真的一点瑕疵都没吗?你摸摸, 是不是玉石的手感?”
方修新大部分时候面不改色, 默默听着, 唯有深夜同床共枕时, 瞳孔变得幽深, 手臂像钢筋一样, 牢牢攥着蓝延的腰, 探入柔软的面料, 慢慢游走。
蓝延容易痒, 多黏糊的气氛还没酝酿出来, 就忍不住笑。
最后方修新被他所感染, 也慢慢笑了起来。
四目相对, 蓝延伸出手臂, 攀到方修新脖颈, 轻笑道:“不仅白、漂亮、没有瑕疵, 还滑、手感好的, 对吧?”
方修新唇碰了碰他的鼻尖, 又落在唇珠,像簌簌的雪花飘落。
没有探入, 只有脉脉的温情。
蓝延眯着眼,含糊地说:“亲爱的,你今天好纯啊……”
他反而伸出舌尖,湿润方修新的唇缝, 一点点撬开——
当然,对方也没有抵抗。
缠绵缱绻的一个吻过后, 蓝延的唇变成水红色,微微殷红充血。
“你还咬我一口。”蓝延幽幽地说。
“是牙齿磕到。”方修新解释。
“那不就是咬?”
方修新捏了捏他的耳垂,无奈:“好,我的错,以后多练习。”
“多练习——”蓝延拉长声音,明知故问,“和我吗?”
“嗯。”
“那继续亲?”
方修新垂下眼帘,手搭在蓝延脸颊,用行动代替语言。
-
蓝延这段时间,基本都窝在这间破破旧旧的仓库里。
为数不多的两次外出,一是和谭素淮看展吃饭,二是去染了个头发。
蓝延和谭素淮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面,难得约出来,自然是想痛痛快快地玩。
但他们有点低估节目的后续效应。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像来看展的……”谭素淮轻叹。
“蓝延接话,“更像个展品,对吧?”
谭素淮点头,无奈至极,“是的,非常正确。”
周围都是或明或暗的注视,窃窃私语,还有时不时的摄像头拍摄——
一个月在节目里高强度地接触镜头,难免培养了敏锐。
蓝延和谭素淮最后还没看完展就中途离开了,坐上路航器,拐到偏僻的航道,决定随缘找一家店吃饭。
两人有了经验,戴上口罩。
蓝延笑着说:“完了,我们不是明星,得了明星病。”
谭素淮说:“我不是,但你想简简单单就能实现。”
“这是什么隐晦的夸奖啊,我听着都不好意思。”
谭素淮认真地说:“是真心话。”
蓝延笑得不行。
“好吧,谢谢。”
……
蓝延染粉色头发是第二天的事情,可能在外面感受到阳光暖洋洋的,他在仓库待得无聊,忍不住跑出去玩。
偶然看见理发店的招揽,他发现自己很久捣鼓发型,干脆进去弄弄。
不是极高饱和度的粉,反而是莫兰迪色调的粉。
蓝延弄好一头粉毛回家,惊得几人当场愣住。
姚启颤巍巍地抬手,“我的天,你这是染发了?”
“不好看?”蓝延卷了卷发尾。
“好看!”玛丽莎积极响应,还乖乖地问能不能摸。
“可以。”蓝延笑眯眯地说。
他又去问方修新:“亲爱的,丑吗?”
方修新轻轻梳顺他的头发,低声说:“不丑,很好看。”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
方修新无奈,“大概是忽然意识到,我和你之间差的岁数确实不少,代沟可能没有,但……”
他顿住,这股朝气蓬勃的劲儿是截然不同的。
“亲爱的,你说话可真不中听。”蓝延不满,男人明显就是敷衍。
方修新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吻。
“在我心里,你什么都好看。”
蓝延斜睨过去,好吧,甜蜜话谁不会?
虽然他吃这一套,但是——
战斗飞舰,操作室
“亲爱的,我现在还好看吗?”蓝延抱着座椅,眼皮没精打采,头发因为疏于打理而炸起,神色恹恹。
方修新面容苍白冰冷,快速安抚道:“乖,很快就解决了。”
轰隆——飞舰剧烈摇晃。
舱窗外,神秘的宇宙世界晦暗,陨石乱飞,星点消匿,时不时蹦出刺眼的白光,能源炮轰隆作响。
粒粒大喊:“靠!姚启,你**赶紧给我过来加炮!!!老娘顶不住了!!!”
姚启满头大汗,“来了来了,别催,程序启动也需要时间。”
“方哥,锚点坐标!”
方修新在驾驶台的操控屏操作,“好了,确认无误,即将跳转下一个洞流!”
粒粒咬牙,“好!不和那群疯子纠缠了。玛丽莎,计算冷却时间。”
玛丽莎:“收到。”
“坐稳了!!!”粒粒大喊,死死盯着前方。
蓝延抱住安全带,不知为何,心怦怦乱跳。
他莫名有种不想的预感,感觉……感觉……
眼前白光闪了闪,心脏咚咚敲击。
蓝延太阳穴刺痛,浑身颤抖,他想撑住,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地脱力。
意识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