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自我感动。”谢歧想到被心魔纠缠的那些日子，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
“没有一个人的感情是绝对专一的。
感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无私大爱，亦或是像你这种对我莫名其妙的爱。
我爱冷曦玄，是从初次见面的一见钟情，到后面生死相依。
我们曾并肩而行，也曾分道扬镳，也因为误会而迟迟不敢相认。
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爱他不爱你。
是因为在我弱小的时候他为我舍生忘死的感激。
在我被清韵斋追杀的时候，是他为我挡下致命一击感动。
是我死了百年，他不放弃一丝希望拼命复活我的心动......”
他曾为了冷曦玄不顾一切。
彻底恢复记忆的谢歧，也记起了冷曦玄为他赴汤蹈火，九死一生的决然。
谢歧顿了顿：“你爱我，爱我什么呢？你的爱是建立在什么上呢？是师兄的悔恨，还是师兄的痛苦，亦或是师兄的绝望？”
此言一出，心魔哑然。
谢歧：“你得到身体的掌控权，只为了占有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物件？”
“不是的！”心魔连忙反驳：“你是我心之所往！”
谢歧轻笑：“‘往’是有目的地的，你的心之所往在哪里落地生根？”
少年何等聪明，他根本不需问冷曦玄为什么产生心魔便知道答案。
是因为自己。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因师兄的执念而产生的。”谢歧淡淡道：
“你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师兄对我的情愫之上，爱得莫名其妙，就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爱我什么，你让我如何说爱你？你又如何能与师兄比较？你们本就是一体，如何比较？”
谢歧一番话说得心魔哑口无言。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谢歧问。
心魔回答得掷地有声：“一切以阿歧为准，只对你一个人好，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给你百分百的信任，愿意为你放弃生命！”
谢歧愣了下。
心魔的剖白总是那么直击人心。
换做任何人听到这番话都会感动得痛哭流涕，谢歧只是笑笑：“你说的这些傀儡就能做到，只听命于我，对我绝对信任，永不背叛。”
心魔双眸水光氤氲，他想牵谢歧的手，却被少年陌生的目光刺得心痛，卑微道：
“阿歧，刚才那句话我没想好，我要重新组织一遍，我想重新告白，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不是什么傀儡。”
谢歧放下手中的剑，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柔声道：“尽管你是心魔，但是，我还是感谢你的喜欢，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感受到了你的真心，感受到了你狂热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喜爱，很遗憾，活了两辈子，我喜欢的那个人叫冷曦玄。”
说着，他弯腰朝心魔鞠了一躬。
能得到心魔纯洁无瑕的爱，谢歧感觉很幸运。
也仅仅是幸运。
心魔定定的看着谢歧。
他不想要鞠躬，不想要感谢，只希望谢歧喜欢他，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