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顾笙平一切按照阮静娴所说的来办。

  不就是提审梨花轩的人么,顾笙平就先从龟公与伙计开始,三三两两的问,嘴硬的,就抽上几鞭子,做做样子。

  耳边的鬼哭狼嚎特别的刺耳,吵的顾笙平头疼,她却没有办法,这戏,还得继续着。

  到了姑娘们,顾笙平可就温柔的多了,能动嘴的,尽量不会动手的。

  楼里的姑娘哪个不认识顾笙平呀,每一个带上来的不是梨花带雨的,第一句话,都特别的统一“顾郎君,奴家是冤枉的,你可得救救奴家呀。”

  大堂上这么多人,于之年起初还有些反应,蹙眉嘬牙花子的,带到审的多了,他习惯了,那一声顾郎君,他都快会说了。

  两旁的衙役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声声的顾郎君,叫的人骨头都酥了,那叫一个折磨人。

  大家算是开了眼,不愧是王都纨绔,第一风流之人,让人羡慕!

  审了一下午,顾笙平连个毛都没问出来,惊堂木一敲,顾笙平说道:“退堂。”

  “顾大人,今日,就到这了?”于之年问着,他捂着腰,掩饰着疼痛给他带来的难耐。

  “于大人,今日就到这里吧,累了一天,大家都歇息吧。”

  顾笙平屁股都麻了,一下午问的,就是那几句话,说的她口干舌燥,只觉脑子都开坏掉了。

  一听可以休息,衙役们乐坏了,敲打着站直的双腿,交头接耳的夸赞着顾大人,还挺体恤下属,大家之前还真看走眼了。

  这里可有不少人,之前打过顾笙平的屁股,只因她总是被人告上公堂,还无法还自己清白,于大人念在顾渊的面子上,打上几下,也就将事情压下去了。

  退了堂,顾笙平可没急着离开顺天府,她去了大牢,打算再会会这个蓝依,原来人家是个杀手。

  顾笙平想想之前占过人家的便宜,那腰,那脸颊,还有那红肚兜,自己可是看了的,不由得只觉脖子后冷飕飕的。

  “把门打开。”顾大人的一句话,现在甚是管用,牢头低眉顺眼的,开锁的手特别的快。

  “顾郎君,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蓝依带着哭腔,一头便扎进了顾笙平的怀里“蓝依是清白的,郎君,你要为我做主,放我们出去。”

  “放心放心,明日待我审完,你们便都可以离开了,此事,定是另有蹊跷,我一定会还你们清白的。”

  鬼话连篇,顾笙平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她这等级别在蓝依面前,根本不够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玩苦情戏这一套呢,西羽王的人,可真够厉害的。

  “蓝依,你可是主谋?”顾笙平贴近了些,耳边吹着气,她喜欢这么问话,能够感受彼此的任何举动,尤其是腰间的手臂。

  蓝依一愣,连忙摇头说着自己的清白,还让顾笙平不要冤枉好人。

  “好,我信蓝依的,待得明日,我一定还你清白。”

  牢头没有走远,在一旁偷看着,顾笙平瞧的清楚,这多情公子的名声,还是要用上一用的,这是未央告诉自己的,这个是她最好的掩护,不能改好的。

  刚出顺天府的大门,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于之年正在等着自己,坐在轿子里,见人出来,便迎了上来。

  顾笙平迎合着,与之寒暄了几句,才知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要请自己过府吃酒。

  “于大人,今日太累了,我这浑身都疼,尤其是这屁股,都坐麻了,还是算了吧。”

  “顾大人可是嫌弃我那于府庙小,瞧不起我于某人?”

  今日要是不与这人吃酒,只怕会结下梁子,顾笙平不好得罪,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还别说,这老狐狸还真是会享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的顾笙平还真是有些馋了,吃了不少。

  浊酒几杯,顾笙平只觉奇怪,一旁服侍的下人全都不见了,她只好自己动手倒酒,却见于之年阻止着。

  “顾老弟,这酒,岂能让你自己动手”于之年手掌拍了两下,大声说了句“来呀,为顾大人倒酒。”

  话音落,门口走进了一位女子,身材妖娆,衣衫单薄,妩媚勾人,顾笙平明白了,老狐狸这是投其所好呀。

  “不愧是于大人,之前被你打屁股的时候,就钦佩您,今儿,我算是服了。”

  女子妖娆,走近前来,身子一软,直接跌到了顾笙平的怀里,一声顾郎君,叫的酥人骨头。

  顾笙平配合着,风流的名声不能丢,搭上这摇曳的腰身,她却有一丝厌恶的感觉,这味道,让她反胃。

  难道这人情世故,当真要这么相处么?!!!

  酒过三巡,顾笙平摆出一副喝大了的模样,怀中的金牌掉出了一角,只为给这人看上一眼。

  效果很是不错,这于之年的马屁,拍的更加响亮了。

  “顾老弟,你喝醉了,要不今晚,就留在府上吧,有依依陪你,岂不是美哉。”

  顾笙平推着不断黏上来的女人,婉拒着“于老哥有所不知,我顾笙平风流的时候过去了,现在,就是再晚,也得回家”

  凑近了些,顾笙平特意压低了声音“什么纨绔,在悍妇面前,什么都不是,我是真的怕了,会被罚跪的。”

  于之年挂满醉意的双眼瞬间亮了,二人开始勾肩搭背了起来“真没想到,顾老弟这么风流的人,也能让人管住。”

  “不听管也不行呀,老哥可还记得那次的和离之事”顾笙平苦瓜脸,一副委屈模样“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乖乖的把人接了回去,现在,老弟我就是个妻管严。”

  于之年长叹一声,也是老泪模糊了眼眶“顾老弟,别说了,老哥我,也没好哪去,家里那母老虎,,,哎,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呀。”

  顾笙平可没喝多,瞧了这副模样的于之年,嘴角不免一丝抽搐,敢情,这位也是个怕媳妇的主。

  站在门口,彼此倾诉心中委屈,好一会,顾笙平才骑上了追风,离开了于府。

  回家的路上,顾笙平打算把这段忘记,打死都不能说给阮静娴听,否则,可能真的会跪搓衣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