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陶非余两人一路向北,走走停停,遇上喜欢的地方就多停留两日,不喜欢的随意逛逛便离开。
如此,玩了三个多月,原本的一辆马车也变成两辆。
另一辆都是林东买的东西,有字画,丝绸,茶叶,刺绣,还有各种能存放的吃食,琳琅满目,堆满整个车厢。
这日,林东在池州老乡的介绍下来到一处酒楼。
据老乡的介绍,此酒楼天上地下只此一家,这可把林东给好奇死了,两人走了一刻钟才走到酒楼门前。
抬头一看,天仙酒楼。
林东......
陶非余......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笑出声。
“走!”林东大手一挥。
刚坐下,就有个美艳哥儿前来询问他要吃些什么,边问还边朝陶非余抛媚眼,可惜陶非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东嘴角抽抽,大力拍拍桌子让他把店里招牌菜端上来就挥手赶人。
那哥儿也不介意,笑呵呵的退下了。
等人走后,林东眼神在店里逡巡一圈,发现店里员工都十分漂亮,无论是哥儿,还是姑娘,就连站在柜台耳看上去像掌柜的妇人都漂亮至极。
但凡进店吃饭的汉子,员工要嗲着嗓子询问一番,但也只是这样,有的汉子想上手,还被瞪一眼。
怨不得那老乡说这酒楼天上地下只此一家,这样的经营模式别说是大黎,他上辈子在现代也没见过。
林东看得津津有味,探过身子问陶非余:“你可觉得好看?”
自进店开始陶非余眉头就没舒展过,闻言摇摇头道:“都不如你好看。”
林东眉毛一扬:“这么说那些员工你都看过了?”
陶非余......
恰好此时小二来上菜,陶非余给他夹上一块筷子:“吃吃看。”
林东依言夹起排骨,啃一口,嗯!还行。
见夫郎不再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陶非余顿时松了口气。
“没有夫郎做的好吃。”陶非余尝了口评价道。
林东得意的挺下身子:“那是自然。”
吃完林东拿出地图,准备研究下一站的去处,忽然他眼神亮了。
“你看。”林东把地图放桌上:“这里。”
陶非余沿着他手指看去:“湖州?”
“嗯!”
这三年多来他时常与童林互通书信,他知道湖州在童林的治理下已经焕然一新,童林还说湖州有许多好吃的,让他有时间去尝尝。
眼下不正好?池州与湖州相邻,估摸着大半个月就能到。
就是去了湖州他们就要在外边过年了,想到这林东有些为难。
“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回客栈收拾一下,马上就启程。”陶非余起身朝他伸手。
林东把手放他掌心,陶非余合起手微微用劲将人拉起来。
—
寒风呼啸,天空阴沉沉的,小雪飘飘扬扬落在林东肩头。
大约是冷的受不了,林东原地跳了几下缓解冻僵的双腿。
陶非余拂去他肩头的雪花,又拉拉他衣襟,把人抱到怀里心疼道:“我先送你回去,再来守着。”
林东摇头,坚持要自己守在这。
十天前他们来到湖州,原本以为马上就能见到童林,哪知他们到知府衙门一问,童林去下边县视察了。
等人回来,衙门守阍人见他们不是来报案不放他们进去也不通报,说是衙门只能办案要找人就去府上找。
好吧,林东两人来到童林府上,一问,心梗了,门房看他们是异乡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
陶非余还想翻墙进去被林东拉住了,童林现在可是知府,搞不好府里有护卫。
没办法,他们只能在门口守株待兔,昨天守了一天也没见到童林的影子,他都要怀疑童林是不是真回来了。
就在林东冻得眼泪直流时,他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林东从陶非余怀里抬头,见真是童林,大喊一声:“童林!!!!”
颇带杀气的喊声惊的童林身边的护卫纷纷抽刀。
林东......
童林抬眼,见到林东和陶非余,似是不敢相信,搓下眼睛又挣开,见他们还好好站在那,才惊觉他们是真的。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童林小跑过去。
“不欢迎呀!”林东吸吸鼻子:“还不快让我们进去,冻死了。”
“对对对,来,快进来。”童林在前面引路,挥手让护卫各自散去。
喝了两碗姜汤,又烤了一会火,林东才缓过来。
“还要吗?”童林提着茶壶问道。
林东陶非余齐齐摇头。
林东放下碗仔细打量起童林,几年未见,他虽还是那张娃娃脸,但青涩褪去,已然变得成熟。
童林用钳子拨了拨火堆问道:“你们怎么会在门口的?”
要问这个,林东可有话说了,他一五一十,不添油加醋把这些天的经历说与童林听。
“噗呲!”童林听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林东陶非余纷纷白他一眼。
“你可别罚他们哦,我只是比较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林东补充道,衙门守阍人不让进他能理解,府邸门房不让进他有些好奇了。
“抱歉,是我的错,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也算是赔罪。”
接着他又说起其中原由。
他初来时,湖州还是一盘散沙,原知府任人唯亲,打压与之作对的官员,后来原知府被抄家,牵出一堆官员,可还是有好几人逃过一劫。
可他们还是不悔改,作风依旧,他上任后,寻着机会便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为此,他遭到报复,差点丧命,后来他便下命县衙只允许谈公事,其余一概不理。
门房大约是见到陶非余冷冷凶凶的样子,怕他跟那些报复的人一样才不敢放他们进来的。
林东听后唏嘘不已,童林说的轻松,可一想便知这其中凶险。
现在湖州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复苏,他一定是费了很大功夫的。
来湖州几天,他听到的都是对童林的夸赞,听说他去年考核本可以升迁,可他上奏朝廷,说是想再留一任,等湖州彻底安稳下来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