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红了,有点杀气腾腾。”
谢薄笑了:“跟你的气质很衬。”
“说什么呢!我有时候也很温柔的好不好。”
“是是。”
她也有很温柔的时候,譬如此刻。
林以微拨弄着手上的红宝石手串,似乎很喜欢,却还嘴硬说:“不如再送我一张悦美生鲜的优惠打折卡,将来我带着我的宝宝来买东西,就可以告诉宝宝,这么大的一间超市是我好朋友开的,多有面子。”
落日的暖光落在她柔美的脸蛋上,将她整个人渡在金色的余晖里,像迷离的薄纱覆盖着,若隐若现。
谢薄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你的宝宝姓什么?”
“绝对不姓谢。”
“是吗?”
林以微想了想,说道:“应该姓林吧。”
“你跟你自己生啊?
“反正没你的份。”
谢薄将手肘撑在河边栏杆上:“我以前想过,要跟你生一个漂亮的崽,是女孩更好,如果她像你,我会很爱她。”
“别想了,谢薄,永远不可能。”
谢薄用酒瓶碰了碰她手里的啤酒罐:“那就祝林小姐离开了我,永远没有X生活。”
“谢薄!你这个混蛋!”林以微捶打他,“我会有的!我会有很快乐的X生活!”
两人追闹了一会儿,好在街上没人听得懂他们的话,谢薄握住她的手腕,情不自禁地拉近了,忍不住想吻她。
林以微没有闪躲,贴着他的薄唇,柔声说:“薄爷,你的车到了。”
黑色轿车停在路口,遥遥地等待着。
谢薄的唇只差几毫米就要碰到她了,挣扎着,也忍耐着…
两人呼吸交织,湿热温暖。
他说:“今年冬天,我再来,陪你看一场冬雪。”
见天日
谢薄离开以后, 林以微独自面对空旷的泰晤士河,在河边吹着冷风,让身体放空, 也让脑子清醒。
城市暮色逐渐消失,身后霓虹四起, 进入了夜晚的前奏。
微醺的醉意中, 林以微低头摩挲着腕上那枚殷红的宝石手串, 拿到唇畔吻了吻。
以前她盼望着林斜能再陪她看一场雪, 她想在雪落无声时偷偷告诉他一个秘密,现在…她希望陪她看雪的人是谢薄。
或许,这就是她的人生。
总是错过好风景, 永远不能得偿所愿。
……
谢池两家联姻订婚的事情敲定,由谢薄全程接手了池西语九月这一场盛大展出。
这些琐事本来不需要谢薄插手, 但他主动提了出来, 希望能为西西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个人作品展。
池西语恋爱脑上头, 死活要谢薄帮她办美术展,还说这样才有意义, 如果由其他人插手,她宁可不要举办这场展出了。
池右淮拗不过他的宝贝千金, 只好同意了。
这场盛会邀请了国内外知名艺术家出席, 除此之外, 还有池家和谢家共同的商业合作伙伴,上流社会的名媛绅士们……青港市几家主流媒体人员也纷纷到场拍摄报道。
谢薄已然知晓林斜的事情, 并且接手了池西语的画展运输流程, 池右淮对他不再有任何隐瞒。
是夜, 谢薄终于在池家的鹭湖郊野别墅地下画室里,见到了林以微的哥哥——林斜。
截然不同于林以微那一股杀气腾腾的锐利气质, 林斜很清瘦、很儒雅,甚至可以说是孱弱。
不知道是多年未见阳光的缘故,还是他本身营养不良,少年的皮肤白得不正常,五官清美,带着一股子病弱缠绵的味道。
他也戴着和谢薄一模一样的月光银无框眼镜,这让谢薄莫名地皱了眉,他不喜欢别人与自己有相似处,尤其…
是这个男人。
不过,谢薄是平光无度数的装饰性眼镜,但林斜的眼镜却有度数。
他太瘦了,个子明显比谢薄少矮,但也有一米八二至少,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着骨架,瘦得轮廓都空洞了。
有陌生人进屋,林斜扫了他一眼,因为过瘦,他的眼睛显得如此炯炯有神,谢薄感受到他的视线,似乎那视线穿透了他,与藏在他记忆中的少女发生了联结。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脑补,林斜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抽回视线,继续面无表情地作画。
画纸发出沙沙的声音,是寂静如黑洞的地下室唯一的声音。
谢薄注意到他拿画笔的手,瘦削修长,已经瘦得跟骷髅骨架一样了。
甚至不需要医生诊断,谢薄肉眼就能看出这少年有严重的健康问题。
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心里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