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乌沉的手掌从他的脸颊向下滑, 这次挟制住白潮清的下颌,然后低下头像品尝着什么世间美味一样亲吻着白潮清的嘴唇。
这次两人亲吻的和风细雨,像是共同品尝着一份精致的甜点, 生怕吃的太快以至于没有能好好体味其中的滋味。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李乌沉望向白潮清手里拿着的花, 对他道:“水水, 我们把花放到一边,好不好?”
白潮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鼻子和李乌沉的鼻子微微碰了碰。
“我喜欢这些花,要留着。”
李乌沉拿他没办法, 只好连人带花的继续抱着, 继续吻着。
***
白潮清被按倒在柔软的大床里时, 怀里还抱着那一大束花。
他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就从站着的姿势变成了躺倒在床上。
白潮清呆呆的, 只能看着自己怀里的这捧花。
可是下一刻, 他怀里的这捧花却被抽走了。
白潮清的手还维持着拥抱住花的姿势,他的视线看着李乌沉,像是在疑问李乌沉为什么要将这捧花拿走一样。
“我的花.....”
白潮清低声道。
李乌沉将捧花放到床边的茶几上, 低声道:“我要亲你。”
似乎在这间房里,李乌沉面对着独自躺在床上,对他展露出纤细脖颈的白潮清又变得冷漠起来。
但是当白潮清看着他的眼神,看清楚那双碧绿的双眼里的深沉爱意, 又会明白李乌沉对自己的爱并没有与别的时候不同。
甚至会更露骨, 更不懂得克制一些。
白潮清望着被放在茶几上的捧花,又望着站在床边, 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的李乌沉, 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今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
他们相恋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 李乌沉都是在军部执行军务。
偶尔他回来,也是陪着白潮清做一些其他的事。
两人当然有亲密的接触,但是更深一步的却一直没有发生。
而今天晚上,白潮清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
白潮清将脸微微侧开,感觉到自己脸上热度惊人。
他现在不敢去看李乌沉。
但是想到先前求婚时,李乌沉一再询问自己是否真的愿意,白潮清又觉得乌沉可能也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对这段关系全然充满信心。
这样想着,白潮清又觉得自己需要给乌沉一些鼓励才对。
于是他将自己的脸又转了回来,在顶着仿佛要被熟透的热度当中,用怯怯的眼神望着李乌沉。
白潮清一定不知道,在李乌沉看来此刻的他像是一只误入陌生环境里的麋鹿,一双眼睛写满了澄澈和对人的信任。
却不知道,越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模样,却更加地想让人攀折和蹂躏。
白潮清见李乌沉没有动,只是比先前更加欲色沉沉地望着他。
于是白潮清从床上坐起来,他伸出两只手抱住李乌沉结实的腰腹,将自己的头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他小声地对李乌沉道:“乌沉,我也想亲你。”
李乌沉的手臂很快将他抱紧,然后下一刻白潮清就感觉自己突然被腾空抱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深切的体会到他和李乌沉在体力值上的差距。
李乌沉只用一只手勒抱住他的腰,就已经让白潮清觉得稳稳当当的了。
而至于李乌沉的另一只手,则是用来固定住白潮清的后脑勺,好让他乖乖地被李乌沉亲吻。
白潮清的双腿原本挂在李乌沉的腰侧,但是随着李乌沉亲吻的加剧而控制不住地滑落。
但是由于李乌沉的手臂牢牢地握住白潮清的腰,因此他那一双从李乌沉腰上滑落下来的双腿也不过是在空中随意地晃荡着。
白潮清的脚是光裸的,因此这样的姿势很明显能看到他绷起的脚背,显露出主人此刻紧张的情绪来。
当李乌沉的吻逐渐向下时,他那只一开始控制着白潮清后脑勺的手掌也逐渐下移,而改为掌控住白潮清纤细的脖颈。
白潮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弓,而头却向后仰。
他一会儿觉得天旋地转,一会儿又觉得绽放在外面的烟花正盛开在他头顶。
屋内的灯光什么时候被李乌沉调暗的,白潮清都没有察觉。
他是觉得上半身有些凉凉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又被重新按倒在床上。
而这一瞬间,白潮清眼角的余光看向放在茶几上的花时,才猛然发现屋内的灯光已经被调的十分暗淡了。
倒在床上后,白潮清却没有重新获得自由。
李乌沉将他的两只手握住,固定在床上,然后用膝盖将白潮清的两条腿分开。
李乌沉在床上膝行着向前,一直来到无法再往前继续的位置。
白潮清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像是很欢愉,又像是有些痛苦。
他嘴里喃喃地道:“乌沉......”
然后又掩耳盗铃般的想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的两手却被李乌沉牢牢地固定住了,容不得他挣脱。
白潮清没有办法,只好把眼睛闭上。
然后下一刻,密密匝匝地吻就向他袭来。
这些吻从上往下,甜蜜的吻离开白潮清的脸部后,又在其他地方停留。
白潮清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一只被煮熟了,去掉坚硬外壳的龙虾。
毫无抵挡的力量,只能任别人放肆的品尝和亵玩。
他又再次感受到了些微的凉意,他想坐起来看看,却只能仰起那道宛如天鹅一样纤细的脖颈。
片刻之后,白潮清又重新倒了下去。
但是就在下一秒钟,禁锢着他的双手松开了。
白潮清整个人还是软软的,他想要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之后再坐起身来。
□□亲密的触感还在,白潮清知道李乌沉还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他决定要起身的前一刻,白潮清听到了有金属敲击地面发出的“铛”的一声。
他先是疑惑,然后很快意识到那是李乌沉皮带上的金属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像是一直都知道的事终于要发生了一样,白潮清既羞涩又甜蜜。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用双眼望着李乌沉的勇气,他微微侧过脸,不敢和现在的李乌沉四目相对。
李乌沉抱住他,这次的怀抱是轻柔的,甚至李乌沉说出的话也是温柔的。
他对白潮清道:“别怕,水水。”
外面夜空中的烟花还在绽放,在向着所有能观赏到这一刻景象的人释放美丽。
一阵微风吹过,庭院里的荷花轻轻拂动,花瓣上的几滴水珠调皮地滚来滚去,好不惬意。
屋内暗淡的灯光下,大床上的两个人影交叠,你侬我侬。
白潮清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几声不似他平常的声音,这些声音却让和他交缠的人格外激动。
白潮清觉得自己的腿好酸,腰也好酸,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欢愉,一半是痛苦。
他在这种激狂的情绪里伸出无力的两手去捧住李乌沉的脸,想要去看清楚对方此刻的表情。
李乌沉抬起一张汗湿的脸,睁着一双欲色沉沉的碧绿眼睛望着白潮清。
白潮清口里一边忍不住的嘤咛出声,却还是尽力去摸着李乌沉的眼睛。
现在的这双眼睛,多么像一头野兽的眼睛啊。
可是这头野兽的眼里,又有着对他的浓烈爱意。
后来,外头绽放的烟花已经熄灭了。
月亮重新出现在天空里。
院子里荷花池中不时有几尾漂亮的鱼游来游去,它们像是在彼此嬉戏,一会儿穿过池这边的荷花丛,一会儿穿过池那边的荷花丛。
白潮清的声音不再清亮,转而带上了一丝沙哑。
掌控着他的人却没有放过他,仍然叫他一面痛苦,一面欢愉。
在某一个空档里,白潮清终于寻到了机会,他从李乌沉桎梏的怀里跑开,只想靠在床沿上获得短暂的休息。
却不料他的身体刚靠到床沿上,自己的脚腕就被李乌沉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李乌沉一手握住他细白的脚腕,一手掐住他纤细的腰肢,轻轻松松地就将他抱了起来。
不过下一刻,白潮清就感觉到自己被李乌沉以一个跪趴着的姿势固定在了床上。
这样的姿势看不到李乌沉的脸,让白潮清有些不安。
他嘴里喊了一声“乌沉”,同时也想要回头去看李乌沉,但是下一刻,白潮清就被拖进了狂风暴雨当中。
白潮清比一开始还要不自由。
到了后面,那些强撑着的气焰完全消失了,白潮清只能间歇地发出啜泣的声音。
偶尔,李乌沉会停下来亲亲他,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带给白潮清的都是如狂暴暴雨一样的感觉。
在这个癫狂的夜里,白潮清既有心愿达成的甜蜜,又有一丝对于李乌沉这样强势的抗拒。
可是他的力量在李乌沉面前显得太过渺小了,所以他最终只能柔软地,乖乖地顺从。
在白潮清累得要睡过去之前,他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之前乌沉对自己是有多么温柔。
他想开口求李乌沉停下来,但是心里涌起的甜蜜和看着李乌沉望着自己那样的眼神,又让他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李乌沉善心大发地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穿过白潮清已经彻底变得湿哒哒的发丝,用带着餮足的语气对白潮清道:“水水累坏了......”
白潮清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不让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不正经的话。
李乌沉捉住他的纤细手指亲了亲,然后将白潮清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带你去洗澡。”
白潮清含水的目光望着他,里头难得流露出了一些不信任。
李乌沉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没忍住又吻了吻他的嘴唇。