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看着那冷若冰霜的面孔, 又默默操控轮椅往后退了两步。
她哪里知道女人一变作那副模样就会不受控地催生出一些颇具占有意味的...
但是最先喂给自己的明明是她。
洛黎抬手堵住自己的嘴,做个拉拉链的手势,一脸讨好地表示自己绝对不再乱说话。
“我有一些朋友说她们明天要来看我, ”洛黎像个尾巴似的跟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走来走去, “你想见她们吗?大部分都是比较合得来的高中同学,人都很好。”
“她们其实也就是看到我发的那条朋友圈才要来的,主要也就是想见你啦。”
“不过你要是不想也没关系,我们之后再去单独拜访她们就行。”她主要是怕一群人过来会让鹿辞雪觉得无所适从。
毕竟她那些朋友也真的都是极其热情。
鹿辞雪脱下外面的大衣,贴身的衣物勾勒出优美曲线,她正低头察看阿姨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说每天的药膳会有专门的人来做,阿姨白天也会过来照顾洛黎, 所以只有晚上的时候可能需要麻烦鹿小姐。
真就点名道姓的把这个包袱甩给鹿辞雪了。
洛黎说着说着眼神就又开始往鹿辞雪身上乱瞟, 略显羞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呜她现在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呢, 像个流氓似的。
“嗯,没关系的,”鹿辞雪转身看到那个捂着眼睛的人, 面露疑惑,“你在做什么?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洛黎的手被轻轻地拉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担忧的面孔, 冰凉的掌心覆上她的额头, 还有那愈发熟悉和清晰的冷香。
——好奇怪, 自从知道鹿辞雪身上那奇奇怪怪的触发机制, 她现在对于这股香气特别敏感, 一闻到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没、没事, ”洛黎慌里慌张地稍退开一些,复又向前靠近, 盯着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眸皱眉,“你眼睛怎么了?”
鹿辞雪没摘下眼镜的时候她还没看清楚,现在靠这么近一眼甚至看到那瞳孔旁的红血丝。
也是,这人平时也就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眼镜,今天下班回来那副银丝眼镜竟然还架在她的鼻梁上。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鹿辞雪闭了闭眼,“休息一下就好。”
在洛黎昏迷不醒的时候昼夜不眠地陪伴在侧,前几天总是会不自觉地流泪,回来之后又要熬夜处理积压的那些工作,一刻不得休息。
“不行,要让医生来看一下。”
因为从小洛父洛母对她的身体健康都极其关注,所以家庭医生更是配的齐全。
“鹿小姐是过于疲惫,要多注意休息和用眼时间。”医生拿出一瓶药,大致讲了一下使用方法,“正好,这是最新研究的,洛董现在也在用,睡前敷在眼睛上就可以。平时也可以用来缓解疲劳,后续如果需要的话洛小姐可以告诉我。”
洛黎认真听完这个使用方法,突然楞了一下。
某一幅画面在她脑子里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今晚鹿辞雪应该是不会走的吧?不对,应该是这段时间都会住这边了。
啧,对一个伤患来说这真的很不友好。
尤其是她还被鹿辞雪照顾着洗脸刷牙,给她按摩做康复,洛黎心底浮上浓厚的愧疚感。
“要不我还是去我爸妈那边住吧?”洛黎心疼地说道,“你每天这样也太累了。”
虽然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赶在初春的时候估计就能双脚下地,但是任谁都不希望让自己喜欢的人每天为了自己费心费力的。
“不会。”刚洗过澡的女人身上带起一阵朦胧的水汽,在橘黄色灯光下的眉眼温和如水。
洛黎的眉心擦过柔软湿润的触感,鹿辞雪垂下的柔顺发丝在她的锁骨间带起一阵痒意。
“你不在的话才会累。”
洛黎的嘴角又压不住了。
“那我帮你敷药。”
洛黎积极地在柔软的黑色绸带上涂好药,然后很是兴奋地要往鹿辞雪眼睛上面放。
“我自己来,你躺好别动。”鹿辞雪极度不解为什么洛黎对帮她敷药这种事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不行不行,你自己弄的话又看不见有没有绑好,我帮你嘛。”
鹿辞雪轻笑出声,对洛黎这莫名其妙的积极性抱有深刻的怀疑。
“现在敷上的话我怎么去睡觉?”
洛黎楞住,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颓丧,那幅心心念念的蒙眼美人图咔嚓碎掉。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狗狗祟祟地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让赵医生记得再送过来一点。
——
洛黎的朋友几乎遍布各个圈子,几个人来到家里的时候只有洛黎一个人在。
“洛洛,你们这不会都快进到同居了吧?”一个头发挑染成灰色的女孩凑过来看看洛黎的腿,“鞋柜上那高跟鞋可不是你现在能穿的。”
“你可真小气啊,谈恋爱的事一点风声都不露,都官宣了我们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人是个设计师,很激动地说道,“不过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大美女,去要联系方式结果人家已经有对象了,真可惜。”
“你们这个小区还有空房吗?我也想来邂逅一下我的爱情。”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手上都戴着戒指你还往跟前凑。”
“我那不是没看到嘛。”
几个人一进来就开始叽叽喳喳,洛黎一脸嫌弃。
的确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不过真就没一个是来看她的。
“你老婆人呢?今天是周末也不需要上班啊。”
这句话还没得到回答,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鹿辞雪确实有被这一堆装扮各异的人惊到,不过很快就面色如常,清冷优雅的女人微微勾唇,“你们好。”
“卧槽!”
“你不是刚才那个——”沙发上的人瞪大双眼,双手合十就差给洛黎跪下了,“对不起洛洛我错了,你们的婚纱让我来设计,不要钱的那种。”
洛黎按着操纵杆走到鹿辞雪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懵懵回头,“你跟我道歉干嘛?”
另一个朋友笑着出声,“没什么,就是你女朋友太漂亮了,她觉得你们很般配。”
“话说回来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你俩还因为陶瑾希闹了一架呢,现在想来那时候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傻。”不知道是谁感怀了一下过去。
这个房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啊那个,年少无知情有可原嘛,”灰发女孩出来打圆场,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俩这还真是....能成为朋友也是件奇事。”
高中喜欢同一个人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能...怎么就能在这件事上出奇一致呢?
——
几个人待到晚上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洛黎一整个下午都在观察鹿辞雪的脸色,但是即便鹿总监一天嘴角都噙着淡笑,她也觉得这人心情并不大好。
这几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提什么陶瑾希!
“别生气嘛宝贝,那都是我识人不清,我现在可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就把她删掉了,你知道的。”洛黎干脆拄着拐杖站在鹿辞雪身后,那张嘴叭叭个不停。
自从她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陶瑾希干的那些破事,干脆就直接把人拉黑了。
“你的朋友的确很有意思。”
鹿辞雪慢悠悠地扶着洛黎坐下,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她们人都挺好的,大家平时在一起也都开玩笑开的比较多,所以性格也比较大大咧咧的。”洛黎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双素白纤细的手将洛黎的腿轻轻放好,温柔又轻缓,洛黎稍稍心安,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嗯,能为了同一个人大打出手,之后又成了朋友,还挺同病相怜的不是么?”
——完蛋了。
洛黎心里咯噔一下。
女人轻轻挑眉,神情温柔到根本看不出那双浓若点漆的黑色瞳孔下的危险,食指在洛黎的唇上不轻不重地碾磨,警告的意味明显。
洛黎心脏猛地提起来,她实在没想到这种看似对什么事都不大在意的小猫吃起醋来格外难哄。
“我们成为朋友跟陶瑾希一点关系都没有,”洛黎辩解道,“你也知道的嘛,后来我可是跟她断的清清楚楚。”
“所以之前还是挺喜欢的不是么?”
洛黎觉得自己真是冤枉,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它都是存在的,自知理亏,她也只能慢慢哄着女人消气。
“但是我现在对她半点心思都没有。”
不知为何,洛黎总觉得面前的人今晚有哪里变得很不一样,透白的肌肤愈来愈红,表达情绪也更加不收敛了。
就像是...
洛黎想到什么,猜测道,“是不是你的发热期又到了?”
她记得鹿辞雪之前说的是发热的时候会好很多,但是那也只是好一些而已。难免还是会有情绪波动和一些需求,只有她陪着才会好受一些。
只有她才可以。
跪坐在床边的人手旁是已经涂好药膏的绸带,眼尾被眼眶碎泪的热汽熏得绯红。
下一秒,洛黎呼吸一窒,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
清冷的谪仙坠入红尘中反而成了妖孽。
“所以你不要动。”跪直身体的女人在她耳边灼热吐息。
“你不是想看吗?”蒙着双眼的人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那就这样。”
洛黎觉得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要炸掉,整张脸红得彻底。
白嫩秀气的长指被女人主动握住,牵引着缓缓挤.入。
不管是被绞起和吸.附,还是看着自己的手指时隐时现,洛黎完全是躺着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任凭处置。
自由发挥和耗费力气的事全让跪在她身旁的猫猫自己承担了。
但是偏偏这人和那狭隘.逼仄之处都娇.嫩得很,才将将过去几分钟,洛黎就发觉自己身旁的人已经没了力气。
可还是一点都不肯放出来。
洛黎笑出声,对于猫猫这种第一次大胆妄为却又显得有点失败的举动不免无奈。
“乖,放松一点。”
“你过来。”
“用别的地方也是可以的。”洛黎最后一句变得含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